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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欣若有所思的单手托腮,风轻云淡的脸,少有的,起了一丝涟漪。
脑袋里,还在思索着,自己和那玄黑男子,究竟是如何脱险的?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才吁了一口气。
也罢,白捡回一条命,以后定要更加珍惜才是。
芸欣才起身准备换掉脏兮兮的衣裙,忽然门就被踢开了,一群人蜂拥而入。
首当其冲的就是妹妹芸敏。
“姐姐,原来你早就回来了,姐姐,吓死敏儿了,敏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芸敏失态的扑向她,梨花带雨的看着完好无损的姐姐,紧张的心才稍稍有些缓和。
芸欣敛着笑容,望向随后赶来的父亲、母亲、哥哥、以及丫鬟仆从,第一次露出窘态。
“妹妹,你昨天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才听丫鬟说小妹房内似乎有动静,他们才急冲冲的赶过来。
府内没有人看见妹妹回府,
再看她一身泥土,还带着丝丝血迹的衣裳,端木麟深深皱起眉头。
芸欣听言也是一愣,逐问:“难道欣儿回府之事你们都不知道?”
她也才刚醒不久,还摸不清状况。
从众人的表情看来,显然自己是被外人秘密送回府的,是他吗?
那个琉璃面具的男子?
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家居何处的?
“我带人在相国寺后山寻了你一整夜,刚刚回府,就听说你房间里有响动,这才迫不及待赶来看个究竟。
“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芸欣不傻,也不天真 2
相国寺后山弥漫着一股血腥之味,显然被人刻意清洗过,却依旧掩盖不住。
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妹妹身上星星点点的血迹,种种迹象都显示出昨日的不平静。
其实,昨日还发生了一件人心惶惶的大事:太子遇刺!
端木麟真的不想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只希望,一切只是一场巧合。
可是,那刺客,听说一路逃往相国寺,最后,命丧悬崖!
“我不知道,醒来就在闺房了。”芸欣囧囧的看着哥哥,复又将视线移向不动声色的父亲,才安抚妹妹坐下。
“欣儿,你受伤了?”母亲泪眼婆娑的走近她,看着她身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赶紧命人去请大夫。
芸欣赶紧制止住,囔囔道:“娘亲,欣儿没事,那不是我的血。”
是那些杀手的血浆到了自己的身上。
“欣儿,你随哥哥来,其他人,继续出去找,谁也不许泄露欣儿已经回府的消息。”
大少爷端木麟一声令,虽然在场的几个仆人不知道,为何小姐明明已经回府,还要封锁消息,却也不敢多问。
默默的退了出去,甚至,派出更多的人,前往相国寺,寻找失踪的二小姐。
芸欣拧了拧眉,亦不知哥哥出于何意,却也知道,事情有些诡异。
默默的跟着哥哥来到书房,紧跟着的,还有父亲端木兴,三个人,在书房整整呆了两个时辰。
芸欣将自己的经历细细说来,父亲和哥哥的眉头却越来凝重,隐约中,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太子遇刺,那琉璃面具的男子就是凶手吗?
自己无意中被牵扯进去,那事态,会威胁到将军府吗?
芸欣理不清,可是,从此以后的半个月内,她却一直呆在了密室,再也没有现身过。
出事三日后,将军府宣称二小姐下落不明,发现相国寺的悬崖边,有一只她的绣鞋。
出事五日后,将军府宣称二小姐失足掉下悬崖,办了一个简单的丧事。
芸欣浅笑,从此,她就是一个不应该活在人世的鬼魂了?
☆、芸欣不傻,也不天真 3
出事十日后,皇上圣御,端木芸欣与七皇子南宫辰的婚事,由妹妹端木芸敏代嫁。
出事第十五日,大婚前一夜,父亲终于来到密室,又是彻夜长谈。
芸欣的脸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变了又变,才重重的点头。
农历三月初六,翼国皇城欢天喜地。
百姓纷纷走上街头,今日,乃是他们心中的大英雄——七皇子的大喜之日。
将军府,喜房内。
将军夫人亲自为小女儿梳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芸欣面色娇红,表情却很淡,很淡。
一夜间,她摇身一变,成了妹妹端木芸敏。
望着铜镜中那几乎和妹妹一模一样的容貌,她的心中划过一丝疼痛。
“孩子,别自责,敏儿,不会怪你。”知子莫若母,她又如何不知道欣儿心里的苦楚。
芸欣垂下眼帘,没想到转眼间,自己变成了妹妹。
细细的端详着脸,这易容术真是精湛,丝毫也察觉不出来她带着人皮面具。
而她少不更事的妹妹,因为她无意间的错误,从此就得生活在黑暗中,成为见不得人的鬼魂!
芸欣第一次觉得后悔!
若是当日自己老老实实的祈福,不去后山,该有多好。
想至此,她不禁深深怨恨起那琉璃面具的男子,因为他,改变了自己和妹妹的命运。
怪他,怨他!
其实,更怪自己!
“孩子,嫁过去,以后,事事小心,切不可再鲁莽行事,你父亲这么做,自有他说不出的苦衷,大家,都是为了你好。”
芸欣点点头,娘亲的言语,欲言又止,她又如何不知,父亲定是为自己着想。
甚至于,根本就是偏心,她到宁愿永远生活在密室中,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也比牺牲掉妹妹好。
从出事那日开始,她再也没有见过妹妹,她那个单纯的妹妹,从她走出密室开始,就再也不得见人。
妹妹,她的敏儿,如今在哪?
☆、芸欣不傻,也不天真 4
将军府内?
密室里?
还是被转移了出去?
