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继续忍着浩的无聊行径,却觉他握紧自己一只手,举到唇边,又啄一下,仍旧笑着道:“这还是我的。”
我险些噗嗤一笑,忽然使力,反手握住浩,睁开眼睛,哑着声道:“你才是我的。”
浩一顿,呵呵低笑起来,眼底眉间,尽是得色,抚摸着我的鬓发道:“是,你是我的,自然我也是你的。这才公平,童叟无欺。”
车内一室融融的暧意,因这马辆做得很大,里面榻床食水一应俱全,我和浩便就地用了晚餐。
我咬了一口芙蓉糕忧心道:“浩,你为我付出太多了,你的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对了,还有我娘亲……”我紧张地问道。
“呵呵,放心,我已经命人保护你娘了。至于我的兄弟们……”浩沉默了一下,眼中有感激之色闪过:“大概这是最后一次为我效力了!”
我眼中有湿意涌起:“对不起浩,都是因为我……”
浩以指堵住我的嘴道:“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为你做这些事是我甘心情愿的。”
幸福来得那么快,我的泪迅速地涌了出来,我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好,能让浩这样对我。
这一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永远和浩在一起!
不经意间闪过谨阴冷的眸子,只觉得身上一寒,更深在缩到浩的怀里。
八匹马轮流赶路,专挑偏僻的小道行,又有人赶着马车向其余的路上走,用来混淆视线,因此赶了一天一夜平安无事。
“吁!”清风惊呼一声,马车陡然停止,我的头重重地撞在车壁上,惊醒了过来。
浩不在车里,我揉了揉眼掀开车帘,外面一是帘明媚的阳光,一剪柔和的夏风,还有,一个如画的少年!
只见眼前一个面若傅粉,唇若含丹,长身玉立,俊俏非凡的年轻人,身着一身紫色锦袍,手持胡琴,似笑非笑地瞧着我,一双凤眼微微一挑,似有无限风情。
“在下只是赶路的旅人,口渴想讨杯水喝,只不知主人家能否行个方便呢?”
这人声音比脸更为动人,低沉中带了慵懒风情,如名琴之上最粗的那根弦幽远深邃的回音。只可惜眼底的寒意太过,便是作出这等妩媚模样,却仍然不入精髓。
浩冷冷地瞧着他:“要讨水请到村子里讨,本王……请不要挡了在下的道路。”
我不愿意半路出岔,心想或许真的是口渴的路人呢,便柔声道:“朗月,给这位公子一碗水吧。”
浩看着我刚要说话却被我微笑制止。
少年惊讶地看着我,满腹心思地喝着水。
良久才喝完,他修长的指轻抿了一下红唇,慢慢地道:“多谢姑娘赐水,在下无以为报,只能拉曲一首感谢姑娘!”
他说罢不待我们开口,便持琴拉了起来。
那琴声哀怨凄楚,若怨妇哭泣,百鬼夜行,听得人内心凄凉。
浩正在喝斥,却发觉脑袋一阵晕眩,竟忍不住在那哀怨的琴声中,想要昏昏入睡。我再看周围,清风郎月他们也摇摇晃晃,要扑倒在地。
浩仗着内力深厚,勉强站立,与那琴声相抗,只是那魔音入耳,竟如看不见的丝线一般缠绕过来,那胡琴每响一下,竟然与心跳相符,令人心神大乱。胸腔里一颗心砰砰直跳,直要破出一般激烈。
我颤抖着手道:“浩,我香袋里有一味清脑散,你快闻上一闻。”
浩努力地掏出香料,放在鼻端轻闻了一下,不料那少年一个飞跃,便要朝车厢扑去,人在半空,却从胡琴底抽出一把薄利长剑,直直便要刺入我的面门。
我浑身无力,不能闪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直刺我的面门,这时浩冷笑一声,飞身而上,一脚踢向他握剑的手腕。
那少年轻功与浩相去甚远,空中未及扭转,无从躲避,只听喀嚓一声,那长剑应声落地。他知大事不好,正要侧身逃跑,浩却面带冷笑,右掌一掌拍出,砰的一声,正中胸口要穴。
那少年此刻瘫倒在地,紫色锦袍早已沾满尘土,全无适才佯装的柔媚。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此刻瞪圆了,里面又是恐惧又是怨毒,恶狠狠地盯着浩,脸色惨白,却倔强地咬唇不发出一点呻吟。
浩以长剑压颈,寒声道:“说,是谁命你来刺杀我们的?”
