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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巴掌对着他的头顶拍下,勾着腿坐得很爷们的祭月大声道,“我是男是女关你什么事!我让你跟人学的是知识,不是这些拐弯抹角的说话!跟我卖关子耍心眼,只有你吃亏的分!”
强权主义霸权政治,再一次在祭月的身上得到充分展现!或者说这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去,这两人哪个是秀才的料?
思月公子上场之前的这短短半个时辰内,卡卡注意到祭月已经站起来十次,来回踱步六次,玩弄花瓶里的花两次,走到门口又返回来一次,刚站起又坐下一次。卡卡看见也当做没看见,低头闷声吃东西,也不去深究这些动作到底代表什么含义。难怪之前卡卡受苦受累换了好几个时辰的衣服,原来他是做了某个人的出气筒……
而且做了出气筒,卡卡也是有冤无处申,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得吞下去。不知道白羽在这里看到在这一幕会不会拍着卡卡的肩膀表示同情?或者总算后继有人出现一个能体会多年前自己不容易的欣喜?
楼下某处,一个白衣女子笑眯眯得替季汝(。。org)好着装,为他的发型做最后的修整。
“花香姐,这种事怎么能劳烦您呢?”季汝低头不好意思道,脸色微红,如晚霞一般透着一种暖意。
花香笑道,“没事,你可是我们天仙楼的第一花魁,又是绿水公子的亲传弟子,姐姐为你理个发也是应该的。”
“这一次,你可要好好表现啊,说不定就被什么人看上呢。”花香继续道,眼角瞟了一眼楼上隔间,想到刚才妈妈让自己去打扮一个人……想着想着又笑得咧开嘴,很没形象得笑出声。
季汝摇摇头,脸上露出失落的苦笑,被什么人看上不都是一样。他已经决定要走这条路,便会一直走到底,“被谁看上都一样,难道你还能奢求里面真出现一个你欢喜的人?”
“那可不一定啊。”花香随口道,“说不定你就喜欢上了呢?或者你喜欢她,她喜欢你?”
季汝只当安慰,没放在心上。谁知道今夜过后,他第一个陪酒的是男是女?深陷红尘,早已身不由己。
“怎么样,时间快到了,可以登台了吗?”绿水笑着走来,仔细看了季汝一遍道,“比我当年美多了,今夜过后,追求你的人怕是要翻个好几倍。”
“师父,请勿打趣我。”季汝无奈摇头,“那我现在就去了。”说着走向台中间的位子。
一张桌子,一把古筝,一方椅子,简约至极。季汝缓缓坐下,他听到台下瞬间的安静和随之而来的片片抽气声,缓缓勾起一抹笑容,清丽中带着柔弱,脸颊点点微红,竟是说不出的魅惑。
妖孽!果然是人间妖孽!此等美人即使是黄金也买不来!
第一个音符响起,满城寂静得只有那无语飘渺的琴声。舞女悄无声息得上场伴舞,红色的地毯上没有一点脚步声能破坏那空灵渺远带着一点忧伤的音乐。
“真是一个傻孩子……”绿水望着场中间最耀眼的那个人轻轻得叹了口气,心中说不出的怜惜和同病相怜的酸楚。
花香咬着指甲,抬眼看看绿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目光看向二楼的一间隔间,那个人应该就坐在那里。谁能想到十年后,这个世上当真再出现一个能与祭将军比肩的女子?想到看见妈妈让自己打扮的人是那人后,花香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乖乖,一个祭将军就已经是千年难遇的奇女子,可是这才短短十年,居然又出现一个!这样的几率大概比一个乞丐一朝之间成为九五之君都要来的小!
女子啊女子,那个人怎么能是女子呢!……花香腹诽,好在她接受能力强,用了短短的时间,她就将一个风流贵公子装扮成温柔贤惠的大家闺秀,然后教她怎么走路,怎么说话,怎么微笑。想到那人僵硬着手脚跟自己学习,花香就满心畅快!哼,让你那时候敲我的头!
……自古以来,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尤其是有着小人内心的女子!
出牌厅外隔着一道门一个男子侧身而立,价值六百两的紫金靴子被他随意得踢着石头玩儿。俊美的容貌,如瀑布般的乌云黑发,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就像一轮小小的发光体,让经过他身边的人无法忽视这样一个男人的存在。只是大家都十分疑惑,他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到出牌厅里面去?
他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听着潺潺如水灵动渺远的曲子安静得看着自己的心一点点破碎,力量一丝丝溃散。半年了,和这个少年纠结了半年,从最初想要把他塑造成一个绝世美人为我所用,到现在权倾天下的雪家家业在自己手里缩水一半,如果他还弄不清背后的真相,那他就真的不配再做雪家人!
