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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好笑,这觉远虽然是个大和尚,但极其的注意打扮,他曾经说过越是执念,也就越要面对,当有一天能万般华衣穿在身上,心中只是等闲的时候,他的心境也就完美了。
可惜这小子没什么钱打扮,因为他的钱至少资助着10个贫困的学生。
于是我对安宇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觉远,是这次负责来超度的,也算是为你小子积点儿德,免得有些……咳……因为你而魂飞魄散,背负这种因果也不见得是好事儿。”
安宇似懂非懂,一边听一边点头说道:“原来是觉远大师,幸会,幸会,一看觉远大师就像是得道高僧。”
觉远一听,模样端的越加的云淡风轻,和觉远认真的打过招呼以后,安宇又对我说道:“承一,我什么都不懂,总之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你说超度就超度吧。”
我无奈的想着,你倒是真的不懂啊,你担心的只是自己的安危。但我也没办法,因为我不能去要求一个人把仁慈放在自私之上,就连我自己不也做不到大爱?只要是关系到我身边重要的人时!
我和安宇对话之时,觉远咳嗽了一声,安宇有些疑惑的望着觉远问道:“觉远大师?你是有什么要求吗?”
“阿弥陀佛,贫僧只是想告诉施主,平日里,贫僧不是很爱穿僧袍,这样行走世间多有不便,施主觉得贫僧穿这件衣服超度怎么样?不会让施主不安吧?”觉远神色间更加的‘神棍’了,但是目光却紧紧的盯着安宇。
酥肉‘噗’的一声,嘴里嚼着的口香糖就喷了出来,脖子一下子胀得老粗,脸也憋得通红,接着不停的咳嗽。
我使劲的掐着自己的掌心,不停的在心里说道,觉远是高僧,觉远是高僧,不许笑,不许笑。
只有安宇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不明白为何我和酥肉那么大的反应,更不明白觉远忽然对他说这个干嘛,我一道士也没穿道袍,和尚不穿僧袍很奇怪吗?干嘛要拿这个出来说事儿?
酥肉捂着嘴说道:“我去上个厕所。”
不一会儿,厕所就传来了酥肉狂笑的声音,而觉远似乎不打算放过安宇,那目光已经近乎是‘期待’的望着安宇了。
我强忍着,不懂声色的走到一个工人哥们面前耳语了几句。
然后那工人哥们大大咧咧的走到觉远面前:“大哥,你这衣服简直太帅了,比穿僧袍好看很多啊,哪儿买的,得一百块钱吧,我太羡慕了。”
在这间隙,我使劲的对安宇使眼色,安宇是个人精,立刻反应了过来,马上说道:“哎呀,你不说我还没注意,这衣服觉远大师穿着,简直太有气质了。”
觉远的神色立刻放松了下来,手持佛礼,道了一句:“阿弥陀佛,施主们妄赞了,这件衣服也就299元而已,贫僧只是买来遮风挡雨。”
我操,我终于忍不住狂奔出去,靠在大门口,狂笑起来。
第十八章 墙里的东西
我知道经过那么一出,安宇对觉远的高僧身份一定有所怀疑,仍保持着尊重,应该是给我面子,反正他有钱,也不在乎多花一些小钱再请一个人。
可我和觉远都不在乎这个,有本事也不是给人们炫耀的,我们没有所谓当高人的觉悟,当然,更没有所谓的高人风范,在平日的生活中可能比普通人还二一点儿,但是只要自己开心,谁又在乎二还是不二?
所以,闹过这一出之后,我去检查法坛,顺便开始要画法阵。
而觉远开始四处晃悠,不时的抽抽鼻子,神叨叨的对他身边的酥肉说道:“别过来,这里有一股阴味儿,我闻到了,你走这里要撞着一个鬼。”
酥肉被觉远唬的一惊一乍,终于忍不住骂道:“觉远,你是不是玩我啊?如果不是,那你就是狗变的,传说狗鼻子才能闻到鬼在哪里!”
