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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位淑女-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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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车去吧。”
  “怎么我妈用车的时候你就没车了,我妈用过你的车没有?还没让你陪着看病呢,只让你找辆车接接送送你都不愿意。你家老太太摔着腿你跑到新吴去接就有车了?你带着她跑到段庄去看病就有车了?你也太过分了吧。”我的愤怒一下子就蹿了出来,且越说越委屈,泪就不争气地又流了下来,我就一边抹着泪,一边哭道,“我妈病得衣服都穿不上了,还不舍得让我回家照顾她,知道你妈在这儿的,知道你妈需要我照顾,知道这个家离不开我,我妈可就我一个女儿呀!你家呢?那么多人都照顾不好你妈?你接来你管呀,你除了指挥,除了发号施令你管过没有?你妈你不管你扔给我……”
  “好了,好了,闹啥闹,没车就是没车。”侯太广摔掉筷子,拂袖而去。
  我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泪更汹涌地流着。
  “你这孩子呀,你妈现在不是让人家管住哩嘛,你给她派辆车怕啥哩。”
  “我姥天天接我放学,送我上学,还经常给我买好吃的。”乐乐声音很大地说,听得出,他小心眼里也藏着许多的不平。
  “好了,好了,别吵吵了,我明天上班看看情况再说。”侯太广不耐烦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不稀罕,”我忍无可忍地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呀?不就是一辆车吗,离了你的车我妈就不看病了?”说完,推开木椅向卧室跑去。
  “妈,走,咱上我姥家去。不管我奶了。”乐乐紧跟着我进了卧室,反身关着房门跑到我跟前说。
  “到你姥家怎么给你姥说呀?如果说去照顾你姥的,你姥还不知道你爸那样子?肯定把咱撵回来。如果给你姥说吵架了,你姥肯定得问为什么吵架,如果把原因给你姥说说,你想你姥该多寒心、多伤心呀!”
  “也是,我姥天天替咱家干这干那,我奶给咱家干过什么?就会给咱家找麻烦,我姥从来没给咱家找过麻烦。就要这一次车。”
  “这一次的车还是我要的,陪你姥看病也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你姥根本不知道我要车的事。幸亏开始没给你姥说,要是说了,你说我怎么给你姥说。”
  “那你明天就打车去吧。别给我姥说问我爸要车的事了。我明天也陪我姥去。我姥对我那么好,我要是不去,我姥该伤心了。”
  大概是为了缓和几天来互不说话的僵局吧,在我陪母亲看完病大约一周后的一个晚上,侯太广略带些醉意地回到家里,这些日子以来,他基本上都是一大早出去,很晚才醉醺醺地回来。我对他早已心灰意懒,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
  管他呢,想怎么就怎么吧,不回来我还自在些呢!他不在家我和乐乐都觉得轻松了很多。
  侯太广开门进来的时候,我和乐乐正在客厅看电视,看到他又是趔趔趄趄地走进来,我和乐乐就都站起来向卧室走去。
  “我是老虎吗?我会吃了你们吗?看见我就走。”侯太广猛地坐到沙发上怒吼道。
  我和乐乐谁也没理他,径直向卧室走去。
  “我现在是没人管、没人问了,我死到外面也没人知道了。”侯太广在客厅继续吼着。
  “妈妈,要不然你去给我爸倒杯水吧。”乐乐小声对我说。
  “你怎么不去呀?”我说。
  “我害怕。”乐乐缩了缩脖子道。
  “给他倒水你怕什么?”
  乐乐又摇了摇头说:“你去吧。”
  “怎么想着让我给他倒水了?”我继续冷着面孔说。
  “我怕他一会儿再闹起来,到时候你又该生气了。再说他平时喝了酒回来,你不是都会给他倒杯水的吗?”乐乐沮丧着脸说。
  “我宁愿吵架也不给他倒水。”我斩钉截铁地说。
  乐乐没有再说什么,忧伤地垂下了眼睑。
  “好吧,我给他倒杯水,安慰安慰他。”
  我还是让步了。我想为了孩子,倒杯水有什么呢?
