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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刚刚醒来的孩子,才二岁半的承武,才刚刚会说话的孩子,居然清晰地说:“是皇母妃让儿臣喝得药!”
纵然澹台谨不信大人的话,难道还不信孩子的话吗?
孩子是从来不会说谎的!
皇后的瞳仁猛地收缩,她抬起头时已没有了泪意,像被野火烧过的焦土,全然没有温润恬和的气息。只有无边的恨意和自嘲的笑意。
人在受冤枉的时候末免会挣扎,会喊冤。
那是因为你受得冤太浅,若是深,你连吸呼都痛,只会求死,不会浪费半句在喊冤上。
皇后眼中是沉炽过后的冷寂,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道:“本宫输了!本宫现在才明白姑姑告诉本宫的话:她说在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不是你的男人,而是你的权势!是本宫太傻,不听她的话……”
最后一句话余音袅袅,带着不尽的不甘和悔恨……
一夜夫妻百日恩,或许是澹台谨想起了昔日他们同甘共苦的日子,缓了口气道:“皇后……”
一句话没说完,小李子上前,低语了几句,澹台谨顿时脸色大变。
“带她上来!”
这时浣碧被哆索着押了上来,一看到皇后满脸是血,挣扎着扑了上去,眼泪滴了下来。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皇后无力地靠地浣碧身上,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澹台谨脸色阴沉地怒道:“贱婢,朕管理自己的后宫,你居然敢出去通风报信?”
浣碧瑟瑟发抖,却十分刚强,居然在此时顶撞了澹台谨。
她咬牙倔强地道:“娘娘受屈,皇上便是娘娘的天,可是现在天下乌去密布,奴婢只好出去找老爷来替娘娘作主!”
澹台谨是皇帝,从来没人敢如此顶撞于他,他眼角的肌内微跳,我微微后退了一步,和小蝶站在一起。
知道是这暴风雨来临前征兆!
澹台谨一脚踢着浣碧,浣碧如一只断线的风筝,整个人凌空飞起,然后如破口袋一样重重地摔在地上。
吓得各宫人纷纷后退,砰一声,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不止皇后,整个后宫的嫔妃都震住了!
常绿竹吓得几乎尖叫出声,被姐姐死死地捂住嘴,只能惊恐地瞪大眼。
杨选侍脸色一白,已经晕倒在宋雪珍的怀中。
我和辛兰月对视一眼,滋味难辩。
我们都经历过澹台谨的残忍和血腥,所以比她们看得更清楚,这个男人有多么冷血和无情!
浣碧嘴中溢出大量的鲜血,她呵呵地笑道,讥刺地说:“皇上以为打死奴婢就能掩盖你靠老爷和主子登上皇位的事实了吗?飞鸟尽而良弓藏,奴婢还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但是皇上不要忘了,如果娘娘死了,皇上的皇位也……坐……不久了……”
我心中一惊,这是澹台谨心中最隐密的痛,纵是所有人都知道,也无人敢说出来,她竟如此大胆!
澹台谨眼神阴沉地看着断气的浣碧,平静地道:“拖下去,鞭尸,连坐,九族!”
浣碧为她的一句话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而这个时候的澹台谨,完全如地狱中的冥王,带着阴煞的气息,让人绝望。
乌压压的一百多人,竟然静得只能听到呼吸的声音!
有人将浣碧了拖下去,皇后张了张嘴,最终闭了起来,脸色灰败地垂下了头。
也许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吧!
澹台谨缓缓地扫视一周,所有的嫔妃遇到他阴冷的目光,都不禁缩了缩脖子。
“朕,今天便告诉你们!后宫便是后宫,朝堂便是是朝堂。不该你们管的地方,千万不要插手,否则,便是勾结外戚,朕绝不轻恕!”
肖夫人带头跪了下来,众人便乌压压地跪了一地,齐呼息怒!
澹台谨微微挺了挺腰,冷冷地道:“后宫,朕能管,天下,朕也能管!”
