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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我:"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不会再吐露多半句。我突然觉得心慌,以前苏可再怎么过份,也不过是把我的幸福夺走了而已,但与石头却是八竿子打不着。可是现在石头似乎是盯上她了,她到底犯了什么事?
我觉得心神不宁,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乔子诺。
我只想听听他的声音,让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接起来:“喂?”
“没什么,我准备去比赛了。”
“哦……”乔子诺似乎答得漫不经心。
我突然觉得无话可讲,只好静静地在这头等着他开口。
电话那头突然“啪”地一声,像是手机掉地上了,然后模模糊糊传来一阵吵杂声。过了两秒,乔子诺仿佛重新拿起了手机,对着我抱歉地说:“你说什么?”
我像被点了穴似的立在原地。
“我……什么也没说。”
乔子诺在那头静默了两秒,缓声说:“你好好加油,我等你回来。”
“好。”
我挂了手机,整个人无力地瘫在床边。
我分明听到那头有女孩子的笑声,然后乔子诺对她低声说了一句:
苏可,你别闹了。
苏可,在乔子诺家里。
他们在做什么。
我觉得脑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思考不了。
手机“嗡”地震动起来,我吓得差点把它甩了出去。电话接起来,那头是江南。
“小陌,你出发了吗?”
“嗯……在准备了。”
“那待会见。”
“待会见……”
我逼着自己定了定心绪,走进浴室用冷水冲了冲脸,转身拿起手提电脑包下楼。
我对自己说:苏陌,无论什么事,都等过了这场仗再说。
电脑调试好,视频已经接好,再过十分钟,比赛就要开始了。我突然手忙脚乱地开始翻资料看数据,嘴里不住地在念念叨叨:
“我们的成本底价是多少来着?”
“工厂能承受的最大产能是十万?不对,二十万?”
“为什么不走陆运要走海运?陆运明明更便宜啊……”
资料册“啪”地被我失手打翻在地,活页夹弹开,资料散落一地。
“小陌!”江南紧紧抓着我的肩膀将我摁在座椅上,他担心地望着我说:“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的心慌成一团乱麻,我的头脑空白得像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项目,什么东西看在眼里都是陌生的,数字跳来跳去弄得我头晕目眩。
我已不是我。
我到底怎么了?
江南伸手把摄像头移到另一边,然后把收音关了。他握着我颤抖的手,看着我的眼睛:“小陌,我从未见你会在赛前紧张至此,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慌忙抽出手,在口袋里拿出手机:“我要打给乔大哥,我要问他该怎么办!”
江南夺过我的手机:“苏陌!”
我望着他,控制不住喃喃地说:“江南,我什么也记不住,什么也想不到……”
我如何还能定下心神思考,我脑海里全是那一句:苏可,你别闹了。
别闹了……
乔子诺,你的语气为什么那样的宠溺,为什么……
“小陌,你别担心,”江南柔声说道,眼里尽是笃定,“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
不是一个人。
我有你,那苏可是不是有乔子诺。
想到这里,眼泪几欲夺眶而出。
苏陌你不能这样,你何时变得这么软弱,这么怯懦,未战便输。
我抽出双手,捡起地上的资料,强逼着自己面对着电脑:“时间到了,开始吧。”
对方两人,对阵我方两人。
他们果然只守不攻,一味与我们打着太极。江南沉着应对,滴水不漏。我的冷静回归,不时开口与对方斡旋。可是对方极为顽固,倒有一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架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想要的最优方案硬是没砍下来。
我开始有点着急了,心火“腾”地烧起来。
我不能输。
对方开始摊着手将说过的话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次,这是拖延战术,僵持不下的情况下要靠裁判事后来评断输赢。根据规定,谈判结果占50%,团队现场表现占50%,若谈判结果不占优,评委评团队表现的话便带有很大的偶然性和主观性。
我觉得体内的机关枪开始苏醒,抑制不住地想要开枪扫射。
江南似乎是觉察到了,打着手势让我克制,然后继续一寸一寸地向对方开价。
对方似乎也没料到江南这么难缠,开始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应对,其中一人情急之下连说话都变得磕巴起来。
我实在忍无可忍,积聚了一天的怨气终于爆发,我对着麦克风开始发飙:“这位布朗先生,请问你可以想好再说吗?你这样语无伦次地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气氛一下冰到极点,江南右手覆在我的手背上要我冷静,我却继续不依不饶:“原本打算给你们40%的分成,现在我们改变主意了,只给你们35%,但是我方愿意承担多10%的成本。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若谈崩了的话对双方一点好处也没有。就这样,你们自己考虑吧。”
我不去看江南,我知道他一定在微微皱眉。多承担10%的成本,这是我们的底线,赛前我们曾商讨过绝对不退到底线的。
可是我反悔了,我只想尽快结束这场煎熬。
对方终于答应。
所有条款刚刚列好,时间到。
“小陌,终于结束了,”关了摄像头,江南轻轻吁了口气,“只是,我们并不算赢。”
“我知道,”我轻轻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对不起。”
“你今天很失常,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不作声,微抿着嘴。
“和子诺吵架了吗?”
