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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柳叶失落,见天已黑,她请他出去。天云语气有些不善:“就这么不想见到朕?”
没错,确实不想见到他!
柳叶硬是将他撵也出去,天云忍住怒火,如果不是见她身子弱,他真的会跟她打一架,让她败下阵来乖乖跟他回蜀国去!
房里,柳叶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全是沐轩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翌日,柳叶的烧退得差不多了,身子却依旧很弱,她瞒着众人偷偷离开去了王府!
翻个围墙对虚弱的柳叶来说都很吃力。进府后她避开府内侍卫来到沐轩寝室外,正要敲门,里面传来太后的声音:“轩儿,母后见你几日没进宫猜想你身子肯定又不好了,可怎么这么严重,看看这脸色都白成什么样了?还有你的手怎么全包起来了?”
“我……前些日子不小心打翻茶水给烫到了!”
“严不严重,快折下给母后看看!”
沐轩连忙躲开:“没事……母后,我没事,母后别担心!”
太后并没怀疑什么,只是感慨:“你啊!就怕母后担心什么事都不说!”
沐轩微笑:他是不说,也吩咐下人闭好嘴巴,否则母后早知道他留宿正义帮的事,也一定知道他这几日没进宫是受了重伤!
母子俩闲聊了一段时间,沐轩担心她待得太久会看出什么破绽,所以借口很累想休息为由,太后关切几句后便离开了,言尾还道明天再来看他!
他,不要母后再来啊!
柳叶躲在树后避免被太后发现。等她出了府,柳叶看了看四周确定并没人在这附近她才敢敲门!
沐轩以为是下人:“我要休息了,你们别来打扰!”
“那……你好好休息吧!”
是她!
沐轩连忙爬下床摇晃着去开门,好在她还没走远:“叶!”
柳叶回头,欣然一笑!
扶他到床上坐好,沐轩包得像粽子的手一直紧紧地抓着她,就担心一个抓不牢她就不见了!
柳叶犹豫了很久终于说:“你曾说如果我点头,你会三媒六聘地娶我,现在……你的话还算数吗?”
啊!
她说什么?
沐轩瞪大了眼,柳叶看着他认真道:“沐轩,我们……成亲吧!你说过不在乎我的过去,你也说太后愿意为你而接受我,那么我就以艳姬的身份嫁给你,好不好?”
她……
沐轩大脑一片轰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在……说什么?”
“沐轩,只要你不嫌弃,我……愿意嫁给你!”她不是义气用事,她想了一个晚上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你是在……报恩吗?”沐轩看着她,眼神清澈透明:“因为我不顾生命地护你,你很感动,所以你在报恩,答应嫁给我?”
“……”
“我不接受!”沐轩做出最痛苦的回答:“我……不会娶你!”
“你……嫌弃我?”
“不是!”
那么就是如他所说她是为了报恩?他竟然以为她是为了那所谓的报恩?
“师父对我有恩,少白也喜欢我,如果为了报恩我早嫁给了少白;还有萧天云,我是看不惯他滥情,但他也不止一次地救过我,如果为了报恩,我早就跟他回蜀国了,我没有嫁给少白,我没有跟萧天云回蜀,他们在所有人眼中是优秀的,我没有选择他们而是你,我选的是你!”
柳叶越说越激动:“因为我喜欢你,沐轩,我喜欢你。”所以我要嫁给你,你明不明白啊?
柳叶哭了:“抱恩有很多方法,不止是单单的以身相许,如果我不是我喜欢的人,他就是把全天下最好的、我最想要的东西捧到我面前我也不多看一眼,更不会为了所谓的什么报恩葬送自己一生,沐轩,我柳叶不是一个为了报恩而不要幸福的女人,你明白吗?”
“我……”沐轩张口结舌。
她说不是因为报恩,她说她喜欢他?
老天,他被她的话彻底地惊到了!
他盼了很多天希望能亲耳听到她说喜欢他,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叶,为什么让我在这个时候知道原来你是……喜欢我的!为什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沐轩默默闭上眼,泪自眼角悄然划落。他痛苦地挣扎了好久,明明只是几个字却在嘴里仿佛要被他嚼烂了:“我还是……不能娶你!”
为什么?
她还没有把话说清楚吗?他还以为她是为了报恩而答应嫁他吗?
“为什么?”柳叶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被拒绝后她应该跑掉了,可舍不得,所以她问了。
“因为……我无法完全得到你的心,因为你的心里装着明琮,你跟萧天云……随时可以复合的,我……不要善变的你做我的……妻子!”沐轩痛苦万分地说!
不是这个理由,他不在乎她心里装着萧明琮,因为那是她儿子,他能理解,他拒绝的理由是……
柳叶信以为真他的话,胡乱擦泪:“既然你是这么认为的,那么……今天就当我没来过!”
她走了,门重新关上了!
沐轩滩软在床!
他拒绝了她,他竟然拒绝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他竟然就这样把她让出了!
不!
他不要让,即使给不了她幸福,他也舍不得让!
沐轩后悔了,他爬下床去开门!
门开了,他惊了!
她并没有走:“我是要走的,可不知为什么就是走不动!”因为她在等他开门!
沐轩惊喜地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叶!我在说谎!对不起!”
“为什么?”
他知道她会问,他要告诉她吗?
沐轩,告诉她吧,你不该瞒着她的!
在她嘴边喃喃过后放开怀抱,柳叶的脸色一片煞白!
73:大婚之喜(洞房花烛)
天空蔚蓝,广阔的空中寻不到一丝浮尘。阳光下,柳叶的脸色惨不忍睹,略微发白的唇角张合着:“你……”他说的是真的吗?
