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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心肠。
而且,宋三郎竟然撕破了脸当自己面挑唆了西门庆那么一大堆坏话,他那一党必然已经豁了出來,要挣扎着与西门庆见个高下了,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的,自己难啊。
想到苦情处,晁盖连连叹气,往椅子上一倒,光着两只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怎的好,都來此际,无计相回避呀。
绞尽脑汁之下,突然灵光一闪,晁盖直跳了起來。
“罢了,晁某虽不是四泉兄弟那般智计多端,但愚者千虑,亦有一得,若要解释今ri之两难,非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不可。”
想到开心处,晁盖提起茶壶來,将壶中茶一饮而尽。
好茶又如何,看得开时,好茶也不过就是入味的白水而已。
一壶茶饮尽,晁盖推开窗子,呼吸着冬ri高峰上独有的冰凉空气,极目远望,一时心旷神怡,这一天青碧,令人心胸为之一爽啊。
天边有一个小黑点正在飞來,渐飞渐近,在梁山上空盘旋了几遭儿后,终于拣讲武堂的方位落了下去,晁盖看在眼里,本來不以为异,但过了一会儿工夫,却听得人声鼎沸起來,有一个讲武堂的学兵來送信:“西门头领请天王往聚义厅上议事哩。”
晁盖见这个学兵满脸兴奋之se,便问道:“是甚么事值得这么高兴。”
那学兵眉飞se舞地道:“好教天王得知,当初去往北地的弟兄们带走的鸽子飞回來了。”
“噢。”晁盖听着jing神亦是一振,当年西门庆派陈小飞往北方辽国去打探契丹的情报,洠氲揭蝗ゲ换兀谌诵闹拢睬肷裥刑4髯谕罅甚矫肆皆馊パ埃貋砗笾坏罌'寻处,倒叫众人好生失望,,洠氲剑駌i他们带去的鸽子回來了,有鸽子就有人啊。
晁盖三步并作两步,到聚义厅中一看,西门庆已经等在那里了,二人见礼毕,西门庆道:“小弟正在讲武堂中准备搞个新年的联欢会,却突然有管鸽舍的学兵來报,两年前去往辽地的鸽子带着信飞回來了,看來当初北上的弟兄们都无恙,真真的大喜呀。”
说着话,又來了吴用宋江,吴用便问道:“北地飞鸽真的带信回來了吗。”
宋江也饶有兴致地问:“鸽子里说了些甚么。”看其人那热切的样子,晁盖真想像不出就在刚才,他还当着自己的面猛爆西门庆的黑材料。
梁山的信鸽养得虽多,但得用的却稀少,能有飞个百十里不迷路的就顶天了,现在突然來了一只千里鸽,大家都挺兴奋的。
在众人的催促下,西门庆从一个小竹筒里摸出一卷厚厚的书信來,这正是:
方说内部烟云起,又见外邦风雨來,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章 归去来
大家凑上來看时,这些书信却非纸质,而是经过防水处理的轻密丝帛,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
宋江吴用迫不及待地抓來一张细看,却见上面满满当当,却是一笔笔细账,凡北地物价,棉花几何几何,毛豆多少多少,都一连串地开列在上面,看得两张后,宋江吴用便不由得头昏眼花起來。
晁盖略过一眼,问道:“四泉兄弟,这是何意。”
西门庆这才微笑着掏出一本《唐诗选辑》來,说道:“yu解其中密,非此密码本不可。”
在几人不解的目光下,西门庆翻开《唐诗选辑》,对照着那一张张账篇子,开始按图索骥地解密……
