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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纹惜扬了扬眉。
不得不承认的,有点……感动和惊喜……
随即,自嘲地一笑,抬手抚上他线条刚毅的脸庞。
“柳晏,本小姐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呢?”
听到她呢喃自语的话,段柳晏笑了。
勾过她的头,在朱唇上落下一吻。
“你是我的,为夫认定了。”
那口吻,委实霸道百分百。
单纹惜这次却莞尔微笑,戳了戳宽阔结实的胸膛,“小段子,以为本小姐会轻易放过你吗?”
他不禁失笑,帮她将滑到额前的乌发拢到耳后,“睡吧。”
“明天可有得忙咯。”
幽幽叹息一声,她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眼眸中却精光乱窜,极倨傲地冷哼一声。
段柳晏轻笑,“倘若有戏看别忘记叫上为夫。”
“等着吧,老娘非得把里子面子找回来!”单纹惜晃了晃小拳头。
凤眸中笑意更甚,他眼角眉梢的宠溺几乎滴得下水来。
窗外,夜风拂过,浮云遮月。
月桂西沉,金乌东升。
段柳晏睁开眼睛时,看到身旁的单纹惜正盯着他发呆。
圆润的杏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和纠结没有逃过他的眼。
“醒得好早。”
条件是嫁给我(6)
单纹惜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
再睁眼时,杏目已经恢复锐利而又璀璨夺目的神色。
“爱妻不是比为夫更早。”他笑着亲了亲她的脸,却被她的手压在床上,额上挨了个爆栗。
“再睡会儿,现在起来没饭吃。”
段柳晏懂了。
然后,嘴角缓缓勾勒起,幸福的笑意在他脸上绽放,光彩犹如最美的琉璃。
这个丫头,就是在发呆,等着他有一点清醒的迹象。
接着去做饭,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起床之后吃到热的饭菜。
抬起没有受伤的手,压下她的头,在朱唇上狠狠地一吻。
他笑着道:“如果纹惜的嘴巴不那么坏,那就真正是十全十美了。”
“哼!既然你丫的想要个十全十美的妻子,还找老娘做什么!”
“爱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说得风轻云淡。
狭长的眉目一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不是挑衅,却带了那么一点胜似挑衅的味儿。
他就是爱了,就是要定她了,怎么样。
“况且为夫没想过妻子一定要十全十美。”
单纹惜抿抿唇,瞪了他一眼。
只是,怎么看怎么都无关恼怒。
典型的娇嗔。
段柳晏失笑出声。
“好啦,放手吧,本小姐还得去做饭呢!”
他依言照办,紧跟着她起身,却又被拦下。
“你干嘛?”
“想看你做饭。”
段柳晏的回答理所当然。
“呃……”微怔之后,她顿时瞪眼。
“不行!你身上有伤,好好休息!”
说真的,这点小伤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想挑眉轻蔑地笑。
却在心中涌出的暖意影响下,怎么都轻蔑不起来。
只是淡淡地说道:
“皮肉伤而已,不碍事。”
“不——行!”
单纹惜重重地摇了一下头。
“再跟我争,早饭你丫的自己解决去!”
条件是嫁给我(7)
“行啊。”段柳晏勾唇邪气一笑。
手一拉再一翻身,就把她压到了身下。
“……”
在极致巅峰的郁闷之下,单纹惜狠狠地拍了一下额头。
“给块豆腐让我撞死吧。”
段柳晏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头,表情很认真地颌首。
“依我看,只有爱妻把豆腐撞碎的份儿。”
狠狠翻了个白眼,单纹惜抬头直视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丫的现在立刻马上下去,否则,以后都别想再吃本小姐做的饭!”
