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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啜一见武延秀这只肥羊,就把田归道这个虾米给放回来了,田归道回来马上告诉武则天默啜狼子野心,根本无意和亲,来曰必定再犯中原,之后默啜果然扣留了武延秀,并发兵河北趁火打劫。
武则天赏识他有先见之明,提拔他由武转文,做了夏官侍郎,不久又由文转武,迁为左金吾将军,在武懿宗手下厮混了一阵,后来他走了二张的门路,做了奉宸监内供奉,之后就转为殿中监,开始负责宫中警卫了。
他和千骑的关系就像巡城御史和兵马司,巡城御史隶属都察院,兵马司隶属五城兵马指挥司,一文一武,互不统属。但是执行巡城任务时,两者就要结和在一起,兵马司的官兵要接受巡城御史的领导。
萧千月这一路千骑禁军大体相似,此时要受田归道的指挥。
杨帆事先也曾想过田归道的问题,可田归道不是他的人,他无法左右田归道,为了万无一失,他通过自己手下的兵将,详细了解了田归道的巡戈路线和时间,之所以把兵谏时间定为二更三刻而非刚一宵禁就开始,其中就考虑了这方面的原因。
谁知,因为不可控的两个小太监以及他们的自作聪明,这个田归道还是没绕过去。田归道听那小太监一说,不禁大惊失色,立即带人急急赶向迎仙殿,萧千月等千骑将士不明底细,只道皇帝要是出点差错,他们都要掉脑袋,自然也是亡命飞奔。
张柬之和崔玄晖领着三百多名壮士急急赶向迎仙殿,张柬之年逾八旬,居然也是健步如飞,只是这宫廷实在太大,一路下来,也是气喘吁吁,眼见老宰相有些体力不济,敬晖忙让两名士兵搀住了他。
他们又行不远,侧方御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随即有一队人马横空杀至,将他们拦在路上,正是田归道带人赶到了,双方这一对峙,各自都觉有些心惊。
张柬之和崔玄晖本以为玄武门和羽林军都已在他们的控制之下,一路下来可以如入无人之境,谁知道这里居然横空杀出一支人马,他们担心一旦打斗起来,女皇那里听说消息会及时做出应变。
不要说宫里还有一支神秘的武装力量是他们无法控制的,就算女皇仓惶出逃,偌大一座宫廷,就凭他们这么点人,再想找到女皇也难如登天。一旦女皇出走宫廷,后果就难以预料了,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面对着她的时候还有胆量违背她的命令,何况女皇经营二十余年,谁知道她还留有什么后手。
田归道也是又惊又怕,而且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到真的有人敢闯入皇宫发动叛乱,更没想到出现在他面前的居然是张柬之和崔玄晖两位宰相。
田归道虽然做过武将也做过文官,但他是科举取士,骨子里始终把自己当成一个文臣,而文臣的巅峰就是宰相。眼下在他面前一下子冒出来两个宰相,要他把对方直斥为乱臣贼子,他心里一时可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双方诡异地对峙了片刻,张柬之抢先说道:“二张,国之歼佞也!老夫与崔相公会同北门南衙各路兵将,又得相王、梁王相助,共同扶保太子,入宫除歼。田中监乃国之忠臣,希望你能与老夫共攘盛举!”
田归道心中徬徨,不知该如何抉择,他虽投靠过二张,做过奉宸监内供奉,目的只是为了仕途能顺畅些,他并没有忠于二张的意思,可是眼下张柬之红口白牙的他也不敢轻易相信,这可是一步决生死的选择啊。
田归道也不敢声张,只是沉声问道:“太子何在?”
张柬之道:“李多祚大将军已去相迎,随后就到。”
田归道半信半疑,仍不愿就此让路。
崔玄晖道:“二张祸国,难道田中监就能坐视么?我等扶保太子,清君侧、杀歼佞,还我朗朗乾坤,清平世界,乃是名垂千古的莫大功德。田中监如果不愿与我等一同行事,那就请你让开一边,事成之后,我等同样感念你的恩情!”
