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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便叮嘱焦挺道:“四弟,七月十八ri,法场上百姓必多,我梁山替天行道,杀的是贪官污吏,救的是百姓黎民,若是不分青红皂白一味的滥杀起來,我们和那些披着人皮,却残食百姓的狗官又有何异,那黑旋风李逵却是个不分好歹的莽人,若杀红了眼时,哪分官兵百姓,抡圆了板斧就是一个‘砍’字,那时,兄弟你却要施展你的相扑手段,将他收拾了,不许他杀戮无辜的平民百姓,也免得连累了咱们梁山的名头,,天王哥哥,你意下如何,”
晁盖听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众家兄弟听我说,咱们明ri去救宋三郎和戴院长,一点慈心,却不是为杀人的,众家兄弟出手时,却要加意小心,免得误伤了百姓,坏了咱们江湖上好汉替天行道的名声,”
众人听了,都是凛然躬身道:“就依天王哥哥,”西门庆听着,暗暗点头欢喜,
见一切安排妥当,西门庆便点头道:“这几ri,众家兄弟便好生将息,养歇力气,弓弦要绞紧,刀斧要磨明,舟楫更是要随时待命,现在多一分准备,届时便多一分胜算,还有,虽然说了是七月十八问斩,但官府说话,向來有如放屁,咱们也得做好官府出尔反尔时随机应变的预备,若有个缓急,说出动便能出动,,这却要全靠兄弟们辛苦帮衬了,”
厅中众好汉轰然应喏,各自下去准备了,大家都是枕戈待旦,恨不得举目挑出东边ri,嘘气吹散满天星,西门庆则指挥着庄丁学兵们,先往江州城中,安排下行使计谋时的诸般道具,
转眼已到了七月十八,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穆家庄上举火如星,众好汉齐集,西门庆和晁盖并肩而立,朗声道:“救公明哥哥,破蔡九知府,便在今ri,众家弟兄,可依计而行,好好大闹一场,也让全天下的贪官污吏,闻风丧胆,如此方不负了咱们好男儿的满腔热血,大好头颅,”
众人轰雷般应喏一声,惊得穆家庄四下树林中,宿鸟夜飞,那一声声凄惶的嘶叫中,这些偃然高卧的东西面对觉醒的众人,仿佛已经预知到了它们的末ri即将來临,
一条条由灯球火把、亮子油松汇成的光龙,向浔阳江边迤逦飞卷而去,一道道风帆拉起,大船劈波斩浪一往无前,远方的江州城就静静地蹲伏在黑暗里,象一只准备择人而噬的怪兽,但这一回当它面前來了比怪兽更加凶猛的兽王时,它却当如何,
当第一道黎明的曙光照she在江州城门上的时候,“吱吱呀呀”,那破落腐朽的城门终于慢慢地被推开了,把门的官吏惺松着睡眼,口中数落喝骂着急于出城进城讨生活的贫苦百姓们,在作威作福中寻找着他们生命中的有限乐趣,
江州城新的一天,开始了,
西门庆、蒋敬、吕方、郭盛,都穿着崭新的官衣,戴着新样时妆的花帽,作虞侯打扮,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地从北门进了江州城,那些作践老百姓的把门官吏见这一干人气宇轩昂,一个个连问都不敢问,只是躬腰曲背的请安,一个把守城门的小吏要赶着在这些老爷们面前上好儿,便抢着吆喝厮嚷,足踢手打,将城门口的老百姓们赶开,让西门庆一行人先进城,
谁知殷勤还未献毕,天外已经飞來一鞭,正抽在他的脑袋上,“啪”的一声响,将吏目专戴的帽子打落尘埃,那小吏惨叫一声,抱着自己的头直跳了起來,估计已经打破了北宋男子跳高记录,周围众人,无不吓得呆了,
西门庆抖着手中香藤手柄皮挽梢儿的马鞭子,斜着冷眼睥睨着眼前这些欺善怕恶大气也不敢出的人形爬虫们,冷笑着道:“在老爷们面前,也有尔等大呼小叫的余地,真真是反失了上下,今ri只赏你一鞭,以后再犯,拖下去便打死,你当我们东京蔡府里的爷们儿,是由得你们这些腌臜厮儿指桑骂槐着吆喝的吗,”
一听“东京蔡府”四字,把门的小兵小吏们无不胆寒,原來这四位爷是东京蔡京蔡太师府上來的干办们,怪不得如此飞扬跋扈,
着噤若寒蝉的这些走兽们,西门庆冷哼一声,当先驱马入城,这正是:
出涧猛虎惊百兽,跃浪飞龙慑千鳞,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七章 心入府衙西楼
西门庆等人进了北城门,早有等候望风的讲武堂学兵迎了上來,躬身道:“四位爷,你们可來啦!”
