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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磊无语,只有说谢谢。如果不是两人的箭,彭磊也没有那么容易闯入人群的,所以现在这样的战果,两位弓箭手应该分享一半的功劳。
夜就这样在火光中烧净,地上还在挣扎着的伤者也早就流尽了血。因为是人为纵火,火中还有人乘火打劫,所以死伤者竟然超过半百,财物损失更是无数。不过幸运的是,伤者大多是老弱病残,行动不便的人,鸟族的主要财产“鱼鹰”也基本没有伤着--有那个在,那就不会饿肚子。
天近中午的时候,小河的对岸开始有了大队的人马。不是排兵布阵,而是围栏筑堤,开建防御工事。这个时代孙武子应该还没有出生,不过竹山葛成对兵法的运用还是很有章法的。攻则避强击弱,出其不意;退则坚墙利矛,步步为营。只不过他的神经还是过敏了点,鸟人彭磊现在是肝肠寸断、心碎神疲,躺在榻上说着胡话,还发着高烧呢。
鸟族火劫过后的后事都是梁公在操办,等三天后彭磊清醒过来时,竹女和绢也已经入土了。
生病是最好的减肥药!彭磊同学的这场大病,把身上那些硕果仅存的赘肉也消耗掉了。原先圆圆的南瓜形脑袋现在拉长成了橄榄形,瓜子脸袋,下巴上还有了一个像鹈鹕一样的小皮袋。如果这个时候外星人想起他,包管不敢相信他是那个近300斤的死胖子。
现在的彭磊真个是一无所有的无产阶级了。从幸福的天堂突然间跌入痛苦的深渊,他那颗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心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大病过后才稍微好过一些。绢和竹女的模样是此生也不会忘记的了,不杀葛成,誓不为人,也是想通了这一点,他的高烧才渐渐退去的。
“梁公,我年轻识浅,又有大仇待报,这族中之事以后就拜托梁公多操心了。”彭磊不想拖累其他人,若是自己还是一族之长,复仇就变成了战争。能一个人将大仇搞定最好,只要手段得当,相信也不会太难--这个时代虽然尚武,但是打架的技巧好像还没有精炼成武术,古人的动作糙得很。这几天彭磊不仅仅是在发烧说胡话,具体的问题也想了许多。
“彭公在,鸟族存。没有了彭公,也就没有了鸟族,我们又都成了流浪的人。彭公不该说那样的话。彭公的家仇也是鸟族的族仇,我们所有的子民都已经发过誓言,一定要追随彭公,灭竹山,报血仇。”老梁同志的双眸中闪动着熠熠神彩,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好!家有恶邻,鸡犬难宁。梁公若有富余之金石,请给我制一把长剑。”既然人家愿意,不要那就是傻瓜。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有人帮当然是最好了。竹女和绢已经没有了,自己再怎么伤心,她们连同孩子都不可能回来。唯有将最惨烈的报复回报仇人,那就是对亲人最好的祭奠。
“彭公,这世道死亡很平常,还望彭公节哀。君子复仇,不在乎一日。我族人少,若能从长计议,此仇必报。”看彭磊同学的情绪安定了下来,老梁适时的安慰道。
“我知道,我不会鲁莽行事的。他能忍数月,我也能忍几年,我会让他们活着等到报应的。”彭磊是咬牙切齿。
如果他一个人去复仇,那只要找机会潜藏接近,然后杀人放火就行了。现在既然老梁想将复仇行动上升到战争层次,那稍作准备还是应该的。就让他葛成多活几天也无妨,当然,也是不能让他们过得安心的。
