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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了巴结皇上,还主动向皇上承认错误,招出了很多前朝贪污受贿的官吏,我们刑部即刻立案,一大批地方官蛀虫随之遭到了严办,为朝廷缴回了大量脏银,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忙,就是忙这些案子,当然我在刑部也知道,他也趁机搞了点公报私仇的勾当,皇上说无伤大雅,暂由他去,皇上有一句话让我非常佩服,小人可以用,但不可重用,只能利用。尽管弹劾他的人还是不断,可他那挂名的官倒是越坐越稳了,而他也因此得了个外号“刘棉花”,不怕弹呗。
听得此冰月不由得笑起来,“这招借刀杀人,他们用得可真好,这两个小滑头,一个扮红脸一个唱黑脸,指不定早就没事偷着乐了呢。
“能让小人也干得了好事正事,这就是我们聪明的弘治皇帝啊。”
“哟,我好像记得这刘吉可是你爹的朋友,也是你的引荐之人呢,你能有今日,他功不可没,你这么说可是有点儿落井下石了。”秋冰月嘲讽的撇嘴。
叶聪一脸鄙夷,不屑道:“不过只是一块跳板而已。”
秋冰月看向湖面,清冷一笑。
叶聪知道冰月笑什么,有些许的尴尬,摸摸鼻子,连忙换了话题。
“皇上还是一个极其孝顺的君王,登基后不久就正式追封他的八桂生母淑妃娘娘为孝穆慈慧恭属庄禧崇天承侍纯皇后,并将其坟茔迁与先皇合葬,另在桂林立奉慈殿祭祀,命靖江王世世代代祭祀,年年朝拜,以缅怀漓水、青山、八桂和慈母的养育之恩;还派人追查母亲身世,找寻家中亲人,只可惜广西那场战乱发生已久,已无人再知那个瑶族土司千金的家人是否还活在世上,皇上闻知后对着夜空怯哭不已。
此外,对被先皇打入冷宫多年曾在他幼年时帮偷养过他的废后吴皇后,皇上亲去冷宫将早已年华老去的她请出当做自己母亲一般供养,以报其偷养之恩。”
“皇上又是出奇的善良,即使对当初*其生母的万贵妃及其家人,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尽管大臣们不断上书要求把万贵妃削溢议罪,将万氏家人满门抄斩,以为各位冤死的忠臣报仇雪恨,可他还是顶住压力,退回了所有要求严惩的奏折,只是将万贵妃家人革职查办,将其宗族势力铲除,却无一人因此而丧命。
他用一句话给这件事下了定论:“朕都能放下了,你们也让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秋冰月闻言不由低叹道:“若是万贵妃还活着的时候就能看到皇上的善良与宽容,那么她就不会天天想着要废他的太子位,而她也不用因扳不倒他而整天担惊受怕,活活气死了。”
“皇上说,大权在握的今天,他可以为忠臣建碑立传,为他们*,但却不想再以暴制暴,是他忘了曾经遭遇过的一切了么?不,他没忘,只是面对仇恨,他最终选择了宽恕,这需要怎样的胸怀和勇气,可是他做到了,这一切都出于一个孝字,孝敬父皇,不愿违背父皇的意愿和自己曾经许下的承诺,维持传统,以宽仁忠孝为主,以仁孝治天下。”
☆、26 原谅
叶聪接着道:“还记得康王么?他犯下如此重罪,皇上也只是下旨将他革除宗籍发配去为先皇守陵,并没要他的脑袋,且康王在狱中过得很是平和,因为皇上深知那酷刑不是康王这种细皮嫩肉的人所能承受的,早早就交待了去。”
