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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十分不情愿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觉得跟前有人影在晃动。含糊其辞的问了句:“什么时辰呢?”
天极道:“都卯正了,快起来。”
“卯正,不是才六点么。我再睡一会儿吧。”芳草含糊其辞的说着,天极也听不明白。
天极见她不肯起床,害怕误了正事。将她的被子一掀,双手在她的肋下咯吱起来,芳草素来怕痒,这一遭果然凑效,芳草咯咯的笑着,忙将他推开:“别胡闹,我怕痒。”
天极觉得逗弄她十分好玩,笑说道:“快起床我就不逗你了。”
芳草连忙起身坐起,掠了下散乱的头发。半脸的红晕,天极趁其不备在她脸上印上一吻:“要不是有正事,我倒不愿这么早就聒噪你。与你温存一会儿也是无妨的。”
芳草披了一件单袄下地来。接着天极便让丫鬟婆子进来服侍。
心慧替芳草换上那套繁复的朝服,跟前的嬷嬷正向芳草讲解朝中的礼仪,芳草有一半听了进去。又觉得脸上的妆容画得太浓,感觉很不自在。方觉得今天这情景和新婚那日多少有些相像。
芳草回头看了天极一眼,却见他已经换好的衣裳正倚在那里等着自己。
好不容易熬着妆饰出来,天极又在旁边催促着。两人略用了点羹汤,总算是熬到了出门。心慧替芳草将头冠戴上,芳草觉得压着脖子疼。自己摘了下来捧了手上。
天极见状却说:“快戴上,别失了规矩。”
“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样教条起来,本来戴着就不舒服。此刻也没人看见,我得活动一下脖子。”芳草说着便前后左右的扭动着颈子。
天极见她这样只觉得好笑。两人上了车,芳草手中捧着头冠,心里却在嘀咕,到时候千万不能出了什么差错,殿前失仪是很严重的事。
马车辘辘,芳草也不知晃了多久。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天极先下了车,接着又伸手来扶她。
芳草看见了些红衣小内监躬身迎着,芳草第一次所见宫中服侍的太监,不免多留意了两眼。只见跟前这几个小内监年纪像是还小,估摸着不过十几岁的样子。头戴乌纱小顶帽。青衣圆领袍服,有些却头戴乌纱描金曲脚帽,穿红袍,胸背处皆绣葵花图案。金灿灿的倒也漂亮,芳草见他们服色不同,心想必定是品级不等。
天极回身交代了芳草两句:“你先去吧,我等会儿就到。”
芳草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头冠压得脑袋疼,接着便有内监引领着芳草往别的方向行去。
芳草第一次踏在紫禁城的地砖上,这种感觉很是奇妙。此处还不是只供游人欣赏参观的景点,里面真正的还住着皇帝皇后。
几百年前天空和几百年后的天空是一样的,然而身处的这座宫殿却早已历经沧桑,改朝换代。不知怎的就生了这些感慨。
她随着宫人的引领弯弯绕绕的走了好些路,终于来到了一座宫殿前,芳草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写着“宁寿宫”三个大字,芳草心想这该是太后所居之处了。
等着宫女传话完毕,芳草才被允准入得殿内。她微低头,也不敢抬头乱看,觉得自己到了一正殿。上面似乎坐着一个妇人,猜想便是所谓的太后了吧,忙跪于地上行跪拜大礼。
地砖笼着火龙,倒也不算冰凉,只是硌得膝盖有些生疼。
孙太后瞧见了下面的人,便说:“起来吧,赐座。”
芳草才起身,觉得头上戴的东西实在累赘,差点没有栽下去。好在有宫女及时扶了,芳草见正好搬来了一张椅子,上面搭着金黄的绣褥,芳草侧身坐了。只觉得紧张,不知手脚该怎么放,往日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此时倒不见了半点。天气虽冷,手心里却已是冷汗涔涔。
