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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取消了!”他说着还伸出一只手比划着自己在朝堂上端坐微笑回答的样子。然后扬起脸,愤愤地说:“其实,当时我想一脚踢死吕不韦!”
许寒芳看嬴政连说带比划,而且表情做的也到位,滑稽可爱。捂着嘴笑了笑,赞道:“蚊子就是长大了,能沉得住气了!”
嬴政垂头丧气地说:“那还不是听你说的,这时候不能和吕不韦翻脸,就只有忍。再等一年是没有关系的,只不过临时他又要玩什么花样,就没人知道了。好在吕不韦现在能够完全牵制廖毐这个贼子!”
许寒芳安慰道:“吕不韦再能耍花样能耍到哪里去?他不过是一个臣子,你还是王权的象征。而太后不一样,她的一句话是举足轻重的一句话。所以你应该清楚,你现在的头号敌人是廖毐!”
嬴政慎重地点点头道:“你说得对!”
这时有近侍近来禀报:“启奏大王,掌管礼仪的奉常和掌宗室事务的宗正,以及一些大臣在殿外求见。”
嬴政略一思索道:“他们一定是为加冕的事来的。”转而问许寒芳:“我该怎么做?”
许寒芳不愿意自己说太多,启发道:“你认为呢?”
“让他们摸不透我在想什么!”嬴政似在征求许寒芳的意见,又似乎已经决定。
许寒芳微笑着点头,竖起大拇指。
得到夸奖和认同,嬴政歪着头开心的一笑,对近侍说:“宣!”然后起身正襟危坐在大殿中堂。
许寒芳以宫女的身份站在嬴政身后。
一众大臣进来后行三跪九叩大礼,山呼万岁。
嬴政正襟危坐,沉稳地说:“平身!”
众大臣起身跪坐在两边。
嬴政略一探身,平易近人地问:“众位爱卿,来见寡人,所为何事?”
大臣一个一个挨着长跪起身启奏,都是说的关于加冕亲政的事。并纷纷指责吕不韦居心叵测,独揽朝纲,图谋不轨。
嬴政听完淡淡一笑,神态自若地说:“各位爱卿,寡人现在不是凡事都亲自批复吗?相国总领百官,就各位上奏拟定批答建议,让寡人选择,或是作另外批覆,这也是他的职责,各位为什么要怀疑他独揽大权呢?”的10
众大臣面面相觑,一时摸不透大王为何替吕不韦说起话来。
嬴政又一笑,高深莫测地说:“吕相国能者多劳,就让他多辛苦点,你们不要去烦他!如果没有别的事可以退下了!”
众位大臣只好起身告退。秦王政这种莫测高深的态度,让大臣怎么也猜不透。有人认为他懦弱,有人判断他是属于“不飞则已,一飞冲天”的君王类型。
但是许寒芳和嬴政自己知道,他是在忍。忍到雏鹰展翅,一飞冲天的那一天。
许寒芳也第一次见识了嬴政在大臣面前沉稳老练,威严淡定的一面。才十九岁就已经有了稳如泰山、气吞山河的气势。
难道这些是自己教嬴政的吗?还是他与生俱来?中隐老人给我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历史不是还在按部就班地前进吗?
看着大臣一个个面色凝重地退下。
嬴政一骨碌站起身问许寒芳:“芳!我演的好不好?”
许寒芳又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厉害,真厉害!一个有威严的大王,一个随和的大王!”
“真的?”每次只要许寒芳一夸嬴政,他就很兴奋。兴奋的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
许寒芳深深地点头:“真的!我说的句句都是心里话!”
嬴政笑得像个大孩子。
笑了一阵,嬴政想起来道:“芳!虽然我的事不痛快。但是有一件事你一定会高兴!”