看西门庆忙活了半晌,吴用首先恍然大悟,不由得翘起大拇指,由衷地赞道:“高,实在是高。”晁盖宋江随后也恍然大悟。
大功告成后,西门庆叹息道:“不容易啊,陈小飞兄弟已经在幽州珠宝市儿街上置办下了两间大行铺,做百货行,两年來风风雨雨,也算站稳脚跟了,只是他为人jing细,轻易不与人联络,直到去年有大事发生,这才放了第一批信鸽出來,,可惜,只飞回來一只,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吴用问道:“却不知是何大事。”
西门庆便看着誊抄清楚的草稿儿娓娓道來。
原來,去年九月间,女真族首领完颜阿骨打终于与辽国干了起來,辽帝命统军萧挞不野领契丹、渤海兵八百人进驻宁江州防备,阿骨打调集自家麾下各部落军兵,誓师于涞流河后,向宁江州进军,初遇辽军交锋,阿骨打she死辽将耶律谢十,辽兵溃败,死者十之七八,十月,女真兵乘胜攻克宁江州城,取得了宁江大捷,胜利回师。
十一月,为报宁江之仇,辽国都统萧嗣先、副都统萧兀纳率领诸路大军进攻女真,集结于鸭子河北,阿骨打领兵三千七百抵敌,两军在出河店相遇交锋时,大风刮起,尘埃蔽天,女真军乘势进击,大败辽兵,掳获大批车马及兵甲武器,出河店之战就此成为女真崛起的一次决定xing的胜利。
最后西门庆叹道:“女真无徭役,壮者悉为兵,平时则渔畋she猎,有jing则全民动员,凡步骑之兵刃甲具,都是自备,其部族之长叫贝勒,行兵时则称猛安、谋克,猛安相当于千夫长,谋克相当于百夫长,辽人曾经说过,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出河店之战后,阿骨打威行女真各部,诸人都來归附,女真兵至此终于满万了。”
吴用听了,不解问道:“四泉兄弟,咱们眼前之事还解决不过來,这千万里之外的异国它乡,你又何必cao心那么多,到头來却有何用。”
西门庆摇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假亮先生只说这女真距我中华有千万里之遥,也许过上个三年两载,异族的铁蹄便将践踏到我梁山脚下,岂可不慎乎。”
吴用听了恍然道:“莫非这就是四泉兄弟洞破了的天机,所以才这般未雨绸缪。”
西门庆神秘地笑着,只是道:“假亮先生休因这异族遥远,就因此而小觑了他们,yu知势之起处,山河之险不足恃,关城之固不足凭,还是先做足万全的准备。”
吴用“哦”了一声,暗暗将西门庆之言记在心上,宋江却笑道:“那大辽国兵强马壮,一国之力,少说也有百万jing骑,女真族才得一万人,济得甚事,四泉兄弟你也忒多虑了,说不定就在你我说话的工夫,那女真族已经被辽国派兵扫平了,,嘿嘿,不过它们都是异族,便是死得再多,咱们也只是拍手叫好。”
吴用附和道:“公明哥哥说得是,契丹女真,与我梁山相隔千里,似乎可以不管,咱们还是安安心心地过咱们的新年。”
晁盖颔首道:“正是,正是,管他世界怎生变幻,年总是要过的。”
当下宋江吴用起身告辞,晁盖则对西门庆道:“四泉兄弟,你那个联欢会是怎么回事,哥哥我倒很有参加的兴致,成不成。”
西门庆笑道:“哥哥光降,求之不得。”说着二人并肩往讲武堂去了。
转眼就过了正月十五,多少好汉这才从欢欣鼓舞的氛围里振拔出來,这一ri大家都來商议如何在聚义厅中开新年第一场兄弟欢宴,而主持欢宴的,当然非晁天王莫属了。
晁盖这两ri懒懒的,都洠г谌饲俺鱿郑庋缁岽笫拢床蝗莸盟俣阍陟恐叙┦浊罹耍庥帽阈ο蛐∴堵薜溃骸澳忝侨デ藐颂焱醯拿牛退闶巧沧В惨阉幽羌潇坷锢鰜怼!
西门庆众人皆大笑。
有了这么多头领撑腰,小喽罗们雄纠纠气昂昂地去了,洠Ч嗍保匆桓龈隹帐侄椋皇堑溃骸瓣颂焱跞床辉陟遥共恢睦锶チ恕!
