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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咬着唇着眨眨双眼,他尴尬的时候,就木着脸不看她,这种欲盖弥彰的方式真有趣……
那是他们的初吻,唇上还带着些室外的微凉。虽然只是短短急急的一触即离,陈希甚至还来不及偿到味道。
她望着头都不回一直往前走的人,不知羞地偷偷笑了,脸上的红晕衬得年轻的脸庞尤其美好。
那是个阳光尚暖,清风微凉的早上,两个孩子的心轻轻的轻轻的荡漾,彼此靠近。
非典像一场惊心动魄的海啸毫不留情地席卷整个中国,相信到今天还有很多人不愿多回忆起那时兵荒马乱的情景。
但,那却是陈希漫长年岁里,最真实最浪漫的回忆。
和顾望一起的时候,陈希不敢再像以往那样探出半个身子沿阶下山,因为期末考她掉在顾望的后面了。
陈希一直觉得那样腾出半个身体,视野比别人宽阔了许多,她总能看到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顾望的限制让她碎碎念了很久,于是就在心里暗下决心,下次考数学,一定不能粗心,一定要多检查一遍,一定不能继续受制于他。
三分钟的路程走了近二十分钟,最后当然只能简单买点鸡蛋牛奶在无人的路上解决。陈希觉得想战胜顾望,就要随时保持充沛的战斗力,鸡蛋是上选。但又不喜欢吃蛋黄,所以每次都买两个鸡蛋,利索的剥下蛋白后,趁顾望没注意把圆溜溜的蛋黄塞进他嘴里。
其实顾望也讨厌吃蛋黄,觉得颜色不好味道也不对,但陈希更不喜欢吃馒头面包。有时候被陈希突如其来的一手,顾望也会恼,“你不喜欢就不要买,下次我不吃这个。”
陈希总会摆出一副苦口婆心我为你好的表情,“你现在还在长身体,每天又要费尽心机辛苦学习来压制我,多吃点鸡蛋对身体有好处。”
“陈希,费尽心机是这么用的吗?另外,我对我的身高很满意,基本上也不太需要改变现状。倒是你……我有点着急。”顾望上下扫一眼陈希,不怀好意地俯下身子靠近她,“你开始长了吗?你再不好好吃饭发育不良,以后我会被人嘲笑的。”
被人家嫌弃兼打击了一番,陈希气得脸红扑扑的,她默默抬头看了眼旁边趾高气扬的人,只能看到他肩膀……于是,她更抑郁了。接下来的一整天无论顾望有意无意经过她桌前多少次,她都故意埋头不看他。
她竟然在研究离心力!!!专心致志!!!做她最讨厌的物理题!!!
顾望也是有脾气的,被她数次视而不见刺激到,火气就莫名不打一处来。
那天是周五,坐在顾望前面的阿P也受累不好过,一整天都觉得后脑勺上焦灼着一道炽热的视线,回头除了顾望没有表情的脸外又什么都没看出来,下午终于打铃下课时他如释重负的把书往桌子底下一塞,迅速撤出现场。
顾望还在生着被无端挑起的闷气,陈希其实早把这事忘到爪哇国,一心想着下课要拿什么理由缠着顾望再陪她玩个把小时,反正太早回去家里也没人,爸妈基本不会有时间关注她的详细去向。顾望在家是个标准好孩子,又身为班长基本他爸妈不会怀疑,他们那时就学会争分夺秒的在一起。
豆芽就是在这样一个周五无人的校园里捡到,是顾望先发现的。在教室前面的杂草丛里,窸窸窣窣,拨开来看,是一只小猫,瘦骨嶙峋的,浑身脏兮兮的并不好看,眼睛直直地盯着人看,防备十足。
其实学校经常会有野生的小狗小猫,白天偶尔会在食堂附近晃悠,晚上就找个小窝躲起来,优哉游哉一直没有人管。顾望并在意,陈希却坚持说豆芽跟他们有缘,非得收养它。
陈希有时候会在想,一切好像都有定数。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文下的评论,没见过世面的排骨激动地笑歪了,手不停F5想回复留言,尼玛我终于懂得什么叫大JJ的抽,愁shi了!!完全回复不了!!只能在这里试试致谢啦,3ks啊
第7章 十年人非
最初豆芽并不领情,皱着鼻头龇着嘴,警惕地不让人靠近。陈希找了个一次性盒子,撕掉上盖,放在草丛边豆芽可以看到的隐秘位置。每天中午从食堂装一点饭团和骨头放在盒子里,蹲在草丛外面轻轻叫,“豆芽豆芽。”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一叫豆芽,它就会主动摇着尾巴跑出来。
后来,陈希从小卖部阿姨那讨了个纸箱,还找了两件不常穿的衣服垫在里头。第一次,豆芽不理解她的举动,委屈地“喵喵”叫着,弓着身躲避顾望和她的前后堵截。陈希看着顾望猫着腰无奈地唤它的名字,泄气地把纸箱一扔,“真是不知好歹!”
