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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抱到会议室吧。”我边对项伟说,边把拖在地上的电线挽了一下放到投影机上。
“不是给你们说让在门口等着的吗?”稍微喘过些气的苏颖厉声对那几位男同学说。
“我们这不是在门口等你的吗?”那几位男生嘻嘻笑道。
“谁让你们在会议厅的门口等,投影机是在会议厅放着的吗?一群猪脑子。”
我和项伟进了会议厅,身后,传来苏颖暴跳如雷的声音。
“咦,怎么让咱的大画家干起苦力了,苏教导呢?”一位坐着的男同学开玩笑道。
“不给你们说了,回头再找你们算账。”苏颖推开会议厅的门走了进来。“呃对,就放那张桌子上吧。”苏颖边向项伟跑过来边说。
“这样放行吗?”项伟看了眼苏颖,沉稳地说。
“行,行,谢谢你啊。”苏颖很甜地对项伟笑了一下说。
“不客气。”项伟对苏颖点了下头,和颜悦色地说。
“你是和姜水一块儿过来的吗?”苏颖忽然又问正要转身和我一起走的项伟道。
“哦,是的。”项伟说完,朝苏颖笑着点了下头之后,就跟在我后面找座位去了。
我们刚坐下不久,《嘎达梅林》就在明晃晃的灯光中开始了。
“到底是搞摄影出身的呀!你看,他拍的每一个镜头,都是一张很美的画面。你看,是吧?”
这样的话,项伟对我说了很多次,而每次他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几乎都是在我刚为展现在眼前的画面怦然心动的时候。
当演到要杀嘎达梅林和他妻子的时候,按照他们的习俗,杀人的要答应被杀的人一个要求,嘎达梅林的妻子就说,我的男人不能跪着死。
“你说,嘎达梅林的妻子怎么就想到她的男人不能跪着死?”项伟语气很重地小声说,“第一次看到这儿,我心里就一震。哎你说,嘎达梅林的妻子怎么就想到她的男人不能跪着死呢?”
我看了一眼项伟,没有说话。
“我知道,因为嘎达梅林和他妻子都是英雄。”乐乐趴在桌子上看着项伟稚声稚气地小声说。
项伟和我不禁都乐了。
投影结束后,我问项伟还去不去房间,他看了看乐乐说,“乐乐困了,就不去了吧。”
“那我送送你吧。”我说。就和项伟一起下了楼。
乐乐因为不愿意一个人先回去,也跟着我下了楼。
“乐乐去过洛阳和开封吗?”楼梯快走完的时候,项伟突然这样问了一句。
“没有。”我说。
“明天有一个去洛阳和开封的采访,他要是没去过,我就带他一起去吧。”项伟说。
“好,好,我还要去少林寺。”乐乐马上来了精神,刚才还满面倦容的小脸儿,这会儿已经是容光焕发了。
“那怎么行?项叔叔是去工作的,带着你怎么办?”
“没关系。这个采访本来我让其他人去也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嘛,家门口的路你不能不让孩子走走吧。”
我不由笑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句话,让我感到很温馨。
“就是,就是。就这么决定了啊,明天我跟项叔叔一块儿去。”乐乐慌忙说。
我看看项伟,看到他也正看着我,我们就会心地笑了一下。
“明天洛阳派车接,你们就等我电话吧。”项伟带着笑的模样注视着我说。
“好吧。”我答应道,“大约得几天呀?”
“三四天吧。”
“项叔叔,洛阳和开封有什么好玩的呀?”乐乐脆生生地问。
“先问妈妈,明天告诉项叔叔,不全面了项叔叔再给你补充。”项伟看着乐乐微笑道。
送走了项伟,乐乐就开始缠着我问洛阳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开封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能不能去少林寺,等等。我就大致把洛阳和开封的情况给他介绍了一下。
“少林寺看情况吧,你不是对项叔叔也说过了嘛,如果能去,他一定会给你安排的。如果看项叔叔有点为难,就不要再提去少林寺的事情了。”我对乐乐说。
“好吧。”乐乐懂事地点头应道。
第二天上午快十点的时候,项伟的电话打过来了。说他马上就到了,让我们去书画院门口等他。我因为不知道项伟什么时候打电话,又得给乐乐收拾这几天要带的东西,所以上午的课就没有去听。
放下项伟的电话,我就提着乐乐的包和乐乐下了楼。刚在书画院门口站定,项伟的车就到了。
“我们走了。”项伟接过我手里的包注视着我说。
“嗯,好,一切顺利,都开心。”我看看项伟,看看儿子说。
“别失落啊!我们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项伟笑道。
“谁失落了?”我说,“记着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项伟说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低头拉着乐乐的手说,“咱们走吧,给妈妈再见。”
“妈妈再见。”儿子欢快地对我招手道。
我看着项伟给乐乐打开了车后面的那个门让乐乐先上了车,然后他又转身给我挥了挥手说:“你回去吧。我们到了给你打电话。”
“哦,好。”我点头答应着,目送儿子和项伟的车在我视线里消失。
一整天,我的心都是空落落的。项伟的电话一直都没有打过来,我想他可能是抽不开时间吧。既要工作,还要陪乐乐,这几天是够他忙乎了。晚上和同学们在餐厅吃过晚饭,几个同学喊着要一块儿蹦迪,被我婉言谢绝了。一个人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儿电视,不禁又想到母亲。几天没联系了,不知道母亲的病怎么样了?我这样想着,心里就不禁一阵心慌。不行,我得往家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电话是爸接的,还是一副天下太平的口气:“没事,还是那样儿。”
“我妈干什么呢?”
