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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a姐曾说,有些人就有如这非洲菊,自顾自艳丽,全然不需要绿叶衬托,也有慑人的美丽。
我望着玻璃瓶子里那一支橘红色的花朵,是很美,只是孤寂。
“小陌……”身后传来温柔的叫唤,“来很久吗?”
我收回思绪,抬头看他:“没有,刚来。”
他坐在我面前,微笑看着我,一如以往。他身上仿佛笼罩着透窗而入的月光,像是被聚光灯照射一般地瞩目,让人无法挪动视线。
“两杯焦糖摩卡。”他朝阿古叔招招手。
“一杯就好,”我微微转头接过话,“我戒了摩卡。”
“哦?”江南有点诧异,“为什么呢?记得你很爱喝。”
“不为什么,人总会变。”我淡淡地回答。
你只知道我总喝摩卡,却不知道那全因为你爱喝。
不过现在,你也再没必要知道了。
阿古叔端上来一杯焦糖摩卡,并递给我一杯温水。
我握着杯子,看着灯光照在杯底形成好看的光圈,像是一个心型。我晃了一下杯子,水波流动,心型破碎。
“上次离开度假村之后,为什么没有联络我们?”江南望着我,我望着窗外,“我和小可都很担心你。”
我低头看着自己因紧紧握着杯子而泛白的手指骨节,默不作声。
“你怎么突然不住家里了?小可说你要考研,之前怎从未听你提起?”
我抿着嘴,还是一声不吭。
“还有,上次和你在一起的那人是谁,小可也说从未见过……”
我突然觉得烦躁,差点想要挥袖离去。
小可,小可,小可……
才不过多久光阴,你就已经迷恋她到这个地步吗,她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当圣旨一样地供奉在嘴边?
我真是傻,出门的时候,脑海里还闪过一丝火花,以为你会不会是后悔了,回头来找我。
我真是傻得无可救药。
“小陌……”他的声音放软下来。
“我没有联络你们,因为那一晚我跟乔子诺一直待在一起,没顾得上你们。我要考研,是突然下的决定,也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还有,那人是我朋友。”我抬头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什么事,都得知会你们吧?”
江南沉默了一下,缓缓地说:“那你是什么时候爱上乔子诺的,这个我可以知道吗?”
我望着他,无言以对。
什么时候,就在你说出“苏可”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决定”爱上他。
“小陌,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为什么对不起。
“你是那样优秀,走到哪里都像发光一样,”他轻声地说着,像是怕吵醒熟睡的婴儿,半响吐出一句:“我曾想,如果有一天你成为我女朋友,我该有多骄傲。”
什么……
我瞪着双眼望着他,像是被突然捂住口鼻的人,呼吸不得。
“我一直以为,我一定会爱上你的,”江南直直地看着我,“就像你一直爱着我一样……你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
我突然觉得一阵眩晕。
我喜欢你。
你一直。
都知道。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一直自以为是的暗自努力与默默喜欢,原来,他早就知道。
“你一直这样努力,我不是不感动。只是我越来越觉得,感动并不是爱。”
我紧紧握住桌布上垂下来的流苏,全身都在发抖:“能不能……不要说了……”
“那天比赛前,小可发短信给我,问我可不可以站在他们进场的地方看着她。我站在那里,看见她欣喜的表情,看见她小小声地给自己鼓劲,我突然觉得,原来我也是那样渴望被需要的。”
原来,那天我一直找不到你,是这个原因。我全身发冷,抖得连杯子都在晃。
“之后小可从梯子上摔下来,抓着我的衣领说疼,我看见她的眼泪像断线珍珠一样在眼角滑落,滴落在我的手上,我突然觉得心脏像是被挖去一大块一样。后来她在医院里哭着对我说,一直以来,大家都把目光放在苏陌身上,从来没有人注意过苏可,包括我也是。她也有很努力地,想要绽放一点点光芒,所以她拼了命地练习,只为了那一天,终于可以踮起脚尖让我看到……”
女孩踮起脚尖的倔强,是为了男孩可以看见她……
“那一刻,我是真的被打动了。我会觉得心疼和怜惜,还有,我觉得被一个女孩子需要的感觉真的很好。我第一次有一种冲动想要保护她,让她不再受伤和难过。”
我呢,从小到大,我有多依赖你,有多需要你,你都如自动屏蔽般感受不到吗?
“原本,我并不打算在那一晚表白,可是我抽到那样一个题目,我想,这一定是天意吧。”
天意弄人,我变成了成全你们姻缘的最后一根稻草。
“小陌,不要恨小可,是我爱上她的。”
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你看到了踮起脚尖的苏可,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我匍匐在神坛下努力了十年,还比不上苏可的一次。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艰难地吐出来一句话,“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和乔子诺……很好。”
“你是真的爱他吗?他呢,他是真的爱你吗?”江南的眉心微微地蹙起,神情严肃得仿佛不是同辈:“小陌,你即便是赌气,也不要拿自己的感情开玩笑。乔子诺喜欢苏可,你不会不知道。”
江南,谢谢你今天专程跑过来告诉我,你爱苏可,乔子诺爱苏可,全世界都爱苏可。
你这样残忍,很好。
“以上的话,请你自己亲口和乔子诺说。”我抬起头看着他,内心的热气仿佛一点一点散尽,全身冷得像冰一样,“除非他说不要我了,否则,你无须这样庸人自扰。”
江南沉默着,他面前那杯摩卡已经冷却,白色的马克杯在桌子中央孤独地立着。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我起身离开。
“小陌,”江南轻轻唤住我,“我们……还是朋友吧?”