听得孙太后相问:“庆国夫人娘家姓杜吧。”
芳草只得应了一声是。
太后跟前的一个老嬷嬷说了句:“太后忘了么,是和勤太嫔一家子呢。”
孙太后才恍然大悟,笑道:“瞧这记性,上了年纪就不好使了。既然如此不如将勤太嫔请了来,你们姐妹也聚聚。叙下家常也好。”
自从芳华入宫以后芳草再也没见过她,听得如此说便起身答应。心想不知这几年的光阴大姐出落得怎样呢。
孙太后又让芳草靠近了些,孙太后细瞧了一回,看罢笑说:“这容貌果真与勤太嫔有几分相似。当年的庆国公英烈,哀家与人说起时还时常感叹。”太后又忆起了几年前的那场惨祸,正统帝被擒,朝中元老功勋死了不少,对整个大明朝都造成了震荡。
芳草感觉到了太后的情绪变化,她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坐着那位妇人俨然是花甲的年纪了。头戴双凤翊龙冠,身穿黄缎窄褙子,刺金绣凤纹饰繁复。又嗅得当地放的铜胎掐丝珐琅香炉里正焚着上等的御制香料,芳草能够准确的辨认出,里面有百合、檀香、以及甘松。
正在芳草品香时,听得外面通传:“吴太后驾到”
孙太后方起身来,芳草早已听天极说过,目今宫中有两位太后,孙太后为太上皇所立,吴太后为当今生母,当初继位时便就尊封了。
吴太后进得殿内,笑着行礼:“与姐姐请安了。”
孙太后连忙扶住:“妹妹多礼了。”
两位太后分了位次坐下,芳草只得又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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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定风波 第一百九十五章勤太嫔
第一百九十五章勤太嫔
出了宁寿宫不远,又进进出出几道巷所之门。终于来到了一处叫倚翠居的屋前。芳草见宫门上的颜色不及别处的鲜亮,铜钩上已经生了些绿锈。
在宫人们的引领下,芳草进到了院内,此处是一座幽僻的住所。人语静静,只听得挂在廊上的鸟笼里传出几声鸟儿的鸣叫。院内有两棵大树,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了,感觉有些萧瑟,竟是一番颓败之象。又见门窗上漆的色彩也不鲜艳了,
此刻正面迎来了一个宫女,身着绯色的宫装,个子丰壮,长长的鹅蛋脸。芳草觉得有些脸熟,细瞧之下竟然是以前府中的碧花。碧花看见芳草也自是意外,脸上写满了愕然惊讶,又见她一身服色很是不一样,先称呼了句:“三姑娘”
芳草自是在意料之外,忙问:“大姐在哪里呢?”
碧花领着芳草进到屋内,有两个小宫女正在收拾屋子。碧花揭起帘子让芳草到西暖阁,芳草还没进屋已经闻得一股药香。
芳草侧了身子进去,一眼便看见床上歪着个妇人。穿着青缎子半旧的夹袄,身上盖着一副玉色纻丝堆花锦被。
芳华见了芳草,眼中激动得已经蓄满了眼泪,颤抖着要下地来。碧花忙上前扶住了,芳草屈了身子行礼,却不知该怎么称呼,最后唤了句:“娘娘”
芳华苦涩的笑了两声:“原来是三妹妹,真没想到还能见到家里的人。我还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着以前的姐妹了。”
碧花在旁边宽慰着说:“娘娘见着了三姑娘应该高高兴兴的才对,昨晚的灯花结了又爆,爆了又结,看来果然有贵客迎门。”
芳草瞧去,心想大姐这些年在宫中的日子,自是清苦不好过,以前她是家里三个姐妹中容貌生得最好的一个,几年了像是老了不少。可她才三十不到。又没个子女可以依靠的,孤独无依。
自从土木堡的事情以后,年纪轻轻的芳华就已经成为了勤太嫔了,搬到了西三所的倚翠居。平时也少人来,芳华想找人说话却也不能够。倚翠居俨然就成了一座冷宫。
她让芳草到床沿边坐着,伸出枯瘦的手来握上了芳草的。又见芳草身上的这一套衣服很是华丽,忙问:“我听人说起你和傅家的什么国公爷做了亲,还以为别人传错了话,没想到是真的。二妹妹又到哪里去呢?”