  我打开卧室的门,走到茶几旁边的时候,侯太广忽然说:“戴光文的事情结束了。”
  我愣了一下,想不理他,但一转念,他既然给我示好了,如果不理他,驳了他的面子,他再恼羞成怒地闹起来,孩子还得再受一次伤害。再说,我对戴光文那件事也是悬着一颗心,结果怎样,我还是想知道知道的。
  “赔了多少钱?”我不咸不淡地说。
  侯太广伸出两个手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说:“二十万。”
  “怎么赔这么少呀?那家不是要他赔五十万的吗?”我吃惊道。
  “花的得有三十多万。”侯太广说话的样子已经丝毫没有了醉意。
  “花哪儿去了?”我迷惑道。
  “人家要五十万,现在处理的结果是二十万,你说花到哪儿去了?脑子不转圈儿。”侯太广白了我一眼说。
  “谁呀,咋了?”在床上坐着念经的老太太的声音,从乐乐的卧室里传来。
  “别管了。你也不认识。”侯太广不耐烦地说。
  “那也想知道知道呗。”老太太又不紧不慢地说。
  “俺单位一个人开车撞死了个小孩。”侯太广敷衍道。
  “咦,那赔二十万不多,现在的小孩都稀罕呀!是妮儿呀,是小儿呀?”老太太用她那惯有的、不急不躁的声音说。
  “是个男孩,你接着念你的经吧。”侯太广说。
  “中。”老太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
  “早知道还不如两家坐下来好好说说呢!赔三十万也行呀,那小孩家可以多拿十万,戴光文也不用找这个找那个的了,还可以再省二十多万。”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结果让我心里很郁闷。我想那个孩子的母亲拿到这笔钱,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呢?戴光文呢?晚上会不会做噩梦?会不会良心不安呢?虽然双方的立场是对立的,但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坐下来好好地谈谈。
  “那不是没有早知道吗?”侯太广喝了口水说。
  “保险赔了多少呀?”我在侯太广右面的沙发上坐下问。
  “七八万吧。我都给戴光文了。”侯太广说。
  “那要不是请客送礼,戴光文也没有花多少钱呀!”我心里开始为那个小孩的家人感到不平。
  “那要不是往外送得多,能才判二十万吗?”
  “也是。”我失意地说。
  “妈妈,妈妈。”是儿子压得很低的声音。
  我回过头,看到儿子从卧室里探出脑袋正拼命向我挥着手,示意我过去。
  “干啥哩呀?大人说个话都不让。”侯太广厉声说。
  “不就这嘛,算了,我回卧室了。”说着,我站起来就准备走了。
  “不过这一次戴光文提正科就危险了。”侯太广又说了一句。
  “准备提戴光文正科的吗?”我驻足道。
  “嗯,领导原来有这个意思。他就不应该从县里过来,在县里老老实实地当你的副局长呗,也风光得不得了,要来这儿当副科长,想着李述该退休了,准备接李述的班哩,这下好了,不过来当这个副科长也不会有这些事了。”侯太广抿着嘴唇说。
  “什么事呀?”我迷惑道。
  “撞死人呀,会相好呀。”
  “你觉得他有相好吗?”我问道。
  “球,臭他哩。恁年轻就要当正科了,那些在副科位置上熬了半辈子的人心理会平衡?”侯太广不屑道。
  “那也太恶毒了吧,也不能拿这事臭人家呀,工作是工作,按资排辈能选拔出优秀的人才吗?”我不忿儿道。
  “说是这样说,谁都不容易。”侯太广打着官腔说。
  我心里挂着儿子,对侯太广这话也不是太满意,就站起来去了卧室。
  “妈妈,”儿子搂着我的脖子娇声道,“你怎么现在才过来呀?”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他一个劲地在那儿说,我走得了吗?”我悄声对儿子说。
  “妈妈,我爸单位的那个人才赔人家二十万呀?”儿子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我说。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呀,小家伙招手让我过来,果然是急着要给我谈论二十万赔款的事情。看来这件事让他小小的心灵也受到冲击了。
  八月上旬的一个周三,我带乐乐去看母亲,敲了两下门后,父亲打开了门,门一打开,一股热乎乎的中药味就扑面而来。
  “正熬着药的吗?”我问父亲。
  “没有呀,还是早上熬的。”父亲说。
  “那这药味怎么这么浓呀?屋里怎么这么热呀?”我微微蹙着眉,四下看着说。
  “天天就是熬药的,你妈不能见风,电扇都不能开。”父亲仍旧像以往一样乐呵呵地说。
  “我妈呢?”