当了小半年的族长,彭磊突然发现,自己对鸟族的家底根本就不了解,甚至不知道有多少人口。现在想来,不能怪葛成的处心积虑,根本就是自己咎由自取。这数千年前的社会,大概是和非洲原始丛林中的食人族同一个文明程度吧,杀人掠地是最正常的事。自己居然蠢得全无戒心,若不是小时候减肥练出的基本功还在,此刻就也随着老婆孩子去见阎王了。
明知道葛成日日算计着要报复,竟然也不提防,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可是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亡羊补牢也已经晚了。
不统计不知道,一了解吓一跳。彭磊只知道这几个月几乎每天都有人来投奔,但是根本不管来的都是什么人。现在才知道,那都是在其他的族里失了家产的,或者是体弱多病的。鸟族的大名在外,连老人都能驭使神鸟捕鱼,体弱者还可以申请照顾,做一些杂事也能领到口粮。在鸟族是不会有人挨饿的,这样的诱惑,让冲水坡这块河边滩地已经成了附近各族人心中的圣地了。经过近半年的发展,鸟族的人口已近千,只不过大半是老弱病残。可以这么说,鸟族已经跨入了老龄社会。
难怪那些人都愿意为彭磊卖命,族里的青壮年,几乎每一个都是一拖好几,若是换个地方,每家都得饿死小半。现在为鸟族卖命,只要能打败对岸的竹山族,还能分得一份田地。这其实也是赌一把,只不过胜算很大。那天河滩上的战场就是梁公父子带着族人清理的,在缺少利器的年代,那样支离破碎的尸身是很少能见到的。梁勇和梁聃是目击者,将当时的场景添油加醋说出,彭磊在他的子民中的形象,现在已经上升到了神的高度。彭磊不知道,他那个时候身疲神虚,早就处于半昏迷状态。
不过仔细算来,真正能帮他彭磊冲锋陷阵打群架的勇士全部都加起来也不足两百数,而且总不能全上吧?
第八章 立誓
20岁左右的青壮年竟然不满200人,若是都有机枪火箭筒,两百个人还勉强能有一些战斗力。可是这是什么年代?好像大刀、铁剑这样的兵器都是奢侈品。那晚竹山族的偷袭部队里,用青铜兵器的只有寥寥几人,连射出的箭上也没有安装铜箭头。记得以前在书上看过,古代人打仗都是成千上万人的会战,区区两百人的小队,能有多大的战斗力?或许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偷袭呢。彭磊了解了情况之后,心里反而犹豫起来。
梁公也是个贼精的人物,不但能观星星、看风水,也善于察言观色。彭磊的犹豫他看在眼里,微微叹道:“彭公的勇猛,放眼天下不可能找得出第二个人来,即便是柏灌国以勇猛闻名的大将军甲芒也不会是彭公的对手。这两百儿郎都是死士,成则荣,败则亡,彭公若能善用,河对岸的那群贼子是不足为敌的。”
“柏灌国,大将军甲芒?”彭磊第二次听老梁说那个神秘的国家。
梁公又是一声长叹,干脆说开了。原来大梁村紧挨着柏灌国最远的边界,距离不远处还有一个较小的叫下羌的国家,最近这两个国家正在开战。大梁族人丁不旺,但是世代居住在深山,以找矿、冶炼、打猎为生,炼金术就是远近闻名。北方国家之间的战争和这里两族之间的械斗大不一样,那都是成千上万的军队,拿的都是铜制的利剑和长矛,箭矢上都是镶嵌青铜的箭头。大军对垒时,枪如林,箭如雨,所以大梁族就成了柏灌和下羌都争取的力量。梁公是大梁村族长的兄弟,当时曾劝其兄长要么远离是非之地,要么干脆投靠一方。可是柏灌势强但遥远,下羌势弱却相邻。正犹豫不决时,柏灌国的甲芒亲率大军杀进村里,于是他们就成了丧家之犬,几乎没有容身的地方了。
终于知道了刚才老先生劝自己那句话的意思,在这样的时代,死亡真是很平常的事。原来同是天涯断肠人,自己的仇人只是一群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农民,努力一把,复仇应该不成问题的;但是梁老先生的仇却难了,总不见得和柏灌国开战吧!或许老梁也是想借这个机会发泄一下,久闷是会让人发疯的。
