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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很有些傻兮兮的……
正文 84、袖手观，落魄于飞！
“绯儿……柔儿……我的绯儿……呵呵……嘿嘿，我要我的绯儿……”一家偏僻的街头酒店里，已经喝的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的女子还在一杯杯的往自己嘴里灌着那劣等酒水，嘶哑的嗓音说不出来是哭是笑，“啊哈哈……霞、霞表弟啊，我娶你好不好？你说了最喜欢我的……香儿，你做的玫瑰膏是最好吃不过的……”
李凤看着又哭又笑像个疯子一样的女子，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连于飞，她怎么会沦落成这个样子？
或者说，她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听着从她口中呼喊出来的越来越多的男子昵称，李凤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个人真的是他的老乡？！简直让人羞与为伍！
“你们都喜欢我的对不对？……嗝！”打了个酒嗝，仿佛眼前有什么人似的，连于飞笑起来，“你，卫泠玉，不嫁不嫁的，骗谁啊？还不是故作清高等着我去？哼！不就、就是想拿乔吗……还有你！李凤！叫什么荆棘之花……不就是个没人要的臭男人……切！不都是巴巴的等我上门求亲么……我、嗝！我还就偏不去了……你、你们最后还不是、是得一个个的缠、缠上来……”
李凤嘴角抽搐——这人是不是疯了？
他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他根本就不应该来看她！
不管怎么说，在这个世界上孤零零的待了这么久，虽然姨母姨父人都很好，但这样一个颠覆他前世观念的扭曲世界里，他依然孤独。
所以，在听到连于飞的诗作时，他才会那么激动——这是他的老乡啊！
真正能够理解他、认同他的老乡啊！
可是，第一次见面被众多美男子围绕的连于飞就把他的激动彻底打了个粉碎——喊着前世那些自由平等观念的连于飞，做出的事情却比本土纨绔更恶劣！
连于飞根本没有把这个世界里的人当人看！
这是见面后李凤最鲜明的印象。
见了她之后便没有任何相认的打算，李凤开始对这个人避之唯恐不及——跟她牵扯在一起，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李凤可不想自己的名声乃至姨母姨父的名声都被她败坏的一干二净！再加上他本来就看不起这类说一套做又一套的人。
现在看来，当初的他，真是明智啊！
可惜，为什么现在昏了头了？
听着连于飞胡言乱语的醉话，李凤觉得，自己开始头疼了——他算是自作自受了……
毕竟，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能理解他的人，所以还念着一丝老乡情分吗？
还是觉得，有她在，起码不会再有那种难言的孤寂感——那种和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仿佛永远孤身处于无边暗夜的寂寞感？
其实，她一点也不配。
罢了，本以为她在被赶出王府、夫郎被夺之后说不定会幡然悔悟，可现在看来，完完全全是自己的臆测。
这个人，真就是死不悔改的。
李凤最后又看了连于飞一眼，转身离开——也罢，前世之事前世毕，此刻他已经身处云洲、已经成为李凤，而非前世李风……
以前的事，能忘的……就忘掉吧……
***
连于飞已经被彻底赶出了连府
起因自然是绯绿衣，玉若甫也是被绯绿衣迷惑了的，她整日里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要把绯绿衣迎到自己府里，当不了正夫也要当个侍君，总之，美人必须是自己的。
所以，在和连府一通利益交换之后，曾经的连世女正夫悦帝卿绯绿衣，就在某一日急病身亡了……
连于飞虽然被剥夺了世女之位，但她依然可以留在连府，虽然权位全无，但世家女应有的花销还是有的。
可连于飞不甘心，世女之位被夺她不甘心、绯绿衣无缘无故的死去，她更是不肯相信。
她想要篡夺连家家主之位。
身为世女之时笼络的手下，在她发出命令时却一个个阳奉阴违，甚至将之出卖，成了连府叛逆，被驱逐出府！
也亏的连天羽还念得一丝母女情分，更不想背上杀害亲女的恶名，她才留得一条性命。
几乎就是被清出家门的连于飞整个人都好似变了个样子，以往的文质彬彬全部消失不见，如同疯兽一般，赤红了眼的她堪称换了个人。
她在当街上遇到了禾柔公子之后居然出口斥骂，说他水性杨花不守夫道，当场把人气晕。
没错，禾柔小公子之前是对连于飞一往情深，在她娶了夫郎之后依然表态愿为侧夫，就这样都被拒绝了——当日信誓旦旦的言说绝对不会娶他过门，彻底的绝了禾柔小公子的一腔痴爱。
如今人家再度议婚，她又站在什么立场上斥骂？
真是不知所谓！
以往巴结着她的朋友姐妹一个个消失不见、曾经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子也绝大多数避之如同蛇蝎……
连于飞，已经可以说落魄不堪了。
“绿衣，不开心吗？”卫泠玉看着呆呆站在柳园之中的绯绿衣，柔声安慰着，“她如今已经落魄成那个样子，堪称生不如死的，你还没有出气吗？”
让连于飞众叛亲离、甚至动用了离尘谷在世俗的力量来打压连于飞的绯绿衣，在堪称心愿得偿的时候，却神情哀戚。
