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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宋玉清继续说道:“我师父后来出谷,因为一件事而性情大变,他从此也不再痴迷武学,开始研究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天文地理,以及机关消息之学、易容之术,甚至房屋建筑之学,都有广泛的涉猎,他的心性也豁达豪放起来,师父尤好酒,他的剑法天下更无敌手,认识他的人便称他‘酒剑仙’。”李剑英心中一凛,“原来传说中的‘酒剑仙’就是童蒙童老前辈。”,“酒剑仙”的名字他听师父提过多次,只是恐怕他师父也不知道“酒剑仙”叫童蒙。宋玉清接道:“后来师父救了许多因战乱而逃难的难民,再加上许多曾被他救过,受过他恩惠而甘愿跟随他的人,将他们带入逍遥谷,又创建了逍遥教,为了不让外人发现逍遥谷而来骚扰逍遥谷,又为了继续维护武林正义,于是隐蔽行踪,不与外人来往,行事又不能言明真相,因此致使江湖中人对逍遥教产生了误会,认为逍遥教是魔教。”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交给李剑英,李剑英翻开首页,见上面写的是:逍遥教教义,自由平等仁爱。其后是逍遥教的教规,李剑英约略看了看,大都是济危扶困、锄强扶弱的内容,李剑英看完后将小册子还给宋玉清,又问道:“三十多年前,大批武林精英曾发现了逍遥谷的入口,并且进入了逍遥谷,却为何入谷后就未出来,你们将他们怎么了?”宋玉清笑着站起来,道:“你们早上不是见过他们了么?”李剑英一呆,问道:“我们已见过他们?”宋玉清道:“不错,大约三十多年前,有许多江湖豪杰之士因对逍遥教产生误解,而一起攻进这逍遥谷,这逍遥谷易守难攻,我师父在入口处安了许多机关,倘若机关发动,他们几百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但我们并未发动,让他们安然入谷,他们几百人虽是江湖中的成名高手,但我们逍遥教的实力并不弱于他们,要将他们全歼于谷内也并不难……”李剑英点点头,倘若有童蒙及阴阳二魔这等高手在,那些中原豪杰无一人是他们的敌手,宋玉清又接道:“当时因为我师父与少林方丈明悟禅师、武当掌门真阳真人、以及丐帮帮主刘仲元交好,他们也知道些真相,因此这三派的门人都没有参与其中。”李剑英点点头,这也就是当时为什么明悟禅师以及真阳真人不许门下加入西征的队伍。宋玉清又道:“等他们入谷,我师父他们早已知晓,就在谷口处等着他们,对他们极为客气,还命人送来谷中的水果,以解其乏,他们都不敢吃,奇怪地看着师父他们,师父向他们讲明了真相,并拿出逍遥教所杀之人的罪证,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师父要他们留在逍遥谷,住下来,并说他们可以将家眷也带来,也可以让交好的朋友也一起进来,而他们中大部分人也被这谷中的奇异景致所吸引,均自愿留下,我师父其后便秘密派人将他们的亲眷接来,直至今日,他们大部分人仍在谷中共享逍遥,也有一些因寿数已尽,便在谷中火葬了,火葬之礼也是谷中的规矩,只因这里的土地有限,不能够土葬,连师父自己也说百年只后要将其火葬,也只有发现这逍遥谷的独孤求败前辈葬在这草庐后面,以纪念之。”
李剑英不由得不信这些话,早上那老仆老张带他到谷中的中心地带,那里许多人,尤其是老人好像个个会武,身手矫健,一望而知武功很高,李剑英问道:“那逍遥谷中每个人都会武吗?”宋玉清笑了笑,道:“我们这里是自由平等的,因此他们是否练武以及子孙后代是否练武我们是不加干预的,在这里,我并不比他们大,他们也不必听命于我,他们对我有礼,只因他们敬重家师。”方若盈突问道:“那他们相互之间不打架吗?他们若发生争执怎么办呢?”宋玉清道:“我师父在谷中之时好在他们对家师极为敬重,因此极少发生争执,但他们大都是学武之人,相互之间难免发生摩擦,但一来不至有深仇大恨;二来不至偷抢拐骗;三来有师父在,每一次一旦发生事端,我师父一到,事情定能平息,近些年来师父不在,却是我与老张来处理,老张随师父多年,也很得谷中之人的爱戴。”