是该……放手的时刻了……
“雪公子。”花香出现在门口看着他喊道。
雪公子微微一笑,无力道,“是花香小姐。”
花香从袖子中取出一封信交给雪公子,“这是季汝让我交给你的。”
所有人都知道思月是季汝的花名,取自《月明》的“举头思月,低头是霜”。雪公子接过薄薄的一封信,静静打开,耳边的音乐叮咚作响,仿佛一场饱含忧伤和思念的吟唱,对月伤怀,寂寥空旷得充满了萧索。
这之后花香只知道雪公子离开了陵城,此后再也没在陵城见过这个男人。那封信上到底写着什么,这是属于他和季汝之间的秘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和故事。
看着雪公子步入人群,虽然满街喧嚣,熏香满鼻,但他身上深深的寂寥和孤独却又让人同情。
“呸,我同情什么?这干我什么事情。”花香撅着小嘴一跺脚转身离开。聚散本是常事,生活总在一遍又一遍得演绎着分分合合,谁走谁留,自有天意。
一曲终了,满场寂然。火红的地毯在烛光中摇曳,变得更加浓烈。美丽的舞女一个个倾伏在地,或躺或坐,摆出各种姿态,宛如百花齐放,有一种富贵山河的意境。
正中间坐着的就是弹好琴,双手放在膝上的季汝。这就完了?他茫然得抬头向四周望去,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些什么。只是觉得茫然,茫然,茫然……
那时候娘有没有想到自己真的有一天会落在这红尘中翻滚?或者她早就预见了,所以竭力让自己跟着那个人……然而命运弄人,所有人都是棋盘上任它拨弄的棋子,他终究逃不开这既定的命运,尽管是心甘情愿,可是事到临头却仍有一种卑微的宿命感……
沧海桑田,他是如此渺小的无法反抗……
一双手轻轻捂住季汝的双手,季汝抬头遇上的是绿水温柔的眸子。
“当年,我也如你一样茫然无措。放心,有师父在,一定护你周全。”绿水浅浅的笑容如一抹秋日的阳光,暖入人心。
季汝感激得一点头,心领师父的好意,眉间的失落未减去半分,绿水心下轻叹。恍然想起当年的自己,无数灯盏下自己一身火红,仿佛要燃烧起来,燃尽自己的生命一般。就在这样的夜晚,是那个人给了自己生存下去的希望……
那人……已经不在了……绿水低眉笑得空灵,笑得宜然大方,掩盖心下所有的黯然神伤。
无数报价响起。
“一百两。”
“三百两。”
“一千两!”
……
价格一层层往上攀升,在一万三千两原本翻倍的价格缓缓减慢,绿水不着痕迹得对着二楼东隔间使了个眼色。
东隔间传来声音,“一万五千两!”
“一万五千五百两!”西山东翁想到刚才那一曲如梦如幻的曲子和柔弱的身影咬牙道。
“两万两!”东隔间毫不犹豫立涨五千两。
西山东翁猛然一惊,先前一百翻三百,那毕竟是小钱,可是这加价哪有一加就五千的?五千啊!那可是五千两白银!雪白白的,用箱子装可是好几箱!西山东翁虽然有钱,但钱也不是这么花的,为了个男人一夜,实在不值得!西山东翁摇摇头,不再喊价。这些银子他可以睡好几个貌美的头牌了!
“两万一百两!”西山东翁旁桌的男人岐山瞪着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季汝,这样的绝色,错过这一次,下次可没他的机会了!
绿水皱了皱眉,年轻时赚了不少钱,但大多入了天仙楼,和常年经商的商人是没法比的。他暗中打了个手势。
“两万五千两!”东隔间平静得又加了五千两!
绿水担心得扫了一眼台下,如果再有人加价,这些年的积蓄加起来怕是也撑不了……
“三万两!”二楼另一隔间传来一道声音,有着女人的柔和也有男人的嘶哑,雌雄莫辩。
绿水藏在袖子下的手不禁一动,学他一样一下子提价五千,这人不好对付啊……绿水回头看了一眼低头面上平静的季汝,注意到他紧紧纠在一起的双手,指关节因为太用力而泛白。
“三万一千两!”再一次抬价!
坐在一楼二楼的人都不禁把目光投向竞价的两个房间,历史最高花魁的出牌之夜最高也只有三万两!而现在,历史性的一刻就这样到来,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准备,就听到整个大厅里回荡着打破记录的声音!
三万一千两!哪怕是三万零一两那都是打破了历史性的记录啊!别说整整加了一千两!站在楼里的别的公子姑娘都却是齐齐把目光投向了沉默的季汝,眼中强烈的羡慕显而易见。这里有些人的出牌之夜别说一万两,哪怕零头一千都没有!如此大的差距摆在这里,如何能让他们不妒忌唏嘘?
三万一千两的声音过后,很久都没有没有传来再一次的报价。绿水的心稍稍一松,还好还好,用自己一身的积蓄只为这一刻,他觉得值了……他微笑着举起手,张开口正准备说什么,就再次听到那个雌雄莫辩的声音,
“三万两,黄金!”
“扑通”“扑通”“扑通”,不管一楼还是二楼接连响起一大片倒地之声。三万两?黄金?!开什么玩笑?!
第三卷 谁主沉浮 068 身价,十万黄金!
三万两黄金是怎样的概念?自古以来皇帝赏赐都是千两白银百两黄金,一黄金约等于四十两白银,三万两黄金折合成白银便是一百二十万两!一百二十万两啊!可以打一次规模不小的仗义了!而且在场的有些人整个身价全部加起来怕都不到一百二十万两!
底下一片人仰马翻,几不可闻的抽气声都连成一片无形的波涛一般涌向四面,清晰可闻。整个天仙楼都陷入一片极其诡异的安静中,他们惊骇欲绝得死死盯着二楼那件报价的隔间,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胸腔里那颗“弱小”的心脏狠狠抽了抽。
“咳,我是不是听错了?”某个男人僵硬着脸打哈哈,“可能年纪大了,耳朵不大灵了,我居然把白银听成黄金了!耳背,耳背了……”
男人身边的一个华服男子也僵着笑容道,“呵呵,的确要去看大夫,耳背可不是小毛病!我年纪比你大,耳朵更加不好了,这不也听成黄金了,胳我也找个大夫看看……”
“呵呵,是啊是啊,我耳朵刚才也出现幻听了,好像也听岔了!”周围又有几个男子附和道。说完,几个说话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脸色更加尴尬,都觉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