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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白色外袍甩到一旁,套上吉服,戴上凤冠,手里慢慢的捧起红盖头,盯着任天涯的脸,缓缓的盖在头上,在两名女兵的搀扶下,坐进轿中。任天涯长出了一口气,透过神识搜索影子的存在,希望能帮忙给个参考意见,可惜,他的神识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吹鼓手还在卖力的吹吹打打,轿里的噩梦似乎有些不耐烦,使劲的拍了拍轿子的扶手,所有的动静全部消失,场面顿时冷清下来。任天涯没有时间再做考虑,只得乖乖的把吉服穿好,顺势骑上礼官牵来的高头大马,还没等坐稳,广场上欢声雷动,消失的幽灵族士兵再一次神鬼不知的幻化出来,四位长老各持一柄如意,不间断的诵念着,时间不长,幽灵大营的上空出现了五彩祥云,缤纷绚烂的雪花从天而降,在八抬大轿的正前方铺就了一条闪着祥瑞光芒的大路,祝福声不绝于耳。
任天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做新郎官,更不明白幽灵一族有什么风俗习惯,只能眼看着他们折腾。足足半个时辰,热闹非凡的场面才算平静下来,大长老手上捧着一个红色木盘走到任天涯的马前,上面并排摆放着金叶、东珠、玉剑、乌木麒麟。礼官忙在旁悄声指点新郎官任取一样,任天涯抓了抓脑袋,盯着毫不起眼的麒麟倍感兴趣,信手拣了起来。大长老看在眼里,强忍着笑容,大声唱道:“新郎官私语新娘,早生麟儿!”任天涯差点一头没栽下马,这哪来的解释?又哪有这样哄传私语的?大长老唱罢,又捧着另一个红盘来到八抬大轿的前面,低声讲了两句,噩梦透过轿帘抓起一柄的如意,在大长老眼前晃了晃,随即收了回去。任天涯趁空甩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竖起耳朵听大长老唱念。“新娘回话,如意事成!”在震天动地的哄笑声中,任天涯彻底无语,这要是传到公羊小小几人的耳朵里,恐怕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大长老哪里会猜到他在想什么,再次捧着红盘走了过来。这一次任天涯学乖巧了,首先把事情问清楚,这才端起盘里的金杯,一口喝掉半杯酒,重新放回原处。大长老捧着红盘再次来到轿前,噩梦同样把酒杯端进轿内,眨眼空杯倒扣在红盘之上。
大长老似乎也看出了任天涯的尴尬与无奈,虽然还有很多程序没有进行,倒也不敢过分的逼迫魔主,简单的走了两个过场,便吩咐吹鼓手引导着任天涯沿着祥瑞大道直奔大营的后部,族长的寝帐而去。他们前脚刚离开,幽灵一族的狂欢开始,他们压抑了千年的终于得以释放,这星光城埋葬了无数的忠魂义士的躯体,明天就将大开城门,接受幽灵族最的拥抱!这个夜,注定无眠了。当然,这里面算不算上任天涯与噩梦就不好说了。
族长的寝帐此时完全变了模样,既没有战旗飘飘,也没有腾腾的杀气,粉红色的主色调由外一直延续到内。一对大红蜡烛的烛火还在锲而不舍的跳动着,把分坐两边的一对新人照得迷离,一如他们自己都说不清的滋味。噩梦依旧顶着红盖头,如雕像般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也仿佛在沉思。任天涯心念百转,就是转不开利益这个圈子,噩梦脾气不好,却能左右第四杀魔界的大局;噩梦的出身不好,却武功超乎寻常的高强;噩梦的目的不纯,却又与他的出发点不谋而合,这是缘分吗?不过现在再探讨什么缘分似乎晚了点,他能做的就是揭起那大红的盖头,完成作为丈夫的职责,这样才能向他的目标迈出坚实的一步。任天涯做了一个深呼吸,站起身走到噩梦的身前,伸手揭开红盖头,凤冠下还是那张冷冰冰的脸,他真的感觉自己的心也被冰冻了一般。
