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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道:“近日里依我看,于昭仪虽然依附于皇后,却也是出于自保。虽然这孩子认皇后为义母,不知为何自皇后禁足后两人反倒远了起来。只怕这里面有什么缘故,再说这孩子也是皇上的孩子,我协理六宫,不能不理,走吧,一起去吧。”
辛兰月冷眼道:“就你心善。”
我一笑置之不理。
待赶到玉漱宫时,却听到于昭仪在产房里喊天喊地惨叫,原来是要生产了,羊水破了,但是孩子还没有生出来。
我高声在外边道:“于昭仪,皇上命本宫前来看你,你只需专心生产,生产完皇上即刻封你为嫔!”
“啊啊啊——”惨叫声一声接一声地传来,令人闻之耸骨。
辛兰月一脸厌恶地说:“好像谁没生产过似的,偏她叫这么大声。”
两人正说着话,皇后已经匆匆赶来。
我因怀有身孕,特免行礼,辛兰月和她是宿敌,勉强行了一礼退在一边。
解除了禁足,肖婉菇一身华服,面容冷艳,越来越有威严之气。
从来遇事不乱的她,这次竟微微紧张,对产婆和太医断喝道:“倘若于昭仪这个孩子不保,你们就提头来见本宫吧!”
太医颤抖着问道:“万一事情紧急,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废话,自然是保皇子!”肖婉菇寒声道。
这个规矩我们都知道,只是突然听起来不免伤感。
在这宫中,女子除了宣泄的作用还有绵延子嗣,她们的生命,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那么我呢,我不禁轻轻地自问。
正在出神之时,忽然听到大叫一声,有产婆欣喜地叫道:“生了,生了,于昭仪生得是小皇子!”
“皇子?”我和辛兰月对望了一眼情不自禁地自语。
“是吗,真的是皇子,本宫进去看看。”皇后大喜道。
辛兰月冷声道:“又不是自己的,这么高兴干什么?”
肖婉菇脸色一僵,冷哼了一声拂袖进去。
“走吧,总算顺利生完了。”我笑道。
辛兰月道:“我要回宫了,这几天武儿有些咳,只怕又感染上风寒了。”
我和辛兰月分别赶回各自的宫中,然而,令人料不到的是,第二天晚膳时分,突然传来于昭仪因生产完出血不止,血崩死亡的消息。
我听了猛地一惊,昨天生产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猝死了还是血崩?
难道她有这么多血可以流?
一种隐隐的不安涌上心头,直到澹台谨紧锁着眉进来内殿,我也没有发现。
他长叹一声道:“妤是,朕的五皇子出生了,不过他母妃却去了,既然于昭仪早说过要将孩子认皇后为义母,朕便遂了她的心愿吧。再则皇后也生育过,有经验。她膝下无子,所以才会兴风作浪,有了这个孩子,她应该会本本份份地管理后宫了。能给的朕都给她的,她应该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
“皇上……”我本来想要告诉他这件事很奇怪,但是想到他并不喜欢于昭仪,而且前朝的事情也已经够了忙了,于是便硬生生地打住。
“嗯,怎么了?”
冬日总是寂寂无声,虽然是初春,但天气愈加寒冷,连空气中的时光都似被冻结住,栅格窗外的新雪也飘得格外缓慢起来。有细小的雪花擦在窗纱上,摩挲出“咝咝”的响声,因积雪反射着晌午的光线,颇有些明亮刺眼。慕毓芫轻手解开纱幔束带,握住浅玫色的双层刺绣鲛纱,目光却落在院子里的一树红梅上。
我话题一转道:“最近国事操劳,想必烦心得很,待臣妾亲自折一支红梅来。”
他看着我道:“你是有身子的人,还不好好歇着,这些活让宫人们做就行了。”
红梅的香味在寝室内幽幽吐香,我反来复去不能睡安稳。
梦中,于昭仪悲切地向我哭诉她是被人害死的,我一惊,蓦地睁开眼,却只看到灯影幢幢,暗夜无边。
第二日,我一身素服来到玉漱宫中,燃上三柱清香,拜了几拜以后,说要见一见于昭仪的遗容。
守灵的宫女让开,我缓缓地揭开白布,看到于昭仪妆容精致的脸,宛如生还。
细细地检查了她的周身,似乎并没有不妥之处,也无下毒的迹象,难道真的是血崩而死,只是我太多心了?
