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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森护卫?”待那个银面女子走后,青妙转头看我。
我一脸莫名其妙,“你们的人我怎么认识?”
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响,大概看出我确实说的实话才收回那种审视的目光,“那快把心法写出来吧。”
我吸了口气,看着她道:‘我可以写给你。我也会乖乖听话。但是你得允诺我,不能羞辱他们。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放了他。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羞辱他们。我们跟你无怨无仇。若你图利,你自可向长公主交涉。你也知道长公主只有柳郡王一个儿子。我想只要她做得到的要求她都会答应。妙夫人是个聪明人,本不用我多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我想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青妙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待她走后,那个如雪把我带到另外一个房间,拿出笔墨纸笔放在桌上后抬眼看我。
我走上前去坐在凳子上执笔开始写。
半个时辰之后,我将十来张纸递给她。
她接过之后看也不看我转身离去,随着门锁声响起,我被关在了这个屋子里。
低头坐在桌子边沉思——这青妙是什么人?她身后的主子又是谁?
可以知道的是,她主子要抓的是我,并没有轻柳的事,这青妙为何胆子如此之大?我身上也没有值得让人贪图的东西啊。唯一有点价值的就是那天一七十二针法,难道是医族?我立刻摇头否定了,青妙见到师傅留给我的金针时脸上并无异色。如果是医族肯定认得那金针的。
何况医族身属木国,怎么敢劫持轻柳。长公主在木国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木国人,木国人——我嘴里念叨着,突然身子一震。难道青妙的主子不是木国人?青妙说她天大的事都做过,劫持一国皇亲国戚已经是吵架灭门的罪,还有什么罪比这更大?造反?据我所知,这五十年来五国都没有出过造反的事,那青妙也最多三十多岁。
青妙,“青”——妙心中渐渐浮起一个不敢相信的猜测。
还有什么事比火烧木皇宫神木殿,毁去木国国宝更大的事青妙是土国人那她的主子——
这个猜测让我坐立不安,坐也坐不住了,心烦意乱。
如果是为钱,那还好。但若是牵涉到木国和土国的恩怨,那就很麻烦了。
她的主子现在估计是不知道轻柳被抓了,如果知道了,要就是拿轻柳去换天大的好处——可如果“他”真是那个人,胃口是绝对不会小的。那样的话,轻柳就算脱身,也会成为木国罪人。
如果“他”不想引起纷争的话,那轻柳就更难脱身了,说不定一不做二不休——
越想越心烦意乱,最后,我长叹一声,只希望我的判断是错的。
没有睡意,我呆呆的坐在桌前,不知坐了多久,烛火在眼前爆了个灯花,我闭了闭眼。第一次感觉这么无力。
突然,头顶传来好似瓦片挪动的声音,我不由地抬眼,朝顶上看去。
第一三七章 旧友重逢
只见顶上露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洞,慢慢的越来越大,直到两尺见方——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女子面孔出现在洞口。
看我发现她,她也未露异色,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见我没出声,她偏头四周看看,然后纵身跃了下来。
落到我跟前,她没出声,先仔细的上下端详着我。
我脸上此刻还贴着那人皮面具,刚刚一直胡思乱想着也没顾得摘下来。
此刻不知是友是敌,自然也不会露出真容。万一她是替“那人”来带我走的,我现在可不愿意。
“你不是跟她们一伙儿的吗?你来干嘛?”
我看着她问道。这个时候也不用骗她说我是青妙的丫头了,门外挂着锁,她又是这样进来,肯定也是不信的。
她仔细的端详了我半天,目光落到我脖子上,带了一丝的不肯定——“草草?”
我愣了,如果她叫我“莫离郡主”我还心有准备,可是她说的却是“草草”两个字
这世上叫我草草的女子——我的目光落到了她的面具上,“森护卫”——心里一股巨大的喜悦升起:“你是森?”
