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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位淑女-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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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水呀,我们家门前有一条路,你不知道有多漂亮,我今天早上去单位,看到从悬铃木叶子的空隙中漏下的一缕一缕的阳光,一下子就想到了你。那一缕一缕的阳光简直就像从天国流泻下来的圣光,悬铃木的叶子本来已经发黄了,被这样的光一照,一片一片就像是透明了一样。我当时就想,今天姜水得属于我和这条路,这条路只有咱两个才配走。”
  刘莹的话说得急促而抒情。我不禁被她为我描绘的这幅图画打动了,但转而又替她担心起来。
  “你在哪儿呢?”
  “在办公室呀,签完到我就慌忙跑上来给你打电话了。”
  “办公室没人吗?”
  “有人怎么了?你总是这样小心谨慎的。”她语气中已经带着明显的不快。
  “这样吧,我现在马上下楼,你二十分钟后在咱们单位楼下等我。”
  我们骑车跑到那条路上时,刘莹说的从悬铃木叶子的空隙中漏下的一缕一缕的阳光已经看不到了。刘莹想去对面的人行道上散散步,我想和她说说项伟,就一起过了桥,向对面的人行道走去。
  虽然当时我心里怀着强烈的诉说愿望,但我仍然被这条路打动了。正如刘莹所说,这条路的确漂亮,但这条路真正打动我的却是它的安静和人性化的设计。我们刚才走的那条路是走机动车的柏油马路,乌黑的马路两边是两排遮天蔽日的悬铃木,在西面那排悬铃木旁边是一条经过硬化了的水渠,水渠过去是一排郁郁葱葱的垂柳,垂柳是种在人行道一侧的,人行道铺得也很规范,是带盲道的那种方块彩砖。人行道下来是平整的水泥路面,这显然是自行车道了,自行车道过去,就是栽着月季花和冬青的绿化带了。
  我和刘莹锁了车子,沿人行道往前走去。这时候已是十一月上旬的末尾,虽然早晚很有些凉意,但朗朗的艳阳总可以在八九点钟以后的空气里洒满暖洋洋的气息。在这种还残留着清晨味道的阳光的爱抚下,擦肩而过的每个人看上去都显得从容而安详。
  “你们家在这儿住,可真够幸福的。”我由衷地羡慕起刘莹来。
  “哈哈。”她竟然大笑起来。
  我莫名其妙地注视着她,觉得她这笑里有蹊跷。
  “姜水呀,你别生气,我只是上班路过这里,我家离这儿还远着呢。”
  “是吗?”我心里感到有些失望。
  走了一会儿,我就又想起项伟,我看看刘莹,她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怎么不说话?”
  “唉,不说了。不让单位里的那些烂事影响咱们俩的心情。”刘莹叹了口气语调轻松地说。
  和刘莹相处这么久,还没有见她如此放松过。我笑了一下,觉得心里很欣慰。
  “刘莹呀,问你件事,你不会觉得冒昧吧?”
  “你说吧。”刘莹很爽快地回答。
  “你谈对象了没有?”
  “怎么问起这事了?你是不是想给我介绍对象呀?”刘莹笑着,很不好意思地嚷嚷着。
  “不是,只是觉得你有这么大了,看着还像没有谈对象的样子。”我慢慢地差不多咬文嚼字地说。
  “你替我着急了?唉,给我说这话的除了我姐,也就是你了。”刘莹温柔地用双臂搂着我的右臂,往我身上靠了靠又说,“我上大二的时候和一个男孩有过一段接触,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谈对象。他和我一个系,比我高一级,经常去我们教室看我画画。他曾经在我们学校那个荷塘边的柳树前对我说,你是一个精灵一般的人,没见过你这么聪明的人。”
  “那后来呢?”
  “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再后来我又遇到几个男孩,有的是别人介绍的,有的是自己认识的,不过我再也找不到和他相处时的那种感觉了。”
  “你给他相处是什么感觉?”
  “很快乐,很甜蜜,很有激情。”刘莹一脸幸福地说,但转而就又凶巴巴地嚷嚷道,“你没谈过对象吗?这方面你应该比我经验丰富呀!”
  刘莹的话让我不禁有些惆怅起来,于是我就对她谈起了项伟。谈到那个晨雾弥漫的街头,谈到那次开会的最后一个晚上,谈到我们多次在电话中无拘无束的畅谈,谈到项伟对我说的那些具有指导性的意见,还谈到那个写满情话的酒吧,项伟拉我手时我的感觉。
  “他有很高的鉴赏力,我挺欣赏他的。我觉得跟他在一起心里特踏实。但我们算什么?我也说不清我们这关系算什么!”
