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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意收回手,脸色有些尴尬:“刚刚睡的好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宋婉婉更委屈了:“你刚才为什么揪我的头发?”
“什么?”
这话说的,太天方夜谭了,陈晓意根本听不明白。
“你看。”宋婉婉右手捏起枕头上的好几根长发:“就你刚刚,去洗澡前,把我的头发拽了一把,你看,掉了这么多,我是疼醒的。”
陈晓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好看的浓眉皱在一起,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宋婉婉,许久,他低下头,很小声很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45晋江独家版权
45 普罗旺斯
普罗旺斯
清晨,宋婉婉睁开眼,空气中四散着薰衣草的香味……
她看了看表,还不到七点,跳下床踮着脚尖,裹着床单跑到窗前。
普罗旺斯的“地中海风格”装修,最特别的地方在于窗子,都是两层,打开内层的窗子,外层的木头窗子还锁的紧紧的。
拉下式样古朴,颜色柔和的浅蓝色窗锁,推开窗——寒气夹杂着薰衣草的味道扑面而来。
薰衣草的香味准确说来,并不是香,有些奇怪的味道,喜欢的人会很喜欢,不喜欢的人,有人会觉得很难接受,甚至是排斥。
宋婉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很喜欢这种有些辛辣,却会让人觉得心安的香气。很快的收拾停当,拿起相机,写了张便签,贴在陈晓意的门上,一个人就出去散步了。
“普罗旺斯”位于法国南部,这里有蔚蓝海岸,各种鲜花织成的最美丽的色彩,天然的青草香,无数天才艺术家在这片土地找到了灵感:梵高,毕加索,夏卡尔,尼采……能够吸引无数天才怀着朝圣的虔诚来到这里,这片土地的魅力,其实,言语难述。
如今的“普罗旺斯”所代表的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地名,无数和普罗旺斯相关的著作问世之后,这里代表的更是一种生活方式:舒适自由,轻松无忧。
没有奔波劳碌,世间名利,只有简单的生活。在这种地方停下,会不由自主,想要变成一个闲散人。
Lavender Sault被称为薰衣草之乡,成片成片的薰衣草田,紫色的花海,大有媲美关中油菜花田的豪迈。
到这里已经有三天,清晨七点多钟,长街无人,静谧悠闲,成簇盛放中的玫瑰花,堆满院墙,空气中都是舒心的味道。
宋婉婉每天早上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拿着相机去“扫街”。
装修浪漫精致的店铺,单纯又隐含魅力的小巷,每走一步,都被浓浓的薰衣草香裹着。
宋婉婉自觉这是一种被幸福包围的感觉。
门窗都是棉花糖的那种粉蓝色和粉白。铁艺的楼梯围栏,厚重的门锁,这里的民居好看的都如同在图片里。
原本是一个无比美妙的早晨,一切,都在宋大小姐踩到一坨不该踩到的东西,戛然而止!
宋婉婉看着鞋底上沾的“脏东西”,十分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以为只会发生在巴黎的大街上而已。
让她穿着这样的鞋回去,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的。解下鞋带,毫不犹豫的,把这只如今“面目可憎”的鞋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她看了看不是很远的路,又看了看脚上的白袜子,很有勇气的决定——跳回去吧。
******
“婉婉”
宋婉婉随着声音抬头,一看是陈晓意,手里拿着她的外套,立刻高兴的叫起来:“快来,快来扶我。”
陈晓意满面疑惑的看着她,只剩下一只脚穿着一只平底帆布鞋,另一只脚穿着白袜子,一下一下的扶着墙在跳着走:“你的鞋呢?”