说完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所有宫妃都不敢作声,随后才悄然散去。
皇后却被传令待审,幽禁在一间独立的房间里。
经此一事,只会让我明白更多。更懂了什么叫一将功成万骨枯,什么叫流血千里帝王业。
如此想得多了,不禁有些心凉。耳坠间金线串珠也格外沉重,顺手摘下来撂在桌子上,蔷薇石坠子滴溜溜滚得几滚,端头金针弯若鱼钩,细珠间小若瓜子的金叶子折射着黄灿灿的霞光。
怔怔看了半日,轻叹道:“小蝶你去研墨,再把旧年的薛涛纸找出来,想写几个字静静心。”
“唔,还有——”我头也不抬,将墨玉青鸾纸镇挪好位置,“最近大家都不要大声喧哗,尤其不要生事,皇上这几天气不顺。”
小蝶点了点头,“娘娘,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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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倾城 第174章 皇贵妃
第174章皇贵妃(5006字)
我低头看了一下,想是方才情绪不稳,微青的纸上渐着些许细小墨点,抬头微笑道:“不碍事,只消等纸上墨迹晾干。”
十月末的天气,竟是离奇的寒冷凛冽,天色晦暗、铅云波动,象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我仰脸望向窗外树枝,轻叹道:“今年似乎比去年要冷些,连树叶都落的更早几日,不知几时会下雪?”
小蝶一边磨墨一边道:“听宫人们说,土厥和回鹘勾结起来,近来常常扰边。所过之处杀烧抢掠,无恶不作,军中的士兵还常说如果浩王爷在,那些人定然不敢来的。”
浩?
我心中隐隐一痛,一大团墨便落在了纸上。
是啊,他那样英武明威的男子,能文能武,有勇有谋,敢抗皇命,敢拒土厥公主,自然是大将之才!
可是澹台谨却为了一已私利,为了那不知名的猜疑,一箭射向他的后心,让他昏迷不醒……
、炫、我叹了口气,放下笔,突然全无写作的心情。
没有回头,便在铜镜中看到那人的影子。
、网、这几日他忙得很,经常是早出晚归,我只是在夜间才蒙胧知道他睡在我的身侧。
人憔悴了许多,眼窝深陷,想必前朝边关的事也让他不得消停。
此刻我是无权为浩伤心的,我收了悲伤,换成一个明艳的笑意,转过身:“皇上来了!”
澹台谨不说话,却走到窗台边,拿起银剪,只听“咔嚓”几声,一盆秋杜鹃几处侧枝被银剪修落。他拈起花枝甩在地上,似是自语般轻声,“树枝太多,便不大好看了。”
“皇上,又在烦心?”我端着缠丝水晶碟子走近,五颜六色的蜜制果脯,晶莹玉润,加上水晶碟相衬更显爽快透心。
“吃一点甜品吧,心情好一点。”我轻柔地道。
“朕现在不想吃,放在旁边罢。”澹台谨随手撂下剪子,往流云长榻上一躺,仰面看着半空的雕梁画栋,“贪污一事还没有查明,边关便出事了!你知道吗妤是,”他握着我的手,无限疲倦地道,“朕知道那些朝上的臣子哪个不贪污?可是只要过得去,朕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贪污到发给灾民的粮食也卖掉,却弄得糠掺在粥里,朕实在忍无可忍!”
“嗯,皇上既然决定了便出手吧,乱世须用重典,臣妾定然会支持皇上的!”对于这件事,我是真心支持,忙接口道。
他拳头紧握,眸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因握得我的手疼极,我哎哟了一声他才松开手,忙问我是不是伤到了?
我轻声道:“臣妾这点伤算什么,劳民伤财的事才是大伤呢!”
他目光灼灼地道:“是啊,所以朕这次一定要将他们一锅端了!朕要让世人知道,朕绝不是一个无能的皇帝!朕会让百姓安居乐业,还他们一个太平天下的!”
澹台谨孤绝紧抿着唇,眼神清亮看不出喜怒,唯有玄色蹙金九龙华袍在风中掠动,一股强锐王者之气让人眩晕。
远处金红夕阳即将落山,满天彩霞好似天空打翻了颜料缸,七彩铺展,绚烂夺目的余晖美得让人惊艳。这万里的江山如画,才是他真正舍不下的东西啊!
