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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擦干了眼泪,花荣整整盔甲,朝着幸福的一家四口迎面走去。擦肩而过时,花荣向着久别重逢的妹子微微一笑,花美眉颔首还礼——她已经认不得哥哥了。
彼此背向而行,听着身后妹子仿佛遥远的笑声,花荣悲喜交集,终于再按捺不住,搂了道边大树,放声痛哭。
这一哭,千人感诧,不远处的花美眉看着那个忘情的英武将军,被他悲情所感,不由得也落下泪来。
早已因花荣对自己老婆那一笑而强烈犯酸的平风冷嘲道:“娘子,这人看起来象条狗欸!”
花美眉横了平风一眼,嗔道:“你怎么说话呢?若不是西门庆元帅带着这些英勇的将军横扫边荒,番兵早就打进中原了,你我夫妻还能在这里安居吗?”
平风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无辜地道:“我又怎么了?我是好人,我很老实的!”
花荣没有干扰妹子的宁静生活。他只是向议会请令,永镇在这个地方。他很幸福——餐风立雪、露冷风凄又算得了什么?天空虽无痕迹,鸟儿却已飞过,这,就够了!这正是:
女儿忘情真如雪,好汉伤怀亦是诗!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一章 小孩儿的结局
戴宗离了崔氏后,却懒得回去找宋江,只在道上徘徊闷走,一时间只觉得天地虽大,自己却无处可去,满心里都是苦涩。
“我本是修道的人,却贪恋了红尘中的富贵,出山做了朝廷的押牢节级,只说是公门之中好修行,谁知在这种体制里,人不被淘汰就得变坏,再无别路可走,后來碰上了这个宋江哥哥,只说从此可以重立地风水火,别做一个世界,谁知到头來,却是一败涂地,只恨我识人不明,又被义气羁绊,却与西门四泉作对,如今四海难容,一身无主,我却往哪里去。”
当初升的第一道阳光打在戴宗的脸上时,神行太保豁然开朗:“我何不往南方寻公孙胜、樊瑞他们去,寻得到就随侍一旁,虔心入道,寻不到就择地隐居,还是虔心入道,,经历了这一番红尘,再不回头,那真成了脖子上长猪毛,,入了畜类的戴鬃(戴宗)了。”
心中想得通达了,忍不住仰天大笑三声,拽开脚步,径投南边道路去了,再不回顾。
可怜宋江等人躲在山凹子里还在等戴宗,小孩子一直哭闹,要妈妈,要爸爸,就是不要宋江伯伯,宋江宋清兄弟俩被折腾得满头大汗,吴用的车轱辘话翻來覆去地埋怨,,“这孺子的哭声若将追兵招來,你我兄弟的xing命都要坏在他的手中。”,,宋江只是赔笑,,“军师,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天亮后,洠У葋泶髯冢吹葋砹送醢ⅲ庳嗽谏较虑宸缯蛏戏缌骺旎睿环捞角孛鞴ド剑湃砹说耐醢⒐瞬坏煤凸鞲绺缬心淹保诒晃牙铮桓疑远峁辉缍胤奖U寐喟裁瘢胖涝瓉砉ド降氖枪俑皇乔孛鳎醢⑿南麓蠖ā
这一定心,就想起落在清风山上自己屋里的金钱珠玉來,若來的真是秦明,王矮虎也就死了那条回去的心,但知道了攻山的是官兵,贪财的心又活了,,我王英虽然矬了些,但也是一身的好武艺,那些只是鱼肉百姓、狐假虎威的官兵,老子还洠Х旁谘劾铩
仗着地形熟,,吴用的逃生路线还是在王矮虎的帮助下规划出來的,,王矮虎提刀又往清风山上摸了去,他只想着杀个回马枪,从官兵的战利品里再把自家的小金库搬回來,谁知道半道儿上碰上宋江他们了。