“真的是你”她惊喜的低叫道,一把捉住了我的胳膊。
我“嘿嘿”傻笑着,也捉着她的手臂道:“是我。”
“呵呵,是你”森也笑着重复,唇角高高翘起,眼里却湿了,“你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她看着我的脸道。
我嘿嘿一笑,扯掉那张面具,“这才是我”我笑道。
她张大嘴,我眨了眨眼,“小时候那是中了毒,千万别爱上我——我不喜(霸…提供下载)欢女人的。”
露在面具外的肌肤泛起了红晕,她张了张嘴却道:“我现在相信确实是你了。”
汗,森也会说冷笑话了。我一愣,然后我们一起笑了出来。
“你怎么成了护卫?”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又同时发问,然后又是一愣,又笑起来。
十二年的距离在这两笑间好像完全消失了,我还是那个我,她也是那个她。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带你出去。”森先收住笑,拉着我朝窗户走去,估计想弄断窗栓。
我反手捉住她的手臂,急切道:“不你先去帮我救三个朋友”
森疑惑的看着我,我解释道:“是我连累了他们,不看着他们脱险,我没有办法自己先走。”
森严肃的看着我说:“不行如果救了他们,今天我就没有时间来救你了。可一旦天亮,就会被发现。那时想救你就难了。”
我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此时已经近鸡鸣,不用多久就要天亮了。也许能跑两趟,三趟也许就是极限了。
轻柳是必须要救的,可是轻柳一旦被救走,夜影和清九估计就有性命之忧,所以也不能不救。
我看着森说:“他们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你先救他们。我的命是暂时无忧的,他们就不同了。”我目光里一片哀求。
“唉。”森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我只能尽力,三个人有些难。”
我点头如捣蒜,想了想道,“是三个男子,应该也关在这个院子里。你先救那个绿发的。”既然我都关在这里,他们应该也不会那么快转移。
森也没耽误时间,点了点头,走到窗前——
我赶忙拖住她,“从屋顶走,这边对着院子,说不定有人守着。”
森走到窗前朝外看了看,回头朝我一笑,低声道,“草草还是那么聪明”转回身子,走到那天窗下,半蹲之后一发力,身子便穿过了那天窗。
探头朝我挥了挥手,做了个“小心”的口型,便消失了。
我羡慕的看着她离去,没想到森的功夫竟然这么好。
什么也没问,也没叫森带什么话给轻柳。如果真如我猜测的,那我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轻柳也最好什么都不知道。
此刻的心情算是落了一半下来,而另一半,天亮就知道了。
我走到床边一倒,熬了一夜,还是睡觉吧。——睡好了,才有精力同敌人斗智斗勇。
门锁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睁开眼,看了看天色。
晨光透过紧闭的窗户射进,屋子里亮堂堂的——我笑了笑,比我想象的要晚,看来森应该完成了任务。
没有起身,我懒洋洋的又闭回了眼。
几行脚步声走到我床前,“起来吧。”青妙的声音冷冷响起。
看样子,心情很是不爽——我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另一半心总算是放下,至少轻柳应该是脱险了。唉,我还是自私的。
睁开眼,我坐起来,“妙夫人,我心法也写给你了。昨夜那么晚才睡,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
虽然装得若无其事,但我也感受到她针刺般的目光。
打了个哈欠,我很无辜的看着她。
“昨夜,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没有像昨夜那样表情多变,娇笑妖媚,她面如霜冻的看着我。
“没有啊——”我茫然的看着她,“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她盯着我没有说话,突然,身边的如雪扯了扯她的袖子,她转身,如雪用目光示意了下头顶——
糟了,昨夜森走的时候没有把瓦盖回去。
青妙看了一眼那“天窗”,冷笑了几声:“不知道?”
心里发紧,面上却极力保持平静,只露出一抹很是意外的样子,“这屋顶怎么有个洞?还好没下雨。”
“你就装吧”她冷眼看着我,“实话告诉你,你的心上人被人救走了。”
我心里顿时花开朵朵,面上却又加一抹意外的望着她,“啊?”我惊讶出声。
“哼哼”她冷笑两声,“可怜你为他殚精竭虑,人家连那个小家伙都救了,也没救你”
“什么?”我装着质疑的样子,“我不信你骗我”
“我骗你作甚早跟你说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何况是这些皇室中人。得了你的身子之后你就不值钱了。”她怜悯的看着我。
“你胡说什么。”我低头翻着白眼。这妙夫人,要不要说的这么露骨。
她又冷笑一声,“我胡说什么了?你别告诉我你还是处子。我青妙这双眼可不瞎。”
此时,我很想向她请教下,这个处子是怎么看出来的。如果真是有理可循,那在地球的处**修补手术就没那么吃香了。——装也是白装。
可明显这不是个探讨的时机——她也没跟我纠缠下去,‘起来吧,我们要走了。”
虽然早已预料,我还是装着傻傻的样子,问道:“去哪儿?”
她盯着我看,我装作茫然无知的回视。忽然她笑了起来,挑眉道,“你倒是想留在这儿,想等你的柳郡王来救你么?起来——不想吃苦头就赶紧走”
我懒洋洋的爬起来,反正昨夜也是和衣睡的。
见我配合了,她转头对如雪道:“去叫香郎君。无论他说什么——你也要想办法叫他跟我们走。”
香郎君?不会是我认识的那个吧?我眼睛转了转,在青妙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难道是她相好?这玉郎台这么多人她都好像弃了,独独要带这个香郎走?
八卦之心迅速滋生,这青妙跟那香郎倒是很像,一个勾魂眼,一个桃花眼,就是年纪差了些。这青妙应该有三十以上了,那香郎好像才十八。
想起以前的一句经典“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年龄不是问题,性别没有关系”果然不是问题啊……
我在这边无限??间,青妙伸手递过一颗药丸。
我收回心思,看着她,“毒药?”肯定的语气。
“三天一颗解药。”她淡然看着我。
没什么好讨价还价的,我很识实务的接过塞进嘴里。轻柳三人已经脱险,我已经算是赚了。她看样子也没想马上要我的命,总还是有机会的。
一炷香后,我被带到了一辆马车旁。黑色的飞车,没有任何标记。
如雪面无表情的笔直站在车边,像杆标枪。
“我的金针呢?”我我撇撇嘴,转头向青妙。这个如雪好像得了面部僵化症,就没看见她有过表情。不过看样子,对这个青妙倒是忠心的很。
如雪照例的当我不存在,青妙倒抬眼瞥我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