“这就是我们的皇帝,一个了不起的人,他不复仇,只报恩,而说到报恩,有一个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的,那个人就是被贬去凤阳守陵做苦役两年的怀恩。”
“皇上曾先后三次下昭请怀恩回宫任职,但怀恩都以年老为由拒绝了,他之所以拒绝,是不想被世人说成他当初力撑太子就是为这么一天,皇上深知这位老忠臣的心,最后一道昭书只写了四个字:为国为民,听说怀恩在看到这道昭书后,跪在地上面向苍天涕泪横流,久久不肯起身。”
“为了迎接他回来,皇上亲自在宫门口迎接,牵着他的手,让他与自己平行走过人群,就像这位勇敢的老人当年牵着太子的手走过宫廷的黑暗一般。已是七十多岁高龄的怀恩,感动得老泪纵横,痛哭流涕,他终没看错人,天佑大明江山,真的送来了一位为国为民的好皇帝,怀恩终于放下所有顾虑,重掌司礼监一职,并统领皇宫所有宦官。”
“只可惜,一生忠诚的怀恩,在看到他的梦想得以实现后,历经三朝的他,终于还是含笑的闭上了眼晴,皇上虽悲痛不已,但心中却是平静的,因为他没有让这位老人含恨而去,皇上亲赐谥号“显忠”,下令厚葬。
正是因为有了怀恩初期的把持,弘治一朝再未出现宦官参政的现象。
秋冰月没有直接问朱祐枫的事,但她也听出来了,除了必要的朝事讨论,叶聪与他几乎没有说过一句多余的话,二人同朝为官,没有互相帮忙但也没有为难对方,都是以朝政为重,当然以朱祐枫现在的地位,叶聪也难为不到他。
“皇上身体好么?”秋冰月看向叶聪问道:
“好。”
“皇后娘娘呢?”
“也好。”
“那,太后身体呢?”
“都好,你还想问谁?”叶聪探着身子靠向她,盯着她的眼睛,目光微微小挑,清冷的脸庞有些铁青,可是眼里却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问道:“你是不是还想问问他?是不是还想知道些他的事?没关系的?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叶聪脸色恢复平静,似乎没有过一丝芥蒂。
秋冰月的心一抖,不解的看向他。
叶聪笑笑道:“我也不是那般小气之人,你与他有过一段过去,关心他也是很正常的,那一段我都不介意了,又怎会在意这些,更何况你已经留在了我身边,不是么?”
冰月定定的看着他,没有解释,心里在揣摸着他这些话的用意,叶聪抿唇帅气地冲冰月笑笑,一瞬间,冰月心底忽的就释然了,叶聪这个伴她从小到大的男子,虽然以前做了一些错事,可他的内心还是正直的,他拆散她与王爷,只是面对感情时犯下的私心,或许这就是他表达爱的方式,虽然可气却也可怜。
皇上与万贵妃之间如此大的仇都能选择宽恕,人生如梦,弹指一挥间,自己又何必斤斤计较呢,也是该放下的时候了,日后就以一种对待家人的感情来好好待他吧,不再任性的伤害自己,也不再故意地去伤他的心,有时候恨一个人有一个原因就够了,而想要原谅他的时候又可以找出千百种理由。
☆、27 误会
“又在想什么呢?我都说告诉你了。”叶聪弯起中指轻轻敲了下她的头,满脸宠爱的看着她说。
“靖亲王现在身兼吏部尚书与兵部尚书二职,可以说皇上将朝廷的人事与军事大权都交给了他,是无比信任的,但这干的可都是得罪人的差事,罢免官员,整顿军纪,在这个朝政的过渡时候,靖亲王几乎忙到吃饭睡觉的时间也没有。”
听到这里,冰月的心就紧缩起来,那么,谁来照顾他,饿了、累了、病了、乏了,有没有人为他送上一碗水,递上一碗粥,他是在以政事来驱逐午夜的寂寞吗?