兄弟相见,悲喜交集,,王矮虎是因为山寨出事的时候自己正在逛窑子,脸上对不住人,因此抱了宋江加力大哭,以情遮脸;宋江呢,身边洠Я死铄樱瑳'了花荣,洠Я舜髯冢味孜庥帽臼露际瞧匠#衷谕蝗粊砹烁鐾醢ⅲ热皇裰形薮蠼仓缓昧位飨确媪耍虼思右饬纭
所以宋江和王矮虎就象天朝的官员会晤,大家正气凛然,谁也不提逛窑子的话茬,等抒发完纯洁的兄弟之情后,王矮虎拭泪问道:“若不是听到侄儿哭,几乎错过了哥哥,,哥哥这是准备往哪里去。”
吴用在旁边便道:“你看,这孺子的哭声既然能招來王英兄弟,焉知招不來秦明的追兵。”
王矮虎便拍腿道:“原來军师还被蒙在鼓里。”说着就把官军假扮秦明的事讲了一遍,吴用听了,气得胡子都飞了,,早知如此,二百人据山险而守,黑夜里官军无论如何越不得雷池一步,可是到如今,,说甚么也迟了。
比起吴用,此时宋江的心情也高不了多少,勉强按捺住悲痛,宋江问王矮虎道:“我和军师带人离山,准备重做事业,,王英兄弟你却进山怎的。”
王矮虎头上还隐压着好se这座大山,若再加上个贪财,就更洠Я郴炝耍谑峭醢⒁灞≡铺斓厮担骸靶值芊判牟幌鹿鞲绺绨参#虼瞬槐芨幔惨獊斫佑Α!
宋江听了欢喜,便含泪拉了王矮虎的手道:“兄弟,多亏你了,,等戴宗兄弟回來,咱们就远走高飞。”
王矮虎想到自己的小金库飞了,也是心如刀绞,含泪握了宋江的手,想像着把这个黑胖子一脚从山崖上踹下去是什么感觉,,这时宋江突然提起戴宗,王矮虎一怔之下,也顾不得放飞自家的想像力了,急忙道:“戴宗哥哥,我來时的路上,看到他飞也似的往南边去了,我叫他,他也不理。”
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吴用心道:“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树倒猢狲散。”但嘴上还得把架子支起來,,“戴宗兄弟定然是在追寻花荣兄弟家眷的下落。”
这话又引发了王矮虎多层次全方位的丰富联想,宋江则是呆了半晌,叹了口气,抱起儿子说道:“大家走,莫叫官兵追上來。”
王矮虎便拍着胸口道:“再多的官兵,又怕他甚么,只消咱们一虚张声势,那厮们都是一哄走了的,便是剩下十几二十苗人,兄弟也能发落开去。”
虽然王矮虎说的也算是实话,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还是一脚快似一脚地往山外去,到了前边一座大市镇上,众人便不走了。
按理说,这里还在清风山左近,难保官军不追逃搜过來,应该有多远跑多远才对,但宋江儿子受不得风寒,突然发病,,这其实也是花美眉惯出來的,她见哥哥的两个儿子从小泡甚么药水澡,小家伙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治,做姑姑的心疼却插不上嘴,因此早在心里发了狠誓,自己的儿子将來绝不走这条老路,真有了儿子,花美眉更是把他当成了宋江的替身,顶在头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时刻温存呵护着,秦明和花荣也只好白看两眼,,因此娇生惯养之下,小孩子象个灯人儿,风吹吹就坏了。
宋江见儿子又烧又咳,执拗起來,打死不走,非要停脚请医看病,宋清和二孔也站在哥哥师傅这边,吴用和王矮虎洠О旆ǎ仓缓糜沧磐菲づ惆蟆
谁知问睿齺砹耍瑳'钱,大家做惯了梁山好汉,从來只有自己追着官兵跑,什么时候被官兵追赶过,因为洠в芯椋叩眉保矝'想到把钱褡裢揣上,王矮虎倒是还有几贯村钞,但这家伙嗜财如命,尤其到了这种要命的时候,更是要省到刀刃上,小孩子病了算甚么,这种招祸的爱哭鬼,早死早了,因此王矮虎闷声大发财,只推艰难。
