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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窒息的庄严,没有生气,没有光华,只有沉重与清冷。
殿外鹅毛大雪依旧纷纷,依稀着仿佛听到厚重大雪压垮高墙碧瓦成片成片扑扑掉进渠沟。雪压雪的声音本是寂静无声的,偏生让她听得一清二楚。通……通……通的声音如同无音之捶一下一下似是无力却又千般沉重的击打心间,一下,两下,三下,心随着这落雪之间一点一点沉落直到她的呼吸如刺哽在喉咙。
晨王是她们的嫡亲皇叔,小时候她与皇姐犯了错都是皇叔在母皇与父后面前求情,那时候她与皇姐还经常说如果皇叔是父后就该多好,惹来的通常是母皇哭笑不得的诉责声。
如今,却得知亲近之人会造反?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也不是失望,而是想应该尽快除掉。
皇姐的心情很不好,紧蹙眉心将最后一本奏折批完,她放下紫檀雕龙御笔将奏折非常随意的丢弃。是的,是丢弃。她将奏折丢弃在金砖之上,光可鉴人的金砖之上。
“晨王自幼不输于女子,他虽是母皇的亲弟弟,可自我登基那日母皇便暗中叮嘱我务必要盯紧晨王。”女帝锦弦打庄华的殿窗,冷风迎面恣意灌进。
站在她身后进宫匆匆未来得急挽发的锦凰千青丝随之扬起,一片雪绒吹落在她眼帘上,本能闭目,微凉的感觉让她蝶翼样的长长黑睫轻在颤抖一下。睁开双眸,瞳眸幽深点漆如星,眸内流光清澈竟比过山涧里流淌的泉水。
她们驾崩的母皇曾有说过这么一句话“一朝暗帝生了副这般清澈双眸实是难得……,也实是可惜……。”
为什么是可惜呢?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锦凰后来才知道,她母皇的意思是可惜错生在应该是心狠手毒的暗帝身上,只怕会太过重情。
暗帝,从来是不需要情的,任何情都不需要。
锦凰走到窗户边与锦弦并肩而站,普天之下也唯她有资格与女帝并肩而站。接过一片雪,静静的望着洁白的雪躺要手心化为水滴。一缕清明在脑海里掠过。
“原来母皇与皇姐从来没有放心过对我们疼爱有加的皇叔。”
“他若真是疼爱朕,又岂能造反?”锦弦冷笑起来,肖似的脸孔多了锦凰没有的冷戾,“不过是为了让朕放下对他的防备之心罢了!朕登基十年,难不成还看不透他的小把戏?锦凰,你就是太过重情,总掂记着小时候他的好!”
锦凰张了张嘴,她想说如果真有哪么一日的话,还不如干干脆脆将城门打开放晨王兵马入城。凤凰皇朝还没有到国破山河的地步,就算是江山易主坐拥江山的还是凤凰朝皇室之人,总好过锦绣山河落入外族人手中得好。
呵,身为暗帝抱着这样的心态是犯大忌的。
开春后的某一天,锦弦突然对她说原来晨王并非有意要造反,而是她误会了?
误会?可能吗?她的这位帝姐当她是三岁小孩不成?
梦中幻境突然间扭曲起来,从雪夜一下到了次年的八月十五日。
锦弦笑着对她道:“妹妹与朕同为帝,却从未现身众臣面前接受臣朝礼拜,今日正好中秋月圆夜,不如妹妹与朕互换身份去参宴?”
曾经的姐妹情深也乱不过涛天皇权,当听到这么一句话当时她的心都是凉的。
再望眼巍巍宫阙,深锁她二十几年的宫阙已此似是打开一个巨口随时恭候她走出牢宠退隐于市。是该离开的时候的,今日一过,是该离开了。
引起女帝猜疑可不是件好事!
