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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健开始做了吗?”
“嗯,今天早上开始的,医生说的玄乎,其实也没啥,比想象的好多了,姐到底是躺了这么长时间了,想恢复正常,那还能不多少难受点?吞颗药片还苦半天不是,你不用担心,一点也不痛?嘿嘿…”
听着陆小满那满不在乎的口气,好像是真的,还笑的特别开心,一副温和恬静没遭一点罪的样子。
孙天寿锁着眉头眼神不信任的看她的腿,那医生可是说了,很多患者就是忍受不了复健的痛苦,选择了放弃。
一只脚刚迈进门儿的秦贺脚软了一下,伸手扶住门边,早上的太阳好像是从东边出来的,难道是他记错了。
陆小满看过来,眼神特别的纯真的看向秦贺,带着点调皮的扑闪着大眼证道,“姐有必要骗你吗,真的。你说是不是秦贺?我哼都没哼一声儿,除了走的慢点,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对不对?”
一向沉默寡言的秦贺进来,深邃的眼神儿闪烁了一下,沉声“嗯!”了一声,可那声怎么听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是没哼一声,你就差没把老天爷喊下来,那眼泪就差没把房子淹没。
孙天寿眼神转了转,回头他还得再问问,那星蝉怎么说,秦贺要是狠不下心来,他上手!要是这么容易,星蝉能说这话。
孙天寿聊了一会儿,问她什么,那陆小满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意,嘴里都是好好让他放一百个心的话,看起来就是在疗养的样子,也不像是假的,他也就放心了。
孙天寿也没待太久,就走了。
“累不累?”
秦贺瞅她的手指一动一动的,就顺手递给她一盘子,里面是一些七彩的小豆子,让她锻炼手指的灵活度的,从一个盘子捏到另一个盘子里。
你看陆小满刚才还笑的跟花的小脸,这会儿就跟下了一层霜似得,冷冰冰斜楞了秦贺一眼,撇撇嘴,也不吭声,向后一躺,闭着眼,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得,观众一走,人家漂亮的画皮就脱下,磨人精又跑出来了,真是佩服死了她的变脸速度。
不过,这闭着眼,是几个意思啊?
人家现在就是这样,比皇帝都难伺候,皇帝有什么需要的好歹还吩咐一声儿呢,可人家陆小满不,我有什么事儿,我不说,我饿了,渴了我不说,我哭,全让你们猜,弄的家里的人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紧看着她脸上行事儿。
对这个磨人精,他就是没招没招的!
秦贺抿抿嘴角,幽深的眼眸转了一下,瞄一眼手腕,该睡觉了!抱着她放在床上,给她轻轻的盖上被子,自己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看着她,他妈妈给养成的这毛病,她睡觉你得瞪着眼看着她,要不她不睡。
刚开始几分钟,陆小满薄薄的眼睑内里晃转了几下,长而空灵的睫毛颤抖,这是装睡呢,秦贺用自己修长的干燥温暖的大手温柔的包裹着她的小手,贴在自己的唇边,亲吻。
一会儿陆小满发出均匀的鼻息声。
秦贺伸手给她把楞开额头的长发,眼神柔和看着她嘴角挂着淡淡笑意,乖顺的模样像只小猫,可爱的不行,谁又能想到这是个小恶魔呢?还是觉的她活泼点好,那样才有活力,虽然闹起来总是令他恨的牙痒痒,不止一次想打她屁股。
可太安静了,他感觉空虚。
田蜜儿瞅着时间,手拍抚着胸口,佛祖啊,上帝啊,今天她可不可以装病,她心脏真是承受不了了,早上的复健是她的噩梦,显然哪路的救世主也没听见她的祈祷。
“夫人,小姐的复健时间到了!”
田蜜儿一僵,时间也太快了,硬着头皮往外走身。
陆小满看着前面的医生,心里是真就发杵,可也没没办法。
“来,把手给我,脚踩在地上,先试着借我的力气!”