李剑英点点头,又问道:“那童老前辈为何要出谷啊?”宋玉清道:“家师生性好武,在谷中呆久了,便说要出谷去游览天下的名山大川,去探求武学的秘奥,大约二十年前他将这逍遥教教主及谷主之位传与我,自己云游去了,只偶尔回谷来看看,我重任在肩,不敢怠慢,因此十数年从未出过谷。”李剑英又点点头:这便是“魔仙”宋玉清这个名字为何在江湖中消失了二十年之久的原因了。李剑英想了一下,突问道:“那你为何要将贺元、聂一刀、谢宗亮这些人杀害?”宋玉清突然怒道:“哼,这些人该杀!”这时那老仆端来三杯茶,听到李剑英的问话,便道:“贵客请稍等片刻,我去拿样东西来。”过了一会儿,见到老仆从书房出来,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似是帐簿一样的东西,他吹了吹上面的灰,自言自语道:“这本帐簿上想必有他们几人的罪状。”说着将帐簿交给李剑英,李剑英打开帐簿,见里面写的均是武林人士的名字以及罪状,是以门派划分的,李剑英翻到峨眉派,第一个居然就是贺元,而他的罪状是:奸杀刘寡妇,刘寡妇的邻居张某发现此事,张某全家被贺元灭门,张某之子外出逃过此劫,回家后发现惨案,查明此事,报了官,反被与贺元勾结的知县反诬,竟判其杀了全家,打入了死牢,被宋玉清发现救出,断了此事。处决人:宋玉清。李剑英看完便有些触目惊心,当下又翻到“刀客门”一页,上面第七个便是聂一刀,罪状:与官府勾结,残害百姓,强占百姓田地。罪证:地契及聂一刀家中秘密帐簿处决人:宋玉清。这时那老仆道:“这里许多罪状都有罪证,也有的没有罪证,但却有一些目击人的口述以及血书,这些罪证也由老奴管理,贵客若是想看我可以去拿。”李剑英本想说不必了,但心中一动,便道:“如此麻烦前辈了。”那老仆道:“你叫我前辈我可不敢当,若不嫌弃,叫我老张就行。”说罢又进去了,过了一忽便回来了。现在桌子上摆着一本帐本以及十几张地契,另外一边却是一张血书,李剑英仔细看了看,肯定决无造假的痕迹(他这些年也遇到过类似的案子,经验已经比较丰富),帐本以及地契是聂一刀的,血书却是那张某的儿子的,李剑英登时大怒,他这几年中也遇到一些杀人案,但还没有一个比贺元一案更加残忍的(血书上记述了张某一家十余口死时的惨状),此时老张又道:“还有一些却是当场撞破之事,这些记述虽然不尽详实,但可说这些人均是可杀之人。”李剑英已经翻到了丐帮那一页了,由于丐帮的弟子众多,其中也有许多歹徒,因此这丐帮的罪状最厚,李剑英看到谢宗亮的名字是在第八十六个,罪状:谢宗亮为谋帮主之位,在其师丐帮前任帮主刘仲元将谢之师弟派出公干时,将其暗害之,嫁祸给逍遥教,后被其师刘仲元知悉此事,大怒,要将谢宗亮诛之,谢宗亮提前知晓,竟给刘仲元茶中下毒害死,仍然嫁祸给逍遥教。处决人:宋玉清。李剑英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一怒而起,道:“原来江湖传言丐帮帮主刘仲元前辈暴毙,据说是被逍遥教所害,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须知杀害自己的师父、同门乃是武林中最大的罪恶,这谢宗亮的罪行可想而知。宋玉清叹了口气,道:“这刘仲元刘老前辈也与家师有交,曾与家师比武,三四百合才败,可说是江湖中最令人景仰的前辈高人之一,他败给家师之后还曾言道倘若他能学全十三掌的莲花神掌,定能战胜家师,当时我也在场,家师对刘老前辈的为人极为称道。”说罢又叹了口气,李剑英慢慢将帐簿合上,并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那为何你不将这些事情的缘由告之天下,在杀他们时当着那么多人与他们对质呢?”宋玉清冷笑一声,道:“我不屑与这种人说话,他们既然罪有应得,又为什么要多费唇舌?”李剑英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宋玉清的为人,虽然只是这短短的一天多的时间,但他好像与宋玉清已相交了有十几年一样,不知宋玉清是否也有这种感觉呢?
