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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先谢谢你。”我柔声道,心里感到好温暖呀!
“不客气。”
项伟的声音像是耳语一般,让我的心里不由一阵“怦怦”乱跳。
“孩子还没洗完吗?”沉默了一会儿,项伟又温柔地问道。
“喔,可能在那儿玩水的吧。刚才让我帮他在浴盆里放了一盆水。”我说。
“这几天准备怎么安排孩子?”
“没准备怎么安排。想和我一起听课就去听课,不想听课了就在房间里写作业呗,房间里有电视,写累了也可以看看电视,赶上天不太热的时候也可以在书画院里转转。”
“你这样的安排一天两天还可以,十多天的时间都让他这样!就是大人你让他在房间里待十多天他也烦呀。”项伟笑了一下说。
“那,”我有些茫然地敷衍道,“到时候再说吧。”
“妈妈,我出来了。”儿子在卫生间里叫道。
“好,用浴巾包好啊,外面凉。”我扬声道。
“孩子洗好了是吗?”项伟问。
“嗯,”我答道,“我得让空调关一会儿,刚才进屋想让屋里的温度快点降下来,把空调开得大了些,你等一会儿啊。”
“那你照顾孩子吧,我明天再和你联系。”
“那好吧,再见。”我匆匆说完,没等项伟说话,就慌忙放下了电话。
“快,先进被子里,我把空调给你关上。”我看了一眼瑟缩的儿子,抓起床上的被子就捂到了儿子身上。
“妈妈,你给谁打电话的呀?”在被子里露着一个脑袋的儿子问。
“给一个你不认识的叔叔,他说明天给你接风呢。”我一边关空调一边对儿子说。
“什么是接风呀?”儿子睁着大大的眼睛问。
“接风就是请刚从外地来的人吃饭呀。”
“噢,那位叔叔真好,他准备请我吃什么呀?”儿子很高兴地说。
“你想吃什么呀。”
“吃我没吃过的。”儿子马上说。
“那我得考虑考虑了,乐乐什么没吃过呀?得找一个既好吃,乐乐又喜欢吃,而且又不能太贵的东西。咱们不能花叔叔太多的钱,叔叔挣钱也是很辛苦的哟。”
“好吧,考虑好了给我说一声。”乐乐一本正经地说。
“行,你先睡吧,妈妈洗澡去了。”
周一的下午,我刚走出教室,项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他一会儿就过来,让我先回房间,他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回到房间乐乐就问给他接风的叔叔怎么还没过来,我告诉他马上就到了。
“你考虑好让那位叔叔请我吃什么了吗?”乐乐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看着我问。
“今天写了多少作业呀?”我一边洗脸一边对乐乐说着话。
“写了好多,语文都快写完了。”
“下午出去了吗?”
“没有,天太热了。看了一会儿电视。到底吃什么嘛?”乐乐着急地说。
“吃黑胡椒牛排吧,还有蔬菜沙拉。”我一边擦着脸一边看着乐乐说。
“是西餐吗?”
“是呀,用刀叉的那种。”
“耶,太好了。”乐乐兴奋地叫道,转而又问,“不会花叔叔太多的钱吧,西餐很贵的。”
“不会。”我笑道。
“妈妈,你笑什么?我怎么觉得你笑得这么怪呀!”乐乐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疑惑地盯着我问道。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妈妈,快点给我说说,别笑了。”乐乐拉着我的裙子说。
“没什么。”我收住笑说,“事情可能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西餐也有很多种样式,不是所有的西餐都贵得不得了。”
乐乐点一点头,满脸迷惑地“噢”了一声。
这时候,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拿起电话,是项伟的,说他已经到书画院门口了,让我们下去。
出了书画院大厅的门,看到项伟从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上走了下来,迎着我们道:“路上有点堵车,没有等急吧?”
“没有。我到房间里刚洗了把脸你就到了。”说完,低头对乐乐说,“叫项叔叔。”
“项叔叔好。”乐乐奶声奶气地叫道。
“这就是乐乐吧,挺帅的嘛!”项伟抚了下乐乐的小平头说,“想好了没,吃什么?叔叔给你接风。”
“妈妈说吃黑胡椒牛排。”
“噢?上车再说。外面太热了。”项伟笑着看了我一眼说。
“他说要吃没吃过的,我想黑胡椒牛排他又没吃过,而且肯定合他的口味。”一上车我就对坐在前面的项伟笑道。
“第一次请乐乐,怎么也不能去吃快餐呀!”项伟回过头说,“想吃没吃过的,我想想啊,冬芭手烧怎么样?”
“什么手烧?不知道。”我和儿子面面相觑道。
“那就去吃冬芭手烧吧,”项伟说完拉开车门说,“赶快上车吧。”
“冬芭手烧是很有特点的,如果没吃过真应该去尝尝。它的菜都是在一个铁板上让你看着烧的,你在厨师的对面坐着,他是按份儿的,几个人几份儿。他有很多菜,也是点菜的。”
我们到饭店的时候,装修考究的大厅里已经坐了好多人。我看看临窗的位置,全都坐满了。
“生意还挺火的。”我说。
“他们这里生意挺好的,来,坐这儿吧。”项伟轻轻揽了我一下说。
我就在一个靠着四方柱子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乐乐挨着我也坐了下来。项伟挨着乐乐坐在最外面。
项伟点了很多菜,我怕吃不完浪费,他点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开始制止。但项伟说菜分量很小,不多。
“叔叔,有蔬菜沙拉吗?”已经点完菜了,乐乐忽然问道。
“有,还有水果沙拉。给你点个水果沙拉吧,蔬菜沙拉估计你吃不习惯。”项伟看着乐乐含笑说完就扬手叫招待。
“别要了,吃不完又浪费了。”我说。
“孩子想吃的,怎么不要?”项伟对我说完,就对走过来的招待说,“再加一份水果沙拉。”
“谢谢叔叔。”乐乐高兴地说。
“不客气。”项伟笑看着乐乐说。然后,又转向我说道,“乐乐很可爱呀,我挺喜欢他的。”
我含笑看看乐乐,他正有点不好意思地偷眼看着我,我就逗他道,“你可爱吗?”
