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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神的莲花-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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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答道,不禁暗自佩服这家伙。莫非此人就是林家老三?也知长什么样子。只是如此这番,还背对着我,也真是没礼貌。

    “一丝小腹诽也是正常地,过来坐吧。”他依然轻笑着,拍了拍他身边的地板。

    我走过去坐下,略偏脑袋打量他,他正看着荷塘,脸上还是淡然的笑意。这神情以及这侧脸让我当场愣住,这分明就是净尘。我心里陡然失了方寸,不由地脱口而问:“你是谁?”

    他轻轻转头看我微笑,淡漠却温润,在日光下,大片的荷塘边上,浑身都是自然的气息,这分明就是净尘的脸与神色。我怔怔地盯着这脸,与这神情。青灵山的点滴呼啦啦全部涌起,堵在胸口,化作温热的泪迅速溢出眼眶,却还是舍不得眨眼。

    “我是林氏祠庙结界第一千二十百九十二代守护林晨。”他说着,轻轻抬起手抚去我的泪,带着宠溺的笑,轻声说:“难道你不知道不是林家血统的人如果进来了,就出不去了吗?”

    这话虽轻柔,却如晴天霹雳。不能出去,那就是取得神水又有何用?这小子是不是说谎?我死死盯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谎言的蛛丝马迹。然而,他的神色自然淡雅,连眼神都清澈。

    我正想问他是不是在骗我,却转念一想:也许这是个试探。于是兀自定了定心性,清了清嗓子:“我当然是林家人,要不怎么可能到得了此地?”

    他轻笑着站起身,在荷塘边采摘了一朵含苞的莲,用手一抚,那莲化作一阵烟雾,烟雾里,从滴血认亲拿林哲的血到祠庙门口趁机使用血化符咒都一清二楚地显现。

    我浑身冰凉。难怪一切都如此顺利。原来一直在别人的算计中。可笑自己还以为自己技高一筹。

    然,事到如今,骑虎难下,埋怨便是最没用的,我蓝晓莲即使没有路,也要杀出一条血路。于是很快便淡然,瞟他一眼,便看着远处的荷塘问:“阁下要怎样?”

    他轻笑道:“昔年也有人以你的伎俩进入了林家祠庙,但他们心不净,到不了此地,也看不到那么多优美的风景,在半路便化作了脓血。你既然走的过来,且看到了祠庙中最美的风景,必然也是有慧根之人。想必你便是我要等的人。”

    “你在等人?”我转头,讶异地看着他。他还是看着荷塘远处碧与天的相连处,淡淡地笑,脸颊竟有一抹羞怯的绯红。这厮害羞什么?我正纳闷着。

    他却转过头,脸上还是淡漠纯温的笑意,丝在风中凌乱飘飞。他用轻如和风的声音说:“我在等人,等能走到此处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这笑意声音与我的记忆再度重叠,昔年,在青灵山醒来,净尘便如是问我,那脸上的笑意淡淡的,却很温暖。

    我再度失神,像中了蛊惑般望着他,轻声说:“蓝晓莲。”

    他听闻我的名字,很愉悦地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然后他低语:“晓莲,真好。”说着,他一跃而起,如一只优雅的鹭鸟,在荷塘中摘了一朵粉色的小莲花,然后足尖轻点荷叶,稳稳落在我身边,将那花朵别在我的髻上,然后退开两步,仔细端详我一番,兀自笑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举动与笑容。虽然这容颜与神色像极了净尘,但净尘是极懂分寸的男子,决计不会有这番举动。于是,我便一寸寸清醒,冷语道:“你们处心积虑将我骗进来,到底为何?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他面上一惊,像是被我的表情吓了一跳,随即慢腾腾地继续坐下抚琴,十指流泻出淡淡的忧伤,像夕阳下的离别。

    我不知如何才好,只得固执地站在那里,等着他回答。一曲终了,他才用淡漠的口吻说:“他们的目的与我无关,我猜想大约是想将你关在此处,永远不要回去。”

    “永远不要回去?”我自语,脑袋里掠过一个个的人,最想我永远不要回去到底是谁?想来想去,除了他,还有能有谁?恐怕自始至终,我都在他的棋盘上任他摆弄。

    他是冥神,自然有别的办法去解夏月凌的六芒咒,也自然能将苏澈对我的记忆抹去,而对世人来说,莲淑妃也不过是烟花一样的后妃笑柄。

    冥天,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我,你不让我看到夏月凌安然无恙,你做得真绝!我不觉咬紧了牙。

【第五十四章 如何做他的女人】 

    晨不理会我的失神。又安然坐在荷塘边,就着和风一串串琴音流泻而下,丝丝入心脾。

    我知晓这是高深的宁神静心咒。然我此刻一心担忧着夏月凌。他的咒如何解,得知我不能出去,他又将如何?依照他的脾气,这天商估计都要翻转,若如此,岂不是改了历史,他必定又要遭受更大的劫难。那我岂不是害了他?

    一想这些,心里着急万分。

    “既来之则安之。你能走到此,必有深意。”林晨专注地拨弄着琴弦,随意地开口。

    如果换作以前,我可能会对这禅意的话语细细品味,继而心生敬意。然而,我不能浪费一分一秒,夏月凌便多一秒的危险。

    是的,我要出去,必须出去。哪怕死了,我的尸体也要拿着七虞神水走出去。

    于是耐着性子拱手道:“晓莲今日冒昧打扰,只为求七虞神水救治我夫君,还请林公子赐水。”

    话语刚落,“铮”的一声,琴弦断了。我抬眼扫过去,只见那古琴正中的琴弦断了,而林晨的手搭在那里,右手食指汨汨的鲜血直冒,滚落在琴上,继而滚落在他素色的袍子上,他却全然不理会,只若有所思地坐着。

    那触目惊心的鲜红染上素色的袍子,如同开除了大朵大朵的玫瑰。这情景与醉莲轩中,净尘死时的情形重叠,在我脑袋里狠狠一锤。

    我赶忙上前,半蹲着,施止血咒。那血却是无论如何也止不了,我着急地抓着他的胳膊喊道:“你受伤了,还什么呆?”

