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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婉摇着手里的纸,忽然放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你知道南法这地方,除了有草有艺术家,还有什么?”
陈晓意笑,只有她,一直把薰衣草简称草:“还有向日葵。”
宋婉婉用好久没用过的“鄙夷”眼神撇了他一眼:“是美食。”然后她把手里的纸递到陈晓意面前:“这里,都是隐藏在南法的特色餐厅。”她用眼神给陈晓意向远处那位老先生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那位老先生告诉我的。”
“奥……”陈晓意挑了挑眉,也刻意压低声音,靠近她:“那你用什么信息交换的。”
宋婉婉往后退开半尺,把陈晓意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很不甘心的说道:“又被你猜中了,我把我知道的餐馆也告诉他了。”
陈晓意看着她笑起来,笑的还越来越愉悦。
“怎么了?”宋婉婉非常不理解陈晓意这种“脱线”的笑法,浑然不觉自己这种执着的“吃货”行为其实真的很有喜感。
“我们在这里也住两天吧,顺便去拜会一下这附近的餐馆。”前半句是貌似在商量,后半句是已经决定了。然后陈晓意就看着她非常小心翼翼的把那张纸放进了她随身的包包里,那个包包里有她的护照,现金等等她说的——绝对不能丢的一类东西,这张纸,有这么重要?!
清泉之城,这个小镇的常住居民只有600人,两个人找了家民居住下,晚上,就开着车先去“朝圣”纸上的餐馆。
“据说这位主厨最擅长做普罗旺斯地道的佳肴。”宋婉婉打量着餐馆,不大,有些像私房菜馆,地方很有特色,像是磨坊改建的,但装修的绝不简陋。
“你想吃什么?”陈晓意看着菜单,轻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烧小羊肉。还有主厨秘制。”宋婉婉看着菜单,很轻松的选了早先那位游客老先生给她推荐的菜肴。
陈晓意点了和她一样的。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味道真不错,是吗?”菜品很合宋婉婉的口味。陈晓意看向她,她对食物总是有一种“虔诚”的心态,和她吃饭时,永远都不用怕没有胃口。
“不错。”他淡淡的说着,过了一会,他忍不住问她:“你有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宋婉婉毫不犹豫摇了摇头:“暂时还没发现。”
“其它国家的菜呢?”
宋婉婉又吃了一块羊肉,嫩嫩的小羊肉,带着肉汁,香的不得了,她眯着眼睛吃完了这块,喝了口水,才接话:
“以前我初尝一种东西,觉得不好吃,就会直接说——真难吃。后来长大了,才明白,不是东西难吃,而是正好不对我的胃口罢了。”
陈晓意停下手中的刀叉,点了点头,但她这话怎么又说的这么怪?长大,她现在好像也还没有长大吧?
忽然,他又想到了那天的事情,赶忙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
Arles,是梵高曾经住过的小镇。宋婉婉坐在咖啡馆里,感叹着,这就是梵高当年画过的“星空下的咖啡馆”。
“你以前来过普罗旺斯吗?”她忽然问陈晓意。
陈晓意顿了一下,声音不大的说道:“算是来过吧。”
宋婉婉奇道:“什么叫算?”
陈晓意想了想:“就去过Cote d'Azur(蔚蓝海岸)那边,所以算是来过吧。”
宋婉婉喝了口咖啡,味道真不怎么样,这地方就是卖个名气,她想了想陈晓意的话,忽然一拍大腿:“你想说你去的是摩纳哥吧?”
陈晓意立刻被呛了口咖啡……
宋婉婉看了一眼陈晓意,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那地方,她以前也去过。
“我有艘yacht在那边,去度过两次假。”陈晓意也不知道自己试图在解释什么。
宋婉婉端着咖啡杯,没有再说话——他还有艘yacht(游艇)!!!
