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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头贴着他的胸膛,他的心在我耳边有力地跳动着,像是在告诉我他的压抑。良久,我小小声地说了一句话,声音轻得只觉他也听不见。
“你敢要,我就敢给。”
说完,我把头深深埋在他胸前,再不敢抬起来。
古时候的女子但凡动情,便说“以身相许”,曾经觉得女人这样真是卑微,听起来身体像是爱情的筹码,用以赌一生幸福。
可是这一刻,我只觉得“以身相许”是那样美好的一个词语。爱一个人,便全数奉献予他,不早一分,不迟一秒,就在情最浓之时,将自己交付出去。
在那结合的巅峰之时,恨不得瞬间白头,这样便并蒂相连,永不分离。
乔子诺,许予你,我并不害怕。
并且,满心欢喜。
“苏陌,”良久,乔子诺抱紧我,一个吻重重地落于我的鬓间,低低地说:“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定能安排妥当。”
我不知他那样坚定的语气,到底是所指何事。是苏可吗?也许是苏可。
但我已无力思考,只觉得眼皮渐重,脑袋已经停止转动。
风轻柔地拂在我的身上,过耳之声像是低低哼起的摇篮曲,催人沉沉入眠。
在入梦以前,我轻轻答了一句。
“好。”
乔子诺,我等你。
、Chapter 17 (1)
【Chapter17】
很久很久以后
当我回忆起我们的青春往事
心里总会隐隐作痛
到底是什么
让我们甘愿等待
一直等,一直等
等到心花衰败
等到泪水流尽
等来了一世荒芜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我想
我们一秒都不会再等
Vol【1】
毕业论文过了终审,NT集团的offer到手,美国的工作签证也申请下来了。这一个月,虽然忙碌,可是却顺利得让我有些意外。去美国的日子近在眼前,本应该感到雀跃,可是我却有一种莫名的心慌,冥冥中觉得这些顺利都不应属于我。
乔子诺一如往常地忙碌,整宿整宿地窝在学院里忙毕业设计。我们并不每天见面,但每次见了却难舍难分。我愈发依赖他,迷恋他,舍不得离开一秒。
可是我却清楚,他越是在现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越是需要一个懂事的、不痴缠的我。
有时候闲得慌,我便找程优出来。她陪着我逛书店走商场,看电影吃美食,两个女人百无聊赖。
终有一天所有娱乐似乎用尽,她突然兴起,拉着我去美发沙龙。
“苏陌,我们去烫卷发吧!”
从小到大,我都是一头及腰的清汤挂面,无论是马尾高高束起还是一头青丝垂坠,我从未想过改发型。
程优的建议让我有点蠢蠢欲动,仿佛是告别学生时代的一种象征,划下一道与幼稚和无知说再见的休止符。
我接受了这个建议。
造型师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地介绍着的时候,我微微抬手指了指发型册上的一款,又点了点染发样板中的深栗色,然后轻轻闭上了眼:“四个小时内,不要再和我讲话。”
那男人明显尴尬地愣在了一边,旁边的程优轻轻笑出了声,对她的造型师说了一句:“我也要一模一样的。”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微微有些怔忡。
镜子里的我一头妩媚的及腰卷发,深栗的发色在灯光下闪着神秘而高贵的光泽,蓬松而慵懒地披于胸前,像是一个逃离了城堡禁锢的散漫公主。
我很满意。
一旁的程优和我有着一模一样的发型,我们俩站在镜子前互相打量着,连造型师都不由得轻呼了一声:“两位美女太迷人了!一个娴静高贵,一个活泼艳丽,别说,还真有点像两姐妹!”
我们俩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
而后,程优索性拉着我到商场,两人买了一样的白色蕾丝连衣长裙。看着她满眼雀跃,我也被感染,站在镜前拉着她的手微笑,像是同时在试婚纱的孪生姐妹般。
“苏陌,”她把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闭着眼睛轻轻呢喃,“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姐妹。”
嗯,一辈子。
我给乔子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烫卷发了。他有些意外:“为什么?”
