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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接了太监放的弓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嘴角笑意有些自嘲,“不大不小,刚好合手,回去挂在床头也很相宜。”
那双胞胎之一的常绿蕊在旁边“嗤”的一笑,挑眉道:“我们也就拿在手里玩玩罢了,能猎什么?不过是跟在皇上后面看热闹罢了,姐姐以为自己真能猎虎吗?”
只听“嗖”的一声,宋雪珍抬手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常绿蕊的马蹄边。那马儿吃惊,顿时嘶声仰空半里起来,旁边羽林卫慌忙上前,好不容易才将马而制服。
常绿蕊早惊叫着跌倒,崭新的衣裳上沾得全是尘土,好不狼狈,众人都大笑起来,连澹台谨也觉得有趣,特别看了宋雪珍一眼,宋雪珍却脸色冷漠,并不示好。
常绿蕊待到站起来看清小箭方向,气得恨恨咬牙,却被妹妹拉住,她想要说什么却又赌气扭了头去。
只见一人冷笑道:“难道只有你会射箭吗?来人,摆靶!”
我转眸去看,原来是京城富商之女古舒若,被澹台谨封为贵人的秀女。
她一身桃红的紧身箭装,与宋雪珍的一身白衣形成鲜明对比,似乎在有意争锋一般。
澹台谨不由得停下马,且不开猎,饶有兴趣地道:“想不到朕的后宫中巾帼不让须眉啊。朕倒要瞧瞧你们的本事。”
九块朱红的箭靶已经摆开,有人在不远处检查着距离,古舒若脆声道:“皇上,臣妾若是射的好,还请皇上记得赏赐。”
澹台谨微微点头:“好。”
古贵人回首朝澹台谨嫣然一笑,春花般灿烂的笑颜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手上的金线鹿皮手套华美精致,衬得雪白若素的鸽羽尾镞愈加萤光夺目。边上的小太监随着她的步子递箭,“嗖嗖”声不断的利风掠耳,箭靶周围的人已经叫好起来,除了最后一箭压着红心边线,其余八箭都是支支皆中。
“皇上……”古贵人脚步轻盈的跑回来,脸上略有些不好意思,微垂螓首道:“想来是臣妾力气不够,最后那一箭有些不大正,让皇上和诸位娘娘见笑了。”
“已经很难得了。”澹台谨笑了笑,吩咐重重的赏赐下去。
燕妃那边看去,故意笑道:“原来古贵人也擅射骑,不知道跟宋美人哪个更好些?”
皇后微笑道:“皇上,不如让她俩两人比试一番如何?”
宋雪珍似乎心情不错,嫣然一笑,“嗯,好啊。”
她那样畅快的笑起来,水波潋滟的明眸似有繁星盈光,横波流盼、灵动如光,声声清笑好似水珠散在树林之中。
她拂开太监捧上来的崭新鹿皮手套,“带着这东西费事,不用了。”
又吩咐了几句,小李子便命人按吩咐准备,箭靶上的残箭并不拔下,而是往远处挪开三十步,又相互间隔开甚远的距离。
宋雪珍潇酒的翻身上马,长鞭一扬,只听远处却传来欢鼓似的快马踏蹄声,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似一道飞驰而至的剑光迎风奔来。
快马上的女子白衣翩飞,如临风玉树,只见她脚扣鞍踏侧身坐立,反手自马腹箭筒内迅速取箭,九道白光瞬间脱弦而出,去势如电,“咄咄”之声连发不绝,靶上白光飞溅,原先的残箭竟被新箭逐一射落!