片刻之后,小厨房的烟囱炊烟寥寥。
柔顺如瀑的长发被编成一条长长的麻花辫,身上的翠蓝色小袄使得单纹惜清纯淡雅如精灵一样纯美可爱。
随着纤纤素手纯熟的动作,锅子里逐渐泛出浓郁诱人的香气。
要说唯一的一点美中不足,就是那原本水嫩莹润的朱唇,此刻肿得如同香肠一样。
“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我想爱,请给我机会……”
心情极好,单纹惜哼哼着唱起歌来,手下流畅的动作丝毫没有受半点影响。
“我说过,我不闪躲,我非要这麽做,讲不听,也偏要爱,更努力爱,让你明白。”
清脆的嗓音悦耳动听,婉转与大气并存。
“爱上你,我不撤退,我说过,我不闪躲,我非要这麽做。
“讲不听,也偏要爱,更努力爱,让你明白,没有别条路能走你决定要不要陪我。
“没有别条路能走,你决定要不要陪我,讲不听,偏爱,靠我感觉爱。
“等你的依赖,对你偏爱……”
晨风飞扬,微凉铺满,卷着这动听的歌声,直上云霄。
不知何时,小厨房的门口,立了一个人。
紫金麒麟张牙舞爪地伏在左肩,惟妙惟肖的摸样,似要破体而出。
那一袭白袍风度翩翩姿态卓绝,不是宫风墨是谁。
看着在厨房里忙碌而又欢快的俏丽身姿,宫风墨的眼中,尽是深陷在回忆中的伤感哀恸。
条件是嫁给我(8)
“公子,进来喝杯茶可好?”
说话间,单纹惜已经倒上两杯茶水。
也不管宫风墨答不答,径直拿起一杯,吹了吹,抿上一口。
唇角勾勒起无奈的笑,宫风墨摇摇头,抬步进了厨房,端起茶杯,品了品。
“适才那首歌,是你所作?”
“别人的。闲着也是闲着,就唱了。”
“呃。”宫风墨顿觉心里某个地方莫名一松,轻轻点了点头。
“曲名为何?”
“叫做‘偏爱’。”单纹惜端着茶杯倚在桌上,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火上的蒸锅。
宫风墨再次抿了一口茶,却迟迟不下咽,含在口中,品尝着那微微发涩的滋味。
望着面前应是昨夜自己被抢新娘的女子,)恍)然(网)觉得,他,或许根本就是闹了个笑话。
“那个女子,跟我长得很像吗?”单纹惜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从侧面看,三分像。”宫风墨点点头。
“她是我妹妹。”
单纹惜略抬了抬眉梢,轻轻颌首,“我还以为是你的爱人。倒是巧了,我也有个哥哥。”
“哦?敢问令兄尊名。”
“单宸非。”
成功捕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沉吟和惊讶,单纹惜勾唇微笑。
“我哥绰号‘竹仙狐’。”
顿一顿,抬眸迎上宫风墨看过来的眼,点了点自己的鼻子。
“宫公子没猜错,我,就是那个单家的大小姐。”
宫风墨嘴角勾勒起一丝嘲讽的笑,了然地轻轻颌首。
“原来如此,姑娘与王爷,倒也相配。但,你就真的甘心?”
“嗯?”她转眸望过去,投出疑惑的目光。
锅内烧的水开了,白色透明的蒸汽从盖子的边缘冒出,缭缭绕绕,衬得屋内暖洋洋的。
“段公子是朝廷的宁远王,即使你做了他的正妃,也不可能阻止他娶三妻四妾。”
宫风墨望一眼把玩着茶杯的单纹惜,见其一脸平静地看着大冒蒸汽的锅子,才顿了顿又开口。
条件是嫁给我(9)
“以你的性情,堪当一名好丈夫疼爱,又何必去做那笼中金丝雀,与多人争宠?”
