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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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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最后。凤姐深深拜倒:“奴婢临來时。夫人垂泪千叮万嘱。务要请老爷归家。若老爷不回。奴婢只好随在老爷身边。永远恳请。”
    别的话倒还罢了。一听此言。梁中书耸然动容。。若是被凤姐鞍前马后地伺候起來。自己还能吃得下饭吗。也只有蔡氏那类特殊材料铸成的胃口。才能消化得动凤姐这样的贴身人。自己可洠д飧霰臼隆
    再转念一想。自己终究是蔡氏的丈夫。就算一辈子守在官衙里。死后骨殖也得回家。倒不如就此借坡下驴。也省了那婆娘多少的口舌计较。
    于是长长叹息一声。向凤姐道:“休要说了。你先回家禀了夫人。待散了衙我便回家。”
    凤姐一听。欢天喜地。马不停蹄地跑回梁府。跪倒在蔡氏夫人面前。将老爷如何执拗。自己如何争讲。老爷如何生气发怒。自己如何哭泣跪恳。一五一十说來。居了天字号的大功。蔡氏听了。笑得合不拢嘴。只是道:“我的儿。你却也中用。”
    一边笑。一边命下仆jing心收拾佳肴。准备好酒。为老爷设宴接风洗尘。看看俱都妥当。蔡氏坐立不安。延颈鹤望。又命人催请了五六次。
    终于门外传來梁伟锁报信儿的喝道之声。然后中门一开。梁中书的官轿扬长而入。落轿后梁中书沉着脸撩帘而出。蔡氏早喜眉笑眼地接了上去。在她眼中。这哪里是梁中书。分明就是财神菩萨进门來了。
    蔡氏笑吟吟地携了梁中书的手。用胸脯若有若无地蹭了梁中书的胳膊一下。口中却作贤妇之思:“老爷这三ri衙中清苦。却不知身体还好吗。”
    梁中书附耳道:“洠в斜荒愀馈;顾愫谩!
    这番话本该义正辞严地当众明说。但这么一來。蔡氏十有捌玖下不了台。她那泼妇本xing一发作。梁中书吃不了兜着走。只好以迂为直。避实击虚。借夫妻间咬耳朵这类亲昵的动作。來传达自己的怨愤。即使这婆娘吹毛求疵。自己也只推这是闺房里戏谑之言。留了多少回旋的余地。
    也怨不得梁中书如此。要想在蔡氏这等泼妇手下做人而不当宠狗。就得学会jing打细算。
    被梁中书似是而非地顶了一下。蔡氏还是笑得很甜。她心里放着发财的大计。小不忍则乱大谋。当然不会在此时和梁中书斤斤计较。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她是宰相的女儿。肚里虽然安不得梁山那种万石沙船。但是舴艋舟还是能搁浅一条的。
    反倒是梁中书心里发毛。蔡氏今ri的这番特供待遇。看來不是那么好享的。若说她是心疼自己征战辛劳。抚民疲苦。所以才这般殷勤。梁中书第一个就不相信。蔡氏若有这等心肠。母猪也会上树。而且就算什么时候母猪真的会上树了。蔡氏也进化不出这等贤惠心肠。
    这夫妻二人各怀鬼胎。同携素手。共入兰厅。蔡氏一声令下。说不尽肴列珍馐。汤陈桃浪。酒泛金波。席上蔡氏不住地给梁中书劝觞。只道:“老爷这些天为国为民。实实地辛苦了。再满饮此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梁中书眉眼间的郁se都被酒气盖住了。蔡氏这才道:“不相干的人都退下。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摒退左右。身边只留如花凤姐。蔡氏这才说出一番话來。梁中书听了大惊失se。这正是:
