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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德子跟朕来。”
乔傲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疾步就奔后院子了。
当他赶到雅趣园,苏婉珏倏然倒进他的怀里时,他的心里马上有个声音在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处处小肚鸡肠,和一个女子过不去呢?怎么你就是想见她身子羸弱的昏厥过去么?”
唉!
自己这是怎么了,其实他也有些闹不明白了。
现在,看着倚靠着柱子,昏昏欲睡的苏婉珏。
他心情真的很是复杂。
他很清楚,这个女子姓苏。
她是谁的眼线?
她的所作所为,那都是受人指使的。
可是他还是隐隐地感觉到,自己被一种异样给吸引了。
她的身上,或许具有的那种清新与纯真率性,不是宫里女子。
或者说,不是哪一个女人都能具有的。
她就是她,独一无二!
转眼冬至快到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更为清寒了。
御花园里的树上已是光秃秃的一片,偶然会看到那树上残留的一片半片的叶子,枯黄着。
无助地在风中被摇曳,似乎下一刻,它就会随风而去,不知所踪。
也许是寒冷的天气给人的压抑感,苏婉珏的心情一直都是郁郁的。
福寿宫那天早就传来了懿旨。
说是要苏家小姐精心伺候皇上,还说,这是苏家人的荣耀。
这道懿旨让苏婉珏感觉到了绝望!
她怎么会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她说了,要自己在这两年之内缠住皇帝,为那苏彩蝶进宫为后做铺垫!
一想到,要和暴君一起贴身接触两年之久。
她的心里就极度的哀怨。
尤其是快到了冬至这段时间,那皇帝的脾气越发暴躁起来了。
开始的时候,苏婉珏还以为暴君是冬日进补太多,导致的精力过剩……
心存怨恨很久了?
开始的时候,苏婉珏还以为暴君是冬日进补太多,导致的精力过剩。
所以才看谁都不顺眼,对谁都是怒目相向的。
后来,从贵德子那里她才知道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就在冬至刚至的时候,江南一带忽然就爆发了连日的暴雨。
这场暴君是百年难见的灾难,不过一月有余,整个江南的形势就急转直下。
乡村镇甸到处都是被水淹没的房屋,因洪水而流离失所的哀哀民众。
这些急报奏折一到,乔傲天就急了。
连忙召集了众位大臣讨论该怎么应对目前的形势,
经群臣商议,自然是赶紧地从各地调集粮银,迅速运往江南,以解燃眉之急。
事情本来是进行的很顺利的。
但是就在乔傲天欲要派出左丞相刘不已,亲自押运粮银奔赴江南时,福寿宫里却传来了懿旨,容甄太后执意命苏原达为粮银总监管,押运此次的粮银去江南。
那苏原达是容甄太后的娘家兄弟,也就是苏婉珏的三叔。
这个人胸无点墨,又贪婪成性。
因沾了容甄太后的光,在朝中为官,官品一直都不好,为朝野上下所厌弃。
如果让他兼任粮银监管,那无疑是送羊入虎口。
数目如此庞大的救灾物资,若是到了他的手中,还有百姓们的好么?
他自己吃不够,那不完,他会送到江南的百姓们手中么?
乔傲天亲自去了福寿宫,以委婉的借口请求太后能收回成命,让左丞相刘不已亲自押运。
怎知,容甄太后登时恼怒,不但明示了,这次的押运非苏原达不可、。
而且又连讽带刺地将乔傲天训斥了一顿,说他是羽翼未满,这就目中无太后威仪了,还说,皇帝,你如此看不重苏家,不信任苏家人,是不是对哀家心存怨恨很久了?
