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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月轻轻摇摇头,双手环膝坐在江边,缓缓说道:“你不懂,这是我们的约定。”
冰月的目光里饱含着情意与悲绝,痛苦和挣扎,却又是毫不犹豫的坚定。
误会到底有多深,相爱到底有多难,相守一生能不能不只是梦想?秋冰月没有向白杨解释过半句那个三年之期,良人已去,再说何益?
白杨看向秋冰月,这个也曾经在他心中划过痕迹的女子,心中一动,一句“你还有我”的话就要夺口而出,却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因为他的眼前浮起两个影子,烟儿的温柔似水,林诗诗的可爱俏皮,让他牵挂的女子已经够多了,眼前这个不属于他,一开始便不属于。
况且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使他只能静静的守护着她,不能有一丝一毫别的想法,他知道她心里的难过,可他目前却什么也帮不了她,一切都只能看天意,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二人,要有多大的缘份,才能修得今生携手共度一生,或许这是他们命定的劫数,能不能闯得过去,还要看他们自己,而他所能做的,就是拼尽全力,留下他们的命。
白杨将手环上她削瘦的肩,轻轻拥她入怀,他只是抱着她,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抱着她,而她,便像死去一般任他抱着,不再哭也不闹,其实眼睛很干涩,可是很奇怪,来到这里后,她竟然没有流过眼泪,而心痛,一刻也未曾减少,只是好像失去了流泪的能力。
是不是哭出来心就会好受些?
太阳终是隐去了光辉,天色渐渐暗沉,初升的弯月静静爬上了山坡,朦胧的光芒洒落,似将周遭的一切都笼在了暮霭之中。
看着头顶清冷孤寂的明月,星辰隐去,只剩了明月的孤影愈发孤寂,同一片苍穹,同一轮明月,却再也没有了相同之人,夜空中冰月仿佛又看到了那双纯净而又深情的眸子,看到了那张可爱、调皮又故作冰冷的脸,不要像白痴一样看着我喔。。。。。。那回眸一笑,定格在了永远。。。。。。她,放声大笑起来。
江边雾气弥漫,空气清新湿润,美丽平静的漓江在夜色里如同披了层白色的轻纱,若隐若现,波光迷蒙。
白杨日日陪着她一起站在江边,直到夜色渐渐来临,直到又是一天的流逝。
“我去准备晚饭。”
白杨看了一眼冰月,终究没有多说什么,抬步而去。
冰月仍然定定的看着江面,处于神游状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脸安静,没有了他,这个世界也只是寂寞两个字。
“不要像白痴一样看着我喔。。。。。。”那张笑脸在白雾弥漫的江面悠悠飘荡,渐渐飘远。
“枫,不要走。。。枫。。。你是来怪我还没有去寻你么?”
秋冰月突然发狂似的大声呼喊,沿着江岸飞奔,似要追寻那雾气而去,江面很安静,她的呼唤是唯一的声音,在寂静的江面上飘荡,经久不绝,受到惊吓的鸟儿拍着翅膀惊鸣着飞过江面,除了惊飞小鸟啼鸣,没有任何回应。
“枫,别离开我,你在哪里?”冰月伤心失望的蹲下身哭泣,忽而跌跌撞撞的冲入水中,伸手在雾气中探寻着,哭叫着他的名字,谁的心,已痛到绝望?谁的眼,已哭到流血?谁的灵魂,已飘离身体?那冰凉清澈的江水埋葬的是谁的生命谁的爱情?
江风呜咽,似乎也在为那早逝的爱情早逝的男儿哭泣:江水流淌,谁的眼泪流成江河,追寻那在江面上游移留恋不肯离去的灵魂:黄泉路上,谁频频回头凝望?奈何桥上,谁拒绝饮下孟婆汤?缘份若尽,为何仍不肯相忘?爱着他,恋着他,又能如何?不过是举身赴清池的下场!
