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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迷惑地问:“为什么要去找李羚皑?”
刘青台对她永远都不会缺乏耐心,好脾气地解释:“我想如果有人大清早从青螺湖中捞起一具女尸,一般会去报给金陵太守的。”
三三暗忖,确实是他说的这么回事。这么简单的推理,我怎么就没想出来,还要跑去问他,又让他看我笑话了。她没好气地问:“你是想让我陪你一起去吗?”
刘青台笑着看她一眼,柔声道:“当然,如果你今天不打算提前回去的话。”
三三的脸又红了,急忙向他表白道:“你放心吧,我是个自觉的人,做的事情会抵得上我每月三两银子的俸禄。”
刘青台又笑了起来,忽然发现留她呆在都察院其实是一件非 常(书…网)有趣的事。他本来根本不想让她来,现在却渐渐有点舍不得放她走了。
三三随刘青台上了他的马车,一进去就有点局促了起来,只觉得呼吸急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手和脚简直就像是多出来似的。刘青台倒是一脸平静的样子,一直盯着车顶的某处若有所思。“你怎么看待孟方氏的案子?”他忽然冷不丁问三三。
三三一怔,随即快人快语地回答:“这还用问吗?我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这种事白思辰那个人渣绝对做得出来。”她顿了一下,又恨恨地加了一句,“白思辰那个贱男人,就好象一辈子没有见过女人一样,什么女人都要抢。这个人绝对存在某种心理问题,估计不是过于亢奋就是性无能。”
刘青台像被人噎住了一样,这才从空洞的某处收回了目光看着三三道:“三三,你乱说什么,你这个样子哪像一个大家闺秀。”
三三委屈地说:“可是我说的是真的呀,你凭什么说我乱说。”
刘青台板着脸道:“照你说我们此番就不必去找李羚皑了,直接把白思辰抓起来斩了得了。”
三三理直气壮地回答:“你要是真那样办,绝对不会杀错人的,普天下的百姓必定都会拍手称快。”
刘青台看着她叹了口气,又开始盯着车棚发起呆来,二人一路沉默地到了金陵府。李羚皑见了三三,丝毫没有记起来她是自己儿媳秦幻琪的好朋友,还曾在李府住过数日的。听明了刘青台的来意,他领了二人去看女尸,愁眉苦脸地道:“我现在还正为此事犯难呢,不知该如何处置。”
三三看那女尸,虽然已死去三天,但面色却焕然如生,再看她的体态,可以想见活着时一定是一位削肩细腰的美女,心中不禁恻然。刘青台仍旧是一副平淡的样子,从脸上完全无法窥见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你是怎么确定死者是被白思辰抢去的孟方氏的儿媳呢?”他问李羚皑。
李羚皑回答:“我们在她身上发现了一封遗书,是用墨写在绢帛上的,因此没有被湖水损坏。信中详详细细讲述了冤情,并陈明她当晚将白思辰灌醉,想杀他为夫报仇的志愿。”
刘青台问:“遗书现在何处?取来给我看看。”
李羚皑闻言,向身边的公人交代了几句。那位公人返身去取来了遗书。刘青台摊开绢帛上上下下端详了起来,样子既认真又专注,三三在旁边盯着他的模样忍不住又犯了花痴病,唾沫都忍不住要流了下来。刘青台浑然不觉外界的变化,头也不抬地问李羚皑:“白思辰现在怎么样?”
李羚皑回答:“白思辰的右臂一年前受了伤,直到现在都还没好利索。事发当晚,他又被灌得酩酊大醉。但听说他还未死,只是脖子上挨了几刀,又被太医救回来了。”
刘青台总算将遗书看完,小心地收起,纳入袖中,对李羚皑道:“这起案子,你不好处理,还是交给我们都察院办吧。”
李羚皑舒了一口气说:“如此甚好,多谢刘大人了。”
刘青台又指着女尸交代道:“这是一个烈女,有劳李大人集资好好安葬她吧。”李羚皑连忙点头称是。他的官级明明比刘青台高出许多,在刘青台面前却分明是一副位卑者的恭敬态度,倒好象刘青台是他的上司一样。
刘青台二人离开金陵府,坐上了马车回都察院。三三见刘青台一路上仍旧蹙着眉头沉默不言,忍不住问他:“青台,你在想什么呢?”