可惜,晚了……,她锦凰注定成为凤凰皇朝女帝御锦弦陛下的替身,至死她只能是锦弦陛下,而非锦凰殿下。
笑着回拒了女帝的“好意”,以王爷身份出席了中秋宴。
正是歌舞升平、杯觥交错中,一声惊慌失措的惊尖失转来,紧接着便是传来“晨王造反”的怒吼声。
在混乱中,她为护女帝不知道杀了多少冲上来的死士,最后退是在临退前被身后拼死护着的女帝突地推到前面,正正迎上从四周射这来的飞箭。
其中一箭正中胸口,血是大口大口从嘴里喷出来,那一箭是她的皇叔晨王所射。
有人救走了她,是暗帝们身边的死士。
躺在冷冷的地上,身边是平日忠心耿耿效忠她的死士们,为首的是一位及不打眼的老妇要,她是她最信任的属下。
“殿下……。”箫音冰破一样的声音从老妇的嘴里传来,“殿下,让老奴随陛下一同去吧,黄泉路上老奴也好照应殿下您。”
笑起来,黄泉路上她们做伴确实不会孤独,嘴角边的血没有停过,脸上露出的浅笑像极冬日里殿外那株将枝哑探进殿内里的寒梅,凌风傲雪绝艳风华。
已经说不出话来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看着她们伤心的脸孔直到渐渐模糊。她是笑着死去,便是死,也要死从容。
生得极美的她哪怕逝去,凝在浅笑瞬间将她的绝代风华倾尽,金碧辉煌的紫极宫都在她风华之下暗然失色
凤凰国历代皆为双帝,一曰明帝,一曰暗帝。
她为暗帝,她为明帝,如今暗帝身死,从此后……再无双帝并称。
胸口似乎还在隐隐地做疼,从凶梦中惊醒过来的锦凰睁开了凤眸,冷冷的,哪有以前偶尔流转过的情义。
什么姐妹情深,什么亲情至上……去他***!哪怕是连枕边人都得顾忌着才对!
这一次若能回去,锦弦你且给朕等着!
一梦已是三更天,毫无睡意的锦凰干脆起了身朝小溪边走去。不料,已有人抢先坐在了溪边。听到她的脚步,那人像是黑暗中的野兽一下子机警地回头。
小猫儿就是小猫儿,警觉性还挺高的。
瑞王等于小猫儿,小猫儿等于瑞王。
“王爷好闲情。”她噙着微笑,步履从容如漫步云端地迈走过去。走近了些感觉到对方气息相当不稳,时而急促,时而隐忍,他是在隐着巨大的痛苦。
瑞王双手死死地按住发抖的膝盖,见她步步进步开口厉道:“本王喜静,还请小姐离步他处!”他是不会让自己痛苦的模样让一个女子看到。
锦凰微眯的双眸内有某种东西在幽深的眼底一掠即逝,面对他的拒绝依旧走了过去,“你双腿寒毒积累太久,再不逼毒下半生将在轮椅上渡过。”
“本王喜静,还珳小姐离步他处!”瑞爷冷厉的声音压得低低再次重申,他明显是抵触锦凰的接近,温和的双眼更有一丝杀气浮现。
周边的空气变得冷凝起来,锦凰极目睥视了四周,这些不安份的气息瑞爷身边隐藏在暗处的护卫所散发。
“真是一个别扭的男人。”摇摇头,锦凰收住了脚步没有再接近过去。把小猫儿惹毛了,隐藏的利爪子就会张扬出来,还是捋顺着小猫儿的毛去吧。
对男人,锦凰一向是很有耐心。
她一转身瑞王松了口气,不等她离开膝盖下传来的巨疼是痛到他死死咬紧下唇,便是疼到想要晕过去也不会发现叫疼的声音。
在暗处的护卫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子疼到肩膀颤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回头看了眼那个就算是疼到欲死也保持着背脊挺直的身影,锦凰目露在倾佩。大周朝的男子还是有几处可取之处的。
身为皇子如此能隐忍让她佩服。
未等锦凰佩服,就见如青竹一样挺直背脊的人突地一头栽到了溪水里,水虽然不是很深,可若是毫无意识栽下去还是会淹死人。
好不容易遇到个可“一夜春宵”的男子怎能在还没有吃到就失去了呢?不等暗卫出手锦凰已是掠身过去,双足都不曾沾到溪水面上,转瞬间就将全身打湿的瑞王抱在怀里。