摩纳哥是什么地方,那是全世界最有钱人的聚集地,开着宝马奔驰都不好意思上街的地方。
她那闺蜜当年是这么形容那个地方的:“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摩纳哥不知道钱少。”
那个地方千万美金身家的富豪比比皆是。
一百多万起价的游艇算不上贵,但这东西,其实只是个“玩物”,可是这个玩物一年的保养费,维修费,停船费,俱乐部年费加起来可不是小数字,而且游艇也分等级,能被称为yacht的,都是超级富豪的“玩物”,那些游艇上一般还会有配有厨师及专门的船长。
这样的一个玩具,他才“玩”过两次……
“婉婉。”陈晓意看她许久都不说话,仿佛处在愣神状态,忽然有些不安……
宋婉婉看向陈晓意,笑了笑。
“婉婉。”陈晓意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郑重,更有些小心翼翼。“你愿意去那儿玩吗?和我一起去。”陈晓意慢慢的说着,一边观察宋婉婉的脸色。
宋婉婉看着他,长的好看的男人一脸紧张说话的时候,都非常吸引人,特别还是这种通常把谁都不会放在眼里的“极品”。此时他的眼中还带着她似明了又似不明了的郑重其事……
宋婉婉笑了笑,一字一句的温柔说道:“我只打算来普罗旺斯的。”
陈晓意楞了一下,他不相信以她的聪慧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以为最近这段日子她乖巧可爱,对他亲切,已经是某种信号的开始。
是他太心急了吗?
“那我们去吃午餐吧。然后下午带你去看梵高画向日葵的地方。”陈晓意收拾心情,立刻又有新的提议。
“不用了,我们回去收拾一下,也该回伦敦了,已经来了两周了。”宋婉婉端起咖啡象征性的抿了一口,一点不在意自己说的这句话在陈晓意听来会有多麽惊悚。
“婉婉。”陈晓意轻轻的把手搭在她的椅背上,专注的盯向她,眼中带着难以探究的复杂,又仿佛是痛苦:“你,不高兴了吗?”
宋婉婉坦然的看向他,笑的非常亲切,慢声道:“出来的时间太久了,家里没人,我不放心。”
笑容完美的无懈可击,陈晓意却觉得心口非常堵,这是她的面具。
每个人都有面具,而宋婉婉的面具就是这样——柔顺温婉,亲切有礼。
他的心思都在她身上,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她的这种“虚伪。”
他也可以是这样的人,只是他从不对她如此而已。
这种虚假的温柔,谦恭,也可以被称之为教养和风度。
她心中不愿,不喜欢,从不轻易吐露。但她曾经也有过会告诉他的时候,他以为,他已经有些走到她的心里了,但原来,这种距离,只是她一个微笑,立刻就又可以出现在他们之间。
他看着她,她今天穿着紫色复古碎花连衣裙,坐在这样一面墙都是亮黄色的咖啡馆里,旁边放着她在山城那里买的玫瑰红色手工编织藤篮。好看的像在画里。
这一刻,他恍然发现,他们,仿佛比以前更远了……
、46晋江独家版权
风吹过;金黄的落叶打着圈落下;远处遍地的落叶;织成金色的地毯,弯弯曲曲的大路尽头,又是成片的红橡树,火红的绚烂着;初秋的海德公园;风景如画。
陈晓意看着站在远处喷泉旁的宋婉婉;她戴着一顶玫瑰紫的贝雷帽,帽子的侧边有两个小小的蝴蝶结毛球,上身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斗篷;白色的窄脚铅笔裤显得她的腿修长亮眼;脚上是一双和斗篷同色的墨绿色高跟鞋。脚边放着一个大大的手编藤篮:藤篮上是玫瑰紫加白色的小雏菊。
她低着头面向喷泉站着;正在专注于手心的东西。过了片刻,陈晓意看到她一扬手,一枚硬币抛进了喷泉里,溅起低低的水花。
然后她闭上眼,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合十放在嘴边,抿着嘴,嘴角弯弯的带着浅笑——开始许愿!
