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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高兴的日子,好好陪着皇上去,今夜开始,还有如花美眷……”公主轻叹,“不用再说,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还是……去吧。”
良久的静默,“卫青告退。”是“嗦嗦”鞋履的声音,接着又是一声极其轻微的叹息。
子夫极目望去,没有看到卫青的身影,但见一华服女子模样从廊道的阴影下慢慢踱出,立于皎洁月光之中。远远而观,眉眼间是说不出的平和、淡漠,与先前所见的欢畅、热情截然不同,月色带着些冰凉的萧瑟在绯长的睫毛和鼻梁间掠出一弯黑影,看不到她的眼睛和神色,只能瞧出嘴角淡淡的弧度和耳垂下轻轻摇曳的明珠,但同样看不出丝毫的暖意……
子夫本想上前,可迈了步子却是轻轻往后退去。刚才那番话,想是两个人之间的隐晦,不愿让第三人知晓,也无从让第三人明了。子夫心头略有些解惑的开朗,但另一方面,其实迷乱更深。究竟是时间的差距太深,或者仅仅是人心人情的复杂,一时却也说不明道不清了。
刘彻是兴奋过了头,酒量甚好的他这次居然喝了个半醉,子夫一路搀扶着他回到寝宫,累得浑身都冒了汗,可是他居然还不踏实,笑嘻嘻的嘟哝,要再拉“仲卿”喝上三杯。
“还喝!再喝你连回家的路都该找不着了!”脱了鞋,除了外袍,子夫从一旁的水盆里捞起了帕子,替他擦着脸颊。小唐从外头小跑进来,端着一碗热热的醒酒汤。子夫连忙拿过来,“来,喝些这个才是正经。”
刘彻一闻到那苦苦的味道,立刻转头,“不喝,这是什么酒?”小唐一听,“扑哧”一下笑了。“还酒呢!”子夫皱眉,“这是醒酒汤,都醉成这样了……”“朕……没醉。”刘彻摆手,推开那碗汤药,突然看到了子夫身后的人,眉头纠结,“出去,你们都出去,你、还有你,别留在这儿了,给朕出去。”子儿和小唐均有些愕然。“出去,听到没有?”刘彻又喊了一声。子夫无奈,只得关照他们,“你们去休息吧。”“可是太傅……”子儿显然不放心子夫一个人能应付。“行了,我可以。”子夫劝慰,“你们去吧。”
待两人离了殿室,带上门,刘彻缠了上来,“这样才好,”伸手从后面来框住子夫的腰,携着一身的酒气将脑袋放在了子夫的肩窝上,“好开心,今天……好开心。”“别人成亲,你就开心成这样?”子夫也不躲开,反手拉住他的双臂,生怕他腿一软会跌倒。“什么……别人,那可是卫青呢!”刘彻道,将子夫转了对住自己,“你不开心么?你……看今晚,皇姐都喝了好多。”
一听刘彻提到公主,子夫立刻想起了花园的一幕。“阿彻,你说……青儿真的喜(…提供下载)欢嘉玥公主么?”“喜(…提供下载)欢,怎么会不喜(…提供下载)欢?”刘彻似乎意外于子夫的问题,抬起了头,“你没看到,卫青跟着大家,喝的脸都红了……还有、还有一说到嘉玥,他就笑、笑……”“我看你也差不多……还笑!”子夫拉住他,想把他扶到榻上去,可是刘彻就是摇头,不肯就范。
“青儿的心思,你当真明白?”子夫看着刘彻,他的眼神有些朦胧,可是黑漆漆的透着亮光。“明白,怎么不明白?”刘彻咧着嘴笑,“皇姐今日不是说了,仲卿心里头,最想要的,是替大汉建功立业……”“才是公主最懂得青儿。”“仲卿在皇姐府上那么多年,自然是皇姐明白透彻,”刘彻不以为然,伸出手指轻点子夫的鼻尖,“你还说我喝得多,刚才皇姐可也喝的不少啊……”
“你……”子夫无奈,不知道说什么好,“榆木脑袋,不说了。”刘彻偏过了头,嘟着嘴,又转回来,“什么脑袋?”突然收紧了手臂,把子夫圈过来,贴着自己,“你说,仲卿……现在在做什么?”“啊?”子夫睁大眼睛,不明白刘彻为什么要问这个。却见他看着自己,笑了,搂着腰间的手慢慢移上,抚住了肩背,携带着酒后的热力和情绪,“子夫,我有些妒忌仲卿……”他伸过一只手来,手指触碰着子夫温软的双唇,“你没听到,那群期门的小子们,还嚷嚷着要跟去‘听房’①呢……”
“听……什么?”子夫不甚明白,看着刘彻,却突然发现视线变得模糊,一席黑影袭来,嘴巴说不出话了——竟是刘彻低过头,攫住了唇瓣……