秦贺脱去自己的外套,也不去看陆小满哀怨的眼神儿,架着陆小满的身体先试着站直身体,身后的轮椅让人推走。
没了依靠的陆小满害怕的看着前方,身体变的用力紧绷发寒,她甚至荒谬的期待着这样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就可以脱离地面,悬浮在空中,太疼了,腿上似有无数个竹针在扎,扎哪里又说说不上了,那痛是从骨头缝里发出来的,她背部冒着冷汗。
“陆小姐试着向前,你可以的,膝盖用力…。”保健医生很会诱导,站在前方,鼓励她。
秦贺揽着她的腰,她手臂也在复健,根本就无力支撑她的身体,所以秦贺要半揽着她,差不多要借力给她,让她的身体向上提起拉力一点点,减轻腿部的承重力。
“啊!”陆小满刚动了一点就喊起来。
“疼啊,啊!疼死了!”
秦贺绷着脸,强行左右着她的身体往前走挪动了一点,他要是不硬下心里,今天一步也别练习了。
陆小满就大叫“疼死了,我腿是不是破了,怎么有刀割我的腿啊…啊…呜呜…”陆小满一点也不愿意隐忍自己的疼痛,喊的那叫一个歇斯底里,把自己的感受全喊出来。秦贺是跟着痛,脸色阴沉。
“我不练了,…妈妈…”
“我不练了…你救救我。哎呀…”她就是可嗓子眼儿的边哭边惨叫。
人家医生就好像没看见一样,就一个劲的鼓励你尝试往前走,
这医生也是,太狠了,怎么就不能想个不让孩子疼的法子呢,她疼你还不让她歇歇。
这边田蜜儿心疼的就埋怨上了,她是急的心都提出来了特别是陆小满再一喊,她更是跟着上火,可又没法子,说破天来,不练是不行,抹着泪赶紧哄,“咱再忍忍啊,宝贝儿,妈妈保证今天就练一个小时。”
“妈妈…我难受啊,我要疼的死掉了…妈妈,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吧!”陆小满就一个劲的喊,哭叫的那是一个可怜。
秦贺脸色阴沉的都快下起雨来了,乌黑乌黑的,你说你忍忍行不行,那她喊一声,他心里就扎心挠肝的跟着疼,恨不能把自己的腿砍下了给她。
保健师脸色变了变,哭哭…哭难道就不疼了,耳朵都要被她喊聋了,这复健没法做了,本来做两个小时,进展就慢,今天直接减掉一半。
她就没见过这么娇气的人,你说做复健哪有不疼的,谁像她这样是一份疼三分喊,恨不得把疼都转接到别人身上,她一闹身边的这两个还都心疼的不行,脸色都绿了,除了纵容病人的怯意,没有丝毫的帮助。
结果整个过程下来,看着不像是陆小满在做复健,更像是累的满头汗的秦贺在做复健,田蜜儿就陪着哭了,陪练的这两个疼了三分,她自己疼了一分,效果还不好,你说你力气都费到哭上了,那还有力气去练习。
这哪是在做治疗,简直就是在熬时间,估计照他们这个法子,康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病痛面前人人平等,你就是再富有,该你受的罪你还是要受的,没有人可以代替。
保健师直接就找秦贺谈了!
田蜜儿都被她给闹出恐惧症了,一听复健俩字就紧张的心窝子疼,脑门疼,本来就是养尊处优的人,这一着急上火,嘴里气的起了泡,牙龈也肿了。
她这陪小满做完复健躺下就起不来了,一天浑身都难受,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听张妈说你不舒服?怎么了?”秦忠仁看妻子躺在床上,脱着军装,关心的问。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一家人都在这里,他也跟着过来了。
田蜜儿背对着他侧躺在床上,沉默不语。
秦忠仁手在衣服架子的位置停顿了一下,回头侧目看看妻子,轻声道“蜜儿,睡着了?”
“你让我清静一会儿行不行?”
田蜜儿反应过度的没好气的道,“怎么了,怎么了,我们怎么了,你知道吗,你不关心你问什么问?”
