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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山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居然要用那么复杂的阵法。”
段柳晏转头去看她。
“今次,本姑娘可是栽了个大跟头,连第一关都没闯过去,好没面子啊。”何菱纱叹了口气,“依我看,那个可能是弦月花杀阵。”
“弦月花杀阵。”一字一顿重复这个名字,凤眸中蒙上深邃之色,
一室静默。
何菱纱不急不慢吃着点心,额前的碎发垂下,挡住了深沉的星眸。
过了会儿,她平静开口。
“呐,我虽然全身而退,不过想破阵,没可能。”
段柳晏转眸望着她,半饷,轻轻颌首。
“去歇着吧。”
何菱纱舒展着筋骨站起身,“吃饭的时候叫我。”
“嗯。”
开门,关门。
段柳晏垂首看着枕边人,眼中的神色复杂难言。
花杀鬼阵的最高阵法,江湖传言早已失传的弦月花杀阵。
薄唇轻启,喃喃低语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疼惜与自责。
“菱纱,在阵中看到的,只怕,是那天的事情吧……”
话尾淹没在一阵叹息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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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来袭(3)
整整一日,毫无风丝。
杭州城及四周在极端压抑中度过一日。
夜幕降临时,万家灯火初上。
星星点点的光亮铺满了大街小巷,却化解不开那份浓重的压抑。
似乎,连空气都沉重得,令人呼吸发难。
窸窸窣窣的声响回荡在段宅四周的树丛。
炫?压抑的杀气弥漫在宅府院墙外。
书?今夜,将有人无眠。
网?晚饭结束时,汪玉扇和上官谨枫才回来。
最后吃完的沈云儿尚未离去。
见到这二人,立刻起身行礼。
“云儿见过二位大人。”
“免礼免礼。”上官谨枫摇着折扇,“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沈姑娘,说了多少次,不要这么生疏。”
“是啊,云儿,我们自小便在一起,常常被喊成大人,好像我老了很多似的。”汪玉扇带着笑意,“其实还是喜欢云儿像小时那般喊我扇子。”
“云儿怎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
看着汪玉扇的笑容,上官谨枫突然觉得刺眼,握着折扇的手不由紧了紧。
“子曰,人是铁来饭是钢,这一顿不吃饿得慌。”眸中闪过一丝锐利,刷的一收折扇,上官谨枫在桌边坐定。“汪兄,我看咱们不如边吃边聊吧!”
“嗯。”
汪玉扇应声而坐,端起家丁送来的饭要吃,却被沈云儿拦住。
两个男人齐齐疑惑地望过去。
“菱纱说,吃饭之前必须要先喝一口汤。”
菱纱说的?
上官谨枫端起饭碗看了看,眼眸微眯,摸样如狐狸一般无二。
然,只是一瞬,便恢复到原来摸样。
转头朝静立一旁的下人们道:“我们自己料理就行,你们歇着去吧。”
屏退左右,上官谨枫以扇骨敲着手掌。
“所以沈姑娘方留到此时?”
“是。”
沉吟片刻,上官谨枫笑得奸诈,“果然没错…………我懂了。沈姑娘去忙吧。”
“云儿告退。”
汪玉扇扬眉盯着上官谨枫给自己盛汤。
两碗汤盛出,上官谨枫咕咚咕咚把自己那份喝个见底,轻描淡写吐出声音。
“有刺客,汪兄听从安排即可。米饭中有迷药,菱纱在汤里下了解药。”
杀手来袭(4)
汪玉扇沉默转身,以文雅的姿态并着飓风过境的速度开吃。
以为他并无异议,上官谨枫抬起筷子开吃。
谁料一块肉刚夹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进口,对面传来筷子放下的轻响。
汪玉扇吃完了。
上官谨枫颇有些惊讶,面上却是平静,继续把肉送进嘴里,对面传来个清清淡淡却异常坚定的声音。
“换房睡。”
“不行。”
“刺客的目标定是谨枫兄和王爷。”
“所以更不行。”
放下碗筷,上官谨枫刷的打开折扇摇起,心中忽然升腾起一丝道不明的感觉,同时觉得莫名烦躁。
“当日考试时,谨枫兄曾救在下一命。今日,当做玉扇报恩。”
闻言,上官谨枫心头不知名的感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烦躁更甚。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保护我?刺客搞不好会大开杀戒,把整个院里的人全都杀死,然后一把火烧了,让官府查无可查!