宋婉婉又跳了两下,一边跳一边说:“丢了,快来扶我。我快跳不动了。”何止是跳不动,明明都已经头晕眼花了。
没想到,这条路跳起来还真不近。
陈晓意赶紧扶住她,她有了支撑点,身体的重量都放在两只手上,然后通过手,狠狠的转加到陈晓意的两臂上。
陈晓意被她捏的皱起了眉头——肯定青了。
“把衣服先穿上。”这里早晨的温度并不高,宋婉婉其实不冷,但还是非常听话的立刻把衣服套上。
然后准备抓紧时间,接着往前跳。陈晓意扶着她,感觉到她明显已经跳了不短的路,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
他停下脚步,也拉住了还在执著往前跳的她。宋婉婉不解的望向他,眼中是赤裸裸的“控诉”——看不出来吗?她已经没什么劲了,还不抓紧时间?
陈晓意干干的说道:“我背你,你这样跳回去早餐都凉了。”
宋婉婉愣了一下,然后心中一喜,还没人背过她呢,立刻用手画个圈,一边说:
“是哦,早餐都没吃,那你快转过去。”
陈晓意笑着转过去,蹲下。宋婉婉想也没想,死死的趴到了陈晓意的背上,累死她了!
陈晓意狠狠的晃了一下,右手撑在地上,才避免了把宋婉婉从背上掉下去。
同一时间,宋婉婉也意识到了问题。
被人背着,原来是很尴尬的一件事!
扭着准备从背上下来,陈晓意已经先一步站了起来。
“算了,我自己走。”
“别动。”他的语气忽然有些冷。
宋婉婉立刻乖乖的一动不动。
但还是身子向后倾了倾,和陈晓意的背隔上一定的距离。感觉好多了。
走了几步,他又问她:
“鞋到底去哪儿了?”
宋婉婉才不会告诉他,刚才踩到不该踩的东西,所以被她直接给扔了。
“丢了。”
陈晓意笑起来,早上起来散个步,都能把鞋散丢了,真人才。
“那我不来,你就准备跳回去吗?”
“本来我没想那么多,但是跳到一半的时候,想过就这样走回去的,可是又有些不甘心,这双袜子,我很喜欢。”她说话间,扬起脚,翘着脚趾,让陈晓意看她的白袜子。带着蕾丝花边,是挺好看,但为了这样,就宁可自己累成那样,实在是……
“我想着就当锻炼身体了。”她搂着陈晓意的脖子,在后面软软糯糯的说着。
“那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啊?……我出来的时候没拿电话。”是哦,如果有电话,就可以让人给自己送鞋了。宋婉婉因为不喜欢现在的电话个头还都不够轻巧,所以不喜欢用,也总忘了用。
想了一下,她又说道:“你不觉得,电话和普罗旺斯很不搭调吗?”
陈晓意没有接话。她又不管不顾的接着说道:
“这里,这么舒服自然,人总是懒懒的,会有一种不想被打扰的冲动。连电话都不想听?你不觉得吗?”她还追着问,脸侧向前,努力的试图看到陈晓意的表情。想看到他脸上的赞同,可惜因为角度问题,什么也没看到。
他还是没有接话。
许久,宋婉婉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好吧……我下次会记得带上。”
等了半天,看陈晓意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她晃了晃他的脖子,一边引起他的注意,一边特别诚恳的保证道:“真的,真的,我会记得的。”
宋婉婉从来都没有这样和陈晓意说过话,她晃着他的脖子,这么乖巧温柔的说着话,还带着股子不经意的娇气,陈晓意忽然觉得腿有些软。
他看了看前面的路,决定绕过他刚刚来时的近路。
******
拐过一条小街,薰衣草田忽然间尽收眼底……
纯正的紫色,一眼望不到头,描绘出无以伦比的浪漫。
“哇,太漂亮了,陈晓意,是不是,”宋婉婉兴奋的晃着陈晓意的脖子,陈晓意被她晃得脑袋有点晕。
“我们过去……”她指着那边,理直气壮的指挥着陈同学。
“看了三天了,还没有看够吗?”陈晓意笑着说。
“好东西,什么时候看到都是好。”宋婉婉看着那成片璀璨着的紫色,满心欢喜。
陈晓意背着她,来到薰衣草田边上,宋婉婉想下来。
“你想去哪儿?”陈晓意一点放手的意思也没有。
“那边,我前两天没从那边照过相。”宋婉婉指着远处的一片薰衣草。
陈晓意背着她,慢慢的走了过去。薰衣草田里不止薰衣草多,蜜蜂更多。
宋婉婉看他走的慢,很担心周围膘肥体壮的蜜蜂会突然叮他一下。
“陈晓意,你走快点吧,要不蜜蜂一会咬你了,怎么办?”