“叔叔刚才不是说了嘛!”他扭扭捏捏地说。
“你是很可爱,以后学习再认真点就更可爱了。”我对乐乐笑道。
“乐乐学习怎么样?”项伟问。
“你给叔叔说说。”
“还可以吧,中等偏上。”
“挺知足的呀你。”项伟拍了下乐乐的肩膀笑道。
吃过晚饭,还不到八点。我看时间尚早,就想让项伟去书画院看看我的画,但不知道他还有事情没有,就对刚买完单回来的项伟说:“你今天晚上还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呀。”项伟说,脸上很快地闪过一丝迷茫,“天这么热,你想去哪儿?”
“不是呀,我说如果你没事我想让你去书画院看看我的画。”我仰脸注视着项伟说。
“好呀,你带来了是吗?”项伟的脸上立刻就有了精神。
“嗯,我不是对你说过我会带上画的嘛。”
“噢,对对,那咱们现在就走吧。”项伟说完又俯身对乐乐说,“乐乐,吃好了没有?”
“嗯,都吃撑了。”乐乐点头道。
回到书画院的房间,我让乐乐先去洗澡,但小家伙怎么也不肯去,非要和项叔叔一起看画,我也就不再勉强他。
“你先坐,我去把水烧上。”我一边拿壶烧水,一边对项伟说。
“书画院宾馆的条件还真是不错。”项伟坐在圈椅里拍着椅子的木扶手四处打量着说,“空调也挺凉的,房间里还配有热水壶,可能主要还是新宾馆的原因,我记得开业还不到两年呢。它开业剪彩的时候我也来了。”
“我知道,你以前对我说过。”我轻声说,脑子里不由浮现出我刚到郑州学习时项伟第一次给我接风的那个晚上。
“哦,对。”项伟沉吟道,“后来不久赵占东来,刚好也住在这里,我也对你说过了啊。”
“嗯。说过。”我边说边把一只没用过的白瓷杯用开水烫了一下,倒上水递给项伟说,“我这里可没有茶叶,只能喝白开水。”
“白开水就不错。”项伟说,接过杯子放到了身边的茶几上笑道,“画呢,我可是有点急不可待了。”
“马上给你拿。”我一边往乐乐和我的杯子里倒着水一边轻盈地说。
“妈妈我不喝水,你快点儿给项叔叔拿画吧。”一直坐在项伟旁边的乐乐说。
“好的。”我答应着放下水壶,走到门口打开壁橱,拿出那个装画的浅黄色帆布手提袋。
“我本来还想着在来郑州学习之前争取能画到大慈岩悬空寺呢。”我边往外拿着画边说着,“那样的话,《万里兰溪图》也就画得有三分之一了。结果现在才刚画到走出大山之后的兰溪。都摆到床上吧,这样看起来也方便。”我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画看着项伟说。
“好啊。”项伟说着就站起来,看着像要帮忙的意思。
“别弄乱了,我是从上往下按顺序放的。”我对项伟说,犹豫了一下又说道,“算了,还是我放吧,你拿着。”
“妈妈我拿着吧,别让项叔叔拿了,项叔叔是客人。”乐乐从圈椅上跳起来对我说完,又转向项伟说,“项叔叔,等会儿妈妈摆好了,我请你看啊。”
“好呀,谢谢你。”项伟对乐乐笑道。
我就把画递给乐乐,并对他说:“你就这样拿着,别乱动。”
然后我就开始一张一张地往床上摆着,先是我睡的床,后来我睡的床摆满了,又开始往椅子、写字台上发展,最后落脚到乐乐睡的床上。乐乐就按我刚才说的那个样子拿着画,老老实实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我,看上去真是乖巧可爱。
“噢,你还是按你在咱们从浙江回来的火车上说的那样,先从天目山起笔,然后是诸暨五泻、楠溪江和浣纱溪畔是吧?”项伟一边专注地看着画,一边沉吟道。
“嗯,画完楠溪江和浣纱溪畔,兰溪的源头就基本上算是画完了。然后我就准备画那些依山傍水、起伏有致的徽州民居,再然后是建德古城。”我放下手里最后一张画对项伟说。
“噢,那你下一步就该画徽州民居和建德古城了是吗?”项伟注视着我说。
“嗯,因为画大画要有急有缓,有疏有密嘛,你也说过,画大画不能急的。”我看了一眼项伟说。
“对,我给你说过。”项伟点头道。
“所谓不能急,我想一是容易把内心的急躁带到画里,那样画出来的画就有一股躁气。清代邹一桂在《小山画谱》中就提出‘画忌六气’,就是俗气、匠气、火气、草气、闺阁气、蹴黑气。二是在缓急、疏密上容易出问题。明代李开先《中簏画品》中曾提出画有六要,一曰神,笔法纵横、妙理神化;二曰清,笔法简俊莹洁,疏豁虚明;三曰老,四曰劲,五曰活,就是笔法飞走,乍徐还急,倏聚忽散;六曰润,就不说了。”我掰着手指很认真地对项伟说着,“另外清代的盛大士在《溪山卧游录》中说画有‘四难’,第一就是笔少画多。而且中国画讲究的就是‘计白当黑’,就是运用大胆剪裁客观景物的笔法来表现画家的思想感情。所以我想在画那些依山傍水、起伏有致的徽州民居之前,先把兰溪好好展示一下,把兰溪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