然而皇后被囚禁的事情终于被长孙华知道,边疆的战况立刻急转直下。
一天之内连送急报,说土厥暗中借给回鹘兵力和武器粮草,都扮成回鹘人,遇村烧村,遇人杀人,一直杀到边疆防线里三十里地。
澹台谨龙颜大怒,怒斥带军的将军长孙无忌,那长孙无忌是长孙华的人,长孙华自然明白皇帝指桑骂槐的意思。==
但他却不动声色,只待皇帝发完火,才慢悠悠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皇上又何必发火?再说残冬已至,素来回鹘人善骑,适合寒冷气候,而我项**队不服水土,再说粮草不足,也是一个原因。”
“但是,这些回鹘人所到之处竟然屠村,就连妇孺也不放过,实在太可恨了!天下百姓乃是朕之子民,现在他们被外族欺负,朕岂能坐视!”澹台谨怒道。
众百官互相对视了一眼,快速地低下头。
辛家的事已经是个教训,再加上这是卖命的差事,无人敢揽。
澹台谨虽然心忧如焚,却不敢动怒,只紧牢牢地盯紧长孙华,只因他是百官之首,他的一举一动牵连甚大。
但上次澹台谨削官,再加上这次皇后被囚,已经激怒了长孙华,他决定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帝一点颜色瞧瞧。
长孙华在澹台谨锐利的目光下装傻,直到澹台谨忍无可忍,才清咳了一声道:“皇上视百姓为子民,自然为他们心痛,若是臣的子女受了伤害,臣也定要拼命护他周全的……”
两人话有玄机,澹台谨微微皱眉,这老家伙是在要挟,让他放了皇后。
君臣正在暗暗较劲,忽然有快马传到。
因是紧急军情,因此可允许战马入宫,清脆的马蹄声如打在第一个朝臣的心上,只怕连来更震惊的坏消息!
“回皇上,回鹘王命属下送来一件礼物!”报信的士兵满身尘土与血迹,捧着一个木箱,爬了进来。
小李子忙下去接了,递给澹台谨,那箱子隐隐透出一味血腥味道。
澹台谨撕开封条,打开盒子,一股浓郁的血腥飘了出来,众臣了不禁皱眉。
他只看了一眼,砰一声重重地合了盒子,脸色阴沉,霍地拍案而起:“蛮夷之人,欺吾太甚!”
长孙华关切地问:“皇上,那盒子里装得……”
澹台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箱子掷在上,哗啦啦,箱子被摔开,满箱的人耳,有大有小,形态各异地滚了出来……
残缺的耳朵震惊了满朝的文武,他们第一次感觉战争如利刃在喉,迫在眉睫!
澹台谨寒声道:“犯我天朝者,虽远必诛,朕决定,亲征回鹘!”
他说得这般正严,一时间不但长孙华呆住,肖老将军呆住,连满朝文武也被震住了!
片刻之后才反映过来,齐刷刷地跪了一地高呼:“皇上龙躯金身,不可涉险啊皇上!”
澹台谨冷笑,一字一句地道:“朕若不是边疆,只怕被人蒙了眼也不知道。朕主意已定,礼部选定吉日,越快越好!”
他说完,冷冷地拂袖离开。
我想这样的确震住了长孙华,但是,澹台谨还不敢冒险把他惹毛,独自去远征,这样等于自己把皇位拱手相让。
晚上的时候,澹台谨秘密召见了长孙华,时隔几日,皇后之事就有了结果。谋害皇嗣罪大恶极,但念在其兄有功,因此只是褫夺其封号,赐号清玉道人,于后院清玉寺中带发修行,皇帝应允其请,又念其诞育公主,乃是延续皇家血脉之功,故而月禄、饮食等仍是不变。
如此处罚,后宫嫔妃不免很是失望。只是举国大难之际,谁也不敢再生事端,众妃都是缄默自口。辛兰月也升了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