“在床上哩。”
“那让我妈接个电话吧?”
我说完,就听见爸朗声喊道:“老郭,接电话,姜水的。”
“喂。”是听上去母亲很痛苦的声音。
“妈,你这几天怎么样了?好点儿没有呀?”我担心地问。
“好啥好,还是那样儿。给鳖吸住了样。”母亲说,听上去像是要哭的样子。
“噢,对了,妈,我有一个朋友说他认识一个专家,看风湿可有一套了。要不然你来郑州看看吧。”我忽然想起项伟对我说的话,心里立刻轻松了许多。
“算了,不来回折腾了,坐车啥哩都不方便,我现在连动都不能动了,还上哪儿呀?在哪儿都一样。也知道啥病,慢慢治吧。”
我马上想到了侯太广单位的车,但与此同时,上次因为要车引发的那件不愉快的事情也即刻袭上了心头。
“那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吧。”我说,心情不由又重新沉重起来。
“别打了,长途电话贵得不得了。打不打我都是这样儿。”母亲听上去很心烦地说。
给母亲打完电话,我沉重的心情越发失落起来。索性关了电视,一个人靠在床上发呆。九点多的时候,项伟的电话打了过来。
“怎么样?等急了没有?”项伟情绪很高地说。
“妈妈,怎么样,等急了没有?乐乐很好,乐乐很快乐。”我还没有说话,乐乐就趁着项伟的电话说了起来。
“是吗?”听到儿子快乐的声音,刚才还笼罩在心头的抑郁,忽然就变成了嘴角的笑靥。
“妈妈,我今天下午和项叔叔还有另外几个叔叔一块儿去看龙门石窟了。妈妈,你知道吗,卢舍那大佛是武则天捐建的,是按照武则天的模样雕刻的。”乐乐快乐的声音听起来更清晰了。
“噢,是吗?我还不知道呢。”我故意道。说完,又问乐乐,“你是不是拿着项叔叔的手机了?”
“是,妈妈,我给你说完,就把手机给项叔叔了。”乐乐依然情绪很高地说,“龙门石窟那个讲解员阿姨对我可好了,我问什么她都笑眯眯地回答我。和我们一块儿去的那些叔叔对我也可好了,还给我买雪糕买饮料。项叔叔还给我照了好多照片呢。”
“你谢谢那些叔叔阿姨和项叔叔了没有?”
“那些叔叔阿姨我都谢过了,项叔叔没谢。我现在就谢项叔叔。”乐乐说完,我就从电话里听到一个稍远的声音,“项叔叔,谢谢你。”
“谢什么谢,别客气了。”是项伟更远的声音。
“妈妈,我刚才谢过项叔叔了。”
“我听到了。乐乐,要不然你把手机给项叔叔吧,我和项叔叔说几句话,等你回到郑州再好好对妈妈说,长途电话是很贵的。”
“那好吧。”乐乐勉强答应道,但马上又说道,“妈妈,我再最后给你说一句好吗?”
“行,你说吧。”我温和地应道。
“妈妈,我今天中午还跟项叔叔一起吃水席了。妈妈,你知道吗?水席是和满汉全席齐名的中国着名的宴席呀!妈妈,你吃过水席吗?”乐乐很快地说着,生怕说不完我就会让他把电话给项伟似的。
“吃过。”我含笑说,决定不催他把电话还给项伟了。
“也是在洛阳吗?”
“是呀。”
“那你怎么不带上我?”乐乐的声音里可就伴着不悦了。
“我是画家采风的时候去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洛阳有水席,而且能吃到水席。”我耐心地对儿子说道。
“噢,我知道了。妈妈,让项叔叔给你说吧。”儿子说。
“喂,姜水,等急了吧?”片刻的寂静后,电话里传来了项伟沉稳温和的声音。“我们一到,就被接待的人员包围了。一直到刚才,我们才突破重围。是吧,乐乐?”
“是。”电话里隐约传来儿子拉得很长的声音。
“喔,对了,中午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不过我们吃过饭已经两点了,我想你可能正休息呢,就没有给你打电话。下午起来,我们先在市区转了一圈,因为明天我们就准备去少林寺的嘛,我想只带乐乐去看看龙门石窟怕他对洛阳的认识不全面。”项伟说。
“你想得真周到。”我由衷地说。心里对项伟充满了感激和佩服。
“哪里,只要你满意就行。”项伟说。声音听上去很是春风得意。
“你是不是喝多了。”我笑了一下说。
“没有,只喝了一点。我带着乐乐呢,能喝多吗?”项伟还是乐呵呵的样子。
“那好,先这样吧。你俩高兴我就放心了。”
“还给乐乐再说两句吗?”项伟问。
“行,你把电话给他吧,不给他说两句,小家伙该觉得被冷落了。照顾照顾他的情绪吧。”我说。
“妈妈,”电话里马上传来儿子甜甜的声音,“你想我了吗?”
“想了。”我实话实说道。
“我也想你了。”
“玩这么开心还想妈妈?”
“想,要是你能和我们一块儿就好了。”
“吃水席的时候乐乐还想给你带点儿回去呢。”项伟在电话里笑道。
听项伟这样说,我眼睛不由一热,差点就流出泪来。
“项叔叔不让,说天太热了,带不回去就坏掉了。我想也是,就没有给你带。”乐乐认真地说。
“谢谢你,妈妈也吃过了。妈妈很高兴,谢谢乐乐。”我泪汪汪地说。
“不客气,妈妈,先再见吧,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好,再见。替我问项叔叔晚安。”
星期四一大早起床,我就先站在窗前看了看天。还好,我没有看到太阳,这让我心里甚感欣慰。要知道,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