这些,都没有人告诉她,等待她的,只是一场盛大的婚宴。
父亲说:
“孩子,从此你就是端木芸敏,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必须咬死自己的身份。”
“孩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嫁到辰王府后,从此和将军府再无任何关系。”
“孩子,也许你现在会怨恨爹爹,可是,爹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你好,爹爹,绝不会害你。”
“哥哥呢?”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妹妹因为特殊原因看不见,怎么哥哥没没个影?
“额......陪着敏儿呢。”将军夫人面色一僵,却又赶紧松来眉头,紧张的道。
芸欣点点头,对她的情绪波动也没太在意,俨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她抿了抿薄唇,从脖颈间取下自小带着的月牙色长命锁,交到母亲的手里,歉意的道:“这个,送给妹妹。”
这长命锁,自小戴在她的脖颈间,母亲说传长不传幼,妹妹一直稀罕,这便送给她吧。
“欣儿,使不得,这个,你还是自己带着吧。”
欣儿的娘亲刚要将长命锁复戴在芸欣的脖子上,却被刚好进屋的大将军按住了手掌。
“时辰已到,欣儿,父亲送你出去。”
大将军端木兴的面上一晃而过一丝艰涩,随手将喜帕盖在芸欣的头顶,牵着她的手,向屋外走去。
徒留下欲言又止的夫人,目送着芸欣走出将军府。
那略带着体温的月牙色长命锁,在她的手里发出两声叮铃的回音,似乎要诉说着什么。
却来不及发出更多的秘密。
“欣儿,你以前可见过七皇子?”
热闹的回廊里,前后都涌着欢天喜地的丫鬟仆从,端木兴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耳畔的芸欣才能听得清楚。
芸欣低头望着地面,低低的回了一句:“没见过,父亲,出了什么事?”
无缘无故,问她见没见过未来的夫君!
她一直深出闺中,哪里见过什么七皇子?
“哦,没什么,以后,要好好相夫教子,做好王妃的本分,切不可乱生事端,辰王府不比将军府,没有人能罩着你,所以,世事都掂量着呢,不能耍小姐脾气。”
☆、芸欣不傻,也不天真 5
端木兴刻意转移话题,做着为人父母的本分,细细的教导着。
他的女儿,秉性向来淡薄,不争不抢,世事看得都很淡,想来,也不会有人为难她吧。
可是,七皇子他——
端木兴想了想,决定告诉芸欣,然而就在此时,却看见一身红袍的南宫辰站在大门口,已然下马,正向他们走来,终于还是闭了口。
大红的嫁衣,艳丽的喜帕,新娘子被端木兴亲手交到南宫辰的手中。
芸欣能够感受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掌,紧紧的握着自己的玉手,一步一步走向花轿。
阵阵凉意从那手掌传入手心,芸欣禁不住凉嗖的想抽回玉手,偏偏,她才用一分力,对方就回以十分力道,捏的她吃疼的皱起眉头。
“等一下!”芸欣的一只脚刚踏上花轿,便听到父亲沉重的话语声。
南宫辰微微抽动了一下眉头,眼眸犀利的望着端木兴,不知道这老东西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却听见他高昂的嗓音回荡在将军府门口,围观的百姓纷纷投以目光。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今日,小女端木芸敏既然踏出了将军府,从此,再不是我将军府的人。从此,一切荣辱,在不相干。”
一切荣辱,在不相干!
南宫辰玩味着他的话,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妖冶的眸子深邃的看着端木兴,散发着一股魅人的气场。
手掌内,某个小女子经不住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幸好他及时扶了一把。
芸欣此刻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何滋味。
一句一切荣辱,在不相干,生生割断她与将军府的一切。
那是她生长了十六载的将军府,就被这八个字,生生的割断。
父亲,您这是,要保我,还是要保将军府?
“进去。”身侧,是她的夫君,低低的声音,察觉不到一丝喜怒。
就在南宫辰放手的那一刻,一颗清泪,坠落在他节骨分明的手背上。
一入花轿,便是生离,她却不知,亦是死别啊。
小小一个插曲后,锣鼓喧天。
花轿内,泪流满面;花轿外,喜气滔天。
☆、芸欣不傻,也不天真 6
婚宴很繁琐,也很隆重,一路被人牵着走进喜房,她几乎已经累垮了半条命。
繁重的喜服,撑着她清冷的身子,满屋的喜气,也冲不走她心里的悲痛。
红烛下,是她颤抖的眉眼。
房间很安静,安静得只有她兮兮惨惨凄凄的心跳声。
她一向风轻云淡的脸上,今日却怎么也淡定不下去,喜妆早已化开,一并划开的,还有她浓重的不安。
父亲的举止,太过诡异,从那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父亲如此绝情。
或许,不是绝情,而是深情!
只是,她真的不得而知,是将军府会出事,还是辰王府即将出事?
就在她疑惑重重的时候,房门轻轻的被推开,芸欣收起复杂的情绪,安静的等待着。
脑海里,又想起他那双冰凉的手掌,她未来的夫君,当今人人敬仰的七皇子,又是个怎么样的男子呢?
芸欣的手不断的攥紧,静静的等待他的走进,接下来,应该是掀喜帕,入洞房,她的心有少许紧张。
可是等了很久,却再也没有听到一丁点脚步声,芸欣甚至怀疑,屋内除了她,到底还有没有人。
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终于,安静的屋内再次传出脚步声,
南宫辰缓缓的走向芸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嫁衣下单薄的身子。
一股撩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喜帕下,是她浅浅的呼吸声。
南宫辰轻轻吹了一口气,喜帕轻轻飘落,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陌生的脸,而不是那日告诉他,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的倔强面孔。
他轻抬细手,微微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的凝望着这张陌生的脸颊,
心里,一点一点勾勒着那个在崖洞内与自己共患难的脸,
直到两者完全重合,又全部破碎,才松走,转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