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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今天在场的几乎包括了市政府大部分部门的官员和不少有名头的大商富豪,在加上还有邹凯斌副市长坐镇,若是他闹出来,今后也没脸在南市混了。
其次,陆敏之在他的默许下对顾爽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些过分。当时被他们像甩垃圾一样甩开的儿媳,如今事业有成,眼看着有副市长护驾,接下来的路子也会越来越顺,前后对比之下,只能说明他们没眼光、没福分,说出来只有丢人的份儿。而且是里子面子一起丢。
陈中训恨不得一把掐死趾高气扬的邓明涛,可却又无法发作,那股子撕心挠肺的劲儿,实在是难受又难看。心里难受,脸色难看。
招待酒宴近下午三点方才散了。
将邹凯斌和一干官员送上车,回头又一一与那些随团的大商富豪告辞了。夏菲菲和她的同事们也来告辞。
夏菲菲喝的有点儿高了,俏丽的脸蛋儿红扑扑的,临上车还和顾爽说,等她在西郊的栽培基地和养殖基地开业,她一定去给顾爽做个专题宣传宣传。
好不容易把絮絮叨叨的夏菲菲送上车,顾爽和朱莉相视一眼,都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两人都喝了酒,也没办法开车了,幸好江南水景有代驾服务,将她们俩连车带人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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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局的司机小李看副局长喝的实在有点儿多了,干脆也没再去局里,直接把陈中训送回了家。
来到局长居住的楼下,小李停下车想要将局长送上楼,却被陈中训拒绝了,然后自己踉踉跄跄地走进了楼梯间。
小李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觉得是副局自己拒绝自己送的,也不算失职了,开着车走了。
此时,陈中训却没有上楼,举止也完全没了一贯的矜持和肃穆,涨红着脸喘着粗气,直接一屁股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酒意上涌的脑袋里晕乎乎的,却仍旧无法阻止今天所看所听到的一切。
一张清丽雅静的脸和一张怯懦拘谨的脸在他的大脑里来回晃悠着,他明明知道那是一个人,那两张脸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重合到一起。
其间,还有邹凯斌含笑却不失威严的脸,还有邓明涛的嘲讽挖苦,还有那些官员和商人阿谀的声音……不断地在他的脑子里轮番出现,搅得他脑仁儿生生地疼。
说不清原因,这个时候,他一点儿也不想回家,一点儿也不想见到自己的妻子。
在楼梯间里坐了不知多久,陈中训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直接走到小区外,打了辆车,说出口的地址,居然就是上午刚刚去过的钢铁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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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顾爽的身体经过一系列的改造后,身体机能真的比普通人强悍了许多。她明明比朱莉喝的酒还多,朱莉回到家就坚持不住直接爬床了,她经过路上这段时间,体内的酒精似乎已经分解的差不多了,头晕和头重脚轻的感觉都基本上没有了,原来觉得有点儿发烧的脸颊,也恢复了正常。
眼下正忙,碧榆园那边的工程已经开工。这几天正在往楼顶运土、运砂和煤渣。虽说已经派顾彬跟进工程,虽然工程仍旧用的刘勇的工程队,但顾爽眼中,总还觉得顾彬是个孩子,她有些不放心。
没了酒意,顾爽也就不休息了,回到家里洗了个战斗澡,将身上染了酒味的衣物换掉,就准备去温室看看,再去碧榆园看看工程进度。
“妈妈……”宝宝从卧室里揉着眼睛跑出来,看到顾爽正要出门,立刻倒腾着两条小短腿扑了上来,一把搂住了顾爽的腿。
“宝宝,”顾爽一把将宝贝儿子抱起来,亲了亲宝宝睡得红彤彤的脸蛋儿,走进卧室,“宝宝睡迷糊了?怎么光着小脚丫就跑出来了?”
说着,顾爽拿了宝宝的毛衣和鞋子穿上。周老太已经闻声走了过来,笑道:“让妈妈去工作,宝宝跟奶奶玩好不好?”
