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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就放过小的吧!小人一定实话实说,只要知道的,小人一定不敢有半点隐瞒!您说这样抓了小人去公堂,小人若是不知道您想问的事情,岂不是害得您抓不到要抓的人?大爷……”
这一路上,他啰嗦了一大箩筐的废话,只有最后一句没有被当成耳旁风。
猫鼠之战(4)
捕头示意众人停下来,也不管一大帮人站在路中间有多么阻碍交通,劈头就说:“你他娘的肯说我们要找的人在哪?”
“当然当然!”少年忙不迭点头。
“还不快说!”
这声河东狮吼吓得少年缩了缩脖子。
“她……她要小人与她交换着装,若是小人不从,便毒死小人。大人英明,小的说的都是事实啊……”
“得了得了,讲重点,那人他娘的在哪?!”
“就、就在……”少年咽一下口水,为自保,选择了如实说:“就在那房间的衣柜里!”
众捕快怔愣片刻。
紧接着,留下两人看守他往衙门去,其他人浩浩荡荡地往回返。
走了没两步路,少年的步子渐渐慢下来,手捂着腹部,一脸难受相。
身后的捕快一推,他便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啃泥,引得两个捕快和路人大笑不已。
“小子,快起来!别他娘的装蒜!”
“大、大、大人,小的、小的腹痛难耐,急需、急需……哎哟哎哟!不行了,要出来了!”
边叫边提着裤裆乱窜乱跳,众人纷纷掩鼻,两个捕快不耐烦摆手,一脸嫌恶地叫他快去快回。
“大人,大人您看,戴着这个,要小人如何解决内急?”少年晃了晃手上的铁链,还不忘蹦跳着催促。
“你去!”捕快甲朝捕快乙喊。
“凭嘛额去!恁咋不去嘞!”捕快乙不示弱地吼回去!
“俺比你来得早,要听前辈的!”
“额还比恁小呢!尊老爱幼懂不懂?照顾新人明不明白!”
猫鼠之战(5)
“你去!”
“你去!”
趁着这二位大眼瞪小眼的功夫,少年已经偷了钥匙,夺路而逃,还不忘连连叫嚷着憋不住了。
来到茅房打开锁链,少年不由得感谢起那个漂亮姑娘。
自小锦衣玉食的心灵头一次萌生出愧疚之意。
他刚刚,不该为了自保,供出她的真实所在。
可如今,似乎晚了……
该怎么办?
回去救她吗?
最多又牺牲自己。
可是不救……
为什么自己心里总觉得很不舒服?
少年抬起头,望向蓝天白云,面露坚定,喃喃道:“姑娘,你要多保重!此恩此亏欠,若有缘分,叫本少爷再遇见你,我一定娶你为妻!”
天空中飞过几只黑色鸟类。
叫声“嘎嘎嘎”甚是不堪入耳。
其物种之名乃二字写就,唤作“乌鸦”。
……
老鸨的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就见街上尘土飞扬,仅仅片刻,那一队捕快又出现在面前。
天呐!
她不就是开个青楼,招谁惹谁了?
虽然干的是伤天害理逼良为娼的营生,可也算为了求生逼不得已不是?
今天这是犯了太岁吗?
为什么丢了白花花的银子还要屡受如此惊吓?!
都说破财免灾,她这财都破了,为什么免不了灾啊……
老鸨在内心不断哀嚎。把单纹惜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面上赔笑,跟着众捕快又上了客房顶层。
凶恶捕头飞起一脚,只听哐当一声,大门轰然倒地。
猫鼠之战(6)
老鸨瞅着门板,眼中有泪水打转。
众捕快迅速把屋里各个角落搜了个遍,半个人影都没找到。
仅剩灰尘四起,原先好好的屋子变成了破烂摊子。
怔在原地的老鸨心里哇哇淌血,彷佛看到无数银子长出翅膀离她远去。
捕头瞥一眼昏过去的老鸨,量这人也不知道姓单的丫头去哪了,便指挥人马冲出客栈搜索去了。
众捕快三五成群分头而走,谁也没注意到墙角处,一邋里邋遢的纤瘦身影窝在那里。
待脚步声离远,喧闹声重又围上来,一双清亮的杏眼方才露出来。
“哎兄弟,让个地儿!”