按例询问了当时的产婆和医官,均言辞一致,说是血崩而死。
我微微放下心来,也许,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但是一想到肖婉菇上次说拓儿不是澹台谨亲生的那种阴冷的目光,还有肖家命人来追杀我,便觉得隐隐不安。
无意中手蹭掉了于昭仪脸上的粉妆,不料竟看到粉底下面隐隐发青黑的肌肤。
我心中一骇,于是用手抹去死后的妆容,赫然露出于昭仪满脸黑气的真实模样……
我翻开她蜷曲的手,椭圆形的指甲里竟是干涸的血丝。
于昭仪中毒,临死时反抗于是抓伤了下毒人的肌肤……
我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一幕,立刻命人传轻尘来验于昭仪脸上的药粉。再命人将医官产婆及当日服侍于昭仪的宫女悉数召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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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仪天下 第198章 赐婚
第198章赐婚(5214字)
轻尘仔细地检查了于昭仪脸上的药粉,这才惊道:“娘娘,这不是一般的香粉,而是加了茜草的药粉。==”我理了理垂下来的发丝,微笑着告退。
就算上次害我查不到你的证据,这一次,我也要敲山震虎。
肖婉菇果然微微色变:“皇贵妃……”
“皇后,有事吗?”
“明日便是于昭仪下葬的日子,人都死了,你又何必再生事非?”
“死者若是真被人害死,死了也不会瞑目。本宫想替她做这个主。”
第一次, 我闯进了上书房,打扰了正在批折子的澹台谨。
“皇上,于昭仪的不是死于血崩,是有人故意下药,现在产婆和太医同时毙命……”我急切地说道。
澹台谨停笔看着我,“妤是,你怀有身孕,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不要理了好不好?”
我急道:“可是皇上,臣妾还查出于昭仪还被人下了毒药,而且她的指甲里有血迹……”
“好了,这件事你就不用再管了,朕知道了!”他突然严肃地说。
“今天臣妾发现皇上的臂上有抓痕,皇上……”我知道他已经生气,但仍冒险进言。
“朕说了这件事不必再查了,皇贵妃很累了,来人,送皇贵妃去休息。”澹台谨扬声道。
我心中一凉,冷涩地道:“是,臣妾……告退!”
一路上走,一路上生气,为什么于昭仪死得这样离奇他却不许我查?
为什么皇后那么大的嫌疑他就这样轻易地放过?
难道就是因为肖家势力庞大,所以不敢开罪吗?
呵,澹台谨,原来你还是这样懦弱,我看不起你!
愤愤地回到宫中,将此事与小蝶说了,小蝶虽然生气但劝我道:“娘娘,那于昭仪害人终害已,却也怨不得别人,这样的人死就死了吧,娘娘别多想了!”
我叹气道:“小蝶,你说,以后若是我也被皇后谋害,是不是澹台谨也会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这样做,我总是想到从前,想到上一任皇后是如何害人,他是如何纵容,让我受了不少苦楚。一想起这些,便觉得心灰。”
“娘娘,喝点热汤暖暖身子。”小蝶奉着老参鸡汤过来,将翠色瓷盅放在床边的高脚小杌子上,揭开圆盖搅和着汤汁,“我看皇上是不会这样对娘娘的。好了,快喝汤吧,让肚里的孩子长得壮壮得!”
