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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按天子的礼仪厚葬您的。”
杨衡面色大变,惊诧万分,看着李策身后的一干臣子,已然明白他所言非虚,只是这明白来得太迟了,他退了两步,仰天大笑,笑着笑着,便忽然扑到了李策身上,一把剑利索地从背心穿过的杨衡的心脏,血花飞溅在金色的甲胄上,映红一张冷酷却绝美的脸。
杨衡动了动,嘴角流出血来,血一滴一滴落在了黑色的砖面上。
李策看着李暮羽冰冷的侧脸,也仿佛被他手中长剑刺中了一般,身体僵硬地看着杨衡缓缓倒下。
杨衡凭着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李策的衣角,紧紧地抓住,眼里发出冷毒的目光,嘴角含着血液毒咒道:“你必定不得好死,用多于百倍千倍的痛苦,偿赎犯下的罪孽。”
他的声音凄厉阴冷地好像吹过废墟的风声呜咽,满脸血污,披头散发好像鬼魅,黑发散在明黄的衣袍上,眼神涣散空洞。
李策嘴唇动了动,心里震惊到无法复加,背上好像一下子钉满了铁钉。过了一会李策下令让人将杨衡的尸体运到皇宫尔后颁旨昭告天下,自己也随行出发,一行人走了之后,杨宁岚才从凌霄殿里走出来。
禁苑一下子就变成一座弃城,宫女太监纷纷冲进宫殿里抢夺值钱的财物,那些美人们披头散发哭哭啼啼的,场面一片混乱。
杨宁岚在一片混乱中走着,走上了禁苑最高的阙楼,倚栏而望,层楼叠榭,飞阁流丹,鸿图华构,太液池波光粼粼,正是四月杨柳依依,姹紫嫣红,水光山色依旧,可一夕之间已是物是人非。
迎着风,有泪轻轻落下,没有任何一次感到像现在这么累,所爱所恨的人,都离自己远去了,好像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支撑着自己活下去了。全身好像都没有力气了,连哭也是无力地流着泪。
风中带来了花香,自己好像一朵没有方向的蒲公英,慢慢地飘荡着,天上的星星好像孩童的眼睛,不知疲倦的眨着。
她觉得有些累了,便蹲下来靠着栏杆闭上眼睛,感受着风吹过耳边,温暖缠绕如情人绵软的情话,泪慢慢地淌下,心好像慢慢结冰的河,慢慢地便再也没有痛的感觉,哀大莫过于心死就是这种感觉吧。
“岚儿。”
睁开眼,看见一袭黑衣的李暮羽站在自己身后,伸出修长的手,修长的手指上不知什么时候带上了一枚黑玉扳子,他温柔地唤着自己,好像从迷雾里走了出来,“我带你回家。”
杨宁岚身体靠在栏杆上,好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一根稻草,疑惑问道:“回家?”
他点了点头,长身玉立,黑色的衣角在风中翻飞,显出一抹奇异的温柔,“我可以保护你了。”
“谢谢,一切拜你所赐,我没有家了,也不需要你保护。”
李暮羽蹲下身,将她抱进怀里,好像拥抱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又紧密,声音在风中有了迷人的魅惑,“你跟我之间的帐已经扯平了,现在由我来找你算账了。”
第049章 无意苦争春
淮朝灭亡地很平静很迅速,就像秋天枝头最后一片落叶缓缓落入泥土中。
李暮羽以最快的速度将淮朝残余的反抗势力铲除干净,而李策挟年幼的皇太子登基一个月后,便走了个冠冕堂皇的过场接受了禅让,继承了帝位,改国号明启,年号新元。
新皇登基的那日李昱铭封为太子,李修彦为赵王,李暮羽为秦王,李璟琬由于年龄较小便还未封王,百姓们对于新皇朝的到来显得很适应,诏书颁下的那天,便有登高看风景的文人墨客看见洛阳城锣鼓喧天,彩旗飘飘,不管是市井之民还是达官贵人都用自己的方式迎接这个新国家的到来,文人墨客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地好时机,纷纷作出各种诗词对新朝寄托了无限厚望。
杨柳依依,几簇桃花倒映着碧绿的池水,微风习习吹皱一池春水,咕咚一声,一枚果子投入池中,泛起一圈圈涟漪,李璟琬气得大叫道:“三哥哥,你这都扔了第五次了,好不容易鱼鳔动了,你。。。。。”
杨宁岚放下手中的钓竿,拿起鱼篓,从里面倒了几尾鱼出来,对李璟琬说:“这些鱼太贪吃了,才半个时辰都不到就钓了这么多,好没意思!小豆丁,要不我们烤鱼吃吧!”
