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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傅是冥神大人亲点进入‘静界’的神使。断然不在本尊处。”她不耐烦地说,转身走。走两步却又无比讽刺地笑道:“看着你,我真是觉得无比可怜。人生中,不是每个人都是主角。”
“什么意思。”我问道。
“你自己慢慢去体会吧。”离宸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只轻轻一跃便消失在了地狱城内。
虽觉得离宸的话语极其古怪,仿若是某种预示,却又颠扑不破。便索性不去解,我蓝晓莲向来也信奉:人生中,很多的结,钥匙便是时间。
今夜出乎意料的顺利,来冥府的目的都达到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边失意,另一边便会得意”?
我也不敢做过多停留。赶快御风而行,期望能追上铁雄。不一会儿,便在冥府门口遇见折返而来寻我的铁雄。
他正铁青着脸,拎着手中的假人,一见到我,就是一掌就劈来,怒吼道:“死蓝晓莲,你这个活该嫁不出去的。”
我自知理亏,也知这家伙是担心了。便笑嘻嘻地躲闪着,“铁雄哥,铁大爷,再不回去天就亮了,红那伙人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大事来。”
“哼,我回去收拾你。”铁雄恶狠狠地伸出手。我只得乖乖走过去,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拖将出去。
【第二部夏月篇 第五十四章 荷尔蒙香的蛊惑】
明微明的天空有着奇异的淡红,仿若喋血后的台阶,(血色。我与铁雄在王府客房前按下御风诀。
蹑手蹑脚进了房间,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我长长舒了口气,感觉疲惫,想躺到床上休息,但一看到床,心里不自觉就浮现夏月凌拥着云珠的场景。
呸。我愤愤啐了一口,走到桌边倒一杯水咕噜噜灌下。左看右看这房间,横竖不顺眼。之后,竟觉得呼吸着王府的空气也甚是不快。
罢了,他也好了。我也该离开了。这么没名没分赖在这里算啥?想到此,便收拾东西,准备等天大亮,便去辞行。
正收拾,一抬头,夏月凌竟不知何时站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王爷早。”我笑呵呵打招呼,赶忙趁机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不是做梦。心中便纳闷:风寒露重,天也才微明,这家伙不温香软玉,到这里作甚?
鼻子里哼出一声,便算回答。然后他自顾自坐到床边。
我站在屋中央,怒气顿时上来。我觉得我迟早要被这男人逼疯。
他总这么出乎意料:当我/炫/书/网/整理好所有的心情,要接受他了,他却是跟我楚河汉界分得清楚;当我决心要放开他时,他却又偏偏来招惹我,一次次扰乱我心。
我见他不说话,自己也沉默不作声,只怒气冲冲瞪着他。
“那个,你晚上跟别人去哪里了?”他垂下眼眸,有点慌乱。
“你管地真宽!”我撇撇嘴。小声嘟囓。继续收拾东西。
他突然飘到我面前。拎起我扔到床上。“就算要离开王府。也在床上把昨晚出去疯地觉给补回来。”
我跌在柔软地被子上。看着略微俯身地他。面目居然微微有了凶横地意味。这种表情在他脸上还真是难得。
我心斜瞟着他说:“民女补觉此等小事。怎敢劳王爷费心。”
“是么?本王也是提醒你。你看你年纪也一大把了。没嫁出去。这再不好好睡觉。迅速衰老。估计今生今世要嫁出去是很难了。”他不怒。反而笑得花枝乱颤。
