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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位淑女-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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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伟!”我抱住他号啕大哭。
  “你是幸运的,小伙子。你救的人没有像其他衣服救的人那样,惊恐地跑开,让这些衣服失去唯一可以重新活过来的机会。”我听到那个老者说道,“你也是勇敢的,小伙子。你是如此清楚这么多痛苦无望的被困灵魂是怎么样造成的,但你还是义无反顾地伸出了你的手。”
  “我知道她会认出我。”我听到项伟还是像以前一样平和的声音。
  “每件衣服在救人的时候都是这么想的。”老者说。
  “我知道。”是项伟镇定而从容的声音。
  我心痛欲裂,抱住项伟哭得昏天黑地。直到哭醒,还听见嘴里喊着项伟的名字。
  母亲的病总算是稳定住了,除了天阴有些关节痛之外,平时注意一点,基本上没有什么事了。但这一场大病,却让母亲苍老了许多。好像从中年,一下子迈入了老年。母亲还是想让乐乐在她那儿住,母亲担心乐乐在家影响我画画,也担心我们家的家庭气氛影响乐乐的成长。
  “一个草稿都打半年了,你也不急。年前抓紧时间赶快画画妥了,还能拖到过了年?”
  “就侯太广那样子,天天阴沉个脸,孩子见了他给老鼠见猫了样,话都不敢说。你吧,恁惯孩子,啥都依着他。这能教育好孩子吗?”
  但乐乐却不愿意在母亲家继续住下去了。我也担心乐乐在母亲家住,会增加母亲的劳累。
  “没关系,画就剩个尾声了。”我对母亲说道,“冬天穿得厚,你上下车子也不方便。等明年暖和了再说吧。”
  “那是你的孩子,你看着办吧。”母亲说。
  我看看母亲,母亲苍白的脸上,全是落寞。
  侯太广终于给他母亲找了个保姆,白天到他母亲家里帮老太太做饭、洗衣服、聊天,晚上回去。元旦的时候,侯太广带着乐乐和我去看老太太。却见老太太一个人拥被而坐,依旧是眼睛看着古装电视剧,手里捻着佛珠。
  “小妮呢?”我问。
  “昨天就回家了。”老太太垂着眼睑说。
  “保姆呢?”侯太广问。
  “我让她走了。在这儿不中。”老太太仍然垂着眼睑说。
  “咋不中呀?”侯太广看着老太太问道。
  “天天让厨房的地上,卫生间的地上,都弄得湿乎乎哩。中呗?摔着我咋弄?时间长了,长霉菌呗?”老太太气呼呼地垂着眼睑只管说,“一天到晚,只要她一来,光听见水管里的水哗哗地淌着,那一天得淌多少水呀!我的老天爷呀!我是用不起她。”
  “那也得让她干够一个月呀,这才几天呀?”侯太广说。
  “别管几天,我今天上午给她五十块钱让她走了。她嫌我给得少,要找你哩,我说找也没用。用我恁多水,光水钱我这月得多掏多少?”老太太看着侯太广说,脸上露出了些暖色。
  侯太广咂吧咂吧嘴,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说了句,“老太太,有意思。”
  我就知道肯定是老太太占便宜了。
  “原来说的一个月给多少钱呢?”我看着侯太广和老太太问道。
  “五百。”老太太煞是心疼地说。
  “在这儿干几天了?”我带着笑意问道。
  “两头挂橛可能有五天?”老太太望着侯太广征询道。
  “也算是五天。”侯太广沉吟道,“那你咋吃饭呀?小妮也走了。”
  “我给小妮打电话了,让她明天上午就回来。今天中午你们不是来了吗?歪好弄点啥吃吃算了。晚上有剩饭,我自己热热妥了。”
  春节来临的时候,项伟给我发了个信息,内容是,新年快乐。这是我回到怡阳后收到他的第一个信息。我是决意不准备再跟他有什么瓜葛了,大概他也有此想法,所以我回来后,我们谁也没有再给谁联系。
  但项伟的这个信息,让我的心里忽然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清明。我的眼睛有些湿润,可我还是很镇定地删掉了项伟的信息。然后,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决定春节期间就把《万里兰溪图》的草稿杀青。过了正月十五乐乐一开学,我就开始正式投入到《万里兰溪图》的创作中。
  要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地画,要全身心地投入进去,争取一年画完。我对自己说,你是没有时间吗?你是把大量的时间都用到发呆愣神胡思乱想上去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真是太耽误事了。
  八月底的一个雨后,天还阴沉沉的,看上去还很有要继续下的可能。我正在家里画画,电话响了。我本来是不想接的,但电话一直响,我不耐烦地拿起电话,是刘莹的。
  “姜水呀,耽误你画画了吧?”刘莹很懂事地说。
  “没关系。有事吗?”我问。虽然不高兴,也只有把满肚子的不乐意都压下去。
  “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都是这一句话。多长时间没联系,你也是对我这么冷淡。”刘莹有些低沉地说。
  她幽怨这么深,我能说什么?只有沉默着,让她发泄。况且,我心里也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你这会儿有空吗?”刘莹问,没有等我回答自己马上又说,“没空。”
  “有事吗?”我笑了一下。
  “我想邀请你和我一块儿去个地方。”
  “去哪儿呀?”
  “一个很美、很幽静的地方。”
  “远不远?看这天的情形,很有可能要下雨呀!”
  “不远。大夏天的,就是淋点雨又怎么了?”
  “在哪儿碰头?”我担心地看了看天,还是答应了。
  “你现在就走,我也走。咱们在森林公园前面那个路口会合。”刘莹说话的声音马上来了精神。
  “去森林公园吗?”雨后去公园看看其实也不错,何况我都记不清我有多长时间没有去过公园了。
  “不是公园,到了你就知道了。”
  到刘莹说的那个路口,刘莹已经到了。
  “到底去什么地方呀?弄得跟地下党似的。”
  “公园后门那条路你走过吗?”