“她变成那个样子有什么用……姐姐……已经回不来了……”绯绿衣的声音很低，带着些微颤抖的啜泣嗓音几乎听不到。
“连于飞仅仅是个开始，泠玉，那些迫害过我姐姐的人，我要她们生不如死。”良久，绯绿衣轻柔的开口——刻骨的恨意让卫泠玉无言相劝。
这是绯绿衣的心魔，已成执念。
正文 85、梓岚归，喜添幼妹！
李府。
“我说彦丫头，你就别转了，我头晕！”封珑难得的没有去练剑，而是乖乖的守在李府卧房之外。
“封姨，我、我……我难受！”如同风车轮子一样转个不停的李彦满脸焦虑的盯着卧室，脚下依旧不停，继续磨地砖。
“你再难受能有你那夫郎难受？别转了，去窗户旁边守着，跟他说说话儿。”封珑指点。
“说、说啥？”傻乎乎的李彦问了个傻乎乎的问题……
封珑翻了个白眼——她怎么知道？她又没有夫郎！
沈瑛怀胎十月，今儿个临盆了。
“啊……”一声接一声的痛楚呻吟从屋内传出，让李彦转悠的速度更快了……
封珑也紧张起来——李彦在她眼里，与其说是半徒不如说是半女，这也可以算是她第一个孙女出世，她能不紧张吗？
最近，因为临近预产期，李府众人一直都是处于紧张警惕状态中的。
在一个时辰前，沈瑛猛然醒过来，觉得肚子发胀发痛，便知道是要生产了。
他推推身边的李彦，很镇定的告诉了她这个事情。
而早已经精神高度紧张的李彦听他一开口，人一下子就傻了，若非沈瑛催促，怕是就木在那里当电线杆子了，连稳公都忘记去叫了……
还是沈瑛自己吩咐了小厮们去唤了人来又通知了何素问——其实稳公和何素问就在离这卧室最近的客房里随时待命呢！
咳，李彦沦落成了摆设……
等李彦回过神来，她已经被踢出了门，跟赶过来的封珑一起等着了。
“母亲，不要着急，爹爹不会有事的。”卫泠玉和李凤也在旁边等着——其实他们很想进去帮忙，但人家不许，说什么未出阁的男子，是不准进产房的……
不过虽然一样焦急担心，但沈瑛身体一向很好，每日里何素问把脉也能确定，必定安全无虞。
饶是如此，听着屋内一声接一声的痛呼，还是让外面等候的人们冷汗涔涔如雨。
“瑛儿、瑛儿！”听着沈瑛的痛楚呻吟，李彦待不住了，她跺了跺脚——把地上的青砖全给踩成了粉末——就要往屋里冲。
“你给我站住！”封珑眼疾手快，一手把人给拉住，“你现在进去了只能添乱，好好的给我在这里待着——真想看，去窗户那儿守着！”
“封姨，我实在受不了了，我要去和瑛儿在一起！”李彦拼命挣脱，要冲入屋中。
“彦姐……我没事……”略带了些颤抖，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制止了李彦的慌乱，沈瑛的声音竟然带了点儿笑意，“哪有生孩子不痛的？你在外面等着就好……”
他的彦姐啊，何尝这样慌乱过？
沈瑛在屋里，不知道怎的，忽然想起当年他生育岚儿的时候。
那时候，偌大的穆府，没有一个人理会他，就只有他的贴身小厮守在他身边，却还是吓的直哭……
那时候一个人，不也是熬过来了？
听到沈瑛发话，李彦顿时老实了。
“哦。”应了一声之后，李彦乖乖的站在窗户那边，眼巴巴的看着里面……
***
封珑站在门外，手指无意识的握着剑柄，脚下摩挲出来了个深坑；李彦像个木雕一样杵在窗前，整个人都绷紧的好似拉开的弓，同时不住的呢喃着“瑛儿，还痛不痛”、“瑛儿，我们不要生了”之类弱智到了极点的话语；卫泠玉和李凤焦急的往里张望，时不时的还问问安坐一旁的何素问，“到底有没有事”、“怎么这么久”之类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沈梓岚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爹爹在生产？多久了？有没有危险？”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沈梓岚一步冲到何素问身边问。
“放心，姐夫身体健康，胎儿也是足月产育，没有任何危险！”何素问眼睛抬都不抬，条件反射一般的回答。
“那还要多久？”沈梓岚继续追问。
“快了，最多最多一个时辰。”何素问打了个呵欠——话说，她还没见过生育时这么顺畅的男子呢。从一开始阵痛到现在，才不过一个多时辰，真是的，情况一切良好，至于急成这个样子么？
这样的问题在刚才已经被问过许多次的何素问，华丽丽的忽视了此刻询问的人。
至于封珑李彦卫泠玉李凤……
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屋子里。
于是，已经离家有些日子了的沈梓岚，在刚一回来，就被所有人给彻底的无视了。
而后，在屋外焦灼转圈的人，又多了一个。
何素问的话说的没错，过了没多久，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啼声，稳公的恭喜声也传了出来：“恭喜元帅贺喜元帅，添了个小小姐！”
伴随着这一声，李彦整个人像是没了力气，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
然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人就已经冲到了床前：“瑛儿、瑛儿……苦了你了……”
沈瑛的气色略带苍白，微露疲惫，但精神好的很，他眼巴巴的看着稳公手中的小女婴，满脸都是柔和慈爱的笑容：“彦姐，我们有女儿了……”
“是、是，我们有女儿了……”李彦连连点头，“瑛儿，你有没有哪里不＇炫＇舒＇书＇服＇网＇？感觉还痛不痛？”
感受着李彦的关心，沈瑛的笑容更显幸福，不过转瞬间闪过一抹思念：“彦姐，也不知道岚儿在哪里……她要是知道添了个小妹妹，一定很开心……”
“爹爹，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