    大海浩瀚终有尽。贪心泛滥却无涯。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四章 我爹是蔡京
    自古以來。食盐都是官府专卖。这种垄断是特权阶级控制人民命脉、维持其统治地位的一种有效手段。
    北宋自然也不例外。由朝廷开设榷场。上下其手层层加码后。盐价自然腾贵。很多老百姓吃不起官盐。这就给了私盐生存的空间。只要有老百姓的支持。什么人间奇迹都能创造出來。区区食盐走私。又何足道哉。
    但是。河北地区的食盐买卖却在北宋独树一帜。
    河北曾经是与契丹对抗的最前线。也许。只是也许。为了笼络战地的民心。使契丹难以策反利用。宋太祖赵匡胤曾经颁布过亲笔诏书。允许河北的老百姓zi you贩卖食盐。官府不许插手。只可以收税。所以。河北老百姓的负担。比起其它诸路军州來。要轻得多。
    后來。大宋契丹结了檀渊之盟。两朝相安无事。河北那利民而不利官的盐法似乎已经洠в辛舜嬖诘谋匾N俗畲笙薅鹊卣ト∑矫癜傩盏难埂T谒稳首谑薄S泄夭棵派献唷G肭蠼购颖比嗣褡灾鞣费巍W俾簟R阅踩”├
    当河北人民绝望之时。谁知仁宗皇帝竟然亲笔批诏:“朕终不使河北百姓常食贵盐。”那些提建议与民争利的官员全部遭到斥逐。这一來绝处逢生。河北父老皆掌中掬灰。点火焚香。望着京城的方向欢呼拜谢。
    到了宋神宗熙宁年间。因王安石变法。朝廷急功近利之心大盛。就给了浑水摸鱼的jian诈之徒可乘之机。于是又有官员抛出了垄断河北盐利的提案。为了打压这类残酷剥削之辈的气焰。有爱民的好官去寻找宋太祖和宋仁宗的诏书墨宝。但很神奇的是。居然找不着了。。好好的就应该在那里。居然就找不着了。天朝的事情。从來都是如此令人叹为观止。只能说。这回洠в惺Щ稹;顾闶遣恍抑械拇笮摇
    祖宗的遗诏虽然找不着。但民心却是镌刻如碑。那两道诏书的字。在河北人人都能背诵。朝野上下一番争议之后。神宗明断。那桩不得人心的提案终于作罢。
    但是今天。蔡氏夫人又一次旧话重提。。罢河北人民贩盐之权。垄断盐权收为己用。这婆娘心头火热之际。连为国蓄财这样的场面话都懒得说了。直接就暴露出自家贪婪的嘴脸。。只要河北食盐官卖之法一成。扯着朝廷的大旗做虎皮。河北四镇一天要消耗多少盐。抛开那些天杀的私盐贩子不论。自家依然是财源滚滚。ri进斗金。还用得着费气败力地去搞甚么犒军、乐捐吗。
    蔡氏在这边沉浸在丰收的期待里。那边梁中书却已经是汗流浃背。直跳起來道:“夫人。使不得。万万地使不得。如今河北上有官宦括田。下有流民作耗。百姓之所以还能安居者。皆因我河北治下轻赋少税。因此人心易定。明ri若盐法一改。必然激起轩然大波。河北四镇sao然。虽有能者。不能善其后也。那时民乱于内。契丹动于外。是无河北也。夫人。你可不能因小利而坏大事啊。”
    一见梁中书这般慷慨激昂的样子。蔡氏心头的高兴登时灭了一半儿。当下冷着脸向梁中书道:“你又不是河北百姓。那些贱民是死是活。和你有甚么相干。你吃的是朝廷的俸禄。不思为朝廷弄钱。倒替那些刁民叫起屈來了。若天下官员皆同你一般。那还有体统吗。还有王法吗。”
    梁中书被蔡氏一番胡搅蛮缠。气得说不出话來。半晌之后方才道:“夫人啊。你就不能替我想一想。我在这河北留守任上。虽无大功。亦无大过。纵然……纵然毁誉参半。但犹有善政足以留为去思。可是。若这河北官盐之法一成。我梁世杰必然在后世留下千古骂名。夫人你脸面上又有何光彩。夫人啊。求你三思啊。”
    蔡氏竖起眉毛來。尖声道:“甚么三思。我一思也不思。我也是糊涂。当年怎的就瞎了眼猪油蒙了心。居然选中了你这么个东西。爹爹抬举你去剿匪。知机的。你就该胡乱捡几处刁民杀了。报功求封赏才是正理。偏偏你却拿鸡蛋往石头上碰。硬要同贼人交兵见仗。被人家掐鸡一样捉了去。还得老娘拿我的嫁妆钱來赎你。这一锤子买卖。就做得我蔡家jing穷。若老娘不想办法。就叫这一家大小。都去嗑西北风不成。今ri这河北盐法之事。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若牙崩半个不字。嘿嘿……”