我背对着他,眼睛开始发涩。我习惯性地闭上眼睛,扬起下巴。
苏陌,不能哭。
“小陌,参加WLM吧,我实在找不到第二个如你这般契合的战友……”
我再也忍不住,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我一直向前走,越走越快,步子越迈越大,最后,我拔腿狂奔起来。
我不能停下,一停下来,我就会痛哭流涕。
从一开始,剧本就已经写好了。我从一开始,就已经被定位成你的战友。只能比肩作战,却无法十指相扣。无论我再怎么努力,结局都是一样。
因为我在你的生命里,生来就是女配角。
、Chapter 08 (4)
Vol【4】
苏可将会在周末拆石膏,晚上在“兰轩”会所举行庆祝party。
我原本是不想去的。
要在那样多人面前强颜欢笑,还要不厌其烦地报告最近的恋情进展,我只觉得累。
我又不是含笑花,天生习惯露齿。
可是妈妈打过来,说什么也要我一定得去。
她实在无法理解,有什么重要的事,会紧要过妹妹重获新生的庆祝。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妈妈何其伟大,她接受了那女人的女儿,视作己出,照顾得无微不至,完全心无罅隙。而她最希望的,是这个家庭的完完整整,和和睦睦。
那是她等了多少年才换来的幸福,我不能让她失望。
只是这一次,我只能孤身应战。
“兰轩”是江叔叔和朋友合伙开的一家高档会所,以前江南生日的时候我曾经去过几次。会所装潢并不金碧辉煌,但很别致典雅,细节处处体现着质感,让人很舒服,我想,这就叫低调的奢华。
我挑了条酒红色的无袖长裙,挽起长发,化了淡妆。既然决定出席,总不能太失礼。
只是我低估了宾客的人数。
我差不多是最后一个到的,本来想悄悄地来,跟相熟的人打声招呼就走,谁知一进门,不知谁高呼了一声:“wow,苏陌耶!”
我这才发现人那样多,那个周末去度假村庆功的人,基本上都请了。全场都在看着我,等待着我脸上的反应。
苏陌,勇敢一点。
笑。
我微笑着与大家打招呼,就像往常一样。果不其然,大家都问起当晚我和乔子诺去哪了,现在乔子诺又去哪了。
无孔不入的八卦,恨不得每日都有狗血剧情上演的八卦。
我波澜不惊地微笑应付着,演技好得自己都吃惊。
我突然想,如果乔子诺在,他那样讨厌应酬的人,会不会一皱眉,掉头就走了。
一阵音乐声缓缓响起,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
苏可穿着粉色的纱裙,挽着一身白色的江南像公主般地出场。
美得犹如童话故事的结局。
我随着众人一同鼓掌,脸上微笑不变,只是心隐隐作痛。
苏可只是拆了石膏,腿脚还不是很灵便,江南搀着她坐下,拿起了麦克风:“今天是小可拆石膏的日子,谢谢各位好朋友的到来。”
“一个多月以前,因为这个事故,我正视了自己的内心。”他低头与苏可对视,眼眸里尽是似水柔情,“谢谢上天让她如今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我身边,谢谢大家见证我们的爱情。”
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不少女生都感动得湿润了双眼,男生一边叫着好一边大声地吹着口哨。
这样的情景,真像是一场婚礼。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仿佛就是以姐姐的身份走上去,跟这对新人说一声“恭喜”。
胸口隐隐发闷,我真的不是那么大气的人。
我的手,突然被轻轻地握住。
是程优。
她没有转头看我,只是握着我的手。
我轻轻回握了她一下。
“在这里我想感谢我的爸爸妈妈,他们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任劳任怨。”苏可的声音响起,她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
那是妈妈。
是,我的妈妈。
除了程优和江南,场上无人知道我们的家事。
苏可声音哽咽,仿佛感动至极。
“还有,我还要感谢我亲爱的姐姐,苏陌。”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向我,在这样的场合成为焦点,我浑身不自在。
“姐姐,谢谢你。”她望着我,饱含泪水。
谢我什么。
并不是我有意把江南让给你的,是他心甘情愿爱上你的。
有什么好谢。
Party终于开始,大家玩起了游戏,吃着丰富的餐点,极其热闹。
这样欢声笑语的场景,真不适合我。
我拿了杯果汁走出阳台透气,将喧闹的笑声关在屋内。
五分钟,再待五分钟就走。
“姐姐……”身后突然响起了苏可的声音。
我深吸了口气,转身微笑对着她,语气里带着无比的艳羡:“小可,今天真漂亮。”
她莞尔一笑,对着我眨了眨眼睛:“姐姐也很漂亮。”然后突然慢慢地走近我,凑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真是出人意料的漂亮啊。”
我身子微微一震,她刚才说话的语气,陌生得让人生畏。
她缓缓转过身,望着远处茫茫的夜色,自顾自地说:“你记得那天运动会,我在梯子上叫你吗?”
姐,如果我们两个……
我一直好奇,她那天突然在梯子上唤我,到底是想和我说什么。
我望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我想和你说:姐姐,如果我们两个……一起摔下去……你猜,江南会选择救谁?”
我的脑袋突然“嗡”地一声,眼前浮现那天的情景,她身体微微倾过来,嘴一张一合,微笑着对我说着我听不见的那几个字。
“你是……”我捂着嘴巴,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没错,你猜对了,”她扭头望着我,脸上有着如同*花般魅惑的神情,“我,是,故,意,的。”
我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沉默地望着她。
“我想赌一次,结果,我赌赢了。”她转头看着我,“你应该是悲伤得不能自已吧,你那样喜欢他。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把长头发剪去,又或者灰头土脸地出现在这里来表达你的悲伤。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