李剑英现在在想什么?是宋玉清的恶善颠倒,是谢宗亮他们的隐藏的罪恶?还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阐释?不知道,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李剑英猛然想起一事,忙问道:“你们谷中可有个叫李松元的?他便是三十多年前西征逍遥谷的几百人之一。”宋玉清想了想,道:“不错,他当时还是为首的几人之一,他还没有死,但他不能离开逍遥谷。”李剑英忙道:“我可以担保他不会说出逍遥谷的秘密。”李剑英的神态极为恳切,但宋玉清好像已猜到他与李松元的关系,因此才会说不许李松元离开,宋玉清叹道:“倘若并无大的罪责,逍遥谷本是不禁他们出谷的,不瞒你说,我师父早年炼成一种奇药,可以让人忘记许多事,就像是失忆一样,非逍遥教中人要求离谷的可以他们服下之后就可以自由离开,但至今还没人尝过那药的味道。”李剑英有些吃惊,道:“大的罪责?你是说我师祖李松元犯了大罪?”宋玉清道:“不错,凡是犯了大错之人是不许离开逍遥谷的,否则格杀勿论,这是这逍遥谷的规矩之一。这李松元之罪本该杀之,但家师对那入谷的几百名江湖豪杰立下了这条规矩,这样做已经是仁慈之至了。”这时旁边的老张又说道:“贵客有所不知,当年入谷的几百人之中,有近半数手上沾有血腥,其中还有几个罪大恶极之人,当年童老先生怕人心变动,便立下此规矩,同时又答应绝不将这些罪恶宣扬到江湖中去,那些人感童老先生之德,便答应留下,许多人还发誓永不出谷,李松元也是其中之一,李松元也是其中最为愧疚的,他在谷中最是辛劳,却说是在赎罪,近几年来老了许多,便住在谷西,地方极是偏僻,也没有个邻居。”李剑英心中更是难过,问道:“那……那他究竟犯了什么罪责?”老张顿了一下,看了看宋玉清,见他点了点头,当下便道:“酒,都是酒害了他啊。当年他酒醉之后乱性,与冯展元发生口角,进而二人打了起来,冯展元不敌,被李松元所杀,此事当时无人知晓,冯家发现冯展元失踪,便报了官,官府派人寻找,我当时恰好也在,我是在城郊发现了冯展元的尸体,便追查此事,顺藤摸瓜发现李松元的嫌疑,便一直追踪他,终于他在一次酒后说出了此事,我打不过他,于是去找童老先生,哪知随后李松元就随着众人来到了逍遥谷。”李剑英此时心中极为难受,也突然明白当年师祖的信中为何着重提到了酒醉后乱性之事。“不知道师父泉下有知,知道了此事只后会怎么想?”李剑英现在的心很乱……
黄昏,夕阳西下,四周山石林立,鸟已归巢,花、草在夕阳下依然是那么鲜艳、那么美,但这儿的确是逍遥谷中最荒僻的地方之一,这里也的确没有别人,只有一个人,一个老人,一个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皱纹尽显、老态聋钟的老人,他的身后是一间很小的茅草屋,极为简陋。这个老人正蹲在屋前的田间,给落日中的花、草浇水,这是他种的花,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