倒宁可真的可以吵一架,然后乔子诺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我没有听石头的劝,还是去“蓝色妖姬”那找苏可了。不出所料,我很快便在一个烟雾缭绕的角落找到了她。苏可身旁依旧是那个亚麻头发的男子,手里拿着杯Mojito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斜斜地盯着我,右手揣着个Zippo打火机“啪啪”地甩着。
我将苏可拉出了后门,在巷子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她。与上次不同的是,她这次的妆清淡很多,可是眼线微微上扬,极其妩媚。
“别一副要救我于水火之中的圣母样,”她轻蔑地看着我,嘴里吹了个口哨,“我受不起。”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按捺住心中的不快,冷冷地问她。
“哟,这语气是求我哪?”她咧嘴笑了笑,“我今天去子诺哥家了,就在你准备比赛的时候。”
果然。
“我想要的上次我已经说清楚了,”她凑过我耳边细碎地笑着,“你是听不懂中文,还是理解能力太差?”
我不要江南了,还给你。
你拿乔子诺和我换,怎么样。
“苏可,我和乔子诺之间没有你想的这么脆弱。”
“噢?”她瞪大了双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那敢问苏大小姐现在找我来做什么?”
“我是来告诉你,做人干净磊落一点,不要净想些歪门邪道。”我的忍耐达到极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在她面前仿佛是智商为零的弱智儿,说着连我自己都觉得幼稚的说辞。
“苏陌,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你可恨的骄傲呢?你到底知不知道男人要什么?”她抿抿嘴笑了,“要不要我教教你,你可以试着拿你的身体去换,看留不留得住这个男人。”
“那当年你母亲留住我父亲了吗?”我开始尖锐地反击。
“哈哈哈,说得好!”苏可开始狂笑起来,像是疯子一般笑出了眼泪,“她还为他生了孩子,也只是留住了十年。”
我其实很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
苏可和我一样苦,我们何必这样自相残杀。
“你也可以试试为他生个孩子,看看你能不能留住乔子诺十年。”
“够了!”我的心像被绞肉机蹂躏般地痛。
苏可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走过来面对着我,“姐姐,我给你最后的忠告,”她直直地盯着我,让我恍然间突然有种错觉,像是她在对我说着真心话,“你若是要幸福,就选择江南吧。”
她望着我渐渐往后退,然后缓缓地别过身,“他太美好,我不配。”
、Chapter 15 (3)
Vol【3】
半个月后,WLM的结果公布了,我和江南在最终入围决赛的十六支队伍里,位列第八。还算是不错的成绩,我很庆幸结果并没有因为我最后的突然发飙而变得惨不忍睹。江南打趣说,也许外国人就喜欢这样彪悍的性格。
有不少企业开始给我抛橄榄枝,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其中也包括了主赞助商NT集团。Vivi女士很喜欢我们的情人节策划案,对我不能亲临现场深感遗憾。可是她也表示理解,并且很爽快地答应将我的机票住宿换给苏可。
同时,她也询问我毕业后是否有兴趣加入NT,职位包括了很具吸引力的市场策划。
面对众多的选择,我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很想知道乔子诺会怎么想,可是我不敢问,自从那次见了苏可后,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害怕。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最后也留不住他。
乔子诺最近很忙,常常通宵留在学院里做毕业设计,看着他有些消瘦的脸庞和隐隐的黑眼圈,我很心疼。
刚过了年,已是初春。嘉禾市的春天很潮湿,人的湿气也重,特别容易犯困。人说食疗比药疗要好,我开始跟阿古嫂学煲汤。
田艾30克,鲫鱼250克,生姜10克,健脾祛湿。
白茅根60克,玉米须60克,红枣10个,猪小肚500克,清热解春困。
我拿着小本子细细地记着,生怕漏了什么。
我有时会端着保温壶到建筑学院找他,如果他在家的话就直接上他家。程优知道后一边摇头一边笑,说我的女王病终于有人治好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觉得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喝完,心里都是甜的。
世间最难解的毒便是情毒,小龙女为了杨过离开活死人墓,赵敏为了张无忌放弃家国,白流苏为了范柳原甘愿赌上青春,如花为了与陈振邦永厮守而吞食鸦片殉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竟令世人如此不悔,含笑饮鸠酒。
我中毒已深,无药可解。
情人节前一天,彭浩到学校找我,说送瓶酒给我。浩子家是做酒生意的,我们这几个里面他对酒最有研究,可以说是在酒缸里泡大的。可是他对做生意一点兴趣也没有,听说急得他家老爷子不行,可也没他办法。
“喏,Ayala桃红香槟,你喝不会醉的。”说罢递给我一支瓶身略显浅樱桃红色的香槟,上面有精致的酒标。他笑着说,“好酒赠相爱之人。”
我并不懂酒,他说是好酒就一定是好酒。我伸手接过来,“怎么不留着明天和程优烛光晚餐?”
彭浩耸耸肩,“你是知道她的,怎么会愿意情人节赴约。”
“她还是这样固执。”
“苏陌,”彭浩对我眨眨眼,“我打算毕业前给她一场惊天动地的表白。若她还不答应,我这辈子不会再烦她。”
“浩子,表白不需要惊天动地,用心就好。其实你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只是害怕。”
“我知道,她怕我们终要分开,连朋友也做不成。”彭浩低头将脚边一石子踢得老远,忽然沉了声音道,“可是你知道吗,这世上总有一人,若不能与她相爱,你宁可不与她做朋友。”
我的心被深深触动,没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浩子竟能说出这样动人的话。
“这酒怎么不拿给乔子诺?”我举了举瓶子。
“两个大男人之间送瓶桃红香槟,太娘。”彭浩摆了摆手,又说,“我本来好说歹说才向我爸求了两瓶,只可惜江南苏可要去法国。不过那不愁没有美酒,所以我自己留了一瓶。”
“等你告白成功,便可举杯。”
“借你吉言。”彭浩爽朗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