噩梦机械性的抬起头,眼神清澈如水,不带半点杂质。任天涯皱起眉头,心存不满的道:“你难道不会笑笑吗?”噩梦轻轻咬着嘴唇,脸色又多了一分苍白,艰难的道:“我们各自的目的都达到了,还需要虚伪的相视而笑吗?”任天涯突然生出一种要撞墙的冲动,随即又颓然的坐到原来的椅子上,苦闷的问:“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噩梦叹了口气,冷冷的道:“还能怎么办?你走到哪我跟到哪,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任天涯没想到她会这样记仇,和她对话简直成了一种折磨,洞房里再次沉寂起来。许久,任天涯苦恼的道:“你这个坏脾气,将来与她们可怎么相触?”噩梦的身体轻微的颤动了一下,淡淡的问:“你有想过把我带回去吗?恐怕这里的事一了,你就远走高飞了,连我这个人都忘得一干二净。”任天涯看了她一眼,斟酌了一阵才道:“其实你的遭遇与想法和我十分的接近,在这一点上我理解也赞赏。但是,你如今的思维方式,乃至个性都不可能融合到社会中来,哪怕我把你带回了得胜山庄,你同样无法生存,这才是所有问题的结点。我可以说一句负责任的实话,将来,或许我还是不喜欢你,但绝对不会抛弃你!”他终于亮出了底牌,事实也证明,噩梦很清楚任天涯并不是真心的喜欢她。
“难道你不讨厌一个会狂化的幽灵与黑熊的混血吗?难道你很喜欢看我的黑耳朵与黑尾巴吗?将来?将来是什么样子,你说不清我也说不清。”听了这番话,任天涯再次感受到噩梦强悍的外表掩盖下,埋在内心深处的自卑,他突然开始同情眼前这个丫头,语气也和缓了许多。“如果你知道我的第一魔后当初是怎样的一种境况下订的亲,如今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或许你就不会再有这样傻乎乎的想法。”说到这里,任天涯陷入回忆当中,下意识的把当初与公羊小小的相识到现在的经过讲了一遍。噩梦仔细的听着,很怕漏掉其中任何一个细节,努力捕捉着其中任天涯的心理转化过程。任天涯终于用一个时辰的时间把这段五味俱全的经过说完,只是还沉浸在其中的那片片段段当中。“相公,天晚了,该安歇了。”一个柔柔的声音硬生生把任天涯拉回到现实……
第一百八十六章 舍身救夫 噩梦重伤
任天涯瞪大了迷茫的眼睛缓缓的抬起头,身旁站着的还是面色冰冷的噩梦,只不过眼神里跳动着一丝期待与热烈,或许是公羊小小的遭遇使她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任天涯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他并不觉得这就是幸福,甚至后悔刚才情难自禁所说的那些话,不过,他不能对对方善意的改变而无动于衷,邪邪的笑了笑。若是换在平时,他这招牌式的笑容倒也无伤大雅,只不过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候,面对这样的人显得太过暧昧。噩梦苍白的小脸泛起丝丝红晕,在烛光的映照下多了人类的气息,这还是任天涯自认识她以来,第一次真实的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噩梦徐徐的伸出双手,握住任天涯的手腕,一点点的增加力道,意思再明显不过。她的手还是那样的冰冷,却微微的发抖,任天涯不敢做任何不合时宜的动作,顺势站起身来,神识却不停的向影子呼救,希望这位见多识广的天魔界的老前辈指条明路,可惜,这位时常关照他的隐形人彻底蒸发,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有办法,任天涯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噩梦拽着他慢慢的靠近那张雕龙画凤的牙床,或许是由于激动,脚下一滑,惊呼中整个人向后倒去。任天涯双手用力斜拉,左脚前跨一步,刚好抵住床边,噩梦顺势扑进他的怀里。