豆芽迟疑了一会,慢慢地踱过去,“喵——”一声,见没人理它,站在箱子钱又犹疑了下,而后轻轻一跃自己跳进箱子,将身体蜷成一团,又歪着头无辜地抬眼看向蹲在地上的两个人。
陈希惊奇地抱着顾望的手笑起来,他拍拍她的头,粗声粗气道:“这回高兴了吧?赶紧回去,一会熄灯了。”
从此,豆芽会在他们晚自习下课后入住到五班教室的储藏间,早上老师到教室前再被放出来。
豆芽很安静也不黏人,陈希很喜欢在中午自习的时候趴在窗口唤它名字,过一会它才会慢悠悠晃到她脚边,慵懒地把下巴靠在她脚背上,舒服地眯着眼也不叫唤。
它的身子暖暖地很软,陈希会把脚抽出来搭在它背上,高兴的时候它甚至会翻个身用两只短短的前爪抱着她的脚,动动脚,它还会娇憨地撒娇,懦懦地叫“喵——”
她也会不顾某人的抗议,向豆芽介绍,“豆芽,我是你姐姐,这个是你哥哥。记住了哦,以后走多远都要记得回来。”
周五放学后,顾望又陪着她耗了快一小时。
陈希从抽屉里拿出藏了一星期的香皂,抱着豆芽跟顾望趁着没人偷偷躲进行政楼的开水间。
周五的下午,行政楼的老师都差不多走了,只偶尔有房间亮着灯。顾望找了一个大可乐瓶,先装了一半凉水,又兑了点开水进去,试了试水温,再递给陈希,从她手里接过豆芽放进水槽里。
陈希两只手托着瓶身,温水慢慢地把豆芽的身体打湿。豆芽还是不太习惯,微微扭动身体,顾望用手轻轻按着它脖子的地方,另一只手拿起香皂熟练地擦在它身上。
陈希看着顾望专注的侧脸突然很兴奋,停下手中动作,踮起脚尖侧着上半身看他,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顾望,我知道我大学要念什么专业了。”
“什么专业?”顾望用手背抬抬她的手,示意她继续倒水。
“我要念兽医。”
“哧——”豆芽仰着头,用力地甩了几下,水扑了他一身,他弓着腰伸手抵着豆芽跺跺脚,等她的下文。
“然后开一个动物医院,当它们的医生,给它们治病照顾它们,还要收留流浪狗流浪猫。好不好?”
“那样应该会养不活你自己吧。”他不在意地挑挑眉,他更感兴趣的是设计,平地起高楼的雄伟。
“哎呀,你怎么这么无趣啊!你想想,我们第一次发现豆芽的时候它什么样子?就剩皮了,我都可以数得清它身上有几根排骨了,你看现在多可爱。叫它豆芽它还会对我们摇尾巴呢,你对它好它都清楚着呢,比人还懂事,你也很有成就感吧!我们就这样定了,好不好?”
顾望瞥了她一眼,对她的临时起意不以为意,“……明天你就又想当警察为民除害了。”
“没有没有,我已经愉快地决定了,我就要当兽医,我要在兽界拯危济困救死扶伤,太伟大了!太有前途了!”可乐瓶在她双掌的用力揉捏下,发出“咯咯”
的响声。
“你真的确定?”