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过。彭磊同学本来以为他是天底下最不幸的人了,可是突然发现身边的人都是命运相同的不幸者之后,心情竟然莫名其妙地轻松起来。
“彭公身手之敏捷,显然是久经训练的。不知道彭公能不能收授徒弟?我们兄弟两人若是能有彭公的战斗技巧,定能刺杀甲芒,为族人复仇。”梁勇和梁聃竟然提出了这样的非份之想。
“你们想去刺杀柏灌国的大将军?那不等于是去送死吗?”这点上彭磊还是有常识的。只要是有身份的人物,不管是在哪个年代,肯定都是护卫重重。即便是能一击得手,想要全身而退也是妄想。毕竟没有武侠书中所描写的轻功,那种军队也不是竹山村的村民。
“不能复仇,活着也是行尸走肉。当初爹爹选定与彭公为邻,也是因为在集上见到了彭公的身手,惊为神人,欲找时机让我兄弟两个习艺的。”
“不会吧,梁公,你们真是这么想的?”彭磊想不通了,还有这样的老子,明知道复仇也是送死,还会这样费尽心机。
“生死只是一件小小的事,灭族的大仇若是能报,那死又算得了什么。我老了,若是我能够,我也想和儿孙们一起去复仇。”梁老头撩着花白的胡子,激动起来,“彭公是我见到的最勇猛的人,希望你能成全他们。”
“我……”彭磊无语,还真有着样的人。可是自己拿什么教呢?碍于当时的身体条件,南拳的许多精髓他根本没法学,器械更是只练过一路刀术和一路棍术,好像也没有学到家。这要是乱教,是不是误人子弟?遇到高手不是送死吗!
“彭公……”老梁同志不知道是不是会错了意,见彭磊犹豫,竟然跪了下来。
“不能这样,快起来!”彭磊一咬牙,教就教吧。自己这样三脚猫的功夫,据说都可以万夫莫敌了,说明这个年代还没有培养出武林高手。最主要的,南拳的精髓就是仿形,许多的绝招都是模仿动物的搏击而成的,当时自己没有领会,现在可以自学,边复习边教。
努力地将绢和竹女的影子排出脑海,彭磊知道,过份地沉溺在悲痛之中对他的复仇大计有百害而无一利。这点上梁公他们一家做的就很好,至少彭磊是现在才知道他们身上背着灭族的大恨,还随时都准备回去送死的。彭磊毕竟是现代人,平时也不是一个太重感情的人,不然也不会常常发誓,让全家死光光。等等,那誓言没有应到爹娘身上,会不会应验到几千年前的古代,应到竹女和绢的身上?彭磊突然浑身冷汗淋漓。
一百多人的队伍在这个年代,真是不够填车轮的,不过若是运筹得当,也能有不小的效能。彭磊既燃准备开馆教学,那当然不能只教勇和聃两位,所有即将和他一起冲杀疆场的战士都要学。首先将人分成三队,轮着学。(重建家园的工作也是不能停下的,眼看着天就要冷了)先教授十二招军体拳,那是普及套路,简单易学,在近身格斗中却非常有效。又在自己学过的武术动作中,努力地拼凑、改编成七招剑法、三招枪术,然后就是让大家苦练基本功。
在两军对阵中,除非你基本功扎实,否则小巧的动作只能害了自己。那时唯一能自保的,就是先一步杀死敌人。彭磊也算是从生死线上走过一回的人了,回想起那晚的经历,彭磊同学也是心有余悸的。至于梁勇和梁聃两位立志要做刺客去送死的,那当然是学得越多越好,只能给他们开小灶。
彭磊原来就是学管理专业的,以前只是因为沉迷在自己的小家里,所以族中的事务从来很少过问。正好大家都是新来乍到,敬于鸟人的威名,又没有老姿格的人摆谱,所以族中也没有什么混乱的事情发生。此刻彭磊痛改前非,把大家当成小家来治理,当然更是非同小可,直把梁公老师惊得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