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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云儿,明天,我就要当新娘子了。”
沈云儿怔住。
单纹惜转过头来,微微笑着,“可是,人家当新娘不都是兴奋到害怕吗?为什么我会这么平静呢?”
“惜,不要嫁,不行吗?”呐呐开口,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在讲什么。
单纹惜的目光掠过她,落定在一旁的架子上。
其上,凤冠霞帔,流光溢彩。
“我还有退路吗?”朱唇上扬,勾勒起一个嘲讽十足的笑。
单纹惜耸耸肩,从窗台跳下来,拍拍沈云儿的肩,“没事儿,本小姐有安排。”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墨色的天际,星光点点。
吃了饭,沈云儿便早早地睡了去。
窗台上,单纹惜蜷着身子静坐。
床板陡然嘎吱一声翻了个颠倒,再静止,沈云儿已不见。
长长吐了口气,单纹惜从窗台下来,拿起被褥里的白纸条,一眼扫之,拿到蜡烛下焚成灰烬。
烛火映杏眸,熠熠生辉。
“明天,一切就结束了……”
抿抿唇,她又坐上窗台,透过窗纸眺望星空,朱唇轻启,喃喃低语:“陌上花开,君可知?”
时间从指间溜走,好似为了保护最重要的人疾奔而来的人……
天边泛出鱼肚白,日光渐渐大亮。
阳光明媚,天气大好。
绫罗锦衣层层褪下,凤冠霞帔经由丫鬟的手穿上单薄的身子。
单纹惜并没有像个木偶人一样任人摆布,面无表情乖乖穿着衣服。
屋内静得不像在办喜事。
单府的小厮和丫鬟们脸上都没有半点喜庆可言。
没有人为了这场十分隆重的婚礼而高兴。
这倒是让单纹惜心里多了丝欣慰。
门外噼噼啪啪一阵鞭炮响。
“小姐……要盖盖头了。”丫鬟的声音里有一丝强忍的哭腔。
陌上花开,君可知(6)
“嗯。”
红绸盖头覆上来,垂眸,起身,一身盛装的单纹惜在丫鬟和喜婆的搀扶下迈出绣楼。
齐鸣的鞭炮声吵得人心烦。
街上,不少人来凑热闹。
高头大马之上,南卿烨仍旧是那一身红衣,表情淡淡,不温不火。
南卿烨,如果南家被灭,你还会如此淡然吗?
想着,单纹惜唇边微微勾勒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旁人只见单纹惜步伐稳健,却不知那一直不退的高烧搞得她现在头晕目眩头重脚轻得很,死死咬着牙才没晕过去。
此时此刻,她只想快点进轿子里歇一会儿,好养精蓄锐,去应付晚上的恶战。
一只脚刚要迈出门槛,忽然一阵疾风掠过身侧,但听当的一声,一柄利剑贴着门槛插进地上。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道黑影蓦然降落在新娘面前。
红光晃花了单纹惜的眼,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就撞进一双盛怒的狭长丹凤眼。
一刹那,整个世界彷佛静止,从此宇宙洪荒与她无关,周遭万物皆为陪衬。
这一生,只要随时都能看着他的眼睛,她便心安,再无所求。
可是……
这,真的不是梦境吗……
“啪——”
“纹惜!”
“惜儿——!”
狠狠一个巴掌扇在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痛,睁眼,一片金星。
她的右手被熟悉的温度包裹,顺着往上看去,他眼里的滔天怒火已经微微散开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唐七七扶着单宸非自马上下来,桃花眼中一闪而过绝对愠怒和心疼自责。
一群将士包围了单府,院外,围观的人群散去,鞭炮也停了。
静了不少。
单纹惜的心情有种雨后初晴的畅快淋漓。
头重脚轻的现象却越发严重,抬头微笑都要费上好大一番力气。
“欢迎回来,孩子他爹。”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段柳晏以为是幻觉。
陌上花开,君可知(7)
迅速回过神,诧异和狂喜等等情绪还没表现出来,他顿觉怀里一沉,单纹惜的额头碰到他的下颚时,刚刚落地的一颗心猛地一沉。
身子一弯,他打横抱起单纹惜,扔下一句“将这群乱臣贼子给本王抓起来!”就要往单府里走。
小军官犯了难,高声叫道:“王爷,小的们以什么罪名抓人呀?”