陈晓意笑了笑,很自然的说道:“不碍事。你喜欢就好。”
宋婉婉那没心没肺的笑容瞬间凝在了脸上,她盯向他的侧脸:线条柔和,再没有初见时的高贵疏离,阳光下,他脸上的笑容好看的有些过分,宋婉婉垂下眼睛,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我们回去吧,我觉得有些饿了。”过了一会,她小声的说道。
“好。”他立刻转身,背着她,向住的地方走去。
他们住的地方,不是普通的酒店,更像是民居,这地方,是陈晓意找的。
他说是朋友的房子,可以借住。
宋婉婉每次看到那些古董式的家具,散发着深沉古朴的光,她都不免心中要思量一番。
看着桌子上的早餐,她的心中更觉得不舒服。
借房子还带借厨师。能有这么好的事?
“我们明天就走吧。”吃完早饭,她对陈晓意提议。
“下一站,想去哪儿?”
“Fontaine de Vaucluse。”宋婉婉看着陈晓意,慢慢的说着。
“好。”陈晓意也看向她,非常爽快的就答应了。
******
Fontaine de Vaucluse这个地方又称清泉之城,地下的泉水从三百多米的地方涌出来,碧绿通透,流动的水在小城里环绕,令整个小镇都充满活力。
小镇不大,各色艺术家却不少,画家尤其多。
两个人来到造纸工厂,宋婉婉非常有兴趣的自己做了两张纸。
“英国也有这样的地方,你知道吗?”她翻看着手里的纸,上面有她浅浅的名字,很是喜欢。“不过不是这种利用水车水利原理造的而已。”
“这很特别,是不是?”她把纸递给陈晓意。
陈晓意接过去仔细又看了看,抬头间发现她嘴上有些干。
“你该喝水了,水在车上,我去拿。”
宋婉婉一把拉住他,指了指商店:“随便买一瓶就行了,或者……”她又随便指了指旁边的小溪,碧绿清澈:“那里随便喝两口也行。”
陈晓意终于没忍住,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乱开玩笑。”
宋婉婉捂着额头笑:“一点也不疼。”
陈晓意无奈的指着旁边的小溪:“离水远点。”又指着旁边的纪念品商店:“我马上就回来,在这里等,也不要乱跑。”
宋婉婉笑着点头。她从积过食之后,陈晓意就让她只喝热水或者温水。
陈晓意从车里拿了水,想了想又拿了件衣服给她。回来的时候,纪念品商店门口却已经没了人影,他心中一慌。
立刻向周围望去,几乎是瞬间,就看到了她。然后不由想笑。
那边:宋婉婉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捏着一张纸,和一个观光客聊的开心。人家不知说着什么,她点头如捣蒜。
看到他,立刻开心的挥挥手,和她的聊天对象赶紧道了别,跑了过来。
“你怎么随便和陌生人说话?”陈晓意看向那位老先生,不像坏人,还是忍不住提醒她。
“那位老先生可好了,我刚刚爬到上面去看水,下来的时候,发现坡有些抖,他扶我下来的。”说完她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一副等着他理解的样子。陈晓意叹了口气,妥协的点了点头。
宋婉婉立刻又高兴的说起来:“那位老先生是英国人,他说,每年他都来普罗旺斯住半年,还要来这里看水。”宋婉婉说的格外兴奋,语气里都是找到知音般的愉悦。
“然后呢?”他看着她手里的纸。
宋婉婉摇着手里的纸,忽然放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你知道南法这地方,除了有草有艺术家,还有什么?”
陈晓意笑,只有她,一直把薰衣草简称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