  “公园的后门好像很少开呀。”
  “就是公园后门那条路。我前几天路过那里,看到公园里的蔷薇花都挤到了栅栏外,长长的一大排,你不知道多好看呀!我已经在这儿画了五六张写生画了。”刘莹很快地说着,两眼闪着兴奋的光芒。
  “是吗?蔷薇花还是我比较喜欢的一种花呢!”
  绕过一溜卖石头的店铺,那条路就豁然呈现眼前。呀!什么时候,这条路竟出落得如此让人心醉神迷?往左看,满眼都是盛开的繁花,灿烂着,喧闹着,一直铺展到路的尽头。往右看,绿油油、亮晶晶的青草从路边又一直葳蕤到从公园里流淌出来的那条小河边。小河里略显混沌的河水,抚着草叶,随着微风,急匆匆地流向远方。河的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成了苗圃,郁郁葱葱的全是高低不一的优质树种。
  “真是不错。这条路本身就是一幅画呀!”我不由赞道,但转而又不无担心地说道,“不过,你的油画颜料怎么能够表达出这些枝丫与枝丫之间由花簇所营造出来的厚度与层次呢?你怎么能抓住这些光、这些影子、这些流动着的生命呢?”
  “是呀,要不然怎么刚才说已经在这儿画了五六张写生了。画了这么多张才忽然明白,人根本是表达不出生命在绽放中所爆发的那种令人炫目的美丽。”刘莹认真地注视着我说完,又嘻嘻笑道,“所以今天决定干脆不画了。我想与其对着画布烦恼,不如找你一起来看这些蔷薇花是怎样慢慢绽放再怎样慢慢凋落。这条路和这些花,我觉得也只有咱两个才配走,才配看。是吧,姜水?”
  “你的倨傲心理会让你越来越孤独。”我警告她道。
  刘莹朝我眯眼娇娇地笑了笑,双臂环着我的臂膀头就很自然地靠了上去。这样慢慢走了一会儿,她仰脸注视着我很温柔地说,“姜水呀,你最近又瘦了你知道吗?”
  我因为当时的注意力和心思都在眼前的蔷薇花上,所以就心不在焉地随口答道,“是吗?”
  “这一年来你一直在瘦。你本来就够瘦了,再瘦瘦,都找不到你了。”刘莹又接着说道,“别抓得太紧了,画长卷最得当心身体。你看多少画家画长卷,画没画完,人就先完了。”
  “没事。”我轻声说。心里不禁又想到项伟,自从春节他给我发过那个信息后,他又像消失在空气里似的音信全无。虽然我没有给他发过信息,甚至连他的信息也没有回过,但事实上我还是希望能看到他的信息。
  “你和郑州那个才子怎么样了?”刘莹像窥探到我的心思似的,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让我感到触耳心惊的话。
  我愣了一下,然后,像没事人似的轻飘飘地说:“没怎么样,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顿了顿,又补充道,“是我的生活太单调了。”
  “姜水呀,你要是真喜欢他,就去找他吧。怡阳的环境就这样了。我都已经准备离开了,你还待在这儿干什么?”
  “你准备去哪儿?”我像是梦游似的问道。
  “过几天我就要去天津美院读研究生了。因为你一直在忙,我考研的事情也没有告诉你,你不会生气吧?”刘莹微微地歪着头,定定地看着我的双眼,仿佛在一泓清澈的泉水里寻觅稍纵即逝的小鱼的行踪。
  “怎么会?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有点意外。”我笑了笑说。
  “有什么意外的?我早就想走了。看咱单位那些人都是些什么货色?不是伪君子就是草包,没一点点档次,就是整天想着算计人、害人、排挤人。”刘莹恨恨地说,一脸的愤世嫉俗。
  我沉默着,情绪很低沉。
  “姜水,你也走吧。和我一块儿走吧。以你在绘画方面的造诣,谋个助教什么的肯定不是什么难事儿。”
  “《万里兰溪图》不画完,我哪里也不去。”我轻声说。
  大概是我的态度比较坚决,刘莹也就不再说什么。俩人就在这花香沁人的小路上默默地迈着细碎的步子。水泥路上还是湿漉漉的,有些低洼处还积了一些浅浅的雨水,刘莹时而用脚猛力踩一下积水,时而用手拍打拍打蔷薇花上的雨水。我折了枝蔷薇花在手里随意地摆弄着,眼睛望着茫茫远远的地方,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姜水呀,你最近又参加美协的活动了吗?”
  “以前我参加活动不积极,现在有活动也不通知我了。”我回答。
  “什么参加活动不积极呀?你什么也不知道。”刘莹冷笑了一下说。
  “怎么了?还有什么内幕吗?”我惊诧道。
  “因为你不买他们的账,因为你太孤傲。”刘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那次去西藏我哥不是赞助美协了两万块钱,要你一张兰花图吗?你没去,也没有给他们画。他们没法给我哥交差了,你猜他们怎么给我哥说的?”
  “嗯,怎么说的?”
  “小人得很呀!”刘莹简直是义愤填膺地说,“他们说你就是名气大点,画出来的画有点灵气,笔墨都不行。没什么收藏价值。你看卑鄙到什么程度,简直是厚颜无耻。让我哥那么有城府的人听了都气得不得了。我哥给我说了之后把我气得直哆嗦。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姜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怡阳画界这帮龟孙都是些垃圾货,他们是容不下你的。”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并不觉得意外。你不捧别人的场,别人当然也不会捧你的场了。正常。
  “你怎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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