宝宝一听立刻搂紧顾爽的脖子,大脑袋恨不能钻进顾爽的肩窝里,屁股朝外厥得老高,竟做起了无声地抵抗。
周老太无奈地收回手,看着顾爽笑笑。
顾爽也只能回以一个苦笑:“我这几天忙的没顾及上他,小东西趁着机会撒娇了。”
话虽如此说,顾爽还是不得不尝试着和宝宝讲道理:“宝宝……”
可这回,人家宝宝不做无声地抵抗了,小东西又加把劲儿往顾爽的怀里拱了拱,囔着声音道:“我要跟着妈妈……宝宝乖,不淘气……”
说起来,宝宝虽然和一般的小孩子一样比较好动,但真的非常听话和懂事,顾爽忙起来整天整天也顾不上他,他也从未要求过什么。今天借着刚睡醒的劲儿撒娇要求,还是第一次。
懂事的儿子突然撒一把娇,更是特别让人心疼的。顾爽此时就觉得心里酸涩的难受。
自己总觉得将公司经营的更大一下,挣的钱更多一下,就是为了给孩子一个优渥的生活环境和良好的教育条件,可眼下却因为工作忽略了宝宝对于亲人的需要。
他本来就已经缺失了父爱,自己这个妈妈却连仅有的母爱也给不了他……小孩子太可怜了!
这么想着,顾爽已经妥协了。
她抱起宝宝,对周老太道:“阿姨,看这样子,今天这块小狗皮膏药是甩不掉了,您在家休息吧,我带他去温室里看看。”
“我不累的,不如我跟着过去?”
“不用了,您休息一会儿吧。今天也没有多少事了,我过去看看就行。”说完,接过周老太递过来的宝宝的小外套,给已经从小蚕蛹恢复过来的宝宝套上,娘俩一起出了门。
一撮毛屁颠屁颠地跟在后边,一出门,就像放了风似的,撒开四条腿风一样地跑出楼道,跑上楼顶花园撒起欢儿来。不过,一撮毛和熊熊一样,都很懂事,自从花园里绿化之后,就都很自觉地不去花池里捣乱。奔跑散步都是沿着花池中铺设的石子路,规矩的很。
不过,一撮毛毕竟不是熊熊,没有那么懂事,也没有那么多责任心,它除了每天早晚的遛狗时间,白天晚上都呆在屋子里,这样一次难得的放风机会,就让它特别兴奋了。
现在的一撮毛,早已经不是刚捡回来那副惨兮兮的模样,不但伤都好了,连皮毛都特别光滑柔顺,而且,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一撮毛竟然长大了不少,虽然身体还是圆滚滚的,却已经看出了将来必定很威猛,即使比熊熊差,也差不了太多。
一撮毛跑的飞快,很快就抛下顾爽娘俩跑的没影儿了。顾爽知道它是去找熊熊了,也不管它。果然,不多时,一黄一白两个身影就跑了回来。
宝宝已经彻底清醒了,挣扎着从顾爽怀里下来,扑过去,抱住熊熊的大头就是一顿搓摸,看得顾爽都有些牙疼。不过,顾爽并没理会熊熊投过来的求救的眼神,很无良地招呼一声,让熊熊带着宝宝跟上,自己直接抬腿朝温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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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中训迈着发飘的双腿再次回到钢铁小区,爬上那段不太高的楼梯,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小小的孩子,正被一条身形巨大的狗拖着,一步步朝温室走,在这一人一狗后边,还跟着一只金黄色的小狗,那只小狗还叼着孩子的衣襟,看样子是想帮忙来着,可惜一撮毛个头太小,力气也不够,于是就成了宝宝抱着熊熊的脖子,熊熊拖着宝宝;一撮毛叼着宝宝的衣襟,宝宝又间接地拖动着一撮毛……真是一幅纠结的画面。
陈中训一下子愣住了。
陈中训看到那个和一大一小两只狗滚成一团的孩子,不由就想起自己那个孙子。他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孙子的存在,却从没想过看他一眼,更别提像其他的爷爷那样疼爱宠溺孙子了。
他看着那一大一小两条狗中间夹着一个胖胖的小身子,以那么一副纠结又颇有喜感的姿势,一步步从他不远处的小径上走过,直奔温室而去。孙子也该这么大了吧?不知道跟着他妈妈好不好?不知怎么的,陈中训觉得原来的顾爽会是个温柔而称职的母亲,但是现在……想想他见到的那张年轻的有些过分的脸,还有那得体的谈吐,还有和邹凯斌以及一干官员商人应酬自如的女人,他却有些不相信了。