沐轩眼中仿佛有痛苦的火焰在燃烧,心脏一阵剧痛,痛得想要立即死去。
他终于鼓起勇气告诉她了。真的好无奈啊!偏偏在他知道她喜欢他时告诉了她!
就要失去她了吗?好痛苦!
泪水又一次濡湿了睫毛,沐轩闭上眼:“你都知道了!以后若你能偶尔记得来看看我已满足,若是有缘,下辈子让我早点遇到你,我们做夫妻!”
沐轩步履蹒跚地进房,正欲关上门,柳叶从震惊中醒来,她阻止:“沐轩,我要嫁你!”
她说什么?他没有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我还是决定要嫁给你!”柳叶眼神坚定无半分意犹未定:“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不管我们的未来会如何,我只知道现在我依然想要嫁给你!”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难道她疯了吗?
“我没有疯。沐煜、萧天云跟你,你们三人之中,我的心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你能给我带来安全感,跟你在一起我的心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与舒服,那是一种可以居家过日子的感觉,所以我决定嫁你!”
“叶,你……”
柳叶轻握住他的手:“没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我不会大放厥词说得多么冠冕堂皇,现在我能说的是我们一起试试,我相信无性的爱不一定是不幸福的,我相信我们在一起一定可以过得很好,我们一起努力创造另类幸福,好不好?”
会答应嫁给他真的不是所谓的报恩,更不是她的临时头脑发热。在破窑里她已经看清她的心,她是对他有感觉的,那个时候她心里曾默默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刚才听他说受伤很重,感觉身子已不复以往,他不想承认却不得不面对,他太虚弱了,虚弱的身子使得他有可能再也无法行周公之礼,他可能再也无法给人性福,他可能再也体会不到男女间的床弟之欢!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大的心痛啊!
柳叶能明白他心中的苦,说到她听见这个消息一点不震惊也是不可能,所以刚才她瞬间感觉如五雷轰顶!
混乱的思绪慢慢清醒,最终她选择坚持:这个男人啊!他是因为她才受了这么多苦的,她能为了所谓的没有性就抛弃他吗?
不!她做不到!
没有性又怎样?她并没有因此轻视他,更没有一丝要侮辱他的意思,在他所说之后除了震惊,她明白对他的感觉其实还是喜欢的,那么她为什么不可以嫁给他?
婚姻里,并不止是性占主导,爱才是灵魂!他爱她,她喜欢他,那为什么不可以结合?
“沐轩,我要嫁你,不会改变主意!”柳叶认真地说。
沐轩凝视着她,默默地仿佛用他的一生在凝视:“为什么?像我这样的废人为何你还要嫁?你该有更好的选择,你的青春不该毁在我手上的!”
“你不是废人,你很勇敢,为了保护我什么都不顾,我就喜欢把我捧在手心里呵护的男人!”
“可是……”
“别跟我说可是……”柳叶厉声打断,像是生气了:“我从未倒追过哪个男人,今天头一次却被拒绝。我也是有尊严的,你不要我,我决不会死缠烂打,最后一次问你,我愿意嫁,你愿不愿意娶?如果你仍说不,那么我会跟你断得干干净净,以后也决不来搔扰你!”
她……
沐轩看出她也许是在威胁,但更多的是认真,从未像这一刻这般认真过,她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地跟他说这些,嫁给她,她真的不后悔吗?
沐轩犹豫间一直默默无语,柳叶调头:她说了这么多他都不信,那么她留下还有何意义?
沐轩突然一把抓住她,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我、愿、意、娶!”他真的不想失去她,即使以后是有名无实地拥有他也会觉得很开心、很幸福。可是,他仍然有所顾虑:“我的身子怕撑不了多久,你嫁过来有可能会守寡的!”
“不会!”柳叶捂住他的嘴:“所有人知道你的身子弱,但你不是一直于病魔做斗争吗?你撑了这么多年,我相信今后就算是为了我,你会也好好活下去的!”这也是她要想嫁给他的原因之一。因为她始终记得萧天云的那话“一时半刻死不了”,那么以后呢?
不!
她不要他一时半刻地活着,她要他活得更久!所以她要嫁他,嫁给了他,他便有了家,有了责任,为了他们的家,为他她,他一定可以战胜病魔,或许哪天身子养好了,他们还会有个孩子!为了她,为了他们的孩子,她相信他一定可以挺过难关!
她相信!
沐轩痴痴地看她:她都这么说了,他能拒绝吗?如果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她后悔了,他会放他解脱做回柳叶,那么她仍然是萧天云不会不要的女人,希望那个时候,萧天云别再那么霸道,可以对她好一点!
“叶,我娶你,为了你我会努力跟死亡做斗争!”希望能战胜!
柳叶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我们……会幸福的!”
“……”
晌午过后,沐轩身子弱不便进宫,于是派人将太后请来了。此时柳叶已带碧艳的假脸,沐轩牵着她跪在太后面前:“母后,轩儿派人找找到了艳姬,母后答应过只要轩儿喜欢母后什么都依,今日轩儿决定要娶艳姬为妃,忘母后主婚!”
“轩儿,你……”她早听说艳姬离开了美人坊,可轩儿是什么时候派人找她的,还真让他给找到?
太后目光不善地看着柳叶:“你不是不懈嫁给王爷吗?怎么轩儿一派人找你就回来了?”
“艳姬当时确实不想嫁,所以才做出那么出格的举动试图让你们误会,可等到艳姬回到乡下时经常会想起王爷,艳姬这才发现对王爷并不是完全没有心意,所以艳姬愿嫁给王爷侍奉他!”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