怔忡之下,忘记了是否应该反抗。于是立刻感觉到滑腻的舌尖夹带着泠洌的酒气,从这方毫不商量的侵占住所有意识,子夫闭着眼,终忍不住将屈在两人之间的手臂爬上,攀住刘彻的颈项。
感觉到配合,刘彻被这层温柔而蛊惑,唇齿间的甜美芬芳让他不忍停下,反复轻吮着那两片唇瓣和其中的舌尖,似着了魔。细微不可闻的嘤咛声,更是让他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滚烫起来。
原本隐忍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子夫被刘彻的唇舌撩拨到晕眩,心跳如擂,手心发热,整个身子几乎都软了下来,若不是刘彻的双手紧拥,也许已经滑到了地上。
交缠许久,刘彻终于抬起了头,看着面泛红潮、气息急促的人儿,眉眼是笑,“子夫,你这样子,真好看。”“油嘴滑舌!”子夫耳后更热,将头俯在了他的肩膀。“今日……是仲卿的好日子。”刘彻搂着子夫,声音带着些闷哑。“嗯……”子夫轻应了一声,没有动。
刘彻撸上子夫的长发,顺过发丝到颈后,“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好日子?”子夫只是一怔,立刻明白了刘彻的话意,脸红到极致,不敢说话,可是下颌一紧,却被人抬了起来,于是对上了闪着火焰的双眸,“告诉我,我还要等多久?”
“……你,”子夫咬着嘴唇,双手依旧在他的颈项上,指尖抚到他的颈后,可以感觉到一点点脉搏的跳动和同自己一样熨烫的体温。轻踮起脚来,让视线相平,子夫静静看着刘彻的面容,不知怎么,心头一下冒出了另一张神色相似的脸,想到了暗夜里的一幕无奈。
注①:乃是新婚程序之一。先秦时代,新郎新娘酒筵的结束,标志着婚礼之夜仪式的基本结束,接下来,新郎新娘就安寝了。大约在汉代时,参加婚礼的宾朋不甘就此罢休,于是就有了“听房”的做法:新婚之夜,爱看热闹的人悄悄来到新房窗外,偷听新郎新娘的言语及举动,以此为笑乐。传衍至晋代,民间已有戏弄新娘的习俗:于大庭广众之前,以各种怪问题来难新娘,甚至对新娘施以种种恶作剧。后来流行的“闹房”,可能就是这一习俗的演变。
卷二: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第三十章 喜忧交错 下
更新时间:2012…3…1 16:32:38 本章字数:3407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不知道彼此的心意,而是明知道你我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心头冒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子夫凝着那对黑色的眸子出了神。“怎么不说话?”刘彻凑过来,轻啄光洁的额头,“我……不是逼你。”真诚从眼中泄出,直淌到子夫的心里。“我知道。”子夫微笑着,手从颈后滑过来,捧住了他的脸,看着审着感受着,手指在脸颊和耳后游移,交换着一丝一丝的体温,“不用等了,不用等了……”
刘彻眼中的光突然亮了一下,“你……说什么?”“我说,你不用再等了。”子夫弯起嘴角,想看又突然不敢看,将脚跟放下,视线溜到了刘彻的下颌,“好日子,天天都是……除了今天。”刘彻原本雀跃的心一下顿在空中,低头去看,满是不解,“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喝多了。”子夫嗡嗡地说,手指略有轻颤,“我……可不要一个醉酒的……的丈夫。”刘彻听着,眼看着红云飞上她的脸颊,一点一点晕开来,直到整张脸都成了红花朵,心头的喜悦和舒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却听到那低低的声音继续说,“等你……不喝酒的时候,”她的眼眸抬了起来,虽然红霞满天,却是无比认真的对着自己,“好不好?”