觉远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在那里唱了个佛号,然后说道:“众生皆平等,施主,请你不要侮辱狗狗,狗是我们人类的朋友,是……”
我觉得好笑,懒得理会他们在那里扯淡,开始专心的画起法阵来。
半个小时以后,法阵完成,我站在大厅的祭坛背后,洗手焚香过后,才拿起了三清铃开始默念咒语,摇动三清铃,运行阵法。
说起来这个法阵,一直被外人传为邪术,因为它和我曾经在黑岩苗寨画得百鬼聚灵阵,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聚集阴魂所用,摇动三清铃就是通知阴魂来这里。
不同的是,百鬼聚灵阵需要时间去慢慢累积,这个阵法配合三清铃可以瞬间把阴魂都聚集而来,要是用来整人的话,绝对算得上邪术。
但在这里,我只是为了把鬼魂聚集而来,让觉远超度罢了。
所以,术法不分正邪,只是术法所用之人的心地到底正不正了。
随着三清铃的晃动,我大喊了一声:“无关人等,退去50米后,阵法以外。”等一下,百鬼来聚,就算它们没有害人之心,普通人一定受不了这股阴气大潮的冲撞。
安宇一听我的话,赶紧带着工人们跑了,那些个道士有些不相信的样子看着开坛施术的我,就只倒退了十几米,毕竟同行相忌,他们说不定就以为我是装神弄鬼。
可在我的话喊出来没有一分钟,大厅凭空就暗沉了几分,仿佛有一股雾气瞬间涌了进来,和自然界的白雾不一样,这种雾气带着一点点暗沉的灰色,伴随着雾气的还有一阵阵阴冷的风。
如果说这些都不够震撼这些道士的话,此时,若有似无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这些道士里立刻有好几个赶紧就朝着安宇那边跑去了。
有几个倒是有些真本事,我看他们拿出了法器,隔着很远,我都能感觉到这些法器有淡淡的灵气在其中。
“收了法器,如若不想退去,在旁观看的话,就把正阳的东西佩戴在身上就够了。”我必须要提醒他们,拿出法器,会被这些‘好兄弟’认为是挑衅的行为,这是绝对不可以的,我现在布置的法阵,可没有镇压的意思在里面,万一好兄弟暴动了,那就好玩了。
此刻,我的话显然他们能听进去了,仔细一想也知道了这个忌讳,赶紧收了法器,有些人退去了,只剩下一个人,带着一块护身玉还站在不远处。
估计安宇请的人里面,也就这个人是最厉害的吧。
也就在这时,觉远持一窜手珠走入了法阵当中,在阵阵阴风和朦胧的雾气中,就如闲庭信步。
风带起觉远的邦威,可他此时神色平静,再也不去在意他的邦威,而他眼神中有一丝非常真诚的悲悯,每当看着这种样子的觉远,我总会想起,在黑岩苗寨初见的那一次。
宁静致远,天高心阔。
觉远进入阵中,而我的法事也差不多做到了尾声,我对觉远喊到;“觉远,用天眼通帮我感应一下,可还有漏网之鱼?”
觉远掐了一个佛门的手诀,然后闭眼陷入了一种沉静的状态,过了大约两分钟,他才开口说道:“除了那八个,没有漏网之鱼了,但……”他沉思了一下,终究没说什么,对我说道:“封了法阵开始吧。”
觉远的能力我是不怀疑的,如果说道家的天眼是显微镜,看透一切细节,佛家的天眼通,就是探照灯,大范围的感应更强大。
他刚才的话我没想太多,估计是一时不敢确定而已,既然他要开始了,我拿出几个封阵法器,封了阵法,这样里面的好兄弟就会被限制在阵法之内,但也只是限制,并不是镇压。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就退了出去,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觉远的事情了,灵体虽多,但是以他的能力,超度起来并不困难,何况是自愿接受超度的灵体。
我站在外面,点了一支烟,觉远的超度之声隐隐传来,让人心灵有一种异常的宁静之感,我看周围的人都陷入了那种宁静之中,我想这场超度过后,安宇一定会对这个觉远大和尚有一种不一样的认识。
整个超度进行了一个小时之久,当觉远说了一句可以了的时候,我们走进大厅,每个人都从心底感觉到了一种干净,明亮,清明的感觉。
安宇愣神了好久,过了半天才对我说道:“承一,这是我的写字楼吗?我没看错吧?”