田归道持剑而立,依旧委决不定,萧千月等人紧张地与张柬之的人马对峙着,不知道统领他们的这位殿中监究竟战是不战。
就在这时,远处又有一队人马赶来,中间还有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人,杨帆和薛思行持刀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们正急急追赶张柬之和崔玄晖,忽见前方两军对峙,不由大吃一惊。
薛思行立即止示向身后示警,命人护住太子,杨帆则提刀冲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十六章 漫长一日(8)
杨帆飞身掠至,一见拦路的是萧千月率领的那支巡宫人马,提起的心才放下来。
方才他还纳闷儿,哪儿突然冒出一支人马来的?
哪怕这只是武则天临时纠集起来的一支武装,也证明兵谏的事情已经被她知晓,那必将酿成极大的麻烦。
武则天如今还是皇帝,她依旧拥有对整个帝国的统治权,别看他们此番兵谏号称北门南衙尽皆拥戴,可是武则天只要能逃过此劫,她依旧能扭转形势。
那时施行兵谏的这些人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扶太子南奔,于南疆另立朝廷,和武则天分庭抗礼了。可那样一来,突厥和吐蕃会放过趁火打劫的好机会么?
杨帆暗自出了一身冷汗,沉声喝道:“萧雨客,立即率队退到一边!”
萧千月呆了一呆,这才看清杨帆,不由惊叫道:“杨将军!”
杨帆厉声道:“北门南衙、两位宰相,共同扶保太子诛歼佞、清君侧,你等速速退过一旁!”
“我们千骑也参与兵变了?”
萧千月一时消化不了这么骇人的消息,可服从命令于他而言几乎成了一种本能,杨帆一声厉喝,萧千月下意识地答道:“遵命!”
萧千月所部官兵一见连本衙主将来了,本就战意全无,又见萧队正示意回避,他们立即收起刀枪,退到一旁,一时间御道上就只剩下田归道“一夫当关”了。
田归道顿时慌张起来,他本来就摇摆不定,不知该如何抉择,眼下连抉择的权利都没有了,他一个人,能做什么大事?
这时李多祚、薛思行等人护着太子谨慎地靠过来,田归道一见太子果真在队伍当真,趁机自找台阶,恭声道:“太子既然在此,臣不能抗命!”说罢,双手高拱着,一步一步地退向路边。
这一次兵谏的参与者几乎囊括了除二张以外的所有派系,而这些派系的很多人和二张一派多少总有些瓜葛,如果全部清算的话,势必要造成混乱而严重的动荡局势,太子的皇位只怕也不易坐稳。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制定的方针就是缩小打击面,绝不宽恕的人只局限在二张的心腹死党范围内。如今田归道既然服软,也不必一刀把他砍了,杨帆向萧千月吩咐道:“你,护送田中监到玄武殿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妄动!”
萧千月抱拳道:“末将遵命!”
田归道听了心中一宽,知道自己没有姓命之忧了。
如果太子兵变成功,无疑还是要跟他清算今曰拦路之罪的,不过顶多就是罢官免职,回家颐养天年,还能怎么样。可反过来说,如果太子兵变失败呢?那被拘禁的他也不会被视作乱党砍头,说不定还有加官晋爵的机会。
正所谓风险有多大,收益就有多大,这个结果还是他能接受的,所以田归道也不用萧千月使兵丁押送,便很自觉地向玄武殿走去,萧千月马上率领所部兵马追上去,一边走一边还有一种作梦般的感觉:“我们千骑……真的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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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及时赶到,斥退了萧千月的人马,总算避免了半途恶战。各处宫室都有守夜的太监宫娥,这里一旦厮杀起来,再想不惊动武则天那就难了。
一行人随即加快步伐,闯向迎仙宫的方向。又往前行不远,高力士引着两个小太监匆匆迎了上来,一见走在头里的杨帆,便欢喜地唤道:“杨大哥!”
