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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来了。”他紧紧搂住她纤弱的身子。
金铃端来滚烫的药汁,他亲自喂皇后喝下。他那无微不至又小心翼翼的样子,真真羡煞旁人。
“也不知是不是不对症,娘娘的病怎一日比一日复发的厉害了。”金铃忍不住啜泣起来。
“董太医怎么说?”云离落的大手紧紧包裹住皇后冰冷的小手。
“太医说……”
还不待金铃将话说完,被皇后急忙制止。
“金铃!”
金铃赶紧闭嘴,一副有话说不住的苦闷样。
“董太医到底说什么了!”云离落看出端倪,冷然低喝一声。
金铃偷瞄一眼皇后,见皇后向自己使个眼神,便跪地道,“董太医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好好将养着,不得多思多忧。”
“那便好好养着就是了!”云离落将被子紧紧裹住皇后。
“落是在怪罪芷儿不懂事,唤您回来了么?”
“怎么会,你多想了。”云离落见她不开心,赶紧软下声音哄。
“芷儿方才心口真的好痛好痛。自从落要娶别的女子与芷儿为平妻开始,芷儿的心痛病算是落下了。”豆大的泪珠沿着皇后姣好的脸颊扑扑滚落,“一想到落……怀里搂着别的女子,即便那人是姐姐,芷儿也忍不住心痛难忍。落……不要怪芷儿好不好?”
云离落心疼地捧住她娇美的脸蛋,帮她擦去往下流的泪珠。皇后哭得越是伤心,云离落对残月更厌恶一分。若不是残月,怎会害得他的芷儿受这么多的委屈。
“芷儿芷儿……”他想安慰,却只剩下呼唤。
“芷儿心痛得恍若要死去了般,那一刻什么都不想,只想见到落,只想落陪在芷儿身边。哪怕疼痛不能缓解,只要落陪着,就是死了,我也开心……”
“不许说这样的话!”云离落佯装恼怒低喝一声。
皇后终破涕为笑,他虽恼她,她却开心得好像要飞起来似的,扑进他宽阔的怀抱,唤着带有他体温的香气,她笑得甜美地闭上眼眸。
“落……要是我们能一辈子这样,该有多好啊。”
“我们自然是要一辈子。不在,你想弃我而去?”一想到,芷儿会离开自己,云离落的心就隐隐刺痛。
想着,他更紧地抱住她娇小的身子。
“芷儿怎么会弃你而去,只怕是你要弃芷儿而去。”她扬起臻首,含泪的目光深深地望着他俊美的样子。
“胡说!你是朕的皇后,朕最爱的皇后,怎会弃你?”
这话听得皇后满心蜜味,娇艳的唇忍不住缓缓向云离落靠近……
金铃见状,赶紧示意众人退下,之后将房门关紧。
偌大的大殿,只剩下云离落和皇后两人。昏黄的烛火,投下暧昧的色彩。盈盈舞动的纱幔,缠绵着一片赤色风光。
皇后忍不住去吻他紧抿一线的薄唇,却在可以感受到他唇瓣薄凉的温度时,他居然不适事宜地微微错开。
她的吻,失败地落在他的唇角。
皇后的吻僵在他冷漠的唇角处,落寞闭上眼,掩住满目凄凉。
又是这样!这么多年了,他从不让她吻他的唇。
虽然他没有真正拒绝过,但他不经意却又是房间逃避的样子,让她怎敢再继续强求下去?!
是他不习惯这样的吻,还是他的心从未真正向她打开过?