  “你这是婚外恋。”她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说这么难听呀!”我心里立即就不高兴起来。
  “姜水,你别生气。你可能不觉得,你真的爱上人家了,而且我觉得他很可能也爱你。你不知道你有多可爱,你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优美,一看就是多少年的文化涵养淘洗出来的。还有你的超然物外,一听到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你就眼睑一垂,往藤椅上一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谁也不能捂住别人的嘴不让说话呀。咱们只因为这样想,是让自己和别人分开了。咱们觉得自己做事只要自己心上过得去,至于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自己又管不住,何必自寻烦恼。况且为那些人浪费自己的心力,也太不值得。但是我现在明白了,这样想是大错特错了。那些人层次太低,根本不明白你不理他们是不想和他们计较,他们还以为你好欺负,骑到你头上拉屎你都不敢吭声呢!咱们和他们是不可能分开的,你不要太天真了。”
  我惊愕地看着她。
  “你别这样看着我,跟看见恐龙似的。”她甩掉我的臂膀,独自向前走去。
  我跟在她的身后,大致有一米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不想和她走得太近,就是想在这个距离、这个方位慢慢地走。我边走边四处看着,我看到离我不远的一个石凳上坐着一个农村女孩,这女孩虽然也是穿着城市女孩惯常穿的衣衫,但一看她那张木讷红润的胖脸,就知道是从农村出来不久的打工妹,在女孩的旁边蹒跚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孩。在稍远一些的石凳上,有两位老太太,我看到其中一位老太太的脚边放着几个装满蔬菜的塑料袋。我走到她们身边的时候,看到另一位老太太的脚边也放着几个装满蔬菜的塑料袋。这两位老太太过去不远,就是一所学校了。透过铁栅栏和铁栅栏里面那一排高大的杨树,可以看到几个少年在一个篮球场上打篮球,他们你争我夺,打得很是投入。
  “坐一会儿吧。”走到一个石凳前时,我对仍然走在我前面的刘莹说,一边就从随身背的包里拿出了几张面巾纸,把那个石凳略微擦了一下,我看看擦完石凳的纸,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脏。我举着擦完凳子的纸四处看着。
  “给我吧。”刘莹从我手里接过那团纸,我看到她向不远处的一个垃圾箱走去。
  我就在石凳上坐下,凝眸望去,长空寥廓,淡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这时候,我脑子里忽然就跳出“万里无云万里空”这样一个句子来。我想了一会儿,想不起来是哪位大师的句子。清风拂过,捎来那些打球的少年若有若无、缥缥缈缈的叫喊声。
  “是不是觉得我刘莹也和馆里的那些俗人一样俗不可耐,不想与我为伍了?”
  “我也有俗的一面,俗并不一定都是可憎的呀。”
  “你就是有俗的一面,你的矜持就是俗。”
  “那是一个人的性格。”
  “矜持不是你的性格,那就是俗。冷才是你的性格。”
  这句话让我心里不禁一震,但我还是左腿跷在右腿上,左臂压在右臂上,继续面朝着学校的方向没有任何动作。
  “姜水,”刘莹又娇滴滴地叫了我一声,双臂环绕着我的双臂和腰肢斜身甜腻腻地注视着我说,“你是一个如花的女人,拥抱你就像拥抱一朵花。你不知道我多少次都禁不住想抱抱你,但你骨子里散发出的冷总是让人不敢对你胆大妄为。”
  我知道我与任何人交往都是要把一段距离放在中间的,这段距离可长可短,但一定是要有的。这个距离包括身体距离和心理距离。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刘莹所说的“冷”,但我认为不是。我只是感觉这样做比较舒服、自由一些,就像这样被刘莹抱着,我就觉得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是硬邦邦的。确切地说,在她搂着我的一刹那,我就听见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刷”的一声,收缩成一团,然后就僵硬了。
  “你现在这样子还不叫妄为吗?”我听得出,连我的声音都开始僵硬了。
  “搂搂你怎么了?”她悻悻地松开手,把头扭到了一边。
  “再往前走走吧。”我站起身说。
  “再往前就到头了。”刘莹没好气地说着,也站了起来。
  我没理她,独自往前走去。我知道她在我后面跟着。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横亘在眼前。我站着愣了会儿神,开始往回走。我看到原来在石凳上坐着聊天的那两个老太太,也已经站了起来,一副准备往回走的架势。刘莹无意中踩住了一片落在地上的悬铃木叶子,那片干了的叶子就在她脚下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响声激起了刘莹的兴致,她就一跳一跳地寻找落在地上的悬铃木叶子去了。
  “还是小呀!童心未泯。”我在心里感叹着,忽然脑子里又冒出几个老年人童心大发的场面,但我不想考虑这个问题,就把这个一闪念丢掉了。
  我注视着在落叶间跳跃的刘莹离我越来越远,继续保持着刚才的速度,在树影斑驳的人行道上慢慢走着,心里对这条路的脉络渐渐明白过来。
  我与之谈到项伟的第二个人,是一位搞摄影的,权且把他称为朋友吧。他是怡阳市摄影家协会的副主席,是一位和我比较谈得来,且能无条件帮助我又不需要我对他感恩戴德的一个人。
  事情是这样的,我在书画院学习时,班里有一位同学是艺林杂志社的编辑,她很喜欢我的画,一再叮嘱我下次听课一定给她带几张我的画的照片,她想用在他们刊物上。
  那天是个星期六,侯太广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要到县里检查工作,晚上才能回来。我立刻就想到了拍照片的事。回家快一个月了,算算时间,离下次开学只有二十多天的时间了,而我的照片,还没有一点着落。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我不想让给我拍片子的人遇到侯太广。他对与我接触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抵触和排斥的情绪,不管人家是帮我的,还是有求于我的,他统统是冷着一张阴阳怪气的脸,在旁边不冷不热地说些风凉话。
  拍片子,我觉得是一个工作量比较大的活,怎么着也得请人家吃顿饭吧,而侯太广平时不在家吃饭从来不提前说,他打电话说不回来吃饭的时间一般都在上午十一点以后,和下午五点以后。有时候做好饭了,他的电话打过来说不回来了。有时候是正做着呢,他的电话过来了。
  到了双休日,他就更没谱了,睡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间虽然不少,但半天半天不在家的时候也不少。可他出去的时候又不说不在家吃饭,你只有还得做着他的,往往是饭做好了,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吃饭时,他说不回了。
  我给那位搞摄影的朋友打电话时,他正准备下乡拍片子,但接到我的电话后就跑了过来。我看到他高高大大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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