这些话让乔傲天郁结。回到了龙赢宫后,性情就大变,对手下奴才们非骂即打……
都心惊胆战的
回到了龙赢宫后,性情就大变,对手下奴才们非骂即打,不出三天,整个御书房伺候着的奴才宫女们身上那是个个有伤,苦不堪言。
那日在雅趣园里,苏婉珏被冻了半夜。
回来后又没及时得到休息,所以第二天就病了。
一直高烧不停,被迫在后院的小屋子里修养了几日。
这日,她身子略感舒畅了,就在皇帝早朝后来到了御书房。
刚走到屋门口,就看到屋门的两边各自站立着一班的宫女奴才,人人都是垂头丧气。
战战兢兢的,似乎屋子里面正发生着什么不可预料的恐怖一般。
“贵公公,怎么了?”
她款步走过来,问为首站立的贵德子。
“哎呀,婉珏丫头,你身子好了么?”
贵德子正聚精会神地将耳朵凑近了门缝那边探听屋里的动静呢。
被苏婉珏一叫,惊讶地问了一声,声音压的低低的。
“嗯,婉珏好了,感谢公公的关怀。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苏婉珏实在是好奇。
“唉!”
贵德子长叹一声,回头冲屋门那里看了一眼。
接着就拽着婉珏的手,疾步走到一边的角落。
说:“哎呀,婉珏丫头啊,这几日你生病了,不知道御书房里发生的事情啊……”
“公公,什么事情?”
“唉,皇上,皇上上火了,所以我们这些下人啊,都心惊胆战的,你看看咱家的这只脚……”
苏婉珏低头一看,不觉惊诧,贵德子的一只脚面子肿的和发面的馒头一样高了。
“这怎么回事?”
唉!
贵德子叹气了,“是被滚开的热水给烫的!”
“烫的?”
“是啊!”
接着贵德子讲了事情的经过,其实也挺简单的。
就是他给皇上奉茶,但是皇上正看折子看得一头火,愤然将茶杯摔倒了地上,然后正中了贵德子的脚面子……
急欲找到一个缺口
就是他给皇上奉茶,但是皇上正看折子看得一头火,愤然将茶杯摔倒了地上,然后正中了贵德子的脚面子。
热水一烫,他的脚就成了这样了。
“婉珏丫头啊,御书房这些奴才啊,现在是除了你啊,是无一幸免不是被打就是被烫着了,我们现在啊,是最怕皇上召唤了,就担心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被罚被打啊!”
啊?
他怎么能这样呢?
你做皇帝的,心中有气就能朝着百姓们发。
那么百姓们有气朝着谁发?这还让人活么?
“人都死哪儿去了?贵德子?”
忽然地从御书房里就传出了乔傲天的怒吼声。
只一声,就把门口的那些奴才宫女们吓得是面色陡变。
个个都看着贵德子,周身一副筛糠的模样。
“茶?是不是到了给皇上进茶的时间了?”
贵德子这话似乎是询问,又像是自语。
众奴才都是不知道所措地你看我,我看你……
宫女鸳鸯手里端着茶水,就站在了门口,却怎么也不敢迈进去了。
那天皇上的茶杯摔了,她慌忙着去捡拾地面上的碎瓷片。
结果那手儿就被划了一到深深的口子,现在都没好呢。
贵德子有些无奈,又有些恼怒地说,鸳鸯,你快端进去啊?
“公公,奴婢……”
鸳鸯的泪都在眼里转悠了。
“把茶盘给我吧。”
苏婉珏接过了茶盘,然后步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有充足的光亮。
偌大的书案后面,金灿灿的龙椅上,乔傲天一身金色的长袍。
上绣着金龙飞舞,无形中给人强悍的威严震慑。
他的低着头,在批阅奏折,看不到他的脸。
但是从他手持着笔,在那些奏折上狂乱地批划着。
就能感觉出他此时的心情狂躁郁愤。
满心的怒火在身体里四处奔突,急欲找到一个缺口将那怒气发泄出来。
为了配合皇上您准备的
满心的怒火在身体里四处奔突,急欲找到一个缺口将那怒气发泄出来。
瞥了瞥一边的墙壁上,豁然挂着一枚金色的盾牌。
想必是皇帝闲暇时候在校场上和众将官们一起操练武艺时用的。
不过,大概是那盾很少被用。
金色的盾面上尽管灿烂耀眼,却在幽幽地闪着一种寂寞的光色。
据说,暴君的武艺非凡,在校场上那是甚少有对手的。
于是,那盾自然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了。
不过,苏婉珏细想来,别说暴君会武功,能在校场上与人一较真下。
就是他没有武功,试问那些将官们谁敢冒着大不敬的罪名战胜皇上?
