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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瞎说,县太爷一来就到公主府去拜访了,是公主府里的人传出来的。”那粗哑的声音道。
“哦。这样啊,公主府这段时间总算是出了点好事了。”一听这个,又有人道,因为赵昱那纨绔子,公主府这段时间着实是倒霉了点。
“好事?未必!” 先前粗哑的声音道。
“怎么讲?”众人又好奇了。
“你们也是晓得的。赵二公子在钱塘认捐,还有调包黑龙鱼的事情闹的可不小,得罪了不少有来头的人,听说朝堂上参公主教子之责的折子都堆的老高,公主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算暂时摆平,可公主府也快掏空了。这些也就算了,可赵昱那倒底也是赵氏子弟啊,他闹的这些也让赵氏子弟脸面无光,何况前面还有个赵将军铮铮铁骨,他二公子的行为完全是给赵将军脸上抹黑啊,那京城赵家的族人岂有不说上两句的道理,当然了,赵家人不可能说公主,但驸马那里岂有不责上几句……”粗哑的声音说着,立刻得不少的认同声。
虽然钱塘人大多都把赵拓往于家这边靠,但再怎么靠也抹灭不掉赵拓姓赵的事实,赵拓是恭王府的庶长子,是赵家的子孙,虽然赵拓抗旨杀使被斩。
但赵拓之功却也是任何人不能抹灭的。
明里,一些赵氏子弟因着恭王妃的威望不敢提赵拓,但私下里却有不少人以赵拓为荣。
倒是阿黛听到这里却有一种怪异感,如今活在赵昱身体里的是赵括吧?但却是要为现在的自己给已故的自己抹黑而受责,怎么感觉都有一种莫名感。
不过,他那样的人,应该不会在意这些,莫名的阿黛就有这种感觉。
确实一个连死都能坦然面对的,那么再活一世,还有什么能在他的心底留下尘埃的?
虽说阿黛从未跟赵拓有什么接触,但许是梦里梦到的多,竟觉得有一些了解。
“哈,公主那脾气,怕是容不得赵家人来指责这些吧?”有人道,钱塘人谁不晓得公主护短,虽然这回大家也知道,公主对赵二公子是失望透顶了,但以公主之骄傲,怕也容不得赵家人指手划脚。
“容不得也得接受啊,儿子不争气有什么法子?”又有人叹道。
“也确实。”众人都点头,心里都暗暗打着主意家里的小子要好好教导。
“不过,如今二公子倒是改了不少了,再也看不到他纵马街头,也没找别人家的麻烦了,听说回书院读书了,如此也算是浪子回头啊。”又有人道。
这话题从新任县太爷便歪到了赵昱的身上。
“浪子回头个屁啊,听说现在同文书院里的几个先生要请辞了呢。”这时,又有人道。
茶馆里人嘴杂,这个一条消息,那个一条消息的,窜到一起竟也跟说书似的。
“怎么回事啊,先生要请辞跟那纨绔子有什么关系?”有人好奇的问。
便是阿黛好奇心也提了起来,现在的赵昱实际是上赵拓吧,按说他不会做出什么惹得要先生请辞的事情吧?