尽管周围的人都躲得远远的,但西门庆还是做戏做全套,舀捏起恶少的腔调,问道:“你们……都來了吗?”
他背后的吕方郭盛听到西门庆如此作做,对视一眼,虽然勉强忍住了笑声,但还是忍不住满脸的笑意。吕方便偷偷翘起了兰花指,在西门庆身后摆了个烟视媚行的美礀,逗引得蒋敬咥的一声也笑了。
听到笑声,西门庆回头一转眼,吕方、郭盛、蒋敬急忙面se转换,由轻薄无行改组成了道貌岸然,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中完成,由此出这三人很有当贪官的潜质。
西门庆着他们三个的棺材脸摇了摇头,说道:“何必如此?每临大事有静气,举重若轻,才是正理啊!”
这时,那讲武堂学兵回禀道:“回爷的话!小的们可不都來了吗?就等着几位爷來了,咱们好办事。”
西门庆便舀腔作调地道:“难得出京一趟嘛!这个一路上的风光又好,美女又多,走得慢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嘛!啊!哈哈哈……來來來來!老爷们已经赶路困倦了,你在头前带路,且去客栈安身。”
“是是是!四位爷且请随小的來!”那伶俐学兵躬腰曲背的牵了马,带路往城中走。吕方便“嘿嘿”笑道:“大哥,你自家招认一路之上美女很多,我、郭兄弟、蒋先生可是都听见了!好不好,这都是兄弟们一生的把柄,若以后有甚么不如意处,休怪小弟在嫂子面前把出來搬嘴。”
西门庆便回头斜睨着吕方,摇头道:“让你举重若轻,你倒举轻若重起來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啊!”
大家说笑着,路过十字街口时,正见有官府差下的杂役们在那里打扫场地。各人彼此对视,心中都是冷笑。
引路的学兵把马牵进了一家大客栈,早有一堆人,在客栈门前列队迎接,前呼后拥的将西门庆等人簇拥了进去,客栈掌柜的和几个小二哥也想跟在后面凑趣儿,却被几个学兵扮起豪奴本se來打发掉了。
入房坐下,西门庆便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为首的学兵笑嘻嘻地道:“回爷的话,车仗箱笼,这几天陆陆续续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管情误不了爷的大事!”
西门庆点头道:“如此甚好!弟兄们这些天都辛苦了,等过了今儿这个正ri子,大功告成后,我再请出力的弟兄们好生喝一顿!”
学兵们笑着都向西门庆抱拳躬身:“那敢情好!爷您既然赏酒,那就是兄弟们的造化!若能赏个假,那就更加是好了……”
郭盛便瞪起眼來,喝道:“你们这些不成器的家伙!都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坯子!都给我收敛着些!若满了泼出來,回家之后禀过了林爷,咱们大帐小帐算总帐!”
学兵们见一向严厉的郭教官发话了,都把脖子一缩,不敢嘻皮笑脸了。
西门庆便唱红脸道:“哎呀!郭兄弟,何必跟小的们一般见识呢?他们难得出來一回,也该让他们松松笼头嘛!这人呐!脑袋里的一根弦不能长绷着,否则‘嘣’的一声若是断了,那还了得?”
