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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成管是条蛮横的大汉,听了谭乌的话,喜得屁股眼儿上都是笑,大叫道:“谢谭大人提拔!”说着拽出两条黑黝黝的铁尺,飞身扑上前挡住裴苍海,二人战作一团。
斗得几个回合,那成管是街头巷尾打架打出来的草台班子,哪里能抵挡得住裴苍海双剑连绵不尽的剑势?这家伙眼珠子一转,撒手将两柄铁尺向裴苍海迎面掷去,趁裴苍海躲闪格挡时,成管跳出圈外,大喊一声:“小的们,咱们草蛇帮能不能进衙门当差,就这一锤子买卖!弟兄们给我上!把这两个小兔崽子的人头砍下来啊!哇呀呀呀”
热血沸腾之下,这成管还唱起戏来了。
周围的地痞流氓是老大如此豪勇,一起响应一声,气势汹汹的都把手里的兵器扬起,就要向裴家兄弟围上来。
却听“咻”的一声响,然后那成管长声惨嘶,张大了嘴巴扼住了哽嗓咽喉,在地上滚来滚去,挣扎扭曲了半晌后,七窍里迸出血来,脚一蹬就此断气。
众地痞流氓见自家的帮主突然惨死,只吓得个个魂飞天外裴家兄弟护着母亲所在的那辆大车,背对着背准备迎敌,根本没工夫做什么手脚,然而这成管就突然诡异无比的死了难道世上真有杀人于无形的鬼神不成?
旁边的朱贵大拇指一翘,低声向西门庆赞道:“四泉哥哥好jing准的铜钱镖啊!”
原来刚才是西门庆见这群地痞流氓要对裴家兄弟群起而攻之,于是she人先she马,擒贼先擒王,手指一弹之下,一枚打磨得锋快的铜钱镖由下至上,飞she进那成管大张着唱戏的嘴巴里,透上腭直穿入脑,就此取了这厮的xing命。这一镖来无踪去无影,那些地痞流氓哪里瞧得出分毫端倪来?
谭乌和付拜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到成管在他们面前离奇的死了,二人对望一眼,彼此都肝儿颤,付拜便大叫道:“是甚么人?敢来坏官府办事?还不给我出来?”
话音未落,就见旁边西门庆缓缓站起,愣头愣脑地问道:“我说,你们到底是土匪还是官府啊?难道说,是既是土匪,又是官府?那不成杂种了吗?”
此言一出,噎得旁边的谭乌和付拜好悬背过气儿去。谭乌指着西门庆,一个劲儿地道:“你、你、你……”你了半天,却一个下文都接不上来;付拜却气得三尸神暴跳,大叫道:“你这厮吃了熊心豹胆,竟然敢来消遣老爷?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西门庆指着地上成管死透了的尸体,摇头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且请小心说话,否则此人便是尔等的榜样!”
着西门庆身后一条条大汉冷笑着纷纷站起,谭乌心里打了个突,急忙赔笑着将付拜向后一拉,站出来向西门庆这边团团作揖道:“各位客官,我们是官府办事,特来擒拿这三个心怀叵测的配军家属的,还望各位客官行个方便。”
西门庆“咦”了一声,奇道:“你们不是瘦金峡的土匪吗?甚么时候,又变成官府的办差人员了?”
谭乌笑得蜜一样甜:“我们这不是为了办案方便吗?所以才乔装改扮,倒叫各位误会了!”
西门庆摇头道:“只听说公差为了捉土匪而乔装办案,还没听说过公差为了办案乔装土匪。可疑!大大的可疑!你们到底是土匪还是公差?且拿出腰牌信票来!”
“这……”谭乌愣了一愣,支吾道,“我们这一行人出来得急,哪里带了腰牌信票?”
付拜见谭乌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相,早已经火冒三丈,这时再忍耐不住,挺身而出道:“呔!你这厮是甚么东西?敢来探究大爷的海底?贱民竟然敢盘查起老爷来!你眼里还有官府的威严吗?”