“以前赵二公子那真正的纨绔,招人恨挨千万的那种,现在呢,却烂泥扶不上板壁,大家都知道他回书院读书,可每回先生上课,他就在底下睡觉,这种赤果果的无视,先生岂能容得,所以,几个先生扬言,要书院退了赵昱的学,要不然,就请辞。”先前的人道。
“哦……”众人恍然大悟。
“怕是听不懂吧,那小子是白铜元宝一肚子烂稻草,我家小子也是这样,让他识字,他就睡觉。”倒是有那理解的汉子道。
于是,整个茶馆一片感同深受,大家都是睁眼瞎,真让他们去读书怕也是跟赵二公子一样。
一时间,赵二公子倒是突然间让大家有一种亲切了。
唯有听着隔墙语的阿黛明了,赵拓那是什么样的才学,帝师的嫡传弟子,一榜解元,再去听这些先生讲学,怕是无趣的发闷,不如睡觉的好。
“哈,那这一下子书院的人要头疼了,书院要是敢退了赵昱的学,那公主还不掀了书院啊。”此时,茶馆里一些脑筋转的快的人道。
就是啊,书院的先生要求退赵昱的学,但是公主是什么样的脾气,这时候退赵昱的学,那是绝了赵昱最后的路,虽然现在公主低调了许多,但真怒了,那怒火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书院头疼的何止这些,最近有则传言不知大家听说过没有?”又有人开口道。
“什么闲言?”众人又问。
“更夫举茂才,直入同文门。”那人道。
茶馆里的许多人或许还没明白什么这句话的意思,但阿黛这边眉头一跳,更夫不就是说她爹吗?更夫举茂地和,直入同文门,一方面可以说是唯才是举,但另一方面又会让人怀疑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这句传言颇有些居心叵测了。
☆、第八十五章 斗鹌
不过谣言这东西王家经历得太多了,而谣言止于智者,倒也没必要太过在意。
正如自家老爹所说,终归自己坦荡而无愧于心就好。
心神一动之间,到得立秋时节,谣言自会散去。
就在这时,隔壁茶馆的闲聊声嘎然而止。
“老板,给我来杯凉茶。”清朗自然的男声,听着有些耳熟,阿黛正想着是谁的时候,就见街对面一个三四岁,扎着冲天小辨的男娃子颠着步子过来,边跑还边回头冲着跟在他身后的娘亲道:“娘亲,热,喝凉茶。”
“峰儿,别顽皮。”那身后的娘亲有些嗔怪,只是一下刻脸就变了色。
随后阿黛又听到一街的抽气声,店里的伙计也探了头出去看,随后窃窃私语。
“是赵二公子,那男娃子撞了赵二公子,把赵二公子的凉茶给撞泼了,全溅在衣衫,这下麻烦大了……”
原来是赵二,阿黛恍然大悟,难怪她听着声音觉得有些耳熟,毕竟这厮以前可是在她面前飞扬跋扈过的。不过当初听他的声音,只觉得轻浮和气燥,如今声音相似,但感觉完全两样,即有着十七八岁男子的清朗,这是赵拓所不具备的,赵拓二十四岁,他的声音略低沉而冷冽。同时,许是少了一份轻浮,如今赵昱的声音多了一份悠然,倒有点这夏日清风的感觉。
真真是大不相同了。
此时,各家店铺都有人探头看,一个个心都是提着的。赵昱以往的性子,那鞭抽脚踢的,不定男娃子半条命就要没了。因此更有人准备着,若是真有不对那也要搭把手的,总不能看着这么可爱的娃子遭罪。
当然阿黛倒不担心,现在的赵昱并非以前的赵昱,而气机之下。这娃子无病无灾,虽非大福大贵,但却是一生平安福乐之样,对于普通人来说。实是好命格。
因此阿黛就是好奇,这事件现在的赵昱会怎么处理?