学兵们正暗暗感激西门头领蘀他们仗义执言的时候,却听西门庆话风一转,把狐狸尾巴露出來了:“三十六计说,引蛇出洞。咱们现在呀!不管他们,由着他们可劲儿的造,咱们只是暗记在心里,回了家秋后算帐,却不是好?那时他们已经是蛇大窟窿粗,想瞒哄都洠敲慈菀祝∪芏园噶耍靡▉碜鞣ぷ樱再有в龋煤髞砣艘簿迮戮迮拢
众学兵听着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还洠У群髞砣司迮拢亲约合染途迮缕饋怼T然顾滴髅磐妨焓呛萌耍馕髅派匠じ拥囊欢亲踊邓。≈谘П婷嫦嚓铮庑┮惶跎由系尿乞於悸冻隽巳显糇龈浮⒂鋈瞬皇绾蟮木駍e來。
吕方郭盛听了,都是忍俊不禁,翘起大拇指道:“哥哥果然好算计!”
蒋敬叹了口气道:“四泉哥哥,小弟现在才算是真正服了你!眼前如此大事,你还有心思说笑话,弄诙谐,小弟们只能是甘拜下风了!”
西门庆敲了敲桌子,笑道:“笑话说过,诙谐弄完,咱们再來说正事…………知府蔡大人家里可安好吗?”
学兵们面se都是一肃:“回爷的话,小的们都探听明白了,管教误不了爷交代的大事!”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个纸折子,双手奉上,“小的们这些天里,总结了这么个禀贴儿出來,给几位爷做个参考。”
西门庆接过來一浏览,上面记的却是蔡九知府宅中的人口,州衙的地势,以至衙内人的清浊贤愚,无不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几张地形简图,画得虽然简略却切中要害。
一边,西门庆一边微微点头。來梁山讲武堂的心血洠в邪追眩庑┘一锩腔苟佳С隽肆桨阉⒆樱獠痪退⒊龀杉▉砹寺穑
带着些许的炫耀,西门庆把纸折子往吕方手里一递,笑道:“吕贤弟郭贤弟教导有方啊!哈哈哈……”
其实,他想直接塞进蒋敬手里的,可是又不好意思做得太过,因此便以迂为直了。
纸折子在吕方郭盛手里一转,最后自然落到了蒋敬的手中眼底。蒋敬了之后,心悦诚服,捧着那纸折子叹道:“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西门庆笑道:“这个自然,这家林教头、吕贤弟、郭贤弟带出來的人,会差得到哪里去?”
吕方便画龙点睛道:“蒋敬哥哥却有所不知,咱们家中的这座‘讲武堂’,却是由大哥一手倡导创立起來的。”
蒋敬感慨万千,忍不住便扑翻身拜倒在地:“小弟蒋敬不才,愿投入哥哥麾下,蘀哥哥牵马坠镫!”
西门庆急忙将蒋敬搀起,笑道:“都是自家兄弟,甚么不能摆明了讲,还要跪下说?咱们府中,眼下正有要借重哥哥的地方呢!今ri能得哥哥倾心相助,真是万千之喜!”
蒋敬连连点头:“有事便请哥哥吩咐,小弟焉敢不尽死力?”
西门庆笑道:“哪里需要那么多死力?此时客中不便,待回了府中,咱们弟兄好好细说!”
说着,接过蒋敬递回來的纸折子,掏出个手帕儿來小心包好放入怀中,对众学兵笑道:“这算是正正经经,你们初出茅庐第一功。回府后讲武堂中且新添个功勋室,以后专门陈列弟兄们的功迹,以激励后进,也是一桩美事。这个纸折子,就算是功勋室第一件展品了!”
众学兵面面相觑,然后齐齐向西门庆拜倒,压抑着声音道:“多谢山长!”
西门庆便摔脸子骂道:“洠С鱿⒌亩髅牵∫桓龈鱿ジ枪侨淼孟蠓霾簧锨降睦媚嘁话悖《几献庸銎饋恚俑艺劾献拥母垼掖蚨夏忝堑耐龋∠衷谌宥加校蚝笞鸩阶撸汲龆献影煺氯ィ∧遣讨问鄙煤问崩胙妹牛几易邢柑教嘶乇ǎ∪粲惺枋В献影阎讣啄ヒ荒ィ冉伊四忝堑钠ぃ侔涯忝堑呐;乒繁Χ继统鰜恚∵停』共焕肓宋艺饫铮俊
学兵们挨着骂,一个个眉花眼笑的出去了。
到了巳牌时分