李璟琬嗯了一声点点头,两个人升起一堆火,坐在火堆边烤起鱼,李暮羽弯了弯嘴角道:“琬儿,我最近发现你不似从前那么喜欢哥哥了,是不是被某些人带坏了?”
傻子都听得出来他在争对谁,真是搞不懂,一个大男人整天没事围着他们干嘛,有时候在亭子里一坐就是一下午,杨宁岚心中忿忿不想接话,李璟琬脸红红的,歉疚地说道:“三哥哥,我没有,是你捣乱。”
李暮羽弯了弯胳膊,侧躺在桃花树下的长榻上,春日和煦的阳光半是迷离半是明媚的洒在他脸上,煞是好看,“翻面,烤焦了。”
李璟琬这才傻乎乎地着急翻面,这样的场面本该是其乐融融的一家游春,但是却不是,杨宁岚现在在秦王府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变着法的苦中作乐,李璟琬则成了她的忠实跟随者,整天像只小尾巴一样跟在杨宁岚后面,渐渐的耳濡目染下,两人行为言谈也渐渐越来越像,以至于在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就跟学着杨宁岚排挤起李暮羽。
在李暮羽成亲那日,杨宁岚刺杀了他,原本以为事败之后就算不被砍断四肢曝尸荒野,也要被关在某个阴暗潮湿的地牢或者是老鼠蟑螂满地爬的柴房,可是李暮羽却很轻易地放过她,将她安置在秦王府白吃白喝白住,还配备丫鬟伺候。
据说当时他九死一生,郎中说再深一点点这条命就没有了,可是他却好像没有发生事一样,倒是他的妻子上官瑛差点没把杨宁岚大卸八块,但是两人的梁子从此算是结下了,当然,这仅仅是对于上官瑛单方面,杨宁岚却没有跟她一般见识。
李暮羽生病的时候,这位骄矜的上官小姐就跟一个小媳妇一样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可是李暮羽偏偏不领情,对她也是不冷不热的,上官瑛不愧是上官瑛,越挫越勇,这不,这会便踏着优美的莲步穿花拂柳婷婷袅袅地过来了,杨宁岚远远地就看见她过来了,其实上官瑛真是一个美女,她只要往那一站,胜过万千风景,这一路走过来,杨宁岚就在心中感叹,这么美的一个姑娘,本该得到夫君疼爱,可是李暮羽却偏偏不喜欢。
李暮羽最近倒是恬淡起来,再看见上官瑛的时候,态度已经改善很多,上官瑛自认为自己的痴心终于感动了这座冰山,献起殷勤来也就越来越刻苦勤奋了。
“夫君!”上官瑛柔柔一笑,声音甜的好像能把人的骨头化掉,杨宁岚忍不住抖了抖,真是佩服李暮羽居然还能神色平静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淡淡看着她。
上官瑛先是不着痕迹地瞪了杨宁岚一眼,转脸却是一个媚丽娇柔的笑,从雕花提盒里一边端东西一边关切道:“夫君你大伤初愈还是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这个当归羊肉滋补汤是我亲手熬得了几个时辰了。”说着恰到好处地露出自己被烫伤的手。
李暮羽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上官瑛贤惠地一笑并不作答,倒是身边那个丫头机灵地反应过来,声音脆生生的好像风吹过竹林,“小姐从前是从来不做这些粗活的,为了王爷你,小姐早上天没亮就起床熬汤了,手还被烫了好几个泡呢!我劝小姐不要做了,可是她说王爷的事情亲力亲为才放心,小姐对王爷真的很有心啊!”