想着,阿黛捧着茶杯也走到药堂门口,
茶馆门口,赵昱一身天青夏衫,他的背上还背着一只书箱,此时,夏衫前襟上已溅了一大块褐色的茶渍。
“哇……”男娃子撞着了赵昱,自己也在反作用力下跌倒,此时正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二公子,对住了,孩子不懂事,你这衣服,奴家给你洗洗。”那年轻的妇人蹲在地上。孩子有没有伤着都不及看了,只是忙不叠的跟赵昱道歉,一脸已经吓白了,几乎就在跪在了地上。
立时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赵昱。
小娃子得不到母亲的安慰,更显委屈,一直在哭。
赵昱却根本不顾母子俩。而是突然蹲了下来,然后从袖笼里拿出一件东西,在手掌上扑腾着,是一个鹌鹑。那鹌鹑甚是乖巧,此时在赵昱的手上先迈着几下步子,然后便啄起羽毛来。
赵昱又拿出几粒米在手上。那鹌鹑便轻啄了起来。
样子十分的有趣。
而赵昱更是仔细的检查着鹌鹑,那样子好似怕之前娃子的冲撞惊到了鹌鹑似的。
三四岁的男娃子对什么都是好奇的,看到那鹌鹑,立刻就不哭了,瞪着大眼好奇的看着。
这时。街边的几个无赖子一见到鹌鹑,便围了过来:“二公子,斗否?”这几个无赖子的腰侧都挂着一只巴掌大的柳条笼子或者竹笼,里面都是鹌鹑。
斗鹌鹑实是民间一大游戏,想想当初王成去京城,就是凭着一只鹌鹑发的家,可见斗鹌鹑本朝上至王公大臣,下至贬夫走卒之间最风靡的游戏了。
“斗,怎么不斗?”赵昱两眼立刻亮了起来。完全不管那正道歉的妇人了。
二话不说,便同那几个无赖子移到了街边空旷处,一个无赖子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个柳条编的大圈,正好在街边圈了一块场地,成桶状。
只是这情形让一干看热闹的人有些傻眼,赵二公子不说计较或者不计较,根本就是无视,那做母亲的更是有些手足无措。
“还不走,二公子不跟你们计较了。”立时的,一边的茶博士冲着那妇人道。
那做妇人才反应过来,远远的朝赵昱福了福,拉着儿子就走了,那小子却是有些不舍:“娘亲,小鸟,小鸟好玩。”
母亲的脚步却是愈快。
渐行渐远。
只留下一街的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是赵二公子是真不计较还是恰好玩兴起来了。
“嗯,二公子死过一回,倒底是不一样了。”有那对母子捏了一把汗的道。
也有撇撇嘴:“什么不一样,也就这对母子运气好,二公子显然是要查看那鹌鹑有没有伤到,又碰巧那几个无赖子约斗,二公子玩兴一起,一件污了的夏衫自也不会在乎了。”
总之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而街边的空地上,斗兴正酣。
围好了场地,几个无赖子便拿出自己的鹌鹑,一脸跃跃欲试。
几人打着主意,当初,二公子在大兴赌场,赌的就是斗鹌鹑,一夕之间输掉了几千两的银子和一栋大宅两间铺子,那完全是送财童子啊。
如今,虽然二公子被公主赶出了府,但也是书院的学子,身上多少有几个花销,他们也不求弄多,弄几杯茶钱凉快凉快。
其实斗鹌鹑最好的时节是秋末以后,有个专门的称呼叫“冬兴”,不过,这种玩的比较专业。
而平日里,养着几只鹌鹑的无赖子们则不分时节,日日玩耍。
“不行,咱们这回换个规矩来。”赵昱这时手托着那只鹌鹑却又突然的道。
“换什么规矩,二公子请说。”几个无赖子连忙问道。
“这回,咱们比输不比赢。”赵昱道。
那几个无赖子先是一愣,随后却乐了,想来这位二公子大概是输怕了,已经没有赢的信心了,居然想出了比输不比赢这一招,却不知比赢不容易,比输可就太容易了。
此时。便是围观的人也心里一阵暗乐,这位二公子果然是败家子啊。
阿黛这边挑了挑眉,心里估摸着没那么简单吧。
“好,比输不比赢。”几个无赖子立刻点头。于是双方拿出鹌鹑放进圈里。
那几个无赖子平日也算得是玩鹌鹑的老手了。既然是比输,那在放出鹌鹑之前,便先把鹌鹑喂的饱饱,这样,鹌鹑一下场,抛食就引不起它们的斗兴了。
而只等赵昱的鹌鹑啄了自家的鹌鹑一下,那些个无赖子便一个个的认输了起来。
赵昱是赢了一场又一场,好不痛快。可这回是比输不比赢,所以赵昱虽赢的痛快,但银钱输的也快。
如此。没一会儿,赵昱便输掉了好几吊钱。
“不玩了,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