“民女嫁人之事不劳王爷您费心!”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咬得发狠。这个男人怎么跟铁雄那死家伙一路货色了。居然拿我嫁人说事。
他忽略我的愤恨,还是慵懒地笑笑。我狠狠瞪着他,却瞥见他衣服腰带拴得不是很紧,领口那边也有些敞开,仿若是刚起床。我不自觉地往他那边靠了靠,试图以俺敏锐的嗅觉嗅嗅他跟云珠是不是真的有了那啥啥啥。
“你干嘛?跟狗似的。”他一把挡开我,我抬头瞟了他一眼,说道:“你该去洗个澡了,一身臭汗。”
“什么?本王晚上刚洗过,你居然。”他有些恼怒。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已洗过澡了,怪不得闻不到传说中欢爱之后的荷尔蒙之味。那定然是跟云珠有了肌肤之亲了,据那些结婚的女友们说,男人其实在欢爱之后,很喜欢清洗身体。
想到此,我心情无比黯淡,索性闭上眼,四仰八叉地扑在被子上。
“看你这样子,哪里有半点淑女。”他啧啧地说,然后飘走了。
我呆愣在被子上,嘟囓着:“这算什么状况。我算什么?玩具么?”小声自语,落寞便迅速蔓延,只觉冷得颤抖,于是掀开被子,准备把自己裹起来。
一钻进被子,浑身便如触电般痉挛。这被窝居然有着暖意,该是别人起床的余温。我真不敢想,但忍不住猜测,难道夏月凌这厮刚刚在这里睡?难道昨夜没有跟云珠那个啥啥啥。
另一个我陡然跳出来吼道:“哼,怎么可能,老一辈的教诲: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何况云珠那么国色天香的。”
这么一说,方才的一丝欣喜荡然无存,联系以前,顿觉得命运不公,自己异常悲惨。扁扁嘴哭不出,渐渐恍惚。
不一会儿,看到一个类似于巴黎春天的地方,走进去一看,里面没有商品,倒全是各种款型的美男。心里不禁纳闷,不过仿若可解决嫁人问题,不禁喜出望外,于是四处瞄瞄。
还没瞄到一个合适的,居然一大票女人哗啦啦涌进来,将我挤到角落里,她们却是像抢购超市特价商品一般涌向那些美男。
这是什么状况?美男抢购?四处张望,才发现商场内吊的花球上赫然写着“美男限时抢购”。
想不到世间居然有这样的商场。我喜出望外,当下决定自己也抢个。
于是四处张望,看见电梯口的轻纱帷帐中若隐若现的一个男子,短发、西装,好像是夏康峻,定睛一看,竟是夏月凌那厮。
哼哼,想不到这厮也会
此。那就他了,抢购回去。
下定了决心,我便拼命地往前挤,无奈人太多,接踵摩肩。我是挪不动半步。便看到夏月凌那厮被一个酒红色卷发的胖女人兴高采烈地抢到了。
心里愤怒无比,恨不得从空中招来一道电光,将那女人化为灰烬。
哼,敢跟我抢。今日绝对不能让她带走夏月凌。
偏偏念了什么咒语都没用,连青霜剑也召唤不出来。心里着急万分,大吼道:“把他给我留下。”
但周围人没任何人理我,依然两眼放光地抢购美男。那酒红色头发也拉着夏月凌往收银台挤。更可恶的是那厮居然还面带微笑、无比乖巧地跟着那女人。
心里顿时如火山熔岩翻腾,愤愤地想:就算找你也要找个像云珠那么个姿色的,这个酒红头发,一看就是年近四十,身材臃肿,两眼放色光。
我甚至能想到这酒红色头发在床上如何变态。于是再度凝神聚气,拿出当年参加合唱队学的美声发音吼道:“夏月凌,不准跟她走,给我回来。”
他终于回头,露出春水梨花的一笑,那笑充满温暖,直直撞进我心里,我失了神。他却又转过头,跟着那酒红头发消失在人群里。
“夏月凌,夏月凌,你这个笨蛋。”我着急地喊,拼命推身边那些女人。叫骂声、尖叫声不绝于耳,众人看到我挤,也都开始拼命挤,人群比先前更混乱。突然,背后有人撞了我一下,我陡然失去重心,便往前倒下去,一片黑暗。
“醒醒。”有人拍我的脸,我努力地睁开眼,发现夏月凌半敛眼眸,神情慵懒,面上像是极力忍住笑,好看的唇角勾出一抹性感。
祸水!脑海里跳出这个词语,想到梦里那场景,又好笑又可气。便翻了个身,说道:“王爷这么喜欢偷入别人房间?”