古贵人终于轰然动容,众妃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场中一阵安静,宫人们怔了半日方才觉出要该称赞,赶忙大声叫好起来。
宋雪珍不疾不徐的策马过来,金灿灿的霞光更衬出她英姿逼人,似无尽水波流转。她居高临下骑在马上恍若神祗一般,淡淡的朝下扫视一圈,在遇到杨选侍敬服的目光时,方才微微一笑,翻身下马。
我心中赞叹她的英勇,但是依她的气势,似乎志不在夺宠,只是想压压古贵人的风头罢了。
澹台谨重赏了宋雪珍,这才又一通鼓响,只见众王亲贵族策马奔驰,去捕兽去了。
“妤是,来,和朕共骑一马捕兽。”澹台谨朝我伸出手。
我转眸,看了看四周宫嫔艳慕的目光,嫣然一笑,将手交给了他。
他身上有淡淡的龙涎香袭来,让我微微不适地拉开了距离,但奔驰起来的速度却让我不得不和他紧紧接触。
他畅意奔驰,目光冷冽,弯弓搭箭,突然射出,只听嗖一声,箭破空而去,直直地射中一头奔跑的梅花鹿。众人轰然叫好,大声赞扬。
他微微一笑看着我道:“妤是,待朕为你猎一张虎皮作冬衣如何?”
我被风吹得睁不开眼晴,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
两人正在奔驰之时,突然一匹烈马狂过来,正朝着树林没头没脑地奔过去。
我愕然一怔道:“是燕妃啊皇上。”
澹台谨疑惑道:“她怎么奔得这般快?”
这时后面又奔过来一匹快马,跟随燕妃奔去,马上坐得却是崔惜朝,他惊叫道:“皇上,燕妃的马惊了!”
“什么?”皇上微微皱眉:“快去截住疯马!”
我和澹台谨赶到的时候,燕妃已经吓得面白如红,被崔惜朝紧紧地抱在怀里。
想起他们上次的幽会,我静静地盯着崔惜朝,似乎要从他的脸上找出答案。
崔惜朝看到我们来,急忙放下燕妃,弯腰道:“请皇上放心,燕妃的马只是受了惊,燕妃已经被臣救下,平安无事。”
燕妃扑到澹台谨怀里嘤叮道:“皇上,臣妾吓死了!”
澹台谨皱眉道:“你不会骑马便不要骑,这样逞能,万一伤了怎么办?”
燕妃委屈地说:“臣妾只是想骑着玩玩,谁知道这马狂性大发,一骑上去狂奔,臣妾制也制不了……”
我回头看时,却发现那马已经撞死在树上,可见方才的情况有多危险!
但是平白无故马为何发狂?
我微微疑惑但不便说出来,只装作不知道。
澹台谨好生安抚了几句,命崔惜朝将燕妃送回去,又带着我去找猎。
燕妃目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又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才不甘地离去。
因为已经跑得远了,我们出了皇家围猎的场地,澹台谨索性提议往里面走走,因为平时太多人跟着反而拘束,好不容易没人跟要好好玩一玩。
两人没有骑马,踩着枯黄的树叶手牵着手向林子深处走去,我随手摘下花朵,编成花冠,戴在头上。
他痴痴地看着我道:“真美,妤是,你就精灵一样美!”
我轻笑一声,掩唇向树林深处跑去。
还没转身,只见澹台谨断喝一声:“妤是,不要动!”
我急忙站住,蓦地,一股腥臭味从背后拂来,我的身影被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了起来。
一头觅食的熊,正人立而起,摇摇晃晃地逼近我。
“别出声,别呼吸!”澹台谨紧张地说道。
我屏住呼吸,只觉得那股腥味越来越近,一颗心在腔子里砰砰直跳,直欲跳出咽喉。
抬眸,看到澹台谨的慌张的表情,眸中满是惊魂未定的恐惧,以及身子,带在不可遏止的颤抖。
他是自己在害怕还是担心我?
我竟然忘了恐惧,不自觉地想到。
突然澹台谨转身就跑,余下我一人孤零零地对着熊口……
一抹冷笑溢现,我以为他真的变了,大难来时,不过尔尔。
只可惜,我没有拿到解药……
还没想完,只见那熊嗷一声叫,竟然弃我而去,朝澹台谨发足狂奔飞扑过去。
我惊愕万分,不明所以,只是拔足追了过去。
澹台谨怒道:“站住,你快往回跑,别跟过来。”
一语末了,只见那熊挥掌劈去,澹台谨练过武功,忙举臂格开。
哧一声,那明黄的衣袖被扯得稀烂,露出了胳膊。
可是,还未等我平息心中的惊涛骇浪……澹台谨已经反守为攻,一掌向熊的心脏击去。
我看着他的身影,张了张嘴,一句‘小心,卡在喉咙里,欲吐不出。
那熊甚是结实,这一掌对它纹丝不伤,反而激起了他的怒火,熊大吼一声,对着澹台谨当胸一爪。
鲜血的味道浓郁地溢出,虽然澹台谨穿有护身的软甲,但仍被被抓得鲜血淋漓。
我瞧着他与熊搏斗,心中却有万千念头转过。
救,还是不救?