刘青台听她忽然又肯重新像原来那样唤他,忍不住含着笑意回答她:“没什么,我只是还在想有关这个案子的事情。”
三三白了他一眼道:“那个案子还有什么好想的啊,不是已经水落石出了吗?把白思辰抓起来下狱就行了呗。”
刘青台笑了起来:“还是我的三三最厉害了,多复杂的案子在她那里都能迎刃而解。”
三三听他口是心非的赞扬,将脑袋凑近他恶狠狠地道:“刘青台,你到底是夸我还是贬我呢?”
刘青台似笑非笑地应了声:“你说呢?”忽然伸出双手就将三三揽进怀里。三三惊叫一声跌到了他身上,沮丧地发现,虽时隔一年,他的怀抱仍然让她头昏目眩。刘青台俯下身,笑眯眯地看着她,仿佛一口要把她吞下去的表情。三三觉得自己都要昏过去了。
“刘青台,你不要这样,这是在马车上。”三三红着脸警告他。刘青台听了三三的话,脸上的表情居然也尴尬了起来,连忙把她放开了。三三坐直身体,远远地蜷在角落里,忽然很想哭,心里恨刘青台不解风情,她不过假意骂他一句,他就真当正人君子了。
二人回到都察院,刘青台撇开三三,一个人在前面走得飞快,一进府中就怒气冲冲地喊:“来人啊,给我把孟方氏带来!”左右第一次见他震怒的样子,吓得慌忙进到厢房将老妇人拖了出来。刘青台冷冷地看着她问:“你偌大年纪,如何行径,竟敢栽赃白丞相的儿子?你儿子儿媳自去寻死,与白思辰何干?你可有悔意吗?”
孟方氏刚刚见到刘青台二人,还正在庆幸遇上了清官,不想忽然一眨眼的功夫事情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吓得扑倒在地,哭着嚷道:“老身说的句句是实,不敢有悔!”
刘青台道:“你还嘴硬!今日我且将你暂时收监,过几日买一棺木,当堂打死,我亲自领尸送到白丞相处陪罪!”一旁的公人闻言,连忙将孟方氏拖起,下到了牢中。
三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简直不敢相信刘青台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府中的官员眼见案子办完,正准备各自散去,忽见三三扑到刘青台身上,拳打脚踢道:“刘青台,你这个坏蛋,你跟白思辰一样是个贱男!”
众人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前去将三三拉开。刘青台不悦地整好衣服,怒斥三三道:“你想做什么?你难道疯了不成?”
三三大恸道:“我就是疯了又怎么样,我要杀了你!”说完又要扑上去打刘青台。张容玮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将她拖了出去,一直走到僻静处才将她放下。
“三三,你到底要干什么?”张容玮不解地问。但她只是嚎啕大哭,一句话也不说。张容玮怔怔地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莫名其妙地心就痛了起来,忍不住轻轻将她揽在怀里问:“三三,你到底怎么了?”
三三倒在他肩上,将眼泪鼻涕糊了他一身,抽抽答答地说:“没什么,我只是今天才忽然发现自己看错了人,觉得特别不值,恨不得杀了自己。”
张容玮以为她只是像往常一样,跟刘青台发生了口角,万没想到她将这次争端提到了这样的高度,一时默默无言,不知该怎么宽慰她,只能拍着她哄道:“不要哭了,三三。我看见你哭就觉得特别难受,你要再哭,我就陪你一起哭了。”
三三本来还在扯着他的缎子衣服擦鼻涕,听他这样一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哈哈,好吧,我听你的,不哭就是了。”
三公主》刘凌嫣 ˇ监察御史也是人ˇ 最新更新:2011…07…07 16:26:43
张容玮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又笑了,目瞪口呆地问:“三三,你这 么 快‘炫’‘书’‘网’就想通了?”