往事仍历历在目,江水仍悠悠流淌,那日在灼灼桃瓣下垂首听琴的翩翩男子如今已魂归他处,而她的灵魂也将随他一起离去。
什么是爱?飘香枫林苑,软语温存,回眸浅笑,不敢相忘,不敢相离,这便是爱!什么是痛,悠悠漓江上,良人已去,音容不再,依然难忘,不得不离,这便是痛!爱也爱了,痛亦痛了,而她,又该如何?又能如何?便就带着对他的眷念一起沉在这冰冷江底吧!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结发夫妻,生死相依!若相爱,莫相弃!
“枫,我不弃你,黄泉路上,三途河边,你永不寂寞。”
远处时断时续的呼声传进农庄,白杨心中一紧,一阵不好的预感袭来,忙扔下手中的碗筷,飞奔出门。
那心痛到绝望的女子正一步步走向漓江深处,身后一阵香风刮过,顿感身子一轻,转眼间便被人拎上了岸,点了穴位扔在一旁。
“喂,你为何要寻死?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眼前一个身着黑色绣着金线纱裙的少女站在她面前,一脸不屑的看着她。
可犹如木偶般的冰月只是目光空洞,一言不发。
“喂,你说话啊,啧啧,长得也不怎么样,怎的让他巴巴地守了这般久?”少女狠踢了她一脚,身体传来的痛感让冰月倒抽一口气。
“你是谁?为何要拆散我们?为何我连死都不可以,你知不知道他在等着我。。。。。。”
秋冰月猛然惊醒,怒吼着要站起来,又虚弱无力的摔坐下去。
“什么意思?你到底在说什么?”黑衣少女柳眉倒竖,“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对,他唯一对不起我的事,便是不该扔下我,不该让我爱上他。”
秋冰月茫然答道。
“你是说,你们行了夫妻之事,可他却不负责任,扔下了你?”
黑衣女子手握成拳,杏眼圆瞪,娇喝道。
“夫妻之事?不错,我们曾经也是夫妻,难道你也识得他?”
冰月茫然反问。
“哈哈哈,”少女一阵颠狂大笑,“没想到他竟是这等败类,真是人不可貌相,姑娘,你运气不好,被我知道了,我便不会当看不见,这世上男人何其多,你干嘛非要跟他搅和在一起。”
少女叹息一声,手上多了三支银针,在月光下闪着银光,“这个针里是浸有巨毒的,放心,死得不痛苦。”
秋冰月皱着眉,心道:她是谁?似乎有些面熟,她与小枫很熟么?看着她手上的银针,冰月淡淡一笑,这人丫的有毛病,方才她明明就快死了,她莫名其妙地将她捞上来聊天,这会子又要她死,不是多此一举么?这年头疯子真不少,丫的今年特别多。
冰月闭上眼,静静的等着她下手。
“你不怕死么?少女惊叫。”冰月没理她。
“哼,那我便成全你。”
“啊。。。。。。”少女抬起的手忽的垂下,原来竟被一粒石子击中。
“听着,如果你敢伤害她,你便死定了。”
白杨隐含怒气的声音自身后想起。
“淫贼,有胆做没胆负责,那好我便替你杀了她。”
林诗诗说着抬手又要射来。
一瞬间白杨的身影就立在了冰月与她的中间。
白杨皱紧眉,冷声道:“你乱叫什么?我说过了,不许碰她,你若不想要命那便来吧。”
转眼间,这一黑一灰两道影子就缠斗在了一起,看得出,那位姑娘武功不弱。秋冰月不由仰天哀嚎,这两人说打就打,好歹也要先替她解了穴先吧,这样坐久了会很累哎,衣服粘糊糊的贴在身上,江风吹来,冻得她直打颤,为嘛死都不行,还要在这受活罪,他大爷的,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亏心事,这辈子尽遇上一些疯子。
白杨剑光飞转,那位姑娘只是使用软鞭,丝毫奈何不了白杨,看出来了,白杨似乎也没打算要伤她。
冰月看着那个上下翩飞的灰色人影,他又像之前见过的那般,灰色的衣襟飘然洒脱,每一剑的刺出都极为干净利落,收放自如。真好,那个风度翩翩的江湖少侠在失去了最爱和兄弟后终于又振作起来了。