“……好,好!”刘彻点着头,掩不住的热烈,捉住子夫的脸,吻了一下又一下,“当然好。”又一下放脱了手,转身去榻边。子夫好奇,跟着他,“你做什么?”却见他弯腰将刚才放置在矮几上的碗举了起来,笑容满面,“现在就喝这醒酒汤,行不行?”说完,仰起了头,就大口大口把那药汤都倒进了嘴里。
“你……”子夫哭笑不得,只得跺脚,“刘彻,你……无聊!”
酒精作祟,第二日刘彻起得有些晚。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等睁开了眼,听到小唐的回报,刘彻一下醒了神——大行令王恢在宣室等着求见,已等了一个早上了。
匆忙的梳洗穿戴后,刘彻来到宣室。王恢低垂着头,肃立在书案旁,紧绷的表情让人看着心里犯怵。“臣见过陛下。”王恢看清来人,立刻行礼。刘彻坐下,抬手道,“什么紧要的事,让大行令这样急着找朕。”
“臣……有折子交给陛下。”王恢送上了双手,是一封不同于常的折子——灰白色的羊皮质料,让刘彻脸色立变。“匈奴来的……”“真是!”王恢没有抬头,只是闷声回答。刘彻不再说话,接过羊皮折子,展开在书案上。
“军臣单于病逝,原本对我大汉而言,该是好事……”王恢看了一眼刘彻,缓缓而道,“只是没想到,继位的竟不是太子於单①……”
“噗”的一声,王恢顿时把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因为看着地面的视线中多出了一样东西——正是刚才呈给刘彻的那封羊皮折子。“陛下……”微抬起头,正迎上刘彻满是怒火的目光,溜到嘴边的话又缩回喉咙口。
“伊稚斜……”刘彻死死瞪着落在地板上的羊皮折子,蹦出几个字,“滚出去!”“……陛下。”“滚、滚出去!”刘彻低吼,哗啦啦将书案上的竹简、笔墨统统推在了地上。王恢立刻脸色发白,“臣……告退。”弯着腰,匆匆退了出去。
“皇上……”小唐从外头进来,看着刘彻铁青的脸色,不明白怎么一眨眼功夫,竟然会变颜如斯。“滚,统统给朕滚!”刘彻抬起眼眸,森冷到几乎冰冻,“听到没有!”“奴才遵旨,奴才遵旨。”小唐几乎连滚带爬,逃离了刘彻的视线。
“太傅……”子夫见到守在宣室门口、一脸颓然的小唐,略有惊讶,“怎么了,小唐?皇上呢?”“皇上他……”小唐欲言又止,看了看紧闭大门的宣室。子夫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大白天的,宣室的门从不曾这样阖上,连忙伸手去推,居然纹丝不动,这才意识到是从里头上了拴。
“皇上……在里头?”子夫皱眉,看着小唐。小唐强笑,可是表情实在难看,“在、在。”“到底怎么回事?”子夫抬了手打算叩门,可是想了一下又止住,“好端端的,皇上为什么把自己关在宣室里头?”“奴才……不知道,”小唐摇头,“先前大行令来找皇上,可是不知怎么,皇上突然就发了脾气,不但把大行令赶走了,连带奴才也赶了出来……还、还把自个儿锁在了宣室里。”“皇上没说什么?”“没。”
子夫气结,看着小唐带着哭丧的脸,也不知该骂还是该安慰。大行令、王恢……子夫突然想到,既然刘彻是见了王恢才发的脾气,那找王恢准没错,看向小唐,立刻想吩咐他把王恢给请过来。“……小唐,”可才一开口,又想到自己不过是刘彻的女官,这样贸然去请朝中臣子,似乎有失宫规,提上的气泄了下来。
找不得王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