那剑一点一点地深入肌骨,少年却倔强地不开口。
清风没好气地说:“爷,你给他一招错骨分筋手,保管他马上开口。”
我扶着马车,看着车下的少年,眼中浮起凉而冰的光芒。
少年张了张嘴,却仍是一句话也不说。
“是不是澹台谨要你来杀我的?”我一字一句极轻地问。
他满目愕然,正在说话,突然身体一阵抽搐,手指用力地抓着地面,间或发出阵阵哀嚎嘶吼、低泣呻吟,四肢趴地,又抓又跳,片刻功夫便将身上弄得鲜血淋漓。他宛若受伤野兽一般的低吼喘气,竟让人有种心疼的感觉。
少年喘着粗气,头上冒着冷汗一字一句地说:“杀了我吧,求你们杀了我吧……”
我惊讶地问浩:“他怎么了?”
浩拧眉:“我也不知道。”
“沁兰,王爷,终于追上你们了!”轻尘的呼喊声遥遥传来。
我大喜,急忙回头,这才看到轻尘骑着一匹雪白的大宛良马,正狂奔过来。
步轻尘气喘吁吁地下马,对我道:“沁兰,放心好啦,夫人我已经安排好了!”
我感激地道:“谢谢你轻尘,累坏了吧,喝一点水吧!”
浩脸上晴转多云,夺过水袋远远地扔了过去,我不禁失笑,原来浩也是个小气鬼呢。
这时那少年已经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轻尘凝神看着他,搭了脉道:“他是被人下了极重的幻药控制了精神,看来也是一个工具。”
我皱眉道:“轻尘,替他诊治一下吧,他看起来很痛苦,而且我也想知道幕后的指使人是谁。”
浩望着我,轻声道:“他刚才还要杀你,你怎么还要救他?”
我看着轻尘替他诊治,慢慢地说:“他也是身不由已,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不是一个坏人,只是被人利用了。每一个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都不容易,我不想因为我再多死一个人!”
少年被轻尘用银针制住了穴道,不能动弹,血色的唇滴着血,眼晴涣散地望着我,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个感激的笑意,瞬间便被痛楚代替。
步轻尘医术天下无双,用银针过穴之后便给他服了解药,少年的眼神慢慢地清澈起来。
这时,天边飞过一只灰色的鸽子,少年艰难地说:“捉……捉住它!”
浩手起剑落,只见剑光一挥,一剑将那鸽子砍了下来。
熟练抽出那脚环上绑着的竹筒,从中倒出一张纸条,展开了一看,递给我。
“杀人之后速回来见主人!”
我淡淡地问:“谁是你主人?”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道:“肖将军!”
肖家的人?
我万万没料到,肖家人要对我动手?
为什么,我哪里惹到肖家的人了?
那少年拭了拭唇上的血道:“多谢姑娘救了颜炽,我是被肖家控制才逼不得已对姑娘下毒手。现在我任务没有完成,回去必是死路一条,求求王爷和姑娘收下我吧。”
浩沉呤了半晌道:“也好,长途漫漫,有人弹琴作伴不错,只是不能再弹那种魔音了!”
颜炽一脸感激之色,偷偷地瞄了一眼急忙说:“是是,我知道了!”
清风显然还不待见他,听到浩让拿衣服给颜炽换时,鼻子里轻哼一声,明显的不屑。
炽颜到后面树林里去换衣衫,刚进去片刻,便衣冠不整惊叫着跑了回来。
“好多人,好多军队追过来了……”
浩神色大变,立刻催动马车:“快走!”