一个浑身恶臭的乞丐挤身过来,单纹惜连忙往旁里挪了挪。
有阵阵恶臭扑鼻,引得她不禁皱起了眉头,转头瞥过去,见那人正抱着一只破碗在吃里面的烂菜叶子馊米饭。
唇边不由得勾出一抹自嘲的笑。
当真是大小姐当得久了,竟烦起馊饭了。
乞丐感觉到有目光盯在自己身上,转头,便看到旁边的人一副痴痴傻傻的摸样,连忙护住自己的碗,深怕被抢了去。
单纹惜耸耸肩,支起身子,“老兄,打听点事儿呗!”
“好说好说。”一看这人不是跟自己抢饭,乞丐马上换了表情,手扒着碗里的饭往嘴里猛塞,深怕被人抢了去。
“呃,老兄慢慢吃,我,小弟现在不饿。”单纹惜只觉得额上黑线千行。
“唔,好说好说。老弟你有什么事儿尽管问!”
“老兄,小弟我,其实是想去杭州探望亲戚,不幸盘缠被窃。我想问一下,从这里走到杭州需要多长时间?”
猫鼠之战(7)
乞丐吃进一口饭,边嚼边说:“走着去,怎么着也得两天。要是运气不好,可能还得遇上个劫道的什么的!”
“两天啊……那如果去嘉兴呢?”
“要两天两夜呢!”
柳眉微蹙时,又有三两个捕快经过面前,单纹惜不动声色闭了闭眼。若是其它地方都可以化妆,那这双清亮锐利的杏眸便是致命的盲点!
待脚步声渐远,她又看向那乞丐,问道:“老兄,这城里可有镖局?”
“有!你顺着这条路往南走,三条街外,有个王家镖局!”
“哦,那多谢老兄了。”
言罢,单纹惜拿起身边的破碗和竹棒,起身跟上前方的三名捕快。
常言道,最危 3ǔ。cōm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有谁会想到,要找的人,就跟在自己身后?
一路走下来,单纹惜更换过数次“遮挡队伍”。
她并没有去找那个乞丐口中的王家镖局,而是想要直接出城。
适才,询问镖局,只不过是出于防备,万一官府大张旗鼓地贴出告示找她,那乞丐说不定是一层保护膜。
无商不奸。
在单纹惜心目中,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予百分之百的信任。
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自认,这一世,除了哥哥和父亲之外,从小到大没人能碰触到自己的内心世界。
猫鼠之战(8)
至于父兄,是无论如何不会伤她的人。
杏眸中的神色忽而一沉。
十七年来,没有一个人再能走进她的心。
可是段柳晏出现了,开始一层层破开她坚冰般的防备。
紧接着,让她遇到了酷似小璃的人——沈云儿。
想要帮云儿做些什么的心情,似乎很迫不及待。
不想段柳晏再受伤害的心情,强烈得足以压下一切。
在饭碗里下迷药时,单纹惜清楚地知道,自己所利用的东西,是段柳晏的信任。
那样弥足珍贵的感情——信任。
也许,这次,他真的会对她失望,然后走掉……
就在她,刚刚准备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他的时候,又再一次亲手推开了他。
远得,再也抓不回来!
前世,爱看小说的小璃经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上——
“故事里的女主人公说啊,妈妈告诉她,‘最好不要错过两样东西,最后一班公交车,和一个爱你的男人。’这可是我的座右铭!”
那时候,自己总会摇着头当她犯花痴。
如今看来。
这句话,当真是至理名言。
仰头扫了一眼天空,单纹惜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对不起。
即使就此失去你。
我也不后悔。
欠你的债,请让我来生还。
段柳晏……
猫鼠之战(9)
默默念起这个名字,单纹惜做了个深呼吸,笃定看向城门口零零散散的人群,只要出城就可以去想办法弄到马匹!