她不知道答案,他的心向来看似很近,却又那么遥不可及。她一直想深入,却又难以涉足。
皇后紧紧抓了下秀拳,不再去想这些伤感,疯了般吻上他的脸颊脖颈,留下隐隐的唇红痕迹……
云离落在残月那里还未完全消退的欲火,被皇后这般狂热轻易点燃。
干柴烈火,只一瞬便溢出破碎的轻吟声……
守在门外的人,羞红了脸颊,纷纷深深低下头。
残月在窗前坐了许久,清冷的月光沉寂不了她心头的糟乱。忍不住纵窗而出,直奔皇后的栖凤宫……
偌大的宫苑,宫灯的烛火赢弱昏暗。守在外面的宫人,也都昏昏欲睡,打起盹来。
残月脚步如风,轻易来到殿外。
透过窗上镂空雕花,可以清楚看到殿内的一切。
云离落今天穿的衣服和皇后大红色寝衣,凌乱地丢在地上。无风自舞的纱幔后,两人简单用被子遮住的身子,赤裸交缠……
那样的一幕幕,就好像炸雷般在残月的脑海一个一个爆炸。
大脑忽明忽暗,思绪时断时续。
不敢再继续看下去,她苍茫转身,躲到一侧的灌木林中,泪水再也控制不住……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依旧无法掩住心头的刺痛。
她这又是何苦?!明明预料到会是这样,会看到这样的一幕,为何还不死心,偏偏前来自讨苦吃?!
死命咬紧贝齿,总算忍住揪心疼痛而脆弱泛滥的泪水。
他的江山是她用美色换来,如今他一切得逞,拥着与他坐看江山如画的人却是别人!
真的……真的不可原谅。
她帮他打下的江山,就让她再次摧毁!
不然,她怎消心头之恨?!
“你还是回来了。”
灌木林深处,隐隐传来一声叹息。
残月微一凝眉,遁着声音寻去,只见到一条修长的背影,静静地站在一个栽植有莲花的水缸旁。
残月一眼就认出此人是谁,正是一直想要杀她的风吟!
故人重逢,没有欣喜交加,只有不屑与嫌恶。残月闷哼一声,不想风吟这个粗人也会有欣赏莲花的闲情雅致。
残月转身正要离开,风吟轻声说:“你还回得来,她却……永远都回不来了。”
残月困惑,回身看向风吟孤冷的背影,忍不住问,“谁?”
“呵!原来你都不曾记住过她。而她……”风吟的声音僵住,隐现哽咽,“却因你而死。”
“什么意思?”残月想不通。
风吟许久都没有回答,只是好像自言自语说,“她最喜欢的就是莲花了。”
残月的眉心凝得更紧,仔细去想,还是想不出印象里有个喜欢莲花的女子因自己而死。
“我们都杀人无数,哪里记得住谁是谁!”残月冷哼一声。
“是啊!我们都是罪孽深重之人,还谈及什么感情。”风吟又落寞地叹息一声。
残月的蓦然一沉,好像风吟说的正是自己。
“我们身上的罪孽,不是我们所愿!”残月忍不住低喊起来。他们是影卫,是杀手,一切都只能听从主人云离落的命令。
她不止一次想过,放下血淋淋的刀,她也可以温婉如画,美艳如花。
话不投机半句多,风吟不想再民残月多说一句话。正要漠然离去时,残月唤住了他。
“你知道,我从小就不喜欢别人说半句话。”她的好奇心已被风吟勾起来,不弄明白,心里总不舒服。
尤其是,为何一向对她如兄妹般疼爱的风吟,会在突然之间恨不得杀了她?!
这个疑问,闷在她心里好多年,一直没有答案。
寒刃和灵伊都称不知, 而知晓详情的当事人——风吟,一见到她就喊打喊杀,根本不给她详问的机会。
风吟离去的脚步缓缓停下,闷笑几声,说:“真的忘了么?当年你最最讨厌的女子,曾被他宠爱有加。只因她喜欢莲花,赐名为莲……”
残月的心狠狠一沉,终于想起那个美丽的娇媚女子。从入王府的第一日,那女子就喜欢坐在王府的莲池旁逗弄游鱼。
残月还记得,在一个雨后初霁的下午,那女孩不坐在莲池帝的大石上,伸手去够开得好看的并蒂莲花,不慎落入池中。云离落正巧经过,飞身救起了她……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备受恩宠,王府独大。
残月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是莲侧妃,恨得让她牙痒痒的莲侧妃。
说心里话,她真的恨不得莲侧妃去死,也曾几次想杀了莲侧妃。可即将得逞时,她又狠不心下手了。
后来,听说莲侧妃得罪了云离落被处死,下场居然连个棺枢都没有,只是胡乱丢在乱坟岗。
这就是他女人的下场?