“哦?这么说晓莲是知晓本王心意了?”他竟奸诈地一笑。我想起我还住在连府时,那次那家伙也是深夜趁我不注意跑到我房间里来,虽然天寒地冻的,有他暖被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但是这种不明不白的,真是比剐刑还难受。我恨不得大吼一声:给我一个痛快的了断。
“晓莲啊,可惜了,虽你在梦中都不忘本王,无奈本王已有王妃了。”他声音里充满了调侃,面上带着戏谑的笑。
我恶狠狠地瞪了瞪他,把自己蒙到被子下。昨夜是我最狼狈和伤心的一夜,他竟可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出来。果然是没娘教养的,无比自私,无比自大。
“好了,不逗你了。”夏月凌拉我被子,我死死拽着,僵持了一会儿,他终于松手,叹了口气说道:“桌上有饭菜,趁热吃了再休息吧。”
我没说话,好一会儿听见没有动静,才轻轻掀开一点缝隙,夏月凌却已不在房中。我这才翻身下床,见桌上两个食盒,打开来,颇为丰盛。我看着我喜欢的白米饭、小米酒与蔬菜汤,心里有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涌起。
昨晚不是已经/炫/书/网/整理好了么?我只是他的姑姑了。他也要跟自己的王妃圆房了。这样来招惹又算什么?我心里甚是烦乱,也顾不得嘴里烫的伤还在,胡乱地扒完了白米饭,端着酒杯一杯接着一杯,最后终于有点晕晕的,浑身也似散架一般,便想睡一觉。
刚摸上床,便听得屋外有人在叫:“郁小姐,云珠特来拜会,邀您赏雪,不知可否赏脸?”
我没哼声,觉得烦乱无比。我真不想见到她。一见到她,我就想到昨夜。
她倒是耐心颇好,又在屋外温柔地说道:“云珠特来邀郁小姐赏雪,不知可否赏脸?”
妈妈的,看来我不起来应付一下是不行的。正要翻身下床,却听得红说道:“小姐身子不适正在休息,还请王妃改日再来。”
此刻我真是无比喜爱红,希望那云珠能知难而退。谁知她却装作惊讶无比地说:“郁小姐不适,本王妃才更该看看。来人,去请陈太医来给郁小姐瞧瞧。”到底不愧是为了自己的爱情处心积虑多年的主,百折不挠的精神真是淋漓尽致。
“奴婢谢过王妃。我家小姐只是有些不适。再说我家小姐非王公贵族,让太医看病于情于理不合。”红这丫头应对自如,倒是句句在理,可是要打发走这云珠,恐怕不易。
果然,云珠继续说道:“红丫头,你多虑了。葫芦谷一役,皇上也是知郁小姐对王爷的救命之恩。让太医来瞧瞧郁小姐的身子,当今圣上想必也是十分高兴的。”
当今圣上!果然,将我推倒风口浪尖上,倘若再让人知道我姓蓝,那我更是麻烦不断,甚至还能成为夏月国与商羽国,乃至整
一片混乱的借口。
这女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不过,她能掌管云家,想必也不只是因为她是云家这代能请神的圣女吧。
果然,红也好一会儿没说话,想必也是隐约知晓这女人其中用意。
突然,听得一个清澈的男声响起:“王妃此言差矣,圣意岂可妄加猜测?如今多事之秋,还请王妃替王爷着想。”
“大胆,你小小一名王爷护卫,竟敢指责本王妃。”云珠似有怒意。
“流觞不敢。”男声再响起。怪不得无比熟悉,竟是铁雄这家伙。平时他都嬉皮笑脸或者语调低沉,从未听过此等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