若是他就此死了,我也大仇得报,但是皇后呢,燕妃,还有肖夫人,却仍然可以逍遥法外,还有浩,也无药可解。
我想的这功夫,澹台谨已经三两下爬上一棵大树,熊见他跳到了树上,站在树下,用力拍打在树杆,大树剧烈的晃了两下,树上的枯叶,扑籁籁的往下掉。
熊一边使劲摇晃着脑袋,兽性更是急剧膨胀,挥着硕大的熊掌,狠命的拍打树杆,发泄愤恨。
我知道再任由熊继续拍打下去,这颗大树一定会倒下。
我回头就跑,一边奔跑一边气喘吁吁地想,他一定要支撑住,他现在不能死,要死也须由我亲手杀死!
“救命,救命啊……”我因奔得急了,心疾复发,叫声也断断续续的。
还好因为澹台谨外出甚久不归,羽林郎早就命人来寻,此刻见到我,便忙扶住问皇帝在哪里。
我指着树林深处,道:“熊,速救皇上……”
一口气上不来,心砰砰直跳,然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在淑华殿,我吃力地起身,问道:“皇上呢!”
兰芷低声道:“皇上受伤了,太医开了药要皇上休息,皇上执意不肯,一直守在娘娘床前,刚才才离开一会。”
我心中一动,便要起身去探望,不料帘子一响,却看到澹台谨臂上缠着白纱走了进来,看到我起床立刻紧张地道:“还不快躺下来,你有心疾怎么不告诉朕?你看你为了救朕急得都休克了,太医说这心疾最不能激动的,吓死朕了!”
我柔婉地道:“若皇帝为救臣妾遇险,臣妾于心何安?便是有心疾也顾不得了。”
他看着我,忽然问道:“你这心疾是如何得的?”
我淡淡一笑道:“忘了,可能是先天的吧。”
澹台谨道:“太医说你这身子受过极大的损害,恐怕是忧神伤身才得了这个难缠的病。朕这就吩咐下去,命她们不要扰你,更不准拿事情刺激你。”
我眼中有泪,轻声道:“如今因为我,弄得皇上差点遇险,宫里宫外不定怎么说臣妾呢,现在又放这么一道圣旨,岂不被人说我是妖妃误国?”
澹台谨脸色阴沉道:“这项国是朕的天下,谁敢多言?你只管安心养病才是,别的不必操心。”
这项国是他的天下,所以他宠爱你时你便是宝,不爱你是你死也没人管。
我的目光越过雕花的窗户,遥遥地望向窗外,心乱如麻。
“皇上,长公主病了,皇后娘娘请你过去看看。”小李子小心地说。
澹台谨好声安慰我道:“妤是,朕晚点再来瞧你。”
我温柔地道:“皇上身上的伤还要多休息才行,不必来回奔跑看臣妾了。”
待澹台谨离开后,颜炽才上来道:“惊马的事,我打探了一下,不过不但燕妃的马死了,连马厮的小太监也短了命。瞬间变成无头无绪的迷案,以至事情无可查寻。”
我静默了片刻,道:“只怕事情不是这么容易了解的。”
颜炽忙道:“是啊,那燕妃虽然看起来肤浅,心思却极缜密,竟说马虽死了,尸身总还在罢?带人剖马尸,验马胃。
这一验果然有发现,原来那马儿死的早,胃里东西来不及消化,竟从里面找出不少辟邪香。宫中为驱虫避鼠,常备辟邪香于殿角铜盒内,其中罂子桐有大毒,虎目椿亦可杀虫。人畜食之少许,则会内腹渐渐灼热,口舌干燥,继而引发行为狂躁不安!这才是燕妃失足的真正原因。”
我冷冷一笑道:“看来是有人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