三三恨恨地说:“当然了,我只是忽然明白了,为他这种人流泪,实在是不值得!”
张容玮见三三又开始公然表示对刘青台的不敬,低着头一言不发。
三三忽然扯着他的衣服笑道:“哎呀,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要不要换下来让我拿回去给你洗洗?”
张容玮也笑了起来:“不用了,我是一个男人,对衣服没有那么讲究,先将就穿着,等回去了再换。”
两人正说笑着,刘青台忽然从他们身旁冒了出来,怒气冲冲地问:“你们不去做事,躲在这里干什么?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三三白了刘青台一眼,转身趾高气扬地走了。张容玮也跟在她身后想溜,忽听刘青台唤了声:“王玮,你留一下,我还有话对你说!”
张容玮一愣,转身肃手站在刘青台面前。他对刘青台一向怀有敬畏之心。自他记事时起,就一直听父皇张煜诚夸奖刘青台,说这个人必将成为大魏的栋梁之材,让他和张容璨务必小心看待。
刘青台沉着脸道:“你今后和王海杉不要走得太近了。要记住你的身份——你是监察御史,过分亲密的关系会影响你办案!”张容玮连忙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刘青台见他态度如此恭敬,自己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放缓声音道:“去吧。”
张容玮垂着头去了,才走几步,忽然猝不及防被人拉进路边的一处树丛,一下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在那人身上。那个人的身体软绵绵的,张容玮仿佛跌在一团棉花上,除了受到惊吓外,倒没有什么大碍。那个人却疼得呲牙裂嘴,一把推开张容玮,揉着腰好半天坐不起来。
“三三,你要干什么啊?”张容玮看清那人是三三,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问,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惊奇地发现她的手非 常(书…网)小,而且柔嫩,就好象从没做过事似的。他暗忖,怪不得他的姐夫要来接他,看来他完全是一位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只怕在家比我还要娇纵些。
三三把食指放在唇上“嘘”了声,示意张容玮不要起身。她也蹲在灌木丛中将自己藏好:“我问你,刚刚刘青台跟你说什么了?”她神秘兮兮地问张容玮。
张容玮见她原来是好奇这个,笑了一下回答:“也没什么,他就是为办案的事嘱咐了我几句。我知道,刘大人是为我好。”
三三白了他一眼道:“你的心胸倒是挺开阔。”
张容玮看她猫着腰吊尔郎当地蹲在草丛里,不禁心生爱怜,拉着她的手道:“你老蹲着不累吗?我们出来半天了,还是回去吧。”
三三想了想说:“我现在不打算回去,你也别回去了,陪着我一起去看看孟方氏。”
张容玮说:“我们为什么要去看孟方氏呢?刘大人知道恐怕会不高兴的。”
三三道:“王玮,你有点脑子好不好?孟方氏的儿子绝对是被白思辰杀的,你不要相信刘青台的那一套说辞。”
张容玮低头想了想道:“其实我也不喜 欢'炫。书。网'白思辰父子。不光我不喜 欢'炫。书。网',我哥哥也是如此。可是刘大人既然这样办,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们作为下属要支持他。”
三三瞪他一眼道:“好,你去当你的得力下属去吧,我自己去看孟方氏去了。”说完作势要走。张容玮看她走了几步,迫不得已还是追了上来,无可奈何地道:“算了算了,我怕你一个人去不安全,还是我陪你去吧,刘大人骂就让他骂好了。”三三见自己搞赢了,忍不住低着头偷笑,默不作声。
他们二人走进了都察院的大牢,三三惊奇地发现,这里居然比当年关王海洁的皇帝的监狱都还干净,有两个公差在外面守着,孟方氏一个人住了一个单间,里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