静静想着刚才那位女子对她说的那些话,终有些明白过来,看来她是误会了,她原来是为着白杨而来的,如果她没猜错,这位少女便是江湖中那个让武林中人闻之却步的仙灵宫宫主林诗诗…………叶聪的师妹了。
下部卷二:黄沙莽莽,铁血丹心英雄泪92章
仙灵宫在江湖上也是杀人如麻,没干什么好事,曾被叶聪那一党人相邀谋刺小枫,但她却私自让手下放了小枫一马,算起来,也是恩人。
听小枫说起过,白杨无意中开罪了她,她便时不时的找白杨的麻烦,现在竟寻到这儿来了,从一个女人的心思来想,冰月知道她一定不是报什么仇这么简单,呵呵,白杨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男儿,只可惜她晚了一步,白杨的心里还能再放下别的女子么?况且她又如何知道白杨心底的伤究竟有多深,哎,世上的人总是不合适的时间遇上合适的人,冰月无奈摇摇头。
那两人已经打进了江边浓密的树林里,里面兵器交碰的声音不断传来,在她被江风吹得打到第八个喷嚏的时候,那里边的声音终于静止下来,冰月抬眼看去,只见一个人影从树林里奔出,接着一声尖锐的咒骂声从林中传出。。。。。。“白杨你这个王八蛋,快放了姑奶奶我。。。。。。”
“你把她怎么了?”冰月打完第九个喷嚏后问道。
“没怎么,”白杨淡淡的说,“让她在树林里过一夜吧,这个女魔头烦死了,没完没了的,不想跟她缠下去,用了点小计谋,便被我捆树上了。”
秋冰月扑哧一声笑出来,摇摇头,白杨也嘴角带笑却转瞬即逝,板着脸孔说道:“我一向看不起寻死之人,没想到王妃竟这般无用。”
冰月知道白杨并非在责备她,只淡淡说道:“生无可恋。”
“什么叫生无可恋?”白杨抓住她的双肩,“你难道不想替小枫报仇么?”
“报仇就交给你了,我的武功又如何能去为他报仇。”秋冰月不为所动。
白杨咬咬唇,下决心似的说道:“我当然是要为小枫报这一毒之仇,可他是你的夫君,这份重任自然你也该承担,明日你便随我回武当山,我给你找个师傅。”
“白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来激将我,武当派仍道教圣地,岂会容女子出入,更何况现在拜师学艺,何年何月才能报此仇,叶聪早就说过,我根本就不是学武的料。”
“总之你别管这么多,明日就上武当。”
白杨不容冰月再言,伸手便又点住她的穴道,腰一沉便将她扛在肩上,向农舍走去。
秋冰月不禁狂翻白眼,心中将武当派骂了个遍,下定决心如有来生绝不与江湖中人来往,这帮人话不投机就爱点人家穴,简直是变态。
白杨将冰月放在木床上,细心替她盖好被子才离去,秋冰月生着闷气闭上眼不去看她。
“喂,快放了我,否则我便让仙灵宫铲平武当山,你混蛋、笨蛋、乌龟王八蛋。”
林诗诗被白杨用藤条捆在一颗大树上,脸色发青,在她对面,白杨在一堆火旁合衣而卧,丝毫不理会她的咒骂。
清晨,林诗诗是在一阵香味弥漫中醒来的,原来身上绳索早已解开,她正躺在草地上睡得正香,一睁眼就看到了白杨那张放大的脸,他俊美的面容失去了往日的潇洒俊逸,而是多了两个灰黑的眼圈,看得出,昨晚他绝对是失眠到天亮。此刻白杨正站在她面前拿着一只烤得极香的烤鸡在她鼻下来回晃动,林诗诗脸上的面纱不知何时已被摘掉。
“这样你也睡得着。”白杨撇撇嘴。
“你。。你。。我说过了,哪个男人摘了我的面纱,看了我的面容,他就要死,白杨,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绝不放过你。。。呜呜呜。。。”一只鸡腿塞进了那张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