苏婉珏就这样一手拿着那枚盾牌。
一手端着茶盘走近了书案。
她将茶放在了桌子上,“皇上,请用茶?”
呃?
乔傲天听得这声音,立时抬起头,“怎么你好了?”
“回皇上话,奴婢好了。”
“哼,朕真是怀疑太后让你进宫做什么的?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瞧瞧你那脸色,你那身子,难道你也是难民?”
乔傲天端起了那杯茶,茶刚举了起来。
还没送到嘴边,他一眼看到了苏婉珏另一只手里拿着的金盾了。
“你……拿着它做什么?”
他大惑不解。
“这个么?回皇上话,奴婢是为了配合皇上您准备的……”
苏婉珏面无表情地说。
“配合朕?难道朕要和你比剑?”
“皇上,您还是先喝茶吧,您喝了茶,也就能决定这个金盾是不是用的上了……”
“什么?喝茶?喝茶和金盾有什么关系?”
乔傲天看着手中的那杯茶,颜色和往常的茶水没什么不一样啊?
“皇上,请用茶!”
苏婉珏依然淡淡地如是说。
抿了一口茶,乔傲天的眉心蹙紧了,“这茶是谁泡的?”苏婉珏听他一说,那金盾就横在了胸下了……
臭丫头,简直是乱弹琴!
苏婉珏听他一说,那金盾就横在了胸下了,“皇上,您可以开始摔了!”
呃?
乔傲天又吃了一惊,“摔?摔什么?”
“摔茶杯啊!”
这下临到苏婉珏大为诧异了。
那表情好似皇上此刻不摔那茶杯,简直就是奇事一桩。
“朕……朕说要摔杯子么?”
乔傲天这时看到她手中举着的那金盾,才)恍)然(网)大悟。
原来,她是想要用那个金盾挡住自己摔出去的茶杯的。
“回皇上话,没谁说,好像这是您这段时间的惯例了,这个茶呢,是奴婢让人换的,您最喜欢的龙井茶里,奴婢给您换成了今年的锦绣绿脉,这可是绿茶中的极品,贵公公说了,皇上是不喜欢喝绿茶的,可绿茶是最善解郁去火的,奴婢以为皇上,目前这茶是最适合您的!”
苏婉珏手中紧紧地握着那金盾,形神紧张,一副,你想干嘛就干嘛吧,我有金盾,我不怕你!
这下乔傲天有些哭笑不得了。
用金盾遮挡瓷器碎片,这样灵巧而让人发笑的主意,也只有苏婉珏这样的臭丫头想得出来。
“哼,谁让你换的?谁又告诉你朕上火了,简直是乱弹琴!你可知,在朕的面前托词称大,那可是会掉脑袋的!”
说这话的时候,乔傲天狠狠地将那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响动也是不少,半杯茶水澎渐出来,洒在了桌子上。
“江南富饶之地一直是我们北越国的鱼米之乡,江南的民众百姓也是皇上您的子民,眼下,江南遭灾,百姓流离失所,如此困顿的情形下,皇上您若是还不上火,不焦急,那您头上的那枚匾额岂不是白写了?”
龙案上方,爱民如子四个字豁然清朗。
“你……”
乔傲天目光直视苏婉珏,从她的脸上一直看下去,直至看到了那枚金色的盾牌,脸色也是变了几变,两个人说谁也没说话,屋子里的氛围也异样起来。
近身伺候皇上的第一女官
乔傲天目光直视苏婉珏,从她的脸上一直看下去,直至看到了那枚金色的盾牌,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