给自己打了气,她忽然注意到身后被人包围。
杏眼一扫,竟能分辨出足足十个人!
该死,拼了!
一咬牙,单纹惜不再顾虑其它,拔腿就跑,身后的人立刻追上。
风在耳边嘶吼,刮得脸上生疼生疼。
单纹惜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跑这么③üww。сōm快!
拐进一条小巷,她飞速狂奔,想要借由九曲十八弯的巷子甩掉敌人。
奈何天公不作美,拐来拐去竟被她冲进一条死路。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粘在身上,好生难受。
眼看着壮汉们冲过拐角,一个个面露狞笑,单纹惜步步后退,恨不得身后的墙上开个洞出来。
单纹惜正准备争辩一番,一个布袋从天而降,霎时间,她的世界里再没有半点光亮。
黑暗里,不断挣扎的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忽然想起这样一句话。
人在死到临头所想到的人便是最爱最重要的人。
恍惚间,无数人影、无数场景闪过脑海。
最终,定格在一片竹林。
远远看过去,一队人马正艰难应付着黑衣人的袭击。
队列之首,身着青衣白衫之人拥倾国倾城之容,英武不凡。
忽而,一柄钢刀从背后刺入青衫男人的胸膛。
男子跌下马,脸,正对着她。
头部剧痛!
那似妖非妖,似仙非仙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好熟悉。
不明原由,心,骤然痛得无法呼吸!
她想喊,却发现嗓子里出不来一点声音。
眼前画面,渐渐猩红一片。
而后,所有的一切,堕入黑暗。
似乎是,永无止境的黑暗。
再也,没了丝毫光亮。
青梅竹马(1)
墨黑的夜幕,月如银钩,星若珠帘。
马蹄声从东而来,划破夜的宁静。
亦是,引起独坐太师椅那人的高度重视。
狭长的丹凤眼轻阖,段柳晏抬手一挥,房门与院门相继弹开来。
同一时间,勒马驻足之声传开,继而,是四个人的脚步声。
浓密的长眉微微动了下便恢复常态。
“哈,你怎么跑江苏这地界来了?不是最近一直在皇帝身边做事吗!”
熟悉的声音入耳时,段柳晏有些难以置信睁开眼。
昔日小巧玲珑的巴掌脸已拥绝世容貌,一身红色劲装,明亮的星眸中有狡黠的笑意,金红双剑插于腿部软质剑鞘。
“怎么是你。”
段柳晏只是平平淡淡地吐出一句话,却惹得那可人儿大为不满。
“喂!好歹两年没见,你就这么不痛不痒的?!哼,亏我何女侠得知你个妖孽在附近就快马加鞭赶过来!”
何菱纱一副气鼓鼓的摸样,段柳晏没再理睬。
瞥一眼沈云儿,他开口下了命令:“沈姑娘,请先行去到东厢房休息。”
一直在巡视四周的沈云儿这才被唤回心神,敛眸施礼,“请问段公子……惜,睡了吗?”细柔的声,带着些明显的颤抖。
丹凤眼中只是平静,“纹惜失踪。”
冷冰冰不着感情的四字,将她最后的希望碾碎,脚下不稳,身子打了个趔趄。
何菱纱及时过来扶住沈云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偷瞄一眼坐在上首的人,心里好生奇怪。
是什么人,竟能把这个男人急成如此摸样?
若说当今世上有一个小女子真正了解段柳晏的一切,那便是她——何菱纱。
出于长辈相识之故,她与段柳晏自小便结识,是青梅竹马之情。
就像何家世代以盗墓为业。
段家,本就是世代将门。
八年前与六年前之事,何菱纱记忆犹新。
母亲去世时,尚为少年的段柳晏未当众落过一滴泪。
青梅竹马(2)
父亲亡故时,他冷颜冷面,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