明知小蝶是在故意找话哄自己开心,我却没有半分兴致笑得起来,谁知道呢,自古帝王无情。
因为心中有气,因此便躲着澹台谨,不是他来时我在睡觉,便是托病不见人。或是有嫔妃在座。
澹台谨几次用眼神示神,我总装瞧不见,几次弄得他讪讪的。
不觉已经是春暧花开的三月,我凝目于窗外的一春明媚,向小蝶问道:“外面是芍药花开了吧?还是去年移来的柳叶芍药开的好些,颜色也很正,让人移几盆到内殿放着看罢。”
“是,奴婢这就去叫人。”
芍药的花形有单瓣、重瓣之分,花色亦是颇多,以白、黄、紫、粉、红等色为主,偶有淡绿色的重瓣芍药便是极品。
宫中栽培的芍药花多半为黄、紫、红三色,为的是从颜色上取大红大紫的吉利,而黄色则是代表皇家用色,更兼这三色看起来艳丽富贵,所以甚少有其他花色。
淑华殿的柳叶芍药是去年自南方进贡而得,皆因我偏爱淡绿之色,澹台谨便遣专人下南方置购,几乎没把当地所有的柳叶芍药都运回京城。
“啊,奴婢给——”只听小蝶高声说了半句,底下便是没了声音,我躺在床上不便下地,忙招手让芷兰去外面看看究竟。
芷兰出去片刻便笑嘻嘻跑了回来,嘴里嚷嚷道:“了不得,了不得了!娘娘你猜外面是谁?皇上他……”话音未落,便见澹台谨抱着一盆芍药花进来,后面跟着一群惊慌失措的小太监,生怕皇帝不慎失手砸到脚。
宫中的花盆大都宽阔良深,尺宽的海口青瓷莲花纹花盆自然沉重,澹台谨却抱得并不吃办,只从浓绿枝叶后伸出半个脸,故意说道:“皇贵妃娘娘,你看花该放在哪?”他只顾稳住花盆说话,全不知自己脸上早被蹭花,更兼头上还挂着几片残叶和花瓣,我从未见他如此狼狈滑稽,撑不住轻笑出声。
“好了,好了,娘娘笑了。”小李子最会见机说话,又朝底下的小太监们喝斥道:“蠢材,还不赶紧帮皇上把花盆放下?”小太监慌忙簇拥上来,小心翼翼的接过皇帝手里的花盆放到殿角。
偏生门外有个不识趣的小太监,探头问道:“皇上,这几盆放在哪?”
“妤是——”澹台谨回头看了看我,素白容色衬得幽黑的瞳仁愈加窅深,内中有一种让人读不懂的水光潋滟。
“你好生躺着别动,朕去吩咐他们把花盆放好,再过来跟你说话。”
“嗯。”我淡淡应声,点了点头。
外面热热闹闹的吵成一团,原本应该井然有序的队伍,因皇帝加入搬运的队伍而演变得愈加忙乱,小蝶跑出去看了一会,回来笑道:“皇上的样子可真——”她不敢说不敬的话语,自己笑了半日,“跟前的人想笑又不能,一个个脸都通红了。”
“呵,你别淘气了。”我笑嗔道。
“哎哟,当心!!”殿外突然传来小录子惊呼声,只听他嚷道:“快,快传太医!”接着便闹哄哄的喧哗开,我不免有些担心,刚要唤人便见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太监,进门跪道:“启禀宸妃娘娘,皇上砸碎花盆划破了手,正在传太医呢。”那小太监虽然满脸急色,口齿却十分伶俐,“皇上说了,不当紧的。让娘娘在里面等着就好,若是惊动的娘娘出去,就要打断奴才的两条狗腿。”
“好了,本宫不出去就是。”我看着小太监又气又笑,侧首朝芷兰吩咐道:“你出去看看,嘱咐他们把伤口洗干净,别残留下沙子在肉里就不好了。”
约摸折腾小半烛香的功夫,方才见澹台谨领着众人进来,只见右手上的素纱兜头兜脑的缠得厚实严密,到底伤的如何反倒看不真切。一脸懊恼的走到床边坐下,叹气道:“这可怎么好?明日连批阅奏章都不能够,怕是要拖延好些日子了。”
“伤的重么?”我尽管心中有气,仍撑不住直起身子看了看,小心的抚道:“那些事情让底下的人做就好,怎么不小心些?划到哪儿?不如让臣妾瞧瞧。”
“没事,没事。”澹台谨笑着往后缩了缩手,却将脸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