停住脚步,段柳晏微微侧过头,淡淡地说:
“随便安个罪名。趁本王不在,强抢本王王妃。”
“……”
寒风萧瑟,一地人风中凌乱。
“噗~哈哈哈哈哈……”
被抱着的单大小姐笑得直打颤,眼泪都出来了,彷佛要把这三个月来的笑声全部发泄出来,简直乐不可支。
单宸非摇着头笑。
冬风拂过,朵朵白云飞卷而走,化相万千。
何菱纱萧紫尹是从天上跳下来的,注意是跳不是掉。
段柳晏刚抱着单纹惜踏进绣楼小院,两个人就从天而降在他们身后,当场吓得唐七七险些坐到地上去。
一看段柳晏在,何菱纱萧紫尹顿时松了口气。
“放我下来,柳晏。”
段大爷理都不理,抱着人就往绣楼里走,“菱纱,上来,纹惜患了风寒。”
“啊?这可不好了!”何菱纱刚刚放松下来的脸顿时又紧张起来,连忙上前给单纹惜诊脉。
“先等一下,都拖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会儿,我有事要说。柳晏放我下来,别逼我骂人。而且我爹还在牢房里呢,你毁了我的计划,至少要把他老人家从牢里放出来吧!”
“什么?!”单宸非立刻急了,抬脚就要往外走,却被唐七七一把拉住。
“你身上的伤口都裂开了,不可以再乱走!让柳晏解决吧!”
单宸非狠狠瞪了唐七七一眼。
“啥?!哥你怎么了?!!”单纹惜一个翻身就从段柳晏怀里跳了下来,结果脚下一软便要摔倒,又被段柳晏拉住。
陌上花开,君可知(8)
关心则乱,回过神来,单纹惜立刻抓住段柳晏前襟,恶狠狠地道:“你他妈的有没有受伤!”
“皮肉伤而已,不碍事。”
“纹惜放心,柳晏没事儿……”
“唐七七!”单宸非试图阻止气鼓鼓的唐七七说下去。
“伤药大部分都给我用了,所以宸非的伤口才会裂开。菱纱,先给宸非医治,然后看看纹惜。”
“嗯。”
何菱纱应了一声便拉着单宸非和唐七七向他的房间走去,还顺便拖走了萧紫尹。
“把这衣服换了。”段柳晏揉了揉单纹惜的发,“好好休息,乖乖等我回来。”
犹豫了一下,想要跟去的念头被眩晕感扼杀,单纹惜抬头,冲他灿烂一笑,“嗯。等我病好了,给你做饭。”
段柳晏勾唇一笑,挑起她的下颚,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转身离去。
靠,死性不改,走之前还不忘吃老娘豆腐!
心里骂了一句,单纹惜却是微笑。
天气是怎么看怎么好,她爬上绣楼,换了衣服,从床下进入暗道,走了一段路开了几个机关之后,便来到一处民宅。
“大小姐。”原本是狼牙寨土匪的男人朝她一拱手。
单纹惜扔出自己的项链,“告诉所有人,计划取消,柳晏回来了。”
“是。”那人领命而去。
“云儿!”单纹惜掀开帘子,朝里面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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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金候南氏一族因卖国通敌栽赃嫁祸罪抄家灭门,长子南晟钰潜逃,成为头号钦命要犯。
正当商业巨头忐忑不安犹豫着要不要联合起来对抗单家时,却突然传出消息,南家七少爷南卿烨与南家十三小姐南蕊助朝廷揭发罪证,大义灭亲,功不可没,特赦其兄妹二人连坐之罪,并由南卿烨接管万金候南家的一切,戴罪立功。
大结局(1)
一时间舆论对南卿烨褒贬不一,各种猜测诸多,沸沸扬扬了好一阵便被另一则消息替代——宁远王与单家小姐成亲。
粉碎了无数俊才小姐美梦的同时,所有有头有脸有钱有势的人一听到这则消息纷纷带上贺礼前来京城。
月朗星稀,夜深人静。
段柳晏一回府就见单纹惜趴在桌上挑着蜡烛玩儿,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儿。
“父亲怎么放人了?”