“因为想变成个成熟的女人。”我轻轻答道。
他在那头低声地坏笑:“别太有女人味,我招架不住。”
我突然想起那一晚,星光璀璨的迷离夜空下,他撑着我的腰肢躺于我身下,充满致命诱惑的眼睛深深地看着我,哑声问我:怕吗?
那样静谧而空旷的一个足球场,我们就像置身于茫茫宇宙中央,眼里再无他人,仿佛下一秒便会为彼此而沦陷,缠绵绽放。
我的脸忽而烧起来,连忙转移话题:“那个……我和程优弄了个一模一样的发型,连造型师也说,我们看起来很像。”
乔子诺却答道:“一点都不像。”
我微微挑眉:“你都还没见到。”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慵懒而迷人:“你可以打给浩子,试试问他同一个问题。”
我愣了一下,终于明白他真正所指。
独一无二,无人似你。
“乔子诺,”我靠在墙边,鞋尖一下一下轻轻地摩擦着地面,“你又在给我下药。”
“彼此彼此。”
离真正毕业,还有大概一个月的时间,程优说什么也要组织一场六个人的毕业旅行,挡也挡不住。
我觉得有些尴尬,江南、乔子诺、彭浩、程优、苏可和我,我们这样的,六人行。
可是程优却很坚持,她有点难过地说:“你和乔子诺都要去美国了,江南也要去英国了,我们六个人想要再聚在一起,都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想来,也真是有些伤感。
没想到的是,所有人都答应了。
出行的前一天,彭浩打电话约我出来。
我见到他的时候微微有些吃惊,不是因为他一脸意气风发的样子,而是他正倚在一辆黑色的保时捷Panamera旁。
那辆跑车太拉风,在喧闹的市中心像是一颗巨大的、闪着光芒的黑钻石,引得路人频频回头。我之所以知道这款跑车,是因为某天程优突然指着网页上的这部车摇着我的手臂连呼三声“帅毙了”,故而印象深刻。
“我爸送我的毕业礼物。”浩子站在我面前,突然有些不大习惯的腼腆。
“表白?”我猜到了七八分。
“苏陌,我想你帮我。”他眼里有着无比的认真。
我微微点头,细细听他的计划。三天的旅行,彭浩想骗程优说他突然家里有事,要晚一天才去。而他会突然出现在樱花开满的路旁等她,对她表白,然后开着如黑钻一般的跑车带着她迎风飞驰。
漫天樱花飞舞,执手相许一生。
真美。
程优喜欢樱花,彭浩计划得很周详,连今年暖得晚,故而樱花在五月中旬依旧绽放这样的因素都考虑到了。而我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将她骗到樱花道上。
车尾箱缓缓打开,彭浩扭头对我说:“我已经在花店订了樱花,会在这里装上一车。”停了一下,他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我:“这桥段会不会太俗了?”
我摇摇头,真诚地望着浩子的眼睛:“不会,一定很动人。”
世上能有这样一人由始至终真心待程优,我替她高兴。
“浩子,你会成功的。”
“谢谢你,苏陌,”彭浩眼睛里亮亮的,有着大男孩终长成男人的沉稳,“你和乔子诺,也一定会幸福的。”
下午的时候,妈打电话给我,叫我回家吃晚饭。在公车站等车的时候,没想到竟遇见江南。
他依旧是俊逸超凡的模样,低头看着手机,闲闲地靠在一旁,引得旁边几个初中小妹妹不断地瞄着他,小小声捂着嘴地议论着。
他真是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光亮起来。
他略一抬头便看见我,微微愣了愣,然后对着我浅浅地笑了。
我们坐在公车最后一排,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我侧头望着窗外,在窗户的倒影里,看见他凝神望着我。右边的脖子没来由地刺痛了一下,我托着手肘,手掌轻按住突突跳着的颈部动脉。
那个地方,江南曾留下过一抹淡淡的迤逦。
可是,那一寸领土又被乔子诺夺回了。
初夏的风拂在脸上,有种莫名的燥热感,天气闷闷的,仿佛快要下雨。
江南突然开口说:“我说的话,依旧算数。”
什么话?