“嗯,太确定了!”她一只手抚摸着豆芽头顶那一撮棕色的细毛,用力地点头。
“那你的生物可要小心,我可不想以后处理医患事故的。”
听说,他现在真的是一名优秀的宠物医生。她不敢去揣测为什么,天晴告诉她这个消息时,诧异过后心底却凉凉的。
想到豆芽,她心里无端又是一阵心悸,摇摇头,试图甩掉脑袋里忽生不好的情绪。
抬头看向舞台,节目其实还是老把戏:领导校友不断发言穿插着一些专业的大合唱、美声独唱,各人心不在焉的鼓掌附和,百无聊赖。
在寒风中坚持了一个小时,她们还是决定先撤,提前去看看陈老师。
于是两人起身离开,陈希不经意往过道的方向望去,他已经不在位置上了,低眉轻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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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教师宿舍楼三楼楼梯口,远远地就听见有说笑声,原来早退的不止她们。两人突兀地站在门口,一屋子的人纷纷停下来奇怪地看着她们,准确地说都奇怪地看着陈希。嘈杂的屋子突然安静下来,陈希有些手足无措,连站着都觉得十分别扭。
她咬咬唇,抬起头浅浅微笑,“陈老师、大家,好久不见。”
天晴紧跟着也开口了,“干嘛呢,不带这么赤果果看美女的。阿P把你那猥琐的眼神收收,什么德行!”又对着陈老师,“老师,我带陈希回来了。”
靠在陈老师床尾的阿P最先反应过来,往旁边挪挪在陈老师左边给她们腾出了两个位置。
陈老师眼尾有新生的皱纹,十年过去了。他笑着拍拍陈希的肩膀,“记忆中还是个小姑娘,现在都这么大了。好,好,以后要常回来跟同学多聚聚。”
陈希笑着点头,那人就坐在陈老师的右边,这么近的距离,她的视线始终克制地没有越过去。
阿P下巴蓄着一小撮胡子,还是一副痞子样,盯着她抢先开口说:“我靠,陈希你这是要颠覆我的世界观吗?你不是应该张牙舞爪的吗,这样温柔静娴的模样,哥哥的小心脏受不了这种刺激啊……”
“就你那虎背熊腰还小心脏,你要不要脸了!”天晴笑着踹了他一脚,他夸张地嗷嗷叫,惹得大家一阵笑。
“陈希你现在,我真无法想象你高中那会儿天天上蹿下跳的模样。”陈一涵也跟着摇摇头笑说。
“是很不一样了。”一直沉默的顾望开口,声线低缓,浑厚不似真实,她恍惚着像是穿过重重时光回到十六岁的时候,顾望无奈地看着她说,“陈希,你能不能安静点。”
她睫毛扇动缓缓抬眸,除了在晚会上远远地一眼,这是多年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她礼貌地侧头过去看人,入目的是比那时宽厚许多的臂膀,想必很温暖,缓缓抬头,便是棱角有力的下颚,紧抿的双唇,刀刻般的鼻梁,最后对上那双眼,那里面却不似年少澄澈耀眼带着些许纵容,有一种岁月打磨后的锐利光芒,让她无端地心生畏惧。
很俊朗利索的一张脸。也是,很难再亲近的,一张脸。
她定定神,笑:“都十年了,能不变吗?”
陈希顿了顿见他没接话的意思,撇过头,“是吧,张可,看看你那肚子,我记得高中你可是根竹竿啊。但是呢,包子就你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包子哟……”
气氛渐渐又活跃起来,没有人问陈希当年为什么一声不吭就休学了。明明周五还叉着腰气愤地说,要写联名书抗议学校把他们新年唯一的一天假都用来补课,周一这个嚷嚷地最得劲的人直接就没来上课。
一个星期之后竟有人过来替她办了休学,匆忙得连她留在抽屉里的书都没带走,就连班主任陈老师也只说是转学。
大家都纳闷她没有预兆地转学究竟是什么原因,毕竟在高三这样紧张的时刻,每一个细节改变都可能影响人的一生,更何况是突兀地去适应新环境。
顾望终究没再和她多说一句话,其他班的学生渐渐也多起来,大家都难得一聚,索性就辞了陈老师,去学校附近的一家KTV开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