“他前一段时间都不在京城,奉皇命与户部尚书叶淇做为钦差大臣前往各地查办前朝那些贪污受贿的官吏去了,前朝由于万贵妃梁芳等人的大肆挥霍,造成钱粮匮乏,国库空虚,皇上已把整理财政、清查赋税作为当务之急来抓,制定了很多措施,派去的全是最亲信的大臣。”
冰月幽幽的说道:“原来他都不在京城啊,这又会是一个很得罪人的差事吧,那一次南巡时他就掌握了很多这方面的信息,他是那样嫉恶如仇的人,一定会以铁的手腕来整治的,恐又要得罪人了,好在皇上是全心的信任他。”
叶聪欣慰的说,“当年皇上还是太子时,在政事上默默无闻,毫无建树,真没想到登基后竟然会成为一位如此出色的皇帝,他任用贤臣、严惩贪官、雷厉风行,皇上从小学习儒家思想,登基后除了对谢迁、李东阳这些儒臣非常信任外,任命的六部大臣,个个都是正人君子,人人公正廉明,皇上现在又大力发展农业,兴修水利,想方设法减轻百姓的瑶役赋税,百姓安居乐业,朝中大臣没有不对他打心里佩服的,我们这些朝廷命官人人自律,咱们大明朝又将兴旺起来了。”
冰月不屑地白了叶聪一眼,他倒是能见风转舵,原来他不是一心拥立康王为帝的么?冰月发现叶聪还真是有一腔报国热情的,这点不能否认他,他似乎很喜欢谈论国事,每次谈起来都慷慨激昂,意犹未尽。
风吹过,雪花再度飘落,那辆简洁雅致的马车,停在路旁,驾车的是一名丰神俊逸的男子,只不过他系着宽大的斗蓬,风雪帽遮住了那张俊逸的面容,可那双闪亮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湖旁肩并肩紧靠在一起的男女,除了他,在车内还有一双深深注视着他们的黑眸,几月不见,她脸上的笑容明显的多了,看来,离开他,对她来说,是件幸事。
他们二人紧紧靠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但从她脸上的笑容来看,一定聊得很开心,也许,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那个男人终究没有负她,他们真的很幸福。
她已忘了他么?难道说,那缠绵悱恻,刻骨铭心的日子,只是南柯一梦,不,他不相信,可他再不相信,也不得不面对亲眼所见。
也许,忘了,也好。。。。。一声若不可闻的叹自飘落在风里,最后看了一眼湖边,缓缓放下车帘,“走吧,杨。”
“不再等等了么?”白杨磁性的嗓音传来。
“还要赶着去办差呢,别因不相干的人,误了正事。”
“好。”白杨手里的长鞭轻轻打在马背上,马儿便踏开四蹄,缓缓向前走去,马车在雪地里印出深深的车辙。
白杨凝视着前方的道路,目光中除了冰凉,再无其它,王爷与她,将来怕是就如这两道车辙一般,再无交集。
寒风吹进了车中,夹杂着晶莹剔透的雪花,北风呜咽着,似乎在哭泣,似乎在叹息,风,很凉,朱祐枫的心,更凉。
如今的她,幸福如斯,快乐如斯,他又何苦打扰了她。。。。。马车渐行渐远,那在寒风中站立的娇俏身影渐渐远去,他的心便如被掏空了般的再度隐痛起来。
叶聪轻轻松开紧拥着秋冰月双肩的手,眼角的余光瞟过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面容上是一抹意味深长的得意之色。
☆、28 偷溜
时光飞渡,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日子很快过去,季节也从隆冬变幻到了初春。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除掉了厚重的冬衣,整个人也为之轻灵许多,这日,阳光明媚,秋冰月却突发其想,取了把长剑,在阳光下飞舞起来。
朱祐枫原来送她的那把剑,她逃出王府的时候没有带走,想必是留在他身边了吧,忽而想到当初与白杨比武的场景,心中一片苦涩,不知这位江湖少侠,如今的心伤是否已然平复,或许他也在怨她,毕竟她极深的伤害了他的好兄弟、好知已。
“没想到姑娘还会武功,剑法这般好看。”
秋冰月停下身子,落雁满脸笑意的迎了上来递上帕子,自冰月看开对叶聪的恨后,对待落雁也不再不言不语,神情冷淡,而落雁也渐渐不再以那种嘲讽的眼神看她,两人倒有了些真正的主仆之情,这个与她的烟儿一般大的小姑娘,让她无时无刻不想念起烟儿。
擦了把额上的汗水,冰月笑说道: “早已生疏多了,花拳绣腿,你当我不知么?有好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