定亲之后,段柳晏便对着老丈人一口一个父亲,可是这人居然给单纹惜加了夜禁,太阳落山之前一定要回家,还告诉段柳晏如果想娶他女儿,聘礼不能少,婚礼不能小。
宵禁就算了,弄排场搞聘礼要用的可是真金白银,只是从宁远王府搬到单家,就要花那么多钱,单纹惜很是肉痛,于是就去找她老爹理论了,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他是位高权重的王爷,你就算再怎么能干,我们家也只是商人,就算他对你再怎么好,聘礼和婚礼如果寒酸,他家下人也会看不起你!”
单纹惜一愣,这才明白过来老爹的用意,可是想想要花那么些钱还是肉痛。
直到单宸非段柳晏一起给她报备已经收了多少贺礼,单大小姐才重展笑颜。
那副抠门的市侩样被唐七七狠狠地鄙视了一把。
而后唐七七被单宸非单纹惜兄妹胁迫去学下棋,过程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单纹惜仍旧趴在桌上,“无聊啊……”
“无聊?”段柳晏不解扬眉。
“可不是嘛。哥哥忙得要命,还严令禁止我帮忙,要我好好等着做新娘,好好保胎。哼,从前总嫌我啰嗦,我看老哥现在比我还啰嗦。南家那边也忙得要命,我开始后悔当初把南卿烨那死小子救出来了,云儿现在都没空来看我了,呜……爹爹在教七七下棋,菱纱在搞我吃剩下的龙云花,紫尹在适应回家的日子,都没人理我!”
段柳晏勾唇无声地笑笑,说什么没人理,只是想见他又不好意思直说吧,这丫头,怎么就那么可爱。
大结局(2)
“幸好为夫今日回来得早,否则要让爱妻久等。”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要不然,从我房间挖一条地道到你这儿吧,我无聊的时候就来看看。”
她眨眨眼,调皮可爱得让段柳晏心痒。
“你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抬手赏了个爆栗子,他好气又好笑,“再过几日纹惜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还用得着偷偷摸摸。”
“唔,我不就是太无聊了嘛。”她揉着额头,抓住他的手咬了一下,留下一圈小牙印。
凤眸一眯,段柳晏凑过来咬她的耳朵,“纹惜这是在诱惑为夫?”
“哼!是又怎么样!”反正她有孕在身,他不敢胡来!
事实证明,段柳晏就是那个可以把她“怎么样”的人。
待他的唇离开时,单纹惜已经彻底瘫软,耳膜在嗡嗡作响,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有靠在他怀里喘气的份儿。
瞪了一眼过去,单纹惜抬头看天,“柳晏……”
“嗯?”
“你说缘分这东西怎么这么怪呢……我上辈子被一口水呛死,结果却是阎王为了让我们能够逆天在一起,把我的轮回拨乱。”
单纹惜转过头,凝视着他的眼,“你说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
“不管怎么样,我对你的爱都不会变。”段柳晏握住她的手。
脸色微赧,单纹惜靠进他怀里,“我也是。”
他坏笑,“也是什么?”
单纹惜红了耳根,“我爱你。”
愣了愣,他勾唇一笑,吻住她的唇。
他知道,她说的是曾经怒发冲冠的战神青禹变成了面冷心软的阴沉阎王一事。
当时搜查南家时,南晟钰将冰封蛊的解药全部砸碎,已经不可能辨认。
而后廖衡霄竟然帮逃跑的南晟钰接近单纹惜,特制熏香诱发了单纹惜体内的蛊毒。
将廖衡霄与南晟钰抓起来后,段柳晏没有将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