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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回来,他是不打算走了。他想过了,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留下来。可以说,她的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男人,特别是各种优秀的男人,但他坚信,只要他坚持,只要他老老实实的,不给她惹麻烦,不让她有压力,总有一天,她会看到自己的存在。
他现在是完全放心地留在大商了,千蕊诞下皇子,本就受宠,母凭子贵,更是一跃成为四妃之首,协助太后掌管后宫。
木子风现在不觉得自己移情别恋是多么不道德的事了,因为和千蕊见面的那一刻,四目相接,历经重重磨难两位曾经相爱的恋人,从彼此眼神里读出来的,只有关心,别无其他。
说心里不难受,是骗人的。木子风觉得,也许一直以来,自己都在自欺欺人。千蕊进宫的那一天,或许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结局是这样。云含卿那般的人物,又有哪个女子能逃了他的情网?或许,在遇见武润之前,在木子风还挣扎在那份他认为的“山盟海誓”的爱情里时,千蕊就已经移了情了。只是,木子风一直不敢去面对那个事实,天真地用往事麻醉自己的心。
但当他遇到武润,当他一颗心渐渐沉沦,当他再回首那段往事,当两个人在彼此眼里看清了对方,他觉得,所有的一切,他都放下了。千蕊两个字,彻底成为了过去,埋葬在了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里。
而武润,开始出现在他的生活里,生生不息。
亦吉悄悄地把木子风拉到一旁:“我问你,娘娘一直吃斋,会不会对孩子不好?”
木子风摇摇头:“我和她说了,她说破戒会亵渎神灵。”
其实武润没这么虔诚,她本来打算的在寺庙里住个几天,就移花接木地出去,找个人替她在庙里念经就是。但她没想到,十几日下来,她竟然真的喜欢上了这种清静。不只是周围环境的优雅幽静,更因为佛堂威严,一盏油灯,一本经书,细细读来,竟别有一番静心滋味。
武润觉得,佛经能从古至今流传不息,自有它的博大精深,而耐心读下去才发现,它的深奥精髓,竟都出自生活,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当真是人生箴言尽在其中。
十几日下来,武润觉得自身仿佛经过了一场心灵的洗礼,对于吃斋念佛也有了新的认知和观点,对于亦吉的催促也一直没放在心上,总觉得日子每日似流水那么地过,说起要离开,竟真的有些不舍。
木子风见武润的时间其实也不多,斋饭里忌讳的东西几乎不存在,如果不是木子风坚持,武润真想把每日一诊都取消的。
她知道,孕期最后一个月,孕妇几乎要每周检查一次,这也算最频繁的了,谁需要天天让大夫诊治?
但亦吉来福他们不放心,自古宫里的女人有孕,那可都是龙子,即便是最不得宠的女子,都每隔两三日由御医诊治,更何况现在有孕的可是太后——虽然不是龙子,可等小主子出来,那身份不比龙子还尊贵?
这也是他们做奴才的想法,武润不觉得这个孩子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自己不能给他身份,自然说不上什么尊贵不尊贵的,但考虑到这里没有检查设施,武润也就勉强接受了木子风的每日一诊。
最开始的几天,武润还真是怕木子风说点什么出来,就像她说的,这些男人非得让她把话说绝了才能认清现实——关键是,像炎如霄那样的,她已经把话说绝很多次了,对他还不是半点用没有?反正对于木子风,武润觉得既然不能避开,那她就一点要求——喜欢就喜欢吧,别让她知道。他不说,她就装不知道。等这事了了,怎么着也想个法子赶他出宫。他回不回云国的,她不管,反正只要不见他,就挺清静。
结果木子风什么都没说。
对她的态度也挺恭敬,虽然不行礼,不喊太后,不自称臣子,但一点逾越的地方也没有。话也不多,每日风轻云淡地问一下武润的生活作息,有何感觉之类的。问完就走,也不拖沓。
但武润就是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这家伙是挺懂礼,不逾越,不多话,但他一直冲着武润笑,那笑的——真是让武润看了第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
莫小艺总结了俩字——宠溺。
武润觉得挺精辟。木子风看她的眼神,对她的笑,对她说的每一句话,无不透露着这种讯息——宠溺。
武润极其地不习惯,她总觉得,那种眼神,应该是情人之间美好的心灵互动,可木子风这样天天看着她,她真是极其地不适应!
每每武润移了目光,还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浅浅的笑意就那么随意地挂在唇边,说不出的帅气俊逸。
武润终于忍不住开口:“别看了行不行?”
木子风唇角的弧度更大,吐出四个字:“百看不厌。”
武润当时就站起来,让亦吉送客!
后来莫小艺知道了,心里也觉得不爽。她觉得,武老师真不是什么人就能喜欢的,别说木子风之前对武润有误会,还骂过武润,就是他对武润一见钟情,也要看他自身条件够不够资格喜欢武润啊!
莫小艺挖苦人是从来不留余地的,什么难听的话她都能说出来。慕枫对她是言听计从,从来不会计较她这些坏毛病,反正没人管她,她是愈发的变本加厉。对于木子风,她更不留情,冷嘲热讽地就对着他招呼。
木子风不辩解也不争论,莫小艺说的都是事实,他是够贱的,但他爱了,他就敢面对这一切后果。如果能预料到今日的一切,他当初见她的时候,也不会出言不逊了。但谁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早就把肠子都悔青了依旧换不回那一段他视她如毒蛇猛兽的日子。
慕枫最后把莫小艺抱走了。
无论莫小艺说什么,木子风就是不言不语,和这样一个人吵架,最后气到的只能是莫小艺。
慕枫觉得莫小艺怎么闹他都能接受,只有两点。第一,她的心,只能是他的;第二,他想要一个属于两个人的孩子。
但为了这第二件事,莫小艺已经不少日子没让他碰了,说什么不是安全期。
慕枫不懂,但他知道,莫小艺不想要孩子。本来已经安定的心又堪堪地吊了起来——一个女人不想给你生孩子,这代表什么?