笃的一声放下茶杯,单纹惜抱起双臂,似是沉吟。
缓缓嘀咕道:“其实说句实话,虽然自古男子三妻四妾很平常。
“可是,哪个女子又喜欢与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耸耸肩,她展颜一笑,“我很小气,不可能允许自己的丈夫拈花惹草。”
后面的话,单纹惜没有说,宫风墨也懂了。
微笑着摇摇头,他给自己续上茶水,抬眸直视着笑吟吟的锐利杏眼。
“现在是他得势,并独爱于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单姑娘有没有想过,如果以后,他需要纳妾来巩固自己的势力。
“或是遇到其他比单姑娘更让他有兴趣的女人,还是否会如此。”
一番话,说得很婉转。
确是把单纹惜和段柳晏之间存在的最大问题点了出。
提醒着她,若是色衰爱弛,或者段柳晏移情别恋。
到时可就没有后悔药来买了,趁早重新选择。
她一直斜睨着他。
直到宫风墨把话说完,抬头望过去一眼,单纹惜方勾唇甜美地笑笑。
“多谢宫公子好意,不过,小女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主意的。”
轻轻颌首,他抿了抿唇,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她略有些苍白的脸。
“单姑娘最近数月,可是比之前畏寒?”
她据实点头,等着他往下说。
“若宫某所料不错,姑娘该是中了冰封蛊。”
“冰封蛊?”她皱眉重复。
宫风墨慢悠悠地喝一口茶,方才说道:“此蛊乃是苗人于北方冰寒之地所制。
“是将一种名为‘碧寒’的吸血虫在冰雪中沉眠九九八十一天。
“再将成千上百种毒物放入一只冰窖,让它们互相残杀,吃掉彼此。
“只留下最后一只最毒也最耐寒的。
“然后,让‘碧寒’把这只集众毒物于一体的血吸干。
条件是嫁给我(10)
“再取得‘碧寒’的血液,制成蛊,由人操纵,下到目标体内。”
随着他的话,单纹惜的眉越皱越深。
宫风墨在此停顿了一下,举杯饮茶。
她也不催,只皱眉等待着。
这份临危不乱的镇定,倒让宫风墨在心底暗暗赞赏了一番,把玩着茶杯又缓缓开口。
“常言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此蛊,不仅制作繁复。使用起来,与别的蛊相比,也是麻烦许多。
“自下到人体内,必须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方才能起效。
“在这七七四十九日内,中蛊者,不但体温会一日一日下降,身体也会每况越下。
“容易生病,见不得冷风,比常人畏寒许多。
“若是此间中毒,不但毒发比较快,解毒的时候也会慢于寻常人。”
听到这,单纹惜好看的眉反而一松,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那日李巡抚所下的迷药,就是证明。
“这蛊最为明显的特征,便是在后背的心脏位置,会长出一颗青蓝色的痣。
“我特别命人注意过。在你换衣时,她们看到了那颗痣,三日前已经是淡青色。”
单纹惜扭头垂眸,盯了一自己后心房的位置,衣襟上一朵小花正装饰在那里。
“然后呢?”
见宫风墨停顿住不再开口,她转过头,平静直视他。
喝完一杯茶,宫风墨才又说道:“驱动之法,乃是熏香,不同的制作者有各自不同的熏香。
“到时,若是没有解药。”
抬手指向单纹惜,宫风墨笑容悠然,口吻好像在说这衣服适合你。
“你,会在驱动后第三日,被冻死。
“并且,全身上下成为冰雕,晒太阳四十九日方能火化。”
微微眯起的杏眸中,满是危 3ǔ。cōm险的气息。
除此之外,单纹惜再无半点异常。
表情淡然得,就好像听到的不过是现在的时辰,而不是自己中了致命的蛊毒。
条件是嫁给我(11)
十分赞扬她能如此镇定的宫风墨并不知道,单纹惜已经在心里将下毒人连着其祖宗十八代骂得是狗血淋头,更咒得永无翻身之地。
只可惜,他是宫风墨,不是那个让单纹惜可以随时随地任意对着撒泼发飙的段柳晏。
否则,单纹惜会让他知道,狼牙寨众土匪平日里讲话,是有多么的文明。
深呼吸之后,她重新望向宫风墨,眼里的危 3ǔ。cōm险之息已经消失,面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
“如果我没猜错,你有解除的方法。”
“不。”宫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