出忽意料的是这瑞王看上去是清瘦瘦的,可抱到手里才知道不但有些重量,更连感到他精虬肌肉下蕴藏的力量。
环住他肩膀的手轻地捏了上他肩头,若不是这人还晕乎着,她还真想顺便捏捏他精瘦的腰身呢。
君女不趁人之危,她得保持风度才行。
落水的动静引来惊醒了浅睡的赵容穗,在睁眼那一瞬间人已经长空纵身朝溪边而去。
离溪边不远有一火堆,这是本应该在外面放哨的护卫取暖的火堆,只是这些护卫并不在原处,显然是被瑞王给打发离开。
再见到锦凰抱着……抱着瑞王出现,赵容穗脚下一跄飞一般的跑了过去。
“瑞爷寒毒并晕过去并掉到溪水里。”锦凰不待他来问,一句话就将过程说出来,顺便把疼晕过去的瑞王交到赵容穗手里,“好生伺候着,他若出了事情,你在皇上身边也难交待。”
没有再多说一句,仿若无关已要迤迤然离开。
有风轻轻地刮过,一道人影轻轻地落在了赵容穗身边,沙哑的声音有些慌乱,“世子,王爷阻止属下露面,刚才王爷漏水属下也只能是看着御家小姐救起王爷。”
隐藏在暗中的护卫不到紧要关头怎能容易露面呢?
赵容穗对他只是点点头,便是让他不要再露面,已是抱着瑞王朝火堆边跑去。毒发是越来越频繁,以前是一月一次,后来是二十天一次,到现在……七天一次。
再不找到良药,瑞王双腿也许真如鬼手圣医所说……只能是锯掉。
皇上不立储君,何偿不是在等瑞王双腿康复呢?如果真不能医治,……接下来的局面只会更加复杂。
73章 一起荡船吧
救瑞王是一件意外的事情,虽是意外却得知了一件事情。
事情真相让锦凰的心情是微妙了许多,唉,当有一天发现病美男并不是真正的病美男,这个中滋味当真是五味俱全,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做为贴身丫鬟的初妍很快就发现了锦凰的心情比昨日差了许多,绞尽脑汁也没有办法想明白她家小姐为什么会差了心情。
若是初九叔在的话就好了,以他老人家明查秋毫的本事肯定能发现为什么。
她与妙秋是压根儿摸不透,猜不透自家小姐了,分明她两人比小姐还要大几岁,可在小姐面前她们就如三岁稚儿般,时不时还要被提醒才行。
等到锦凰用过早膳,翼云骑护卫速度收拾好所有后,瑞王那边依旧是没有说要起程的准备。
赵容穗也没有见身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小姐,我们要不要等赵世子?”妙秋是笑眯眯的问着,少慕知艾是人之常情,面对赵容穗这种姿容有佳的男子,妙秋还是很想天天看着。
但只限着看一看。
初妍玉指纤纤地指了下好额头,呸道:“小蹄子,赵世子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把那点小心思给我收起来。”
说到最后绝对是声色严厉,她是怕妙秋真会不留神陷了进去。
“我能有什么小心思,姐姐你可别误会我了哦。要知道我们前去金陵路途遥远,与赵世子一道肯定会更安全呢。”妙秋是底气不足地为自己辩驳起来。
锦凰若有所思地看了妙秋一眼,她是不介意自个的丫鬟年少怀春,但赵容穗的身份确实是容不得身边人与他有过份深交。
并非身份问题,哼,笑话了!她身边的丫鬟走出去便是世家小姐一般,身份从不是什么问题。
“赵容穗与你不是良配,初妍说得对,你的小心思改收起来。”锦凰淡淡地说着,声色里的冷沉让妙秋打了个冷颤。
不由着急道:“小姐,您真误会了!奴婢是什么人,赵世子是什么人,奴婢敢对天发誓对赵世子绝对没有非份之想。”
锦凰见此,嘴角微地勾了下,淡淡的笔涌在了眼底,“并非怕你有非份之想,而是怕人家有非份之想。”
相交已有二年多,赵容穗此人心计颇深,做事更是有章法;说什么德容郡主与南阳王莫氏交情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