芳草见了她大姐这副模样鼻子微微的有些发酸,说道:“大姐不知道么,二姐她如今是广宁王妃了。”
芳华叹道:“是了,我在宫中这些年,外面早已经换了天地。不过我是看不见了,一个人的时候就想念家里的那些姐妹,碧花也是知道的。多谢三妹妹想着来看我。”
芳草道:“头次进宫来,这里又不是别处可以轻易能进来。规矩倒多,以后有合适的机会还会再来,娘娘安心养着吧。”
芳华苦笑道:“什么娘娘,不过名字好听。”心里难过,滚下一行泪水。一个小宫女端了芳华的药来,碧花接过了,对芳华道:“娘娘请用药吧。”
芳华神情懒怠,也不大愿意喝,芳草劝道:“娘娘保重身子,侯爷和太太在家里知道娘娘好好的也才安心。”
芳华看了看芳草,说道:“当初他们送我进来不过是想着为家里争光耀祖,想着能在里面有说话的人。我这个人生来就愚笨,字也识不得几个。里面的这些事我也不大清楚,好在还算安静的过了两年,只是没能为家里带来什么,想来他们也是恨我的。”
芳草赶紧宽慰:“娘娘别多想,谁不盼望着娘娘好呢。只是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左右。娘娘自个儿多保重就好。”
芳华微微一笑,见着了家里人她已是高兴无比,不忍再说一些丧气之话。芳草劝解着芳华喝了药。芳华伸手将头上一根发簪拔了下来交到了芳草的手上,原是一支碧玉棱花双合长簪,芳华道:“你成亲了,我也没什么礼相送。这支簪子随了我二十六年,今天送你吧。”
芳草道:“既然是伴了娘娘一生的东西为何送人,娘娘好生留着。”
芳华凄然道:“这两年身子不济,时常三灾五病,也不知哪天能好,还能不能好。即便是好了,也难于见上你们一面,你收着它,也是我们姐妹一场的意思。以后你看见了它也就当看见我了。”
芳草听见这些话大有不详之意,又不敢深究。
芳华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来,尽管虚弱却看得出她是真心的高兴:“三妹妹,以前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我和二妹妹是有些瞧不上你的,你性子倔,脾气也不大好。我还记得有一次让许姨奶奶给我描一副花样,还惹恼了你。好些年了,我见三妹妹也沉稳了不少,如今成了公夫人,自然是当家作主好不惬意。心里可还嫉恨我这个当大姐的当年给你们母女的那些闲气?”
芳草忙道:“都好些年了大姐提这个做什么,我已不记得了。”
芳华笑道:“我们三姐妹,他们说我软弱,二妹妹又太骄傲了些,三妹妹又要强。如今我们三姐妹都各自在一处了。你和二妹妹倒还能时常见面,剩下我在这深宫里熬日子吧。”
说了半晌的话,芳华觉得身子虚弱得厉害,气喘吁吁。碧花忙扶她躺下,芳草见了她这样自然不能释怀。小时候的那些事哪里还记得,更别说什么嫉恨的话。
芳草又问起芳华的病来,碧花答道:“太医说是气血亏损,伤了肝气。我们娘娘入宫以来常常情绪不佳,不是闷坐就是发怔,添了这些病症以后也不知保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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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定风波 第一百九十六章韩钺突访
第一百九十六章韩钺突访
回到毓园以后,承影上来禀报:“爷,韩大人求见。”
天极忙问:“哪个韩大人?”
承影笑说:“就是锦衣卫的那个韩大人呀。”
天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