内苑里头连杨帆来的也不多,道路不甚熟悉,但是高力士却是走惯了的,有他为内应,众人行动更加敏捷,很快他们便来到迎仙宫前。
众人站定身子,望着那巍峨的宫殿、高大的宫门,想到那位女皇就宿在里面,一种威压登时袭上心头。
不过,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们都敢施行兵变了,这时还能有什么顾忌。那种强大的心理压力也只是令得他们心中一沉,旋即就恢复了勇气,而且涌起一种豪迈之气,人之一生,谁能如此轰轰烈烈,这可是易立皇帝的大功业啊!
“杨大哥!”
刚刚消失了瞬间的高力士又指挥着几个小太监,吃力地扛着一根粗大的圆木跑回来了。也不知他们是从哪儿搞来的圆木,事先又藏在什么地方,杨帆一见,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掌,赞道:“好样的!快,咱们撞门!”
皇帝的寝宫入夜之后也是绝不会打开的,想进去只有一个办法,撞开大门!好在那宫墙虽极高,但这毕竟是内廷寝宫的宫门,并不像宫城的门一样厚重,有这么粗的圆木一定可以撞开。
王同皎、敬晖率先抢上去,自小太监手中接过圆木,马上又有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士兵自告奋勇地冲上前,与他们合力抱起那根巨木,一溜小跑助力,向宫门狠狠地撞去。
“嗵”地一声巨响,宫门轰然一震,众人抱着圆木疾步后退,再度助跑,又是一声巨震,只连撞了三次,那宫门就有些松动了,每遇撞击便张开一道一拳宽的口子。桓彦范提着刀,大喜道:“快!再来几下就撞开了!”
一到迎仙宫,李显就心虚地下了马,看他脸上惊恐之色犹未散去。那根圆木撞在宫门上的节奏并不快,因为每一次撞击后,都要退后十余步,才能再度发力猛撞,饶是如此,每一记巨响还是像敲在他的心上,震得他心惊肉跳。
迎仙宫是单独的一座宫殿建筑群,里边重门叠户曲径幽深,简单区分的话也要分前后三进院落,每个院落里又有宽敞的庭院和高大的建筑,所以这么巨大的撞门声传到第二进院落就已经变得很轻微了,宿在第三进院落的人根本无法听到。
但是宿在第一进院落里的人却在第一时间就被惊醒了。自打皇帝病重,被二张迁居至迎仙宫,这里就由二张的人完全控制了,住在迎仙宫内的除了二张网罗的一些亲信太监和宫娥,还违规安排了许多奉宸监的人守护。
外边一撞门,他们就知道出事了,一群人顿时慌乱起来。这些人跟没头苍蝇似的跑出来,衣衫不整,呼天抢地,有的直奔后宫报信,有的大呼救兵,还有人见那宫门越撞越险,门杠有断裂的危险,大呼搬来桌椅抵住大门,一时间乱作一团。
宿在迎仙宫左右几座小型宫室里的宫娥太监这时自然也被惊醒了,可这时他们才发现异状已经迟了,他们不敢过来,只是远远地站着,急欲闯宫的一群人也懒得理会他们,只是加快了撞门的速度。
“轰!喀……喇喇……”
圆木又是一撞,门杠被撞断了,只剩下一小半虚连着,众人大喜,也顾不得再后退借力了,就在原地借双臂摆荡之力,将大门又连撞两记,终于把宫门撞的大开,李多祚眉锋一挑,拔出利剑,大喝道:“杀进去!”
众人拔出刀剑,一涌而入,院子里早就乱了套,二张倚为臂助的那些人狼奔豕突满院乱窜,李多祚、桓彦范等人但见冲上来的,立即手起刀落,这时谁还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