  “在那屋床上哩。”父亲抬胳膊指了一下卧室。
  “姥爷。”乐乐扑到爸身上甜甜地叫道。
  “作业写得怎么样了。”爸将乐乐抱起,笑眯眯地看着他问。
  “快写完了。”乐乐很自豪地说。
  “写完了姥爷请你吃烧烤去吧?”爸仍旧是眯着一双眼睛,带着满脸的喜气说。
  “好。谢谢姥爷。我给姥爷拿酒喝。”儿子很快乐地说。
  “好,好,啥时候给姥爷拿酒姥爷都高兴。作业都会呗?”
  我知道下面爸就会把乐乐领到数学的王国里去了,乐乐的成绩好,我觉得很大程度上与爸这样的教育有很大的关系。爸总是先调动起乐乐的兴致,当然,乐乐见了姥爷本来就活泼了许多。然后再在快乐的气氛中开始不断向乐乐问这问那,乐乐也就是在这种询问中,学会了思考。
  我进了卧室,卧室里的中药味就更浓了。正是伏天,母亲的床上还铺着棉垫,母亲穿着长裤长褂,身上搭着毛巾被在床上躺着。
  “这么热,我爸晚上怎么睡呀?”
  “你爸到晚上就掂着竹席睡书房地上了,开着阳台的门,开着电扇,还是热。”母亲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客厅的空调开不成,我对凉气敏感得很。那屋不还有一张床吗,我说我睡那屋床上,让你爸睡这屋,他也能开开空调,你爸不让,那个卧室不是没有卫生间吗?这个卧室的卫生间还是坐便,大卫生间的便池不是蹲便吗?我现在去卫生间都是在卧室这个卫生间呀,那个便池,根本蹲不那儿。你爸这个人呀,心就是细得很。”
  “你一个人去卫生间能行吗?”我看着母亲不无担忧地说。
  “哪儿呀,都是你爸扶我去哩。有时候你爸正做饭、洗衣服哩,明知道他占住手哩,咋喊他呀?我就自己扶着墙去了。这还是好的时候,那两天疼得狠的时候,走都走不动呀,上个厕所都是你爸给我抱过去的。”母亲声音微弱地说。
  我不禁黯然,片刻的沉默之后,妈又问:“又快该去郑州学习了吧?”
  我愣了一下,想不到母亲病得都自顾不暇了,还在惦念着我这事儿。
  “下周一开始上课。”我轻声说。
  “那你啥时候走呀?”
  “这一次我不想去了。侯太广的母亲那样,他肯定也不会让我去。再说,我也不放心你。”我坐在母亲的床边,垂首道。
  “不放心我不是该咋样还咋样吗?我这病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你学习的时间不就这一年吗,还能学几次?这个机会过去了还上哪儿找?”母亲气喘吁吁地说。顿了顿母亲又问,“侯太广他妈的腿还没好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一个多月。不过膏药已经贴完了,剩下的也只有慢慢养着了。”
  “上哪儿不能养呀?想热闹了回家,想条件好了上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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