“他段柳晏不是吃素的,王爷位置不是白坐的。告诉你,我们所有人不会有事!所以你今晚老老实实在房里睡觉就可以!”
汪玉扇的脸色越发的暗。
待低吼停止,他站起身,拱手道:“是卑职思虑不周,上官大人莫怪。卑职今夜不会踏出房门一步。告辞。”
言罢,愤然离去。
心底百味交杂,折扇摇得十分用力,上官谨枫揉着眉心,一副懊恼的表情。
怎么会朝他吼……
“谨枫居然会如此生气,当真难得一见。”
人未到声先至。段柳晏推门而入,倚在门扉,唇边勾勒起戏谑的笑。
上官谨枫充耳不闻,端起碗扒饭。
“嘻嘻,我说,你和那个扇子,怎么搞得好像夫妻吵架一样。”何菱纱从房顶倒挂金钟,露出半个头,而后翻身站定,走进屋来。
“什么夫妻吵架,胡言乱语。子曰,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段柳晏笑而不语。
何菱纱揭他的短,“噗哈哈,你这是什么子曰啊。难不成是枫子曰?”
“没错,就是枫子曰,尔有何不满?”
“没有,没有。我哪敢有不满。您都是疯子了,本姑娘干嘛跟一个疯子一般见识,哈哈哈……”
杀手来袭(5)
说到最后,何菱纱干脆笑趴在桌上。
段柳晏咧开嘴无声地笑着摇摇头。
上官谨枫气得脸色发红,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们。
夜凉如水,阴云密布,四方压抑。
这一处天地却被何菱纱的笑声所充满。
似破晓的第一缕阳光般,淡淡的,却有强烈的足以温暖人心,让人看到希望的力量。
望一眼黑云密布的天际,段柳晏步入饭厅坐下,拍拍何菱纱的背,“好了,别闹了。云。”
但见黑影一闪,一身夜行衣的暗卫云已单膝跪地立于段柳晏脚边。
“属下在。”
“情况如何。”
“回主上。对方共一百人,是江湖杀手帮派青麟的人。”
“青麟。”何菱纱凝重地重复一句,咂咂嘴,巧笑嫣然轻点脸颊。
上官谨枫沉了面色,手中折扇摇得缓慢。
段柳晏一手轻叩桌面,“看来,青麟这次派出的人,是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谁。”
“何意?”上官谨枫不解。
“哦对,谨枫不知道。”
段柳晏道:
“那是四年前,你赶考时发生的事。我们的何女侠,误打误撞救了青麟帮的少爷,也就是现在的总帮主。”
“四年前?”上官谨枫眉端微蹙。
那时候何菱纱才十三岁。
段柳晏何菱纱自然知晓他要问什么。
“呐,谨枫还记不记得?在你出发去赶考那天,我没有到。”
“记得。我当时还让柳晏传话给你,如果我没拿到状元,你就要给我做一年的书童。”
此话一出,三人相视而笑。
“哪有用女孩子作书童的,亏你想得出。
“其实我那天去了的。中途却碰到有个男的倒在小巷里,浑身都是血。而且,他身上的伤口都是差一点点就会没命的。因为从小跟云风雷雨花在一起,我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人,一定是从杀手那里逃出来的。”
“知道这事之后,这个人,也就是你这个何神医的孙女,才有胆量救。”上官谨枫挪揄她。
“哈,当时哪会想那么多啊。看他挺顺眼,我就把他拖回府里了。虽然他流血很多,也中了毒,但都是皮外伤和普通的毒。所以当年的我才可凭一人之力,让他起死回生。”
杀手来袭(6)
“菱纱,能不能别用‘我就吃了一块桂花糕’的口气来说这种话。子曰,过度的谦虚便是骄傲。”
“嘻嘻,谨枫,是不是要本女侠把你的手砍下来再接上去?”