然后他恭恭敬敬的对觉远喊了一句大师,可惜觉远压根不在意,他那件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弄脏了,他在使劲的拍着衣服,什么大师之类的,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听见。
我没有对安宇多说什么,而是让他带上人,我和直接上了7楼。
在那一间储藏室,还是有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气场,毕竟婴灵只是被镇在了这里,可它自身的怨气并不能完全的镇住。
现在是下午5点多,婴灵在上次被我打得虚弱,在这个时间应该翻不出什么浪花。
另外,为了保险起见,我让另外几个道士提着一桶熬制好的‘正阳水’在一旁等着,我告诉他们一有不对,就把‘正阳水’洒在挖出来的东西上。
安宇非常疑惑,他望着我说道:“承一,我这写字楼会挖出什么东西啊?难道还没有解决?”
我没有回答安宇,而是深吸了一口气,揭掉了那张符,揭掉符的同时,觉远在我旁边,又抽了抽鼻子,说道:“好重的怨味儿啊。”
我指着墙,对那几个建筑工人说道:“就是这里,把墙敲开,如果看见里面有东西,你们千万别碰。”
然后我才对觉远说道:“婴灵,你以为呢?”
觉远道了一声佛号,不再言语,而此时建筑工人也在砸那堵墙了。
酥肉在一旁问我:“承一,里面会有些什么啊?”
我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婴灵的寄体在里面,或者是一个牌位,或者是……也只有敲开才能知道了。”
酥肉点点头,干脆跑进去近距离观看去了。
结果不到5分钟,我听见包括酥肉在内的几个大男人,同时惊恐的叫了一声,我赶紧跑了进去,在里面我看见的场景,让我的拳头都捏紧了。
我也不知道我捏紧拳头是因为害怕,本能的排斥,还是从心底的愤怒和悲凉。
在墙里面有一个大号的塑料瓶子,瓶子里充满了一种红中带黑的液体,在这液体里泡着的竟然是一个半成形的,有些破碎的婴儿的尸体!
第十九章 这样结束?
那液体是什么我不知道,甚至这种狠毒的术法,我只是耳闻过一些模糊的事情,根本就没有真正见过,当它真的发生在眼前,我觉得从内心无法接受。
觉远比我镇定,一边念着佛号,一边说道:“这个孩子,应该是死婴,就是那种流产后处理掉的死婴,封进瓶子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觉远的意思很明白,这个设局之人,是搞到了流掉婴儿的尸体来做得这场局,怪不得这栋写字楼里的婴灵那么凶历,因为它们的尸体直接被利用起来,又加深了一层怨气。
我几乎是用颤抖的手重新给那大瓶子贴上了4张黄色符箓,然后掏出了一捆红绳,开始给这个塑料瓶子打绳结,埋在墙里,和最终拿出来,是不一样的,4张黄色的镇魂符不一定震得住,需要绑一个锁魂结。
我尽量不去看瓶子里那婴儿模糊不清的脸,我总是能感觉到他那怨毒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我打绳结的手很稳定,可是我的心却一直在颤抖。
在另外一边,安宇在给那几个建筑工人塞钱,并且小声的吩咐着什么。
那意思估计是让人别说出去,一旦说出去,就算这里的事情彻底解决了,这栋写字楼也会烂在安宇的手里,人们有时都是盲从流言的,不会去管事情本身或者已经发生了改变。
我绑完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