话音未落,就见眼前一花,西门庆闪电般欺近身来,抬手就是一记耳光,只掴得付拜连转三圈,连北都找不着了。却听耳朵里的轰鸣中,西门庆的声音宛如天际飞来,忽大忽小,说道:“残民以快,有何威严?狗屁!剥开了外皮,也不过是一包蠕动的蛆虫而已!”
谭乌见西门庆身形如同鬼魅,进退如风间,一掌便掴翻了付拜,心下暗暗叫苦:“好我的付兄弟!你也不,那成管是怎么死的?十成里有九成九,和这人脱不了干系。他有这当众无形无影杀人的本事,现在你竟敢直撅撅地得罪他,这不是寿星佬儿上吊嫌命长了吗?”
想到此,谭乌急忙向西门庆这边打拱作揖:“好汉息怒,好汉息怒!我们确实是官差。这裴家兄弟的父亲,是犯了事的配军,这兄弟俩在他们娘亲的挑唆下,图谋不轨,想要半路上将他父亲打夺了去。因此,小人们才乔装前来,要将这一家逆徒拿下!”这正是:
自古沙虫擅she影,从来血口善喷人。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一章 林中乱战
“姓谭的,你放屁!”听到谭乌颠倒黑白还要血口喷人,旁边的裴苍海怒从心头起,放声痛骂。【 :书
“海儿住口!”大车中裴家娘子一声呵斥,裴苍海马上低头再不敢言语。
裴家娘子款款道:“谭县丞,你刚才说话,岂不欺心?各位仁人君子请听我言我家夫君,姓裴名宣,祖贯是京兆府人氏,原是本府六案孔目出身。因他为人公正廉明,分毫不肯苟且,所以本处人都叫他铁面孔目。只因今年朝廷新除一员贪婪知府,心恨我家夫君与他处处参商,因此设下jian计,以莫须有的罪名,陷害我家夫君刺配沙门岛。”说到此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西门庆便向大车正se拱手道:“原来这位娘子的尊夫就是铁面孔目裴宣,在下闻名久矣。听说裴孔目使得好双剑,剑法jing奇,今ri一见两位公子出手,果然是家学渊博,盛名之下果无虚士。”
裴宣娘子勉强抑制着悲伤,继续说道:“这位官人客气了!我家夫君是好人,他虽然遭了这场横事,但我岂能让他孤零零一个刺配沙门岛?不管他发配到哪里,我便随他到哪里便了。因此小妇人变卖了家产,带着两个孩儿,沿路雇车换车,要与我家夫君同去沙门岛。”
西门庆等众人听了,都肃然起敬。要知沙门岛在这山东地方,乃是囚禁、流放犯人的极恶之所,世人谈虎变se,裴宣娘子竟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要陪着丈夫共赴沙门岛,其伉俪情深,可证金石;胆气之豪,更胜须眉男儿。
却听裴宣娘子凄然道:“谁知一路之上,解送我家夫君的两位端公却不许我们母子相随,但得我们母子上前一步,便用那无情的水火棍将我夫君乱打。小妇人着心如刀绞,因此不敢拢身,只好远远地跟在夫君后面。谁知今ri,却有谭县丞、付司吏带这些人前来,意图对我母子不轨,我夫君那边,此刻情势之危急,自然也是不问可知的了!苍天!想我夫君,平生从不贪赃枉法,为何今ri要落得这个下场?”
说到悲愤处,裴宣娘子早扑倒在车厢板壁上,却得李逵的母亲颤着声音安慰起来。
西门庆听到此处,不由得恶向胆边生,怒视着谭乌付拜二人道:“你们两个猪狗不食的东西!给我老实招来,你们这边动手的时候,裴孔目那边却又如何了?敢不实说,要你们人人做鬼,个个不留!”
谭乌见此事今ri势必不能善罢干休,索xing便大叫一声:“小的们,都给我上!拿下这伙贼人,回去禀报大人,必然重重有赏!”