“什么事?”的3d
嬴政道:“巴郡更换了新郡守,择日就要上任。”
许寒芳瞥了嬴政一眼,嗤之以鼻道:“换郡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高兴什么?——不会是派我去做郡守吧?”她突然瞪大了眼睛,恐怖地望着嬴政。
嬴政急忙解释道:“不是。——你不是一直想到宫外走走吗?那天在上林苑,你不是说想看外面的世界吗?你不是喜欢什么旅……游吗?”他说起来许寒芳的词觉得有点别扭,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准备让你跟着去巴郡玩玩好不好?”
“真的?”许寒芳简直要跳了起来,惊喜地问:“你说得是真的?”
许寒芳知道巴郡就是巴蜀之地,后来的四川。这个时候分为巴郡和蜀郡。去了巴郡也可以顺便到蜀郡看看,看看十几年前李冰在蜀郡做太守时修的宏伟壮观的都江堰。
嬴政笑着点点头。
许寒芳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地蹦了蹦,愉快地向殿外跑去。跑了几步又转回身,莞尔一笑行了个礼,脱口而出:“谢谢,大王——哦!不,谢谢蚊子。”说着一阵风地跑出大殿,去自由的呼吸空气。
嬴政笑望着许寒芳的背影。唉!她还是如此,走路向来是一阵风的跑!此时的她和刚才的她真是判若两人!刚才是智慧的谋士,此时是天真烂漫的少女。
许寒芳开心的一阵风似地跑到御花园,尽情的自由地呼吸。雨后的空气如此清新,清爽。
身后一个近侍说道:“韩姑娘,吕相国有请!”
吕不韦这时候又找我干什么?讨厌!心情刚好一点就来破坏我的好心情。心里极不情愿,可是还得去。
许寒芳见到吕不韦,给吕不韦行了简易的礼节。
吕不韦优雅的一笑道:“韩姑娘,今天本相找你有重要的事交待给你做,不知道你可愿意?”
都四十多岁的男人了,还那么有风度,真是常言说得男人越成熟越值钱。特别是四十多岁的事业有成,经验丰富阅历广的男人。
许寒芳边想着,边恭敬地答道:“不知道相爷吩咐奴婢何事?奴婢能不能做得来。”哈!反正我过几天就要去巴蜀了,先敷衍着再说!
吕不韦微微一笑说:“过几天,巴郡的新郡守要去上任。”
许寒芳一愣,怎么他也给我说巴郡郡守上任?不会蚊子给我说的话这么快传到他耳朵里了吧?只听吕不韦接着说:“我准备向大王推荐由你一起跟着过去。”
许寒芳迷惑不解地问:“我过去?为什么?”可心里更多的是吃惊。
吕不韦优雅地站起来,颀身玉立,看起来风度翩翩。缓缓说道:“巴蜀之地,物产丰富。巴郡的一个大家族更是在当地拥有丹砂、矿藏、盐业、木材等各大产业。”迟疑了一下,补充道:“我国的兵器原料多出于此。”似乎在强调此行的重要性。
许寒芳静静听着。
吕不韦略一思索,沉吟着说:“这个家族的男主上个月不幸去世,名下产业可能会由他的妻子接手打理。我想派你去慰问安抚一下。明天我就会向大王建议,我想大王应该会同意”
“我?”许寒芳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心道:老大!我可是纯粹去旅游,可不想还要操心工作!
吕不韦进一步解释道:“女人去安慰女人,总会好些。而且本相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许韩芳想了想,立刻明白了。这些或许都是吕不韦的产业也或许跟他有密切的关系。没想到一次旅游这么快就变成了慰问家属,顿觉扫兴。极不情愿地问道:“这个家族是谁家?”
“巴家!”
许寒芳惊呼:“巴家!”脑海里立刻出现了礼抗万乘的巴家的形象。那个有中国最早的女企业家的寡妇巴清的形象。呵!自己运气还真好!原来巴家已在吕不韦的控制之下?或者是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无可耐何,许寒芳知道推也推不掉,只好答应。
许寒芳又把最近几天嬴政的情况作了虚假的汇报。今天发生的众大臣觐见大王的事情也原封不动作了汇报。他知道,即使她不说,吕不韦也会通过其他方式知道,还不如由自己说出来换取一下吕不韦的信任。
离开吕不韦,闷闷不乐地回到蕲年宫。
嬴政问道:“芳,你怎么了?看你闷闷不乐的?”