得知这个消息时,残月没有预计中那样开心兴奋,反而满心凄凉,甚至为莲侧妃感到伤心。
“我……我不明白,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她因我而死。有些罪名,我背负不起。”残月颤抖地扯动唇角,想到云离落这些年的冷血无情,心好冷。
风吟愤恨转身,瞪向残月的目光噙满熊熊怒火。
“还不是因为你胡闹跑去青楼学技!你处处针对她,她自然也不会待见你!不过在主人面前说了几句有关你的话,主人就……”
风吟再说不下去了,当年撕碎心房的那一幕,再度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那日,正是他执勤,躲在无人发现的暗处保护云离落。同时也忍着心痛,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动的女子躺在别的男子怀里。
他不怨也不恨,只因那个男子是他的主人,可以给她更好生活的主人。
只要那人疼爱她,他也无憾了。
没想到……
“王爷,那月儿总是无法无天,您还那么宠着她,妾身不依。”莲侧妃嘟着娇唇,在云离落的怀里扭着绵软的身子。
云离落勾起唇角,虽是在笑,却冰冷异常。
府里的女子都怕他,唯独莲侧妃不怕,他最宠她,自然不会凶她。她总是这样想着,说起话来也肆无忌惮,从不看他的脸色。
“原来她就是个下贱的小娼货!去哪里不好,偏偏去青楼那种男人扎堆的地方搔首弄姿去!怕不是勾搭三个四个都不够她耍的!”
莲侧妃躺在云离落怀里,纤柔的手指玩弄着他墨黑的发丝。她讨厌死残月总是跟在云离落身边,这下有机会好好讽刺一番,怎能放过离间云离落和残月的机会,故而,继续又说,“王爷,你说那月儿在男人身下有多骚?像她那样巴不得被男人骑的贱货……”
她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到一声脆响,脸颊火辣辣的疼。在那股巨大的力气下,她从床上摔在地上,唇角溢出一条血痕。
他……他居然打她?!
莲侧妃仓惶抬头,只看到云离落充满愤怒与杀气的墨眸。
“王……王爷……”还不待莲侧妃求饶的话挤出口,只听云离落低吼一声,一道冷光闪过,脖颈处一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怎么样还轮不到你说——”
隐在暗处的风吟瞬间现身,还是没能阻止云离落快速的剑法。看着倒在地上,已没了年息的莲侧妃,她的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睁着,风吟大脑一片空白。
“丢去乱葬岗!”云离落余怒未消地低吼一声,披上衣服,没有丝毫留恋地愤然离去……
残月不知道风吟陷入怎样的痛苦回忆中,但从风吟的只言片语中,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哈哈……你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那么在乎我!他从不在乎我的生死,更不在乎我这个人!”残月忍不住大笑。
若他在乎,怎么会将她忘记一干二净。若真的在乎,当年就不会将丢在青楼……即便后来,他将她送给云意轩,很可能是为了祈瑞国太子之死一事……
不!不管她如何想,都找不出他会那么在乎她的理由。
也找不出,有力证明的事件。
风吟看着栽种莲花的水缸,不免伤怀喃语,“这是一颗被遗忘的莲花。”
他漠然举步离去,夜风吹来他若有似无的自言自语,“人往往都是当局者迷。”
残月咀嚼这句话许久,还是想不通早已在心底凝成怨恨的疙瘩。待她回到朝华宫时,天已蒙蒙放亮。
躺在床上想睡下,可一闭上眼,不知为何总感觉身边有云离落身上的气味。
是原先略带薄荷的清凉味也好,或是现在他身上奢华的龙涎香也好,都好似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