吴用怫然道:“一个个都是洠в玫模焱醺绺绮辉陟抑校鼓芡睦锶ィ忝亲蠼邢秆罢乙环址训蒙跏拢蛋琢耍际且蝗豪炼辖畹募一铩!
众喽罗被数落得一个个摸门不着,有机灵的便连声道:“小人们再去二请晁天王,这回非把天王拉來不可。”
西门庆笑道:“天王哥哥千斤神力,岂是你们几个拉得动的,还得另寻它策。”
阮小五、阮小七便叫起來:“四泉哥哥又有何妙计。”
西门庆道:“五郎便去聚义厅左侧击鼓,七郎便往右侧去撞钟,钟鼓声一响,天王哥哥必來。”
阮氏三雄齐声称妙,阮小五、阮小七便抢着去了,下一刻,钟鼓声便满山满水地回荡了起來。
梁山头领,听到钟鼓声,必当往聚义厅前集合,此为通例,不多时,连最深居简出的武大郎都來了,众人又等了半天,却依然不见晁盖的影子。
西门庆“咦”了一声,起身道:“我去天王哥哥那里催一催。”
宋江亦笑道:“同去同去。”
一帮子头领热热闹闹跟在西门庆、宋江身后,都要往晁盖的禅室前面來个新年吵喜,不一会儿,早到禅室门前。
西门庆、宋江上前敲门,却无人应答,二人对望一眼,彼此一点头,推门而入,这一进不打紧,却免不了要大吃一惊,有分教:
满野风云樽前落,无尽山河足底生,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章 少一划
西门庆还感慨呢,自己在新的一年里,居然和宋江齐心协力地推了一回晁盖的门,等门一开,他再次齐心协力地和宋江吃了一惊。
宽畅的晁氏禅室里落起一层整整齐齐的灰,分明这两三天晁盖根本洠г谡饫锿A艄
西门庆和宋江又一次对望一眼,齐心协力地异口同声:“天王哥哥哪里去了。”
众好汉正你眼望我眼的时候,却听身后一阵扰攘,却是一群小喽罗押解着一个小喽罗过來了,押解者们一路走还一路对被押者骂骂咧咧,把富贵威风都使尽了。
白面郎君郑天寿一看,來的这堆人正是自己手下把守金沙滩小水寨的喽罗,这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于是板着脸出列喝道:“众位头领在前,你们何敢无礼。”
喽罗中为首的个小头目急忙行军礼道:“回禀头领,这里有一个真正对头领无礼的家伙,口出妄言,实实的听不得,小的们不忿他,因此群起捉了他來献,任凭各位头领发落。”
郑天寿还未说话,有那些好热闹的头领们就七嘴八舌地问起來:“这厮说甚么了。”
小头目回道:“两天前,晁天王一个人背了个包裹,悄悄秘秘地來到俺们这边的水寨,喝令俺们不得声张,就渡过对岸去了,临上船时,晁天王说他这一去是得着了西门头领的天机,谁要是敢泄露了,定斩不饶。”
众好汉听着,都把眼來看西门庆,看得西门庆把两手一摊,苦笑道:“哪有此事。”
转回头,西门庆虎起脸喝问那小头目道:“你说晁天王不许你泄露此隐密事,你怎的跑到这里來泄露啦。”
小头目大惊,急忙拜倒,大声分辩道:“西门头领明鉴啊,倒不是小的要泄露,而是方才聚义厅上钟鼓齐鸣,小的们想起晁天王两ri不归,便不免私下里揣测起來,都说晁天王必是被天大的要事搁浅在了不知哪里,谁知偏偏蹦出來这么一个二毬,。”
说着小头目用手一指被捆着的那个喽罗,恨道:“这货叫于八,我们都叫他少一划,。”
李衮这两天在讲武堂里浅造识字,已经会写自己名字了,正是学到兴头上的时候,闻言便插口道:“怎见得是个少一划。”
小头目解释道:“于八这厮的‘于’字下面要是多上一划,不就是‘王八’了吗。”
李衮拍腿道:“果然如此。”众头领都哄笑起來。
项充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