片刻,她睁开眼睛,在陈晓意以为她会转身之时,她又扬手扔出一枚硬币,试图扔到喷泉中间的欧式花瓶里,硬币在花瓶的侧边位置落下,掉进水里,扬起浅浅的水花,她有些懊恼的跺了一下脚,陈晓意这才看到她的鞋侧各带着一个和帽子上相似的蝴蝶结毛球,不过颜色不同。
陈晓意不由想笑,这一周,她陪着他,走遍了伦敦无数的地方。但她总是把自己“包装”到这样的毫无瑕疵,无论任何风格,绝不超过三种颜色,细节上更是布满小女孩的心思,让他再也没有机会,在服饰上给她任何的意见。
他看着她,这个女孩,她什么都好,几乎无一处不好,美好的总是如同在画里。看着她站在那边,独自一个人也可以自娱自乐玩的开心,他觉得心中有些百感交集。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处处都是矛盾:
可软可硬,外表柔弱,立场强硬。
聪明又迷糊:小事迷糊,大事上分毫不错。
他总是在试图看透她,但到目前为止,仍旧是一片云里雾里。
那天的事过后,他以为她会疏远他,却没想到她的涵养比他以为的还要好。她竟然可以把和他的状态又调整到刚刚做朋友的时期。
陈晓意看着远处的身影,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眼中的欣赏毫不掩饰。
“婉婉。”
宋婉婉回头,看到他,立刻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样的笑容,让他瞬间觉得心安。
她提起脚边的提篮走到他身边,张口就问:“你喜欢吃糖炒栗子吗?”
陈晓意楞了一下,好看的眉皱了皱,想了许久才说道:“我好像没直接吃过。那个,不是用来配菜的吗?”
宋婉婉有些惋惜的看着他:“栗子可好吃了。走,我带你检去。”
今天,她说要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带他
来捡栗子?
英国有许许多多的栗子树,公园里,更是到处都是。八月,正是栗子成熟的季节。
“六月吃草莓、覆盆子;七月吃樱桃;八月吃栗子。”宋婉婉一边走,一边说。
“为什么?”这些东西不是随时想吃都可以吗?
“六月的时候:草莓,覆盆子,最多最新鲜,一直可以吃到七月。七月的时候,樱桃最大最好吃。八月,栗子都熟了,可以吃到九月呢。当然,其它的水果也很多,不过我最喜欢吃这几种。”宋婉婉扳着指头说的一本正经,脸上也是全然的认真。
陈晓意看着她这样不经意,纯真中夹杂着故作成熟,认真说话的样子。“严肃”的脸上还带着纯纯的稚气,只觉得从心底涌出一股无法言说的美好。
不由柔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那你最喜欢几月?”
“我呀,都喜欢。十一月到三月,是伦敦的雨季,我可以窝在家里看书喝咖啡,然后夏天,我可以去周围玩,你知道,英国的夏天那么短。”说着,她还加上了身体语言,伸出自己的尾指,比着指尖那一点点的位置。
陈晓意笑起来,这样子太好玩了。一时倒忘记了问她,明明只来了不到一年,却如何能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包括她还应该没有经历过的雨季。
“你呢?”宋婉婉还不忘问他。
陈晓意想了想,好像,没有特别喜欢或是特别不喜欢的季节。不过,如果是和她在一起的话,哪个季节都是无所谓的。
他看向她,她正抬头仔细的打量着一棵树:
“你知道吗?英国有超过两种的栗子树,但只有一种可以吃。”说完,她开心的在树下捡起一颗满是刺的绿色毛球。
她把绿色毛球托到他面前,双眼亮晶晶的望着他,“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看着她白色的手套上,满是毛刺的东西,实在不知是什么,随口说道:“难道是栗子?”
她笑着点头,然后就见她放下手中的藤篮,从里面毫不费力的拿出一把——榔头
陈晓意笑起来,她永远都是这么的——出人意表。
“你怎么出门还带这个?”
“我本来今天就是要来检栗子的。”她理直气壮的说着,然后一抬手,榔头敲下去,带着毛刺的绿色物事被砸开,里面真的滚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