那二三十号人你眼望我眼,稀稀拉拉地答应着,却不见人冲上前来。
西门庆心牵裴宣安危,哪里耐烦与这些人胡混?当下大喝一声:“大家动手!一个不留!”说着拔刀飞身而上,匹练般的刀光中血光暴现,已经劈翻了两人。
李逵巴不得一声儿,吼一声,舞朴刀亦直冲上来,李云、朱贵、朱富引着众火家,亦并力向前。那些地痞流氓虽然人多,但都是乌合之众,哪里挡得住这些大虫?眼见西门庆、李逵势不可挡,已经有七、八个人身首异处,个个都胆寒起来,不知哪个大喊一声“风紧,扯呼”,众地痞流氓就你推我挤,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脚,一个个向树林外没命地飞奔。
付拜先前被西门庆一耳光打得六神无主,现在跑不快,跌跌撞撞晕晕沉沉,竟然一脑袋撞到了树上,就此踣地不起。李逵抢上举刀要砍,却被西门庆拦住道:“且先暂时留他xing命,问完话后,再凭铁牛大哥处置!”李逵点头,一脚踢得付拜口吐鲜血,内伤沉重之下,想跑也跑不动了。
西门庆唯恐这些虾兵蟹将跑回附近的县府,禀告了当地官员,若调动兵马来捉拿时,那时也不知要费多少力气。因此手下毫不留情,近则刀斩,远则镖打,逃窜的贼子纷纷殒命。但他们这边毕竟人少,顾得东来顾不得西,到底还是有不少地痞流氓逃了出去。
追到树林边时,却听外面一片马嘶声,林木丛杂中,只见有一群彪形大汉纷纷滚鞍下马。西门庆暗道不好,莫非这些人是官府安排的接应之人?当下一声唿哨,大声道:“大家退回大车边去,保护老伯母要紧!”
李逵追得正紧,砍得正勤,但听到西门庆这一嗓子,第一个先退了回去。杨林、李云、朱贵、朱富带了众火家,也急急退回,沿途顺便给地下躺条的贼子们补刀。
西门庆压着双刀,亲自断后。正退间,突然侧边树丛“忽喇”一响,钻出一条大汉来,手挽朴刀,猛喝一声,冲西门庆当头劈下。西门庆见这一刀力大招沉,不敢怠慢,接架相还,刀刀都是进手招数,数招之间,逼得那人怒吼连连。
眼那人堪堪要败,西门庆脑后突然风声一响,似有兵器袭来,西门庆急忙往斜刺里一跳,闪出对方前后合围的圈子。定睛时,却是又一条大汉,挽一条铁链,舞得呼呼生风,虽在树林中地势不便,那铁链却兀自如灵蛇一般,矫夭飞腾,自在如意。
西门庆心道:“此人好俊功夫,却在那使朴刀的汉子之上!”眼见这二人身后陆续还有各se人等飞身入林,西门庆虚晃一刀,转身就往林中大车边走去。那二人也忌惮西门庆刀法了得,不敢狂追,只是带了人在后面紧紧跟上。
穷追不舍之下,不多时已经到了大车歇息的林间空地。此处凑近水源,常年过往的路人早将这里的林木殳除了,平整空旷,正好厮杀。
闪到大车边,和众兄弟会合。西门庆这才停下脚步,面不改se,气不粗喘,转身对着追来的那些汉子冷冷一笑,双刀“当啷啷”一碰间,杀气陡然转烈。这正是:
莫道贪官心肠毒,自有英雄义气高。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二章 误会
裴家弟兄紧握双剑,护在娘亲大车之前,心下都是“砰砰”乱跳。他们虽然从小跟着爹爹习武,但眼前这等生杀喋血的场面,实是平生未见,胆气未免不坚。
眼见林外扑进來五六十条身手矫捷的大汉,一时间敌众我寡,裴家兄弟手心中全是汗水。这时两阵对圆,霜锋并举,眼便是好一场恶战。
便在此时,对面人丛中却有一人长声喝道:“且不要动手,兀的不是杨林哥哥么!”
众人转眼时,却见人丛一分,两条大汉从后方大步赶上來。为首一人,臂挽铁链,后面一条长大汉子,手横朴刀,正是和西门庆交过手的二人。
杨林得分明,大叫一声:“邓飞!原來是你!”
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