秦忠仁瞪着眼,一时愣怔了,怎么了这是,吃枪药了,自己招她惹她了吗,关心她一下怎么还冲着自己发起火来了,胆子越来越大,她一贯的大家闺秀的修养风范都哪儿去了。
秦忠仁走过去,看着闭眼睛侧躺的田蜜儿,坐下了,大手亲昵的搭在她的肩头,“给我说说,谁惹着你了,带会儿孩子们都过来了,你躺在这儿生气总不是办法啊。”
田蜜儿绷着嘴,胸口堵着的那口气是起伏不定的,赌气不肯吭声,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跟谁置气呢?
“小满的恢复情况怎么样?”秦忠仁坐在旁边,手抚着妻子的腰,静静的陪了妻子一会儿,随口问道。
“还恢复,不恢复她比孙悟空都能闹腾,我看干脆送她去花果山算了!”田蜜儿一下子就爆发起来,一脑门儿的火气。
秦忠仁胸口颤了一下,严肃的脸上嘴角抽搐!明白,看来这病根是在这儿呢?
“…她是饿了哭,冷了哭,热了还哭,你倒是说啊,人家还不说,就让你自己猜去,不如意了还哭,真是往死了折磨人。
做复健,她那是在做复健啊,她是复我的命啊,要是再做下去,不等她康复,我命就得没了,你是没见她眼眼泪汪汪给你哭的,还一个劲的喊,妈妈我疼,疼死了,她一喊我比她还疼,刀割似你,你说我能不知道孩子身上疼吗,可你喊出来也没用啊。人家保健师还不建议我在一旁,说是其副作用。
秦贺在她跟前吧,她不理人,说看见贺儿她吃不下饭,秦贺去班了,她又嗷嗷着秦贺不管她了,给这个大电话,给那个打电话,非要离开这里,说是没人管她了,来了一帮子的人可是跟贺儿闹了,这边都还没闹完。
她自己倒好,什么事儿没有,人家困了,睡觉了。
还谁也不敢打扰!
我一说不能惯得她蛮不讲理,你猜你儿子怎么说。”
田蜜儿斜着眼神瞅一眼秦忠仁,歇口气道“人家不冷不热的就扔给我一句,‘你说怎么办,小满不是有病吗,好的时候可不这样。’你听听,他还护着,生怕说掉毛似的。
她是肉体上病了,脑子可没病,我看她就是在作。
看见院子里的小红马没有,你儿子给买的,说是小满想学骑马,这丫头想起一出是一出,她现在走路都走不了,怎么骑马。我真怕她那天要养老虎,我还真不知道去哪儿给她抓一只去。
这两天是天天让厨房给秦贺炖汤,我原来还合计着两人和好了呢,张妈给我说全是牛骨头汤,气的我是哭笑不得,你说她也不怕秦贺在外边乱来。
还有她吃的那些个药,她不好好吃,瞪着眼就缠着问你,
‘凭什么我们都不吃药,就让她一个人吃。’
你怎么给她解释说她病了,必须吃药,也不行,人家也不听,就没听进去。
又说,
‘凭什么我生病,你都不生病,不公平。’她都能把我缠死了。
没办法。
我们得陪着吃,她吃几颗,我们就得吃几颗,一顿都没落下人过。
你说这哪是孩子啊,她就是我祖宗,哦,不,她比祖宗还祖宗,祭祖还是有时候的事儿。可家里的这个,就是我得二十四小时供着?”
田蜜儿一口气抱怨诉苦了半天,她真是憋屈的难受,本来是想听自己的爱人宽慰几句的。
可你听人家秦忠仁不痛不痒的怎么说。
“她闹腾点怕啥,这证明她精力充沛,在很好的恢复嘛,她闹腾着家里才热闹,她要是都跟前段时间似的,不哭不闹就给躺着不动,你倒是别看啊?”
要不说有的男人讨女人喜欢,有的男人不讨女人喜欢,秦忠仁典型就属于不善解人意型的。你宽不宽慰人家不要紧,你不说风凉话儿行不行。
真不是一般的没眼力劲。
“是啊,多热闹啊!家里天天鸡飞狗跳的,能不热闹吗?那今晚的药你陪着你宝贝儿闺女吃吧!我们让贤!”田蜜儿白了秦忠仁一眼,凉凉的道!
田蜜儿心里这个气,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感情她不作你,就可着我们娘俩作,父女俩都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