“菱纱,说这话时不能笑,会降低威慑力。”段柳晏平静出声,手里把玩着一只茶杯。
“嗯,我下次注意!”
何菱纱从臂上的小红袋里掏出一枚纯金戒指,“那个人留下的。青麟帮帮规,见指环如见帮主。”
“那个人应该还说了些什么话吧。”上官谨枫手里的扇子摇得欢快,“譬如,以后如果想嫁人了,就拿指环去找他。”
“说了啊。”
“哦——难怪菱纱近年来闯荡江湖,一直都不见跟哪个男子走得近。”
何菱纱不以为意,转头望向段柳晏。
“去吧,让云陪你。”
二人眨眼间消失。
段柳晏命下人送来两杯茶,与上官谨枫移驾客厅,慢慢地品茗吃点心。
四周一片静怡,偶有茶碗取放的细碎声响。
“柳晏,皇上究竟让你来杭州做什么?”
狭长的凤眼懒洋洋扫过上官谨枫,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面。
知道自己问得唐突,上官谨枫抿一口茶,摇着扇子沉默。
“他说要出巡,让我看看杭州是否安全。呵,还不是汉王的所作所为太过。先帝病急召皇帝回京时,如果不是丫头,只怕护卫队会伤亡惨重。”
“惜妹就是皇上要找的救命恩人?”
见段柳晏颌首,上官谨枫唇边勾勒出一丝笑意,“你这事儿,说大了可就是抗旨不尊。子曾经曰过,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纹惜不想和皇家搭上关系。”段柳晏的口吻风轻云淡。
“何以见得?据我所知,入宫成为皇帝宠妃可是每个女子可望不可及的梦想。”
“说出这番话,只能证明谨枫不了解她。丫头可并非笼中金丝雀。”薄唇边勾勒起一丝笑,“当日救下我们一行人之后,纹惜想跑,被我擒住。
“丫头明显是将我认出,才会出手救人。她和菱纱不同。正所谓无商不奸,丫头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因为我欠了丫头一点过节,她想讨要报酬,才不想让我死。”
杀手来袭(7)
“你欠了惜妹一点过节?”
上官谨枫来了听故事的兴致,折扇摇得欢快。
“嗯。还记得半年前,汉王请我共谋篡位吗?当时为了追传信的人,我闯进了纹惜的房间。”
上官谨枫觉得好笑,“那这么说,王爷该感谢那个信使。毕竟是人家给搭桥牵线找到了夫人。子曰,饮水思源呐。”
段柳晏嘴角翘翘,似笑非笑看着他,“知道小丫头当时在做什么吗?”
“你这副表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上官谨枫合起折扇,敲了敲桌面,眼珠一转,“莫不是,惜妹在洗澡?”
段柳晏翘起二郎腿,慵懒地一笑,“上官大人果然断案如神助。”
“啧啧,可怜了惜妹,初次见面便被看光光。”上官谨枫叹了口气,折扇指向随意一笑便魅惑众生的人,“你们二人真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望王爷切勿要珍惜眼前人。”
段柳晏斜睨他一眼,明明白白地鄙视,这还用你说。
不过,有缘千里来相会……
品着口中香茗,丹凤眼里浮现笑意。
一缕红光和一双黑影相继从门口闪入。
“主上。”
云单膝跪地立于段柳晏身旁。
“哈,我来做介绍吧!”何菱纱巧笑嫣然,“他们是我朋友,段柳晏,上官谨枫。这位是青麟帮九堂堂主,赵凛前辈。”
“王爷,上官大人。”一身黑衣的赵凛四十上下,国字脸上,一枚刀疤从左眼上到右眼下,横跨鼻梁。衬得这人颇有些威吓。
“赵前辈。”
站起身的段柳晏与上官谨枫同时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