    梁中书已经对这婆娘绝了念想。白着脸恨道:“好好好。你要钱不要脸。我也不屑与你多辩。河北留守司的大印却掌在我的手里。我不用印。倒要看看你怎样行此不仁之事。”
    蔡氏听到梁中书敢反。暴跳如雷。一飞身间。不知不觉人已经到了凳子上。如花凤姐赶紧左右扶住。蔡氏居高临下。指着梁中书骂道:“我把你这个不识抬举的杀材。你这个挨千刀的榆木疙瘩老杀材。除非是你抱着你那不值钱的留守大印跳了井。我才算是真服了你。你以为老娘离了你这杀材。就成不得事了。哼哼。河北多少衙官。我只消让他们共上一表。不信易不了这河北盐法。至于你。我让众人参你一个‘图谋不轨。私收民誉’之罪。等你锁囚车坐木笼的时候。倒要看看你袒护的那些刁民却将如何待你。”
    梁中书七窍生烟。戟指着蔡氏恨道:“你。你……我大宋朝廷的公器。岂是你一介妇人家能私用的。你想摆布我河北众官。岂不是缘木求鱼之想。。”
    蔡氏又一跳。从凳子上直蹦到了桌子上。飞起一个扫堂腿。顿时碗碟与残羹齐飞。酱醋共红鞋一se。如花凤姐要表忠心。赶着來扶。一时受了池鱼之殃。被淋得满头满脸。反倒是梁中书身为河北留守。坐堂抚民。上马管军。并非尸位素餐、弱不经风的禄蠹可比。一个急旋闪躲了开去。身手甚为矫捷。
    借着摔碟子打碗的声响效果。蔡氏气焰更盛。反过來戟指住梁中书骂道:“不要失了你的时了。朝廷公器。我呸。你这河北衙门里。能有几个正人儿。你竟然敢小觑老娘办不成此事。。你须知道。我爹是蔡京。”
    蔡氏掷地有声的最后五个字。让梁中书心如死灰。忍不住废然长叹道:“你这恶妇。害了我不够。还要将祸水往泰山大人那里引吗。”
    见梁中书气焰陡然消了下去。蔡氏不禁“嘿”的一声冷笑。悠然道:“甚么祸水。明明是财水。当今天下。也只有你这杀材。才会放着好好的铜钱不搂。却偏要钻到臭泥塘里去摸石子。河北新盐法一成。不消两年。我们家就能丰足起來。举动间也能立起个规矩。外头看着也才象个太师女儿女婿的人家。不至于失了当朝的体面……”
    梁中书恨恨地截断其言道:“这等体面。我梁世杰不要也罢。”
    蔡氏复大怒。只恨房梁太高跳不上去。只好一跺脚将桌上一个官窑出品的粉青釉酒樽踏得粉碎。怒喝道:“梁世杰。你这个负心的杀材。”
    梁中书亦豁了出去。指着蔡氏恨道:“但求尚方天子剑。飞取恶悍一人头。”
    蔡氏不学无术。只听得莫明其妙。但知道肯定不是好话。霎时间不由得怒火更甚。在桌子上大跳几跳。踏得桌面“咚咚”有声。有如擂响了战鼓一般:“你这天雷劈脑子的杀材。竟敢拿章來骂我吗。你才是恶汉。你梁家全家都是恶汉。”
    梁中书用力将胸膛捶了几下。戳点着蔡氏大声道:“你。你……将你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彼有昊。”
    蔡氏七言都听不懂。更加听不懂深奥的《诗经·小雅·巷伯》。但明知道对方骂自己而自己只能愣着头硬挨。这口气无论如何咽不下去。怒火攻心之下。蔡氏七窍里都要迸出烟來。当下大叫一声:“我把你这个酸腐醋的杀材。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杀材。你这个不识抬举的杀材。你这个天昏地暗六马分尸的杀材。”
    话音未落。蔡氏一个鱼跃。如饥鹰搏兔。凌空向梁中书扑來。梁中书见她來得凶。急忙往后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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