不管莫小艺心里怎么想的,反正这件事足以让慕枫产生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其实莫小艺的想法很简单,她就是觉得年纪小,要孩子的话太早了,先玩几年,等过几年再要是一样的。
这话,她也和慕枫解释了。慕枫当时也没说什么,她以为,这事也就这么过了。慕枫没反对,那肯定就是同意的啊。
但她没想到,那天晚上,慕枫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前所未有的热情如火——把个莫小艺给吓得!还以为慕枫吃错了什么药呢!这架势,比之商紫歌当年有过之无不及啊!
反正那天晚上慕枫是把莫小艺伺候舒服了,所以这女人才在武润问她什么时候要孩子的时候,难得的脸红了一下。
但慕枫同学命苦,那天根本就不是排卵期,莫小艺继续蹦跶,久而久之也看出了慕枫的小心眼,安全期她知道享受,可如果是排卵期,她是打死也不让他碰的。
慕枫没办法了,对莫小艺,他一向是顺从时候比较多,更何况这种事他更要顾虑她的感受,莫小艺一口咬定不让他碰,他真的就算憋死也不敢动一下。
偏偏莫小艺那性子又跳脱大咧,你不让别人碰,那你就别刺激人家,但她照样让慕枫陪着她睡,天冷不冷的,反正得抱着她,她睡不着的时候就在人家怀里动来动去的——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个?血气方刚的,自己心爱的女子在怀里,看得吃不得,谁没想法?
武润注意到慕枫脸色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几天了,那时,武润吃斋念佛也有二十几天了。最开始没觉得,因为有时候莫小艺来陪他,慕枫为了让两人说贴己话,一般都是在外面等。可这几天不一样,慕枫就跟着进来,坐在那里问了安之后就不说话,反正一张俊脸上没什么表情。
武润心思算是细密的,第一天就觉得慕枫有点反常。他在,两个人说话的确就有些不方便,武润就笑着把话题往慕枫身上引:“慕枫,这些日子跟着我吃斋念佛的,不习惯吧?”
慕枫还没说话,莫小艺没心没肺地先开口:“怎么不习惯啊!昨天我还让他带着我下山打牙祭了呢!老师,也就是你一直吃斋,总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武润笑笑:“差不多该走了——那我看慕枫脸色怎么不好?”
慕枫刚想说话,莫小艺又道:“他晚上睡不好,总失眠,我正在想是不是让木子风给他瞧瞧。就是不知道木子风会不会记仇,我前几天还骂了他。”
武润点着她的鼻子:“你呀,一天到晚的也不消停。生病了一定要看啊,我等下和木子风说说。”
慕枫直言想说自己没病,莫小艺又说了:“我这些日子多老实啊,我就是看木子风不顺眼。其实也没骂,我只是强调事实。算了,你别和他说,要不你又欠他一个人情,到时候他蹬鼻子上脸怎么办?我听说寺里的老方丈也懂医术,到时候让他给慕枫瞧瞧。只是失眠,又不是什么大事。”
慕枫开始坐立不安,就怕武润再问,莫小艺又傻乎乎地把他的症状说出来——他哪里是睡不着啊!他是难受啊!
他腾地站起来:“我先出去。”
说完也不行礼,直接走咯。
莫小艺不以为然,反正这几天慕枫的确有点怪,莫小艺直接归结为他心不善,在佛祖面前不能定性。
武润开导他:“你要多关心关心他,好好的怎么睡不着?”
莫小艺嘿嘿笑着:“我给他解释的是,他杀戮太多,见了佛祖,心虚。”
其实慕枫这次进来本想得着机会说说孩子的事的,他的意思就是想让武润帮他劝劝莫小艺,结果他还没说,莫小艺先把他晚上不睡觉的事说出来了,他真是觉得丢死人了——武润是过来人,知道了前因后果,前后一联想不就知道他为什么不睡觉了?
这下好了,事已至此,让他怎么开口?
莫小艺出来的时候,见到慕枫脸色如锅底,她再粗神经也觉得不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走,我们去找方丈。”
慕枫拉着她就回房间了——她是不是打算昭告天下她男人因为欲求不满睡不着?
这日晚间,来福躬身站在一旁,向武润回禀:“娘娘,找到一个。”
武润挑眉:“还真找到了?”
来福笑笑:“娘娘宅心仁厚,这是佛祖福佑。”
武润抬眸看一眼住了近一个月的佛堂,心底有陌生的情绪滋生:“那人,是什么情况?”
“照着日子算,那人临盆比娘娘晚了十天,届时,娘娘正好养养身子再启程。奴才也确认了,那人的确患有心疾,本就不适合生养,可那女子倒是有些刚强,说是一定要给夫家留个后人。”
“家里都没人了?”
“回娘娘,那女子夫妻二人原就不是本地人,奴才打听过,据说是私奔出来的二人,不料,男子患了恶疾,突然撒手西去,留下这当时已有身孕的女子。奴才和木子风去看过了,据木子风所说,这女子,此时已经是强弩之弓,到时,只怕……”
武润点点头,虽然她不怎么赞成这样做,但也难为了来福能有如此缜密的心思:“你也辛苦了,下去歇着吧。这几日,你就安排本宫搬出去吧。”
武润搬到了皇陵脚下的一个清静的小院子里,随行的就是贴身伺候的这几个。
她不可能兴师动众,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