宋江宋清二话不说,把自家帽子上的玉摘了,手上的戒指褪下來,这俩兄弟的家当凑一块儿,也值个百八十贯的,,可见官久自富,贼久自足这话,是有其道理的。
在路上,众人已经商量定了草稿儿,进了镇子,先寻当铺,吴用便上前倒苦水,说有郓城木员外弟兄两个(宋江宋清),带了帐房(吴用)、长随(孔明孔亮)、书童(吴良小哥)、车夫(王矮虎)往登州办海货,谁知半道上碰着官兵捕盗清风山,一头正撞进网子里去,被抢了个小葱拌豆腐,,一清(青)二白,带出來见世面的小孩子都吓病了,洠魏危缓冒巡仄饋淼挠嗖颇脕淼绷擞保M惫竦某罡龉郊邸
当铺朝奉听了,破口大骂:“这帮官匪,括田有他们,强拆有他们,搜刮强抢也有他们,见了贼人时,闻风而逃也有他们,,若去年梁山西门庆头领占住青州不走了时,咱们百姓也少受多少薅恼,,这位先生放心,俺这铺子最公道,肯定给你估个实在价钱。”
于是,两块破冠玉,四个破金戒指,三个破玉戒指,一条破金链子,满打满算当了十三贯破铜钱,当铺朝奉很真诚地说:“这已经是看在乡亲落难的份上,予以最大的优惠了。”
宋江背地里咬牙切齿,发誓等自己发迹的那一天,定要带人來把这黑心的当铺平了,到时吃了我的给我吐出來,坑了我的给我填回來,叫你们人人都死,个个不留。
一行人拿了钱,又去落店,可谁也洠в泄俑鰜淼穆芬咎酰谑俏庥蒙俨坏糜职鸦鸦八狄槐椋偷暾乒竦牟挥傻枚蒜模谑鞘樟耸兜姆壳螅杖萘苏庑┤耍谜乒竦幕皝硭担沂樟裟忝钦庑﹣砝幻髦耍W盘齑蟮母上担皇帐斗壳丫呛鼙阋肆恕
宋江报复名单上的人,又多了一个,但这时顾不得肚里发狠,先去请大夫再说,谁知这店里的店小二和镇上棺材铺子掌柜的沾亲带故,满口包票之下,把镇上龙王庙里住着的野大夫胡先生请來了,,蚊子腿虽小,也是肉啊。
说起这位胡先生的医术,和从前清河县里的赵捣鬼有一拼,是唯一被这个镇上棺材铺子掌柜引为知己的人,但店小二隆重介绍这位胡先生是镇上最好的名医,两眼一摸黑的宋江也只好相信了,于是胡先生就一本正经地上前给小孩子望闻问切起來。
吴用在旁边迟疑道:“敢问先生,你这搭脉的手法怎的和旁人不一样。”
胡先生冷笑道:“你懂得甚么,我这是以佛理入道,独树一帜的‘一指头禅’,与世俗庸医相比,判若云泥,尔辈井底之蛙,休得在旁边聒噪,,去,去。”
店小二帮腔道:“我们这位胡先生,乃是孤高的国手,他治过的病人,再洠в懈捶⒁凰担蚶镎蛲猓恢溃凸倜遣挥谜饷纯次遥粜∪诵樗狄蛔郑形一畈还辍!
敢说这话,店小二有倚仗,,一來他说的真是实话,被胡先生治过的人,十个有十个都进了他亲戚的棺材,死人的病如果会复发,那可就可怕得紧了;二來,他今年已经二十一岁,就算话中有甚么洠Ъ斓愠鰜淼穆┒矗脖厝环晷谆瞿殉氏椤
宋江等人听了店小二这话,都不由得信了,大家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胡先生,,天朝果然是藏龙卧虎,想不到在这么一个小镇子上,都隐居着这么一位堪比神医安道全的大国手,落难时能遇上这等奇人,真是难得的幸运啊。
道貌岸然的胡先生诊完了脉,眉关皱得能发出铜锁阖上时的那“咯嗒”一响,宋江心里也是“咯嗒”一响,颤声问道:“神医,小儿这病……。”
胡先生摇头不言,宋江情切之下,直跪了下去,叩头道:“神医慈悲,只消治好了小儿,便是倾家荡产,也是甘愿。”
“这厮造化低了。”胡先生一边心中好笑,一边装模作样地扶起了宋江,暗道,“老子倒也想挣你这倾家荡产的钱,可惜却洠前惚臼拢勖侵缓蒙肮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