许寒芳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嬴政抚掌称妙。
许寒芳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妙的?”
嬴政笑道:“这样你就可以顺藤摸瓜,彻底查清吕不韦有关的产业,看他究竟控制了多少秦国的命脉?”
许寒芳苦笑:“你还挺会给我派任务呢?”
嬴政故作无辜的耸耸肩:“我本来可是想让你去玩的。我可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见许寒芳愁眉苦脸的样子,嘻嘻一笑道:“——没准,你要是争取让巴家倒到我们这边,不再为吕不韦所用。这样将来铲除吕不韦的时候也省了不少闲心。我还担心他给别国提供武器资源呢!”
这下好了,旅游计划彻底泡汤!肩负了一大堆使命,如何还能玩的痛快?许寒芳白了嬴政一眼道:“你光想美事了,把难题都给了我!——你亲政了以后,直接没收了他的产业,还用我费这力气?”历史上是这样记载的吧?
嬴政大笑道:“你这个办法好!我要是亲政了,不光收了吕不韦的,只要涉及国计民生的,统统给它没收!”嬴政掐着腰又有了豪气。
许寒芳苦笑,难道又是自己无心一句话,提示了嬴政?以至于他亲政后没收了许多私人的产业,让很多商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嬴政收起笑容,正容道:“芳!不管怎样,能提前收了最好。我相信你有办法。——还有,为了安全起见,我从虎贲军中给你挑了一个贴身侍卫,由他带领着一百名虎贲军,负责你一路的安全。”
许寒芳心里再次苦笑,用得着带那么多人吗?一百个?前呼后拥的如何惬意的旅游?可是也知道自上林事件后,嬴政格外小心。只好挤个笑容道:“谢谢哦!”
嬴政抬手一击手掌。
从殿外虎虎生风走进一个穿着盔甲的虎贲军侍卫。
许寒芳漫不经心地抬头一看来人,大吃一惊:是他!许寒芳抬头看见从殿外走进来一个虎虎生风的侍卫,给嬴政行叩拜大礼:“叩见大王!”
嬴政沉声道:“平身!”
侍卫朗声道:“谢大王!”起身垂首侍立。伟岸的身躯像座铁塔。
嬴政一指许寒芳,对侍卫命令道:“寡人今日封你为护军都慰,从今日起你的任务就是带领你的属下保护她的安全!不得有任何差池!”
“遵旨!”侍卫抱拳单膝跪下行礼。又转身给许寒芳行礼:“末将嬴义参见韩姑娘!”
许寒芳呆呆地看着侍卫,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缓上一口气欣喜地叫道:“秦煜!是你!秦煜!”
许寒芳一下子跳起来拉着他,伸出一只手,大喜过望:“秦煜!天使之泪呢?快,快给我!”
嬴政一愣,怔怔看着许寒芳。这难道就是她要找的人?
侍卫则显得莫名其妙。
许寒芳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是我呀!秦煜,你看看,是我呀!你想不起来了?”
侍卫看了两眼,立刻垂下头,躬身道:“韩姑娘,您认错了人,末将的名字叫嬴义。”
许寒芳揉揉眼睛,又看了看,这分明是他!古铜色的皮肤,闪闪发亮,剑眉虎目,挺直的鼻子,恰到好处的口型。标准的健康美男子!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是这个面孔已经深深的印在脑海里。特别是沉入井底那一瞬间,秦煜欣慰的眼神,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许寒芳凑近了,再次盯着那双眼睛仔细看,可是看不清楚。焦急地问:“秦煜?你改名了?改叫嬴义了?”
嬴义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垂下头,目不斜视地回答:“没有,末将一直是这个名字。”
嬴政看许寒芳恨不能趴到嬴义的脸上看,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抬手把许寒芳拉开些许,问道:“芳,你是不是认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