我不由得扭头,对上他清澈如湖水的眼睛。
“如果哪天你觉得不幸福,记得要告诉我。”
说完,车到站,他安静地看了我两秒,起身下车。
车再启动,我透过窗户看着他的目光在车下追随,灼热而执着,直至再也看不见。
轻叹一声。
我掏出手机,想在这个时刻听到某人的声音。
“苏陌。”依旧是那样有磁性的声音,低低的,很迷人。
“你今晚还是在学院通宵?”我轻轻地问。
“嗯,明天一早再回家拿行李。”
“要不……”我轻轻闭上了眼,小小声地说了一句:“我们俩不去了。”
……
我只想待在你身边,我不想再有任何冒险的机会。
我不想见江南。
我也不想你见苏可。
求求你,和我说我们不去了。
……
“不是还要帮浩子表白?”他一句话突然点醒了我。
“也是,”我咬着嘴唇低下头,微微叹气,“好吧。”
回到家,爸和妈已经在厨房忙开了。光是空气中弥漫的香气,就足以让人觉得幸福。
我呆呆地靠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的身影,想着到了美国后,再要见到他们为我做饭不知是何年何月,有点难过,
“小陌,”妈突然转头唤我,“小可在洗澡,她的毛巾忘拿了,你去她房间帮她拿一下。”
“好。”
我想也没想,推开苏可的房门。
令人窒息的粉色。
我皱了皱眉,不想在这让我不舒服的粉色空间再逗留多一秒。拿了她床头的毛巾,我正欲踏出房门。
我的余光,瞥见了一样东西。
一本暗红色的小本子,静静地躺在她的书桌上。
是一本护照。
……
Chloe在哪里?
……
出国了。
……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慢慢地移动到桌前。
可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苏陌,不要看。
求求你,不要看。
你答应过乔子诺,你说信他的。
……
“啪……”终于,护照连同我手上的毛巾跌落地上,我踉跄着走出房门,不顾爸妈惊诧的叫唤,摔门而去。
天空一片漆黑,“轰”地劈过一声雷,豆大的雨点便洒落下来,打在身上很痛。
可是心却像被挖土机剐走一块似的,痛得死去活来。
我任由雨水浇在身上,从内而外冷得一阵阵发抖,脑海里却一幕幕重复着刚才的画面。
红色护照躺在地上摊开着,清晰地盖着美国的入境章。
上面的日期,和乔子诺去美国的时间,一模一样。
……
乔子诺爷爷去世得突然,苏可要一夜之间办签证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签证是一早就办好的。
乔子诺,一早,就打算带她去美国。
并且在爷爷去世这样的重要时刻,陪在他身边的,是苏可。
不是我。
……
苏陌,你愿意跟我去美国吗?
秋季开学前,我先带你回趟夏威夷去见我爷爷。
我们可以回檀香山出海看鲸鱼。
去Hana看黑沙滩。
去Maui看世上最美的日出。
……
我真是愚蠢。
他说带我去。
可他没说,只带我一人去。
……
为什么。
乔子诺。
到底是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
我像游魂一样一路淋着雨走回Tina姐家,可是我没有进去。我走到了隔壁,伸手用力敲打着铁门,“哐哐哐”的声音淹没在雨中,更像是一阵阵呜咽的声音。
里头终于传来窸窸窣窣的拖鞋声,石头打着伞探头出来。
“苏陌,这么大雨,你……”他一把将我拉进屋,用一条大毛巾包住已经冷得嘴唇发麻的我,“你是不是疯了?!”
“石头……”我气若游丝,抬头呆呆地对上他的眼睛,“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