本来这样的结果很正常,但是错就错在噩梦也是个超凡高手,惊慌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即恢复了镇静,腰上发力,一个侧旋打算消除困窘的局面。没想到两人的力道刚好指向同一个方向,原本已经平衡的身体再次发生倾斜,噩梦在下,任天涯在上,重重的滚倒在锦被之上,牙床也发出兴奋的吱呀声。任天涯的第一反应便是寻找一个借力点,解除尴尬的姿态。噩梦也没想到两个人同时自救的结果竟然是这样,惊讶之余又有些羞涩,刚想闭上眼睛享受即将到来的幸福,高耸的突然传来一阵压迫感,任天涯竟然借助这个诱人的部位,打算站起身来。噩梦发出一声尖叫,随即又噶然而止,目光中少有的流转着柔情。任天涯当然也知道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横移侧滚,狼狈的平躺在牙床的另一侧,大口的喘着粗气,压抑心中的惊骇。
半晌没等到任天涯的下一个亲密动作,噩梦咬着嘴唇坐起身,把头上的凤冠摘下,放倒床头的茶几上,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垂到肩头,冷冷的面孔上红晕尚未褪尽。任天涯只觉得全身乏力,呆呆的望着噩梦的背影,心里却合计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脱离洞房。噩梦并没有由此而停下动作,大红色的吉服徐徐的滑落,露出里面银白色的甲胄,妖邪的光芒不停的闪烁着。任天涯灵机一动,微带怒意的责备道:“难道这个时候也要穿得跟上战场一般吗?”噩梦也不答话,手上掐了一个诀印,银白色的甲胄眨眼消失无踪,里面露出月白色的衬袍,给人感觉这身甲胄如衣服般穿戴自然。“相公,这身甲胄是咱们幽灵族的常服,每天必穿的。如果你不喜欢,以后就去除这身累赘。”她的脸色虽然苍白冰冷,语气却轻柔了许多。任天涯没想到噩梦转了性,竟然不和自己针锋相对,原有的借口此时失去了作用,无奈之下只能叹气道:“随意吧,我尊重你们族中的规矩。”噩梦的衬袍也已经滑落在锦被之上,美好的背部曲线与雪一般洁白的皮肤映入任天涯的眼帘,尤其显目的就是那短短的、黑乎乎的、毛茸茸的小熊尾巴。她如今只剩下最后一道防线,那件月白色的肚兜!
任天涯血气上涌,这一次与上一次因救人时的相见有着天壤之别,心态和地点都不可同日而语。不管怎么说,任天涯是人,并不是神,他的成熟不单单是心理上的,同样也是生理上的。噩梦似乎也感觉到任天涯的变化,慢慢的掀起锦被,把整个身体掩盖起来,只留下一双眼睛欲语还羞的看着努力保持镇静的任天涯,充满了期待和鼓励。此时任天涯的神智正陷入艰苦的斗争中,一会想到蝴蝶与公羊小小那哀怨的目光,一会又想到第四杀魔界的走势;一会想到祖师与萧剑生盟主的殷殷劝导,一会又想到狂化后噩梦的战斗力……现实与理想之间是如此的近又是那样的远,心乱如麻之际,他刚好看到噩梦那双冰冷中带着意乱情迷的眼神,再也分不清是无奈还是欣喜或是冲动,那对火红火红的蜡烛悄然熄灭,夜色真的降临了……
大帐之外只是刚刚吐白,任天涯便爬起床来,这一夜他得到了很多,其中尤其以星光城与幽灵一族两股力量的彻底投诚最为重要!噩梦双手抓紧了锦被,依旧露出一双眼睛,只不过不再象以前那样冰冷。“相公,你有心事吗?”任天涯回头笑了笑,活动了一下手脚,才道:“如果没有判断失误,星光城很可能人去楼空,你不想早一步登上梦寐以求的城楼吗?”噩梦先是惊喜,随即又变成冷冰冰的样子,淡淡的道:“我不想去,不过可以陪相公去。”任天涯微微摇了摇头,催道:“起来了,大长老也会前来报信的。如果你不想使人笑话,最好能收拾妥当,免得被族人说三道四。”这句话果然有效,噩梦挥手放下床幔,不大一会工夫便已经穿戴整齐,依旧银白色的长袍,不过里面少了那套甲胄。任天涯报以邪笑,也不说话,转头除了大帐,外面已经并排站了三位长老,正恭敬的等待着。任天涯一边表达歉意,一边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