    他抬眼看我。眉头微蹙。脸上有淡淡地忧郁。他仿若自语般轻声说:“你能走到这里。便是我命定之人。你知晓么?”

    这话有些怪异。我隐约也觉察到了什么。然当务之急是为这家伙止血。便拉起他地手。说道:“这是你地地盘。你地身体。你这血我止不了。”

    他却不理会那血。略垂了眼眸轻笑低语:“一开始。不过当你是那些自以为是地鼠辈。可你跟着你地心。走到了花园。穿过果园、稻田。你看到了林家子孙都未必看得到地胜景。那是你地祈愿。我无波地心湖便起了波澜。”

    “别废话。先将你地血止住。”我见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心里恨不得将这家伙拍飞出去。

    “蓝姑娘。你不想在山水幽静处。过平淡生活么?”他脸上陡然腾起一抹灿烂地光华。将我吓了一跳。我慌忙甩开他地手。往后面退了几步。

    说实话。适才见着这结界内地景致时。我确实想过以后在这里一个地方。与自己心爱地人一起过平淡生活。然听林晨这话仿若别有所指。我有不好地预感。

    林晨见我跳开,讶然一惊,将断了弦地琴放在一旁,站起身。神色也恢复淡然。

    语调也如和风般,听不出情绪的波动。他轻轻一笑,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蓝姑娘,吓着你了。”

    我摇头,看见他食指上鲜血依然流淌,忍不住喝道:“你先将你那指头止血。”

    他笑着摇头道:“我从未流过血,不知如何止血。”

    简直是国际玩笑,不知如何止血。我狐地看看他。那神色不像是开玩笑。我便再度拈起止血咒,却还是无济于事。

    我万分着急,这么个小伤口就流血不止,莫不是白血病?免疫力天生低下?

    他却跟没事人一样,淡淡地回忆从前:“昔年,我父亲砍柴伤了手指,我娘亲是放到了嘴里吮吸,然后在田埂上寻了一种草捏碎,将汁液涂在伤口上,好像就止血了。”

    我满头黑线地抬眼瞧瞧这家伙,他脸上带着一种淡漠地笑,略略有些戏谑,又有些哀伤。总之是太复杂,我没那耐心去分析,便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吮吸。我去外面田上给你找止血的草药。”说完,急急往外跑。

    田埂上的草散着清香,凭着我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的生活经验,很容易就找到了几味止血的药草,有的要了嫩叶,有地要了茎,还有一株开着白色小花的嫩草则是拔了根。

    然后满意地抬头,竟现林晨站在稻田边,一身素衣上大片血渍,长飘,映着四野轻轻地秧苗,认真地看着我笑。

    我轻跃过去,看着他手指还在流血,没好气地问:“你自己吮吸过没有?”

    他摇了摇头,看着我手中的草叶,兀自笑了,露出好看地小虎牙。

    “那你流血而死好了。”我作势将药草往地上一扔,他一弹指,药草落入他的左手,同时,他很无耻地抬起右手,伸出食指,说:“你来。”

    我转过头看着他,愤怒到了极致,然看到那汨汨滴落地鲜血,他苍白的脸,我觉得我倒了八辈子血霉。这吮吸一下,止了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事倒不打紧。然而,要是我就这么华丽丽地染上病毒,比如艾滋什么的。等等,这个时空有没有艾滋的存在?

    “你来。”他言简意地提醒。

    我抬眼看看他。没好气地说:“我替你止血,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他语调平静,面上是淡淡的温暖笑容。仿若痛的不是他的手指。

    “给我神水,送我出去。”我有点痴心妄想地说,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他垂了垂眼睑,思索了短短一瞬,抬眼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先止血,再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听起来仿若有那么一丝希望。我脑子飞快地转着,这家伙应该是从小就在这里孤独地生活着,相对外面那些人来说,单纯得多。那么我若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不定出去是很简单的事。那就先替这个家伙止血吧,即使就此中毒,也只能如此破釜沉舟了。

    于是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抓住他的手,掏出丝绢将多余的血擦干,迅速将他地手指放到嘴里吮吸。那血腥味很淡,反而带着淡淡的植物香,我将血吸出,吐掉,然后再吸出,吐掉,如是再三。

    “为什么要吐掉?”他轻声问。

    他娘的。不吐掉还让我吞下去?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他一笑,左手一点,果然一口血没来得及吐出,直直吞肚子里去了。

    我猛然放开他的手,兀自呕吐起来。他却是带着笑意喊道:“你不是要半途而废吧?”

    我吐不出来,又气又恼,见那伤口出血没那么严重,便恶狠狠地捏住他的指头,疼得他咬着牙,眼睛睁得老大地问:“你是故意的,你做什么?”

    “你方才不是故意地么?”我恶狠狠地说。

    “我是为你好。”他嘟囔着。

    喝口血还为我好?我懒得理他。孤独环境下长大的人,总是有心

    地。

    我捏了他一会儿,心里还是阵阵呕加郁闷。没好气地将拈了道诀将那些草药捣碎敷在他伤口上,又用丝帕勒紧。

    “谢谢你。”如和风的声音说着感谢,却让我异常烦躁,我没好气地往院子里奔去,在井台边打了水上来,使劲漱口。

    他也跟了进来,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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