这时地面开始如鼓一般震颤起来,我不知道来了多少人,但我隐约看到那明黄的旗帜正越来越近。
我对明黄已经有了一种深深的恐怖和厌恶,下意识地抓紧浩的手。
浩轻声安慰道:“乖,不怕不怕,有我在!”
我看着他微笑着点头,但我知道,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斗得过整个皇家的禁军。
犹其是,澹台谨亲自带兵,带着三千骁勇的铁骑,追了过来。
一行人急速的在驿道上奔驰,禁军四周围绕,将澹台谨拱卫在其中,澹台谨铁青着脸,骑在一匹马色纯黑的大马上,眼中满是阴戾之色。
“皇上叫你们快停车,否则要放箭了!”一个禁军首领大声呼喝着。
浩理也不理,快马加鞭,命令清风赶紧赶路,自己则翻身跃至马上,严阵以待。
澹台谨挥手,命人取来大弓,搭箭,只见一道明黄色劲箭突然呼啸而来,力道之大,无以伦比。浩冷笑一声,身躯斗转,反手探去,一把竟然将那箭紧紧的抓在手里。腰间长弓解下,顺手将金色弓箭搭上,顺着原路轰然射回,只听一声惨叫登时响起,已经射中了一名禁军。
澹台谨缓缓走上前去,双眼中闪动着让人看不清楚的光泽。他的声音低沉暗哑,沉声说道:“浩,你不要再逼我对你动手。”
“你已经对我动了手,就不用再假仁假义。”浩索性勒马,稳稳地站在三军面前,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将他拿下。”澹台谨面色深沉,眉头微微紧锁,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无数的禁军从澹台谨身后轰然冲上前来,“上!”一声厉喝从禁军一名头领的口中发出,众人霎时间就向浩攻去,浩一己之力对抗众人,顿时落入下风,一时间,只见刀光剑影,青丝纷乱,鲜血淋漓。
“你们逃不掉的。”澹台谨声音低沉,紧紧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他身后仍有二千大军黑压压的侯在那里,像是一群猛虎一样随时等待着猛扑上来,将我们两个胆大包天的人吞噬干净。
我出了马车,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一脸阴沉的谨。很多纷乱的回忆像是一个个片段一般,在我的眼前回放。
初次见面时的清雅秀致,新婚的邪魅狂妄,对自己怀疑时的阴沉诡异,在牢里时的不舍不弃,还有在一满天的烟花中,温润如玉的淡淡浅语……
所有的一切恍惚回荡,汇聚成眼前的这一个影子,这两年以来的经历,像是发了一场大梦,如今我终于要离开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了,却没想到,竟然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
“浩,再不住手,只怕苏夫人要有危险了!”澹台谨冷冷地说。
我猛地一震,然后看着澹台谨的身后分开一路,我娘亲双手戴着铁链,被押了上来。
浩一愣神的功夫,已经有一枚毒箭射了过来,射中了他的肩膀,乌黑的血瞬间流了下来。
“停手,停手啊!”我哑声叫道。
浩立刻飞身窜出包围圈,站在我旁边,轻尘立刻为他施针解毒。
娘凄楚地望着我:“妤是,娘对不起你……”
澹台谨得意地仰天大笑:“哈哈哈,苏妤是,这次你不承认自己也不行了!”
我一步一步地向前,寒声道:“不错,我是苏妤是,那又怎么样?可惜以前的那个苏妤是已经死了,现在的苏沁兰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放了我娘亲!”
步轻尘颤声道:“我明明安排好了夫人,你是怎么找到的?”
澹台谨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不是你,朕可能找不到苏夫人呢,蠢材,被人跟踪都不知道!”
步轻尘面色刷地变白,不敢看我的眼晴:“对不起,对不起……”
我和澹台谨相持着,空气一时间凝固了。
夏日的天气,片云便可置雨,一会功夫,乌云便遮住了太阳,天空突然阴暗下来,狂风瞬息便至,吹得大旗烈烈作响。
良久,澹台谨才缓缓地说:“妤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