上官瑛又恰到好处的小脸一红,嗔怪道:“你个多嘴多舌的死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小姐,我说得可都是事实!”含翠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上官瑛再也没有说话,只是柔情万分地看着李暮羽,李暮羽刚想说话,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忽然爆发出来,杨宁岚憋得都快得内伤了,终于笑出来觉得舒服多了。
这主仆俩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好一出苦肉戏,虽然戏文上这个时候男主角应该心疼地拿起自己娘子的手吹吹,心疼地说傻瓜,你心疼我,我还心疼你呢!杨宁岚脑海中想象出了李暮羽这个冰山做出这种儿女情长姿态的样子觉得好笑,一时没忍住给笑了出来,反正自己就是那个煞风景的,好比人家刚情绪酝酿的很好,就要亲上去了,忽然出现一个人,杨宁岚就是这个人。
此时她笑得全身颤抖,不顾上官瑛越来越难看的表情,比起上官瑛的柔美,杨宁岚可真是像个小村姑一样,穿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水碧色的轻纱罗裙,柔软的衣料在春风中轻柔随风摆动,未施粉黛,头上仅插着一支芙蓉簪,比起上官瑛的艳丽精致的妆容,她的样貌便一下子寡淡的好似阳春面。
杨宁岚拉了李璟琬就要走,“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上官瑛目光鄙夷地看着她,一下子觉得自己比她不知道好多少倍,信心倍增,刚要冷笑嘲讽,可是却看见李暮羽看着她的目光却是带着明媚的笑意,那样宠溺的目光好像一根刺一样扎德得她浑身都疼痛起来,心中怒火蹭蹭蹭往上涨,叫道:“喂!你别走!”
杨宁岚有些奇怪地回头看着上官瑛,只见她露出艳丽的笑,端起了十足的少夫人架子,指着那堆火说道:“还没收拾就要走,你懂不懂规矩啊!你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身份吗?虽然你从前是养尊处优的郡主,可是如今你,在秦王府,不过就是个如同婢女一样的人。”
这些话句句带刺,杨宁岚转身看着上官瑛,忽然想起一个令她十分厌恶的人,同样也是个艳丽柔媚的女子,也同样是个骄矜的女子,但也同样总是无事生非,惹人厌烦,她拉了拉李璟琬,坐下,把火重新烧得旺旺的,又往鱼上洒了十足十的辣椒粉,吆喝道:“哎呀,本来想做件好事不耽误人家夫妻举案齐眉,相亲相爱,可是有人居然不在乎,那我就把这鱼烤完了再收火吧。”
如果说刚才是一时意气忘了分寸,上官瑛发完火还心有余悸地偷偷观察着李暮羽的表情,可是对方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行为,反而在一旁看得乐在其中,也许,是自己太高估这个女人了,他并不是很在意她,如果说在意她,刚才就应该出面制止她。如今这个样子,倒是让她心中觉得很快意,更加盛气凌人,转头对着李暮羽柔声劝道:“夫君,这里很脏,我们不要跟这种低三下四的人待在一起,我们去后院的花园吧,汤快凉了。”
李暮羽一动不动,好像没有听到,他不想这样走了,他倒是很期待杨宁岚的反应。
杨宁岚倒是没有反应,却是李璟琬一下子跑过来推了上官瑛一把,气冲冲地说:“你个坏女人,我不喜欢你!三哥哥,我也不喜欢你,你现在变了!你居然跟着她一起欺负岚姐姐,你以前对岚姐姐那么好,她受伤了你那么担心,现在为什么这么对岚姐姐?你娶了这个坏女人,岚姐姐生气也是应该的,不仅是她,连我也很生气!你个坏女人,不许你欺负岚姐姐!”
李暮羽显然很惊讶,想拉他的手解释,“琬儿,不是你。。。。。”
李璟琬退后两步,亮亮的黑眼珠子泪光莹然,杨宁岚上前拉住李璟琬的手,刮掉他的眼泪,又刮了刮他的脸颊道:“不许哭,再哭就要变丑八怪了,丑八怪以后钓不到鱼。”
“为什么?”
“因为鱼看见你都吓跑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下子又破涕为笑了,杨宁岚看他笑了,心里面也轻松了,转身就拉着李璟琬走了,待得不开心就走吧,没必要再惹人厌烦。
上官瑛气鼓鼓地站在那里,脸色难看得要命,泪眼花花地看着李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