一个女人当过分地打扮、过多地把精力用在应酬和事业上,她还有时间理会孩子吗?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陈中训混沌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罢了。他一次都没见过那孩子,心里还根本谈不上什么挂念。
突然,不知怎么的,那头壮壮的白色大狗突然绊了一跤,连带着,搂着大狗脖子的孩子还有后边的黄毛小狗,都齐齐跟着跌倒了,两狗一娃骨碌碌滚成了一团。
陈中训完全是下意识的,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只不过,酒精的作用下,他的动作极不协调还非常缓慢。等他跑过去,一大一小两只狗狗已经爬起来了,那个孩子也搂着白色大狗的脖子站了起来。
孩子看到踉踉跄跄跑过来的老男人,很有些好奇地瞪大了眼睛。这个爷爷怎么了?那么大个人,走路怎么比他还不稳当?
这么疑惑着,宝宝禁不住就问了出来:“老爷爷,你怎么了?”
隔着两步距离,陈中训看着仰着头朝着自己的胖胖的小脸,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充满了疑惑。那甜糯糯的声音,让人禁不住地喜爱……可陈中训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看到孩子的脸,他就觉得手脚都没处放了。看到这个孩子的小脸,他就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儿子张着小手,迈动着小胖腿向他跑过来的,喊着爸爸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
这个孩子的身份已经不需要再问了,他立刻就确定了,这个孩子就是儿子与顾爽生的那个,也就是他现在唯一的孙子!
面对着孩子的乌黑清澈的眼睛,陈中训突然觉得天地之间一下子逼仄起来,连空气都压缩了,让他呼吸困难起来。
他盯着孩子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愣了片刻,什么也没说,转身,以自己从未有过的速度,狼狈而逃。
一边逃,陈中训一边觉得心底某些沉积多年已经腐烂的东西翻腾了出来,恶臭熏天。
他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一无所有的乞讨者,只能避在墙角,偷偷地看着别人幸福而富足的生活。
甚至,他还不如一个乞丐。这个孩子明明可以搂着他的脖子甜甜地叫爷爷,还有这一片楼顶花园,还有这个蓬勃兴旺的公司,本来都可以是他陈家的,可如今,再被他们迫不及待地扔掉之后,才发现自己扔掉的不是鱼目,而是最昂贵的珍珠!
记得读书时嘲笑过买椟还珠,可他们的所作所为,甚至连买椟还珠的人都比不上!误把乌金当煤球,如今后悔了,可还来得及?
陈中训看着宝宝和熊熊一撮毛进了温室,默默地站了片刻,就慢慢地离开了。虽然他离开的背影有些萧索,脚步有些沉重,但他的心思却又开始活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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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邹凯斌如此高调的参观活动,顾爽在接下来的西郊招标中,倒是顺利起来了。而且,因为顾爽符合此次招标的优惠条件,若是竞标成功,土地的租赁期能够长达一百年,而且租赁价格也比其他行业低十五个百分点。实在是很不错了。
当然,邹凯斌也暗示顾爽此次应标尽量多申请一些面积。他希望顾爽能够成为种植业养殖业大户的带头人。
经过思索和核算,顾爽也很果断地将计划竞标的土地面积加了一倍。她前段时间搜索过南市周边的土地资源,西郊确实